原文: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译注: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
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蜉蝣:虫名,寿命只有几个小时到一周左右楚楚:整洁鲜明貌於:通"税",停歇蜉蝣穿穴出,麻衣洁白如雪亮。我心中忧伤,此心安处在何方? 赏析: 春秋诸侯国中,曹是个极小的国家。在齐、晋两个大国的夹缝中生存,政治上不能有所作为。及时行乐、得过且过是曹国上层普遍的态度。他们锦衣玉食、寻欢作乐,却感到空虚、迷茫,对未来怀有深深的忧惧,故自带一种悲剧的气质。
此诗三章皆以蜉蝣起兴。蜉蝣是微末之物,从幼虫蜕变为成虫一般只存活一天,故称朝生暮死。诗中以喻生命的渺小和短暂。 前两章"蜉蝣之羽"、"蜉蝣之翼"看似相近,实则有差别。 "羽"指鸟类的细絨毛,"翼"指翅膀。首章用"羽",言蜉蝣初生之时,翅膀稚嫩,透明洁白("楚楚")。犹人之初入仕途,忧心"何处可以安身"("於我归处"),是对未来的迷茫。二章用"翼",指羽翼已成,丰满华丽("采采")。似人仕途得意、地位显赫,衣着光鲜排场,却担心盛极而衰、欢乐易逝、生命无常,发出"我将归于何处"("於我归息")的慨叹。
三章"蜉蝣掘阅(穴)",言蜉蝣破土而出,身穿麻衣(粗制的衣裳)却洁白如雪,突出蜉蝣外在形象的质朴美好。正如一个人初入仕途时,地位虽卑下,却能洁身自好。如今汲汲于世俗功利,虽有所成就,却深陷迷途、初心不再,于是有"此心安处在何方"("於我归说")的哀怨。
"归处"、"归息"、"归说"意思虽近,却各不相同。"处"为居住,是生存的需求;"息"为呼吸,呼吸停止即死亡,就生命来说。"说"通"税",为停靠,止歇之义,引申为安心之所。 此诗语言简易平实,内涵却丰富深刻。三章所抒写的虽是个体的生命感怀,却具有普遍性。在失意困顿时陷入无处安身的迷惘,显赫荣耀时害怕失去而忧心忡忡,坐拥名利却感到失去自我渴望内心宁静,这些是每个人一生中必然经历的矛盾和痛苦,也是生命永恒的悲哀。
诗中的"蜉蝣"形象,对后世影响深远。
苏轼《前赤壁赋》"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即以蜉蝣比喻生命的渺小和短暂。
阮籍《咏怀诗》(其七十一)写道:
蜉蝣玩三朝,采采修羽翼。衣裳为谁施?俛仰自收拭。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
诗中说:蜉蝣的生命只有早、中、晚,它的翅膀却光鲜艳丽。它为谁穿衣打扮呢?生命短暂只为自己收起擦拭。我们的一生能有多长呢,大家还是斗志昂扬努力工作吧。
诗人正是从《曹风·蜉蝣》诗中,体会生命即使卑微短暂,也要像蜉蝣那样认认真真过好每分每秒。真是满满的正能量。
之后,西晋有个傅咸,写了一篇《蜉蝣赋》。赋前小序云:
读《诗》至《蜉蝣》,感其虽朝生暮死,而能修其羽翼,可以有兴,遂赋之。
《诗》就是《诗经》。因为读《诗经》中的《蜉蝣》,被蜉蝣虽朝生暮死却将自己的羽翼修饰得整齐美丽而感动,又因此联想到其它,所以写了一篇赋。
这篇《蜉蝣赋》只有五十字:
有生之薄,是曰蜉蝣。育微微之陋质,羌采采而自修。不识晦朔,无意春秋。取足一日,尚又何求?戏渟淹而委余,何必江湖而是游。
赋中说:有一个命很薄的生物叫蜉蝣。它虽然微末鄙陋,却能把自己打扮得洁白光鲜。它不懂得什么是天明天亮,更别说对春天秋天有什么想法。它只活够自己的那一天,便不再要求什么。我也在这水坑里玩一玩就行了,何必到大江大海中遨游呢?
看来,这位先生从蜉蝣身上,又挖掘出了淡泊名利、知足常乐的优秀品质,给自己的消极和懒惰找到了借口。
当然,后世与蜉蝣相关的作品还有很多,此处不一一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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