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松张晓松：我的蓝调人生

每周一名客人

口述一个关于物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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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公众号|客观主义

本期嘉宾/张晓松

张晓松是蓝调口琴手和蓝调口琴网的创始人。曾与李荣浩、小珂、赵雷、鞠田接君等国内外多位音乐家合作。自2005年以来，他一直致力于布鲁斯口琴的教育和推广，并于2015年出版了他的第一张专辑《一个人的歌》。

我给大家讲一个关于口琴的故事，也是关于我自己的故事。

从认识这个小乐器开始，它就一直在指导着我的人生，让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其实我最早也不知道口琴是什么。确切的说，我不知道我现在吹的口琴是什么。其实我现在吹的口琴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它不太像我们传统的口琴。

10孔布鲁斯口琴

我很早就喜欢音乐。记得大学的时候在学校参加了一个乐队，开始弹吉他，就像那个时代很多年轻人一样。但在2000年左右，其实我们并没有太多关于音乐的信息。我们获得这些音乐信息的唯一方法是买一张叫做光盘的东西。

当时每周在南京呆上差不多半天甚至一整天，去马泰街买CD。因为那时候我在乐队的时候，总想听点新鲜的。当时觉得摇滚音乐，声音洪亮，脾气暴躁，特别好听。我去那边找这种音乐。碰巧，我洗碗时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你买的时候他不让你听，你就看封面觉得马上就买了。

当时我有一个概念，黑色的东西很棒。我找到一张封面上有两个黑人的光盘，是一种简单的黑人。我觉得更简单的事情可能隐含着一种叛逆的精神，这当然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拿着这张光盘，我会在路上开始听。第一把口琴出来的时候，我会一直记得，直接震惊了我。那张专辑是巴迪·盖伊和小威尔斯的专辑。当我听到那个声音，哦！耶稣基督！太好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我不知道是口琴的声音，因为我不认为那种声音会出现在口琴里。我觉得这个声音很美妙。这个比吉他好。我必须弹这个。

巴迪·盖伊和小威尔斯的专辑

那天我把CD拿回来，对乐队的哥哥说:“这太好听了，我们来放这种音乐吧。”

但那时候大家都在用Beyond的感觉演奏音乐。那时候我哥真的当之无愧的当兄弟，见多识广。他说:“我们不能玩这个。”

我说:“我想学这种听起来“哇哇哇”的乐器。”

他说:“这是蓝调口琴。你学不会。”给我不就行了，因为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个仪器。

我心想，我一定要弄个布鲁斯口琴。在南京的时候，去南京新街口百货，花了15块钱买了一个。我在网上找的口琴和我买的口琴一模一样，只有十个孔。当时我是个宝，觉得挺便宜的，就拿回去开始研究。但我不是这样搞砸的。我当时弹的都是那种直白的声音。但是我想要什么呢？我要的是那种蓝调风格的声音。一个东西，你越觉得它神秘，你越喜欢它，那么这个吸引就非常持久，没有办法退烧。当时觉得买的口琴是国内买的，15块钱太便宜了，可能不是我想要的那种蓝调口琴。

后来让朋友从国外带了一把口琴。几经周折，一个朋友从国外给我带了一把口琴，让我很开心。我认识他的那天，他带来了口琴。我一看，上面写着中国制造。我说:“你花了多少钱买的？说实话，你的工作还不如我在新街口百货买的。”

他说:“这是什么约翰逊品牌？”

我问他:“你就说多少钱吧。”

他说:“嘿，才2.7美元。”

我说:“上帝！你得给我买那种好的，那种20块钱左右的。”

他说:“那你呢...你得先给我钱。”

后来我想我一定要买一把那样的口琴。经过很多波折，我问了一个朋友，他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到现在和我关系很好。他送了我一把真正的德国蓝调口琴，就是我当年看到的那种风格。当时对口琴很满意，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吹那种曲子了。结果我弹这个音阶的时候和我之前的两个口琴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我当时受了很大的打击，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东西曾经被我封在那里，因为我吹不动它。我吹出来的是直音，不是弯音。但是我太喜欢这种音乐了，会很执着的听。去马塔伊街洗盘子的时候，用心的方向，我找到的音乐几乎都是这种风格。就这样，我听了很多蓝调音乐，里面包含了很多蓝调口琴的声音。我不这么认为。我必须学会它。但是每次拿出口琴都不能那样吹，我就郁闷。

