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人印象系列之一 | 人生犹如初见——陈少文老师印象

陈

少

文

文| 易胜华律师

一

一

2012年初夏的某个深夜，我接到来自武汉的一个陌生电话。来电者以低沉的嗓音问：“请问，是易胜华律师吗？”这种套路一般都是咨询电话。但对方的普通话很标准，而且嗓音很有磁性，跟我一样。

电话里的人自我介绍：“我是中南民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陈虎。”讲真，这所大学和这位陈副教授，我都没听说过。我礼貌地回应：“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陈老师说，他组织了一个学习群“日知为智”，都是些年轻的法律人，在YY有语音教室，邀请我给大家做个讲座。陈老师特别强调：“我们之前邀请过张青松律师等人，听说您正在写一本书，可能会对宣传有一些帮助。”这句话点中了我的要害，我顿时欣然接受了邀请。

我在YY“日知为智”学习群的讲座很成功，那个晚上，我的微博涨了几百粉丝。我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孤陋寡闻。这个陈虎老师，不简单啊不简单。

我的《别在异乡哭泣》出版后，特地送了一本给他，请他帮忙推荐，我知道他在年轻法律人中的影响力巨大。陈老师果然仗义，在各个场合之下不遗余力地推荐这本书。很多读者基于对他的信任，购买了这本书。当然，这本书也确实值得推荐……

二

二

在北京一次全国法律界人士的聚会上，我和陈老师第一次见面。那次会议的自助餐特别难吃，味同嚼蜡。我和陈老师端着饭盘，在嘈杂的餐厅里谈合作。陈老师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一边认真听我畅谈各种想法。谈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他手里的鸡腿啃得特别干净。

陈老师的风格与刘桂明老师比较接近，两位老师都是法律圈公认的好人。律师界山头林立、圈子众多，时而枪林弹雨，时而风云变幻。能够被黑白两道广泛接受，需要极高的智慧和情商。有意思的是，这两位老师的发型也很接近，都是聪明的脑袋，每一根头发都闪烁着智慧之光。

第一次见陈老师，我差点脱口而出喊他大哥，基于律师的严谨，问了一下他的年纪。幸好问了，要不就吃大亏了。陈老师比我学问大，但年纪比我小几岁。虽然我看上去比他年轻许多……

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的气场。慈祥，温和，让人很舒服，如坐春风。即使是啃鸡腿，也展示出一名法律人的严谨认真态度。他一直用慈祥的目光注视我，我竟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后来我才知道，陈老师和我一样，都是佛教信徒。

每年春天，陈老师都会带着弟子们上九华山的庙里住上几天。有一回陈老师向我发出邀请，我推掉几个工作上的安排，冒着大雨跟他上了九华山。虽然我家乡庐山的风景和人文比九华山好五倍，虽然当时我的鞋袜都已经湿透，当我和大家围坐在佛堂里聊天，看着淅淅沥沥的雨顺着屋檐滴下来，听着悠扬缥缈的佛乐，突然似乎领悟了一些人生的真谛。陈老师一脸的庄严肃穆，颇有道骨仙风。我这样的俗人是难以企及的。

在这次的九华山聚会上，我和陈老师有一个“搧脸之赌”。我一时头脑发热，对着摄像机口出狂言：年轻律师如果每周写一篇2000字的原创文章，坚持三年后，年收入一定会达到30万以上，如果没达到，搧我！陈老师此时凑了过来，对着摄像机说：“别搧易律师，搧我！”

三

三

和认识的朋友聊起陈虎老师，他们说：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没有商业意识。确实，在这个时代，他还在做一些上个世纪的事情，布道、说教。偏偏还有那么多人爱听。

陈老师时常让我想起孔夫子，驾着马车，带着弟子，周游列国。陈老师的弟子分为两类，一是学校里带的学生，我称之为嫡传弟子，人数有限。还有一类野生弟子，主要是万国司考培训班和“日知为智”学习群的弟子。野生弟子的数量无法统计，以迷妹居多，有些女生为了他，还调整了自己的择偶观。我靠……

《鹿鼎记》中有“为人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年轻法律人中也有类似的说法：“学法识得陈少文，走遍天下有亲人”。我认识的那些年轻人，每当说起陈老师，顿时眼神迷离，语无伦次，甚至泪如雨下。这是怎样的一种魔力啊，教教我呗。

一年冬天，陈老师带着好友郭老师和几位弟子来京，扬言找我拼酒。在百子湾桥边上的一家烧烤店里，我们从傍晚六点一直喝到深夜十二点。我单枪匹马，喝翻了他们一行六七人。其中一位姓陈的男生最弱，两杯啤酒下肚就不见人影。我中途去卫生间，看见门外的长椅上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醉汉，仔细一看原来是门生陈某，我的心里暗自高兴。回到房间里，跟陈郭两位老师接着喝，直到他们面红耳赤、舌头打结、举杯求饶，我才得意洋洋地收兵……

我曾经在微博上说过，陈老师的弟子在我这里免试，直接录用，结果招来一批人对我的攻击。我不管说什么都会招骂，也就无所谓了。爱屋及乌，人之常情。但陈老师的弟子太多，我也担心良莠不齐。所以每次都会私下给陈老师通个电话问问。陈老师详细给我讲述这些弟子的性格、特长，然后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用了这些人绝不会后悔。有了陈老师的背书，我相信这些学生会有压力。如果我注定无法逃脱被人坑的命运，还是选择被陈老师和他的弟子坑……

四

四

我一直有个心愿，让陈老师在我的法律影视剧里扮演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有次喝醉了酒，我给陈老师打电话，谈到我的一些奇思妙想，邀请他出演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心狠手辣的毒枭、阴险狡诈的贪官污吏，诸如此类。陈老师在电话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说道：“易律师，我觉得那些角色难度很大，只有你这样的演技派才能胜任。我最多只能演演铁面无私的法官、足智多谋的神探……”

好吧，无论戏里戏外，你永远都是好人，我总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