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嵬虽然年轻,但已是铁路摄影界的知名人物。儿时的他正经喜欢的是地铁。王嵬记忆里的地铁是温情脉脉的:一下去就“有股子味儿,每个人觉得的这个味都不一样。我的记忆是车轮和轨道摩擦的机油铁屑的混合体,是只属于工业时代的美好。”而车辆也是长春车辆厂出产、朴素大方的dk8型,“那时候的地铁车厢是分体的,不像现在能串车厢,就方便乞讨卖艺的了。”那时空调还不普及,夏天不少小伙伴都把地铁当成避暑胜地,“最神奇的是地铁迷社区里有个id叫Jessica的姐姐,在地铁看书复习,考上了博士!”

从小长在西直门、积水潭这环线两大总站之间的王嵬,和其他北京孩子的记忆相比是独特的。“既然是总站,每趟车跟这儿停的时间都特长,哪怕耽搁会儿都不会坐过;声音也特别独特——一则地铁是冲风制动系统,空压机时不常儿得转,一听转起来就知道要走了,就跟部队吹号一样,而且车里那会儿也没那么多人,听得特清楚;二则报站声也独特,中文说‘请全体旅客下车,带好随身物品,再见’,英文则还有句‘Thank you,goodbye’。”

而西直门到积水潭这段独特的位置也有个神奇的现象:列车会减速、然后颠簸摇晃、车灯时亮时灭一会儿。同样是地铁迷的大提琴家、中央音乐学院教授的朱亦兵表示,“万物有灵”这件事在地铁应该是存在的。不久前,他率自己的乐团去太平湖地铁车辆段慰问演出,“手一搭弓就有种看不见的力量指引我格外深情,后来人家领导一介绍:敢情是老舍先生在这儿呢!”

同样的情况也会发生在乘1号线去苹果园、过了古城站之后。其实,“不明觉厉”背后的事实并不复杂:只因为积水潭和古城站旁边有车辆段,要逆着经过设施比较落后的道岔,所谓的“闪灵”只是因为受流器搭上第三轨、要暂时靠蓄电池供电而已。

就像北京这座古老的都城一样,其地下组成部分的地铁也有许多这样“真相只有一个”的秘密。比如研究地铁多了之后,王嵬就发现一件事:和每位公民一样,每座北京地铁站也有着自己的“身份证号码”,比如1号线以1开头,2号线以2开头,后两位都遵循由西向东、由北向南的顺序依次编号。但奇怪的是1号线最西的始发站苹果园是103,那101和102哪儿去了?

直到一次偶然去北京军区大院走亲戚,王嵬才找到了神秘的“101”。别的站是台阶上下,叫作高井的这一站只有坡道,外面就是奔三家店的京原铁路;高井站铁将军把门,里面据说足有700多米,和站台一起宽到可以并排跑大解放。这印证了北京地铁修建的初衷。

至于名叫福寿岭的“102”,也属于1960年代建设的“一期生”,直到2008年放暑假前,编号102的福寿岭站,还作为旁边地铁技校和家属院的师生家属的通勤专用站,每天早晚各有一班上下车。等到王嵬想去探秘,102已被永久性封站,即便是上述群体的这项福利也被取消,只能从苹果园换乘公交前来。“心存侥幸想扒开站门下去蹭车?两个站口一个改成垃圾站,另一个改成化粪池。没戏了!”

王嵬现在时常做梦,梦到老式北京的地铁次数比火车还多,“梦见一看表22点30,赶紧坐末班车回家吧,听说末班车现在改用七八十年代的老车底了。”可梦醒时,且不说老车底都报废了,自己家也从2号线的西直门、积水潭站之间,动迁到了南四环外、得倒公交才能坐上四号线的地方了。

北京地铁从一条线到两条线花了20年时间,从两条线到十几条线却只花了十余年。“当新建的一条条地铁线与生俱来地安上屏蔽门的时候,地铁对北京人而言,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只有一线和环线还是一道风景线,只有末班车,才感觉回到从前的北京了。”王嵬说,正如同他现在拍火车越走离北京越远,地铁更是越发敬而远之。“以前拍地铁,人家非但不管,还觉得你一个孩子喜欢求知,现在老有事儿妈管着:‘嘿,拍嘛呢,你哪个单位的?’这不再是属于我的地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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