然后去马泰街洗碗，发现的都是布鲁斯风格的音乐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那是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当时大家玩CS特别受欢迎。我们整栋楼的人都会玩那个游戏。他们经常听到大喊“你去那里！”这种对话。我从来没玩过这个游戏，因为那时候我整天弹吉他，偶尔也会吹口琴，虽然弹不好。结果那次同学聚会，大家都去打了一晚上CS，我也不好意思不去，因为大家都是同学。去了就不玩了，大家都让我玩，我这辈子第一次玩CS。游戏里我拿着枪，然后有人用刀把我捅死。我觉得我演不了这个东西。

无聊的时候上网查东西，以为可以查布鲁斯口琴的资料。那时候不像现在，没有YouTube。你看到的都是口琴手的网站，可以听到他们的一些音乐。再往下挖，终于找到了一个网站。这个网站几乎免费。是一个叫吉米的香港人，他为布鲁斯口琴做了一个网站。其实网站很粗糙，但是他的目录几乎包含了我想知道的一切。他讲怎么玩滑翔，哇哇，火车等等。

这些内容我一晚上看一遍。其实我只是看了不到半个小时。看到重点的时候，觉得自己被自己骗了这么多年。重点是，如果你想弹蓝调，比如我拿一把C调的口琴，用C调的曲子，你就不能弹蓝调。当然，有些比较难的技能，后面还是可以吹出来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你要用c调的口琴吹g调的曲子，不能只是吹，主要是吸气。这可能是技术上的事情，涉及到一个转会问题。但我之前并不知道。我总是用C调口琴吹C调歌曲。怎么玩？我拿G调的口琴，但是我拿不到G调的人家的歌，因为他们用C调的..

布鲁斯口琴依靠其独特的演奏技巧来展示其魅力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一些情节，一下子打通了任督的第二脉，或者说是《疯狂的石头》里的桥段。我手头没有琴，但是那个口琴的音阶都印在脑子里，因为太熟悉了吹不出来那些东西。然后，我在脑子里想了想那些事情，我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布鲁斯。

一大早，有同学睡了，我就回家了。那天晚上我把口琴关了，想吹什么就吹什么。这是我一试用就听到的。我差点哭了。开心！我太开心了！从那一刻起，这件事彻底影响了我。

等我毕业了，我要和我所有的爱好说再见了，因为它们养活不了我。后来和大家一样，我放弃了大学的爱好，去工作了。记得当时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待遇各方面都不错，但就是不能脚踏实地。我想我必须去一个更大的城市，一个可能给我发展口琴或音乐机会的地方，不是北京就是上海。后来我决定要考研，这是成本最低，对家人最支持的方式。如果我要说我要去那里打仗，我要去北方还是南方，没有说服力。但是我想说，我要考研了。如果我通过考试，我就能做这件事。

后来去了上海，读研究生学的是经济学。我身边的同学都在思考在国际学校考什么。仅考试用的那套书就必须有一米多厚，全部是大号的，全部是英文的。当时我也是跟风跟他们一起弄这个的，但是买了之后不到一个星期就把书全卖了。我特别不喜欢学那个。后来我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我觉得，如果和当时一样，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最多多一个学位，然后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那东西不一定不对，可能适合别人，不适合我。

然后我做了决定。与我无关。我不会这么做的。但我需要生存。我当时压力很大。我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要交房租。后来决定找个酒吧工作，给别人弹钢琴。去上海几家酒吧看了一下，彻底绝望了。我的吉他水平太差了。那时，我去了一个叫JZ的酒吧，这是中国最古老最好的爵士酒吧。到现在也有一流的音乐人在那里表演。后来去了棉花俱乐部，一家蓝调酒吧，也很厉害。舞台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外国人。当然，这是我在棉花俱乐部和别人一起即兴演奏的一个特别好的机会。他们有一个开放的舞台，你可以上去和他们一起玩。

上海JZ俱乐部

那次真的获得了很大的自信，因为我觉得我的口琴没办法在舞台上表演。因为很久以前，我努力练习口琴，吹出来的曲子几乎都是我能听到的。那天我在舞台上表演，得到很多人的认可。好的，我明白了。原来我吹口琴比弹吉他厉害多了。然后在上海乐器展上，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说:“你弹得很好。你可以来我们的酒吧，我们可以一起玩，也许你可以在我们的酒吧工作。”

他那样说的时候，我并没有当真。结果我回去后，第二天他联系我说:“小松，你来我们酒吧玩真好！我觉得你很合适。”我去。那晚没抱多大希望，只是玩玩。玩了一会儿，中间休息一下。酒吧老板是法国人。他跟我聊了一会，意思是“你明天能来上班吗？”每天在这里吹一个小时。从十点到十一点。”我说，“是的，我可以，我太需要这个了！“所以从第二天起，我就坐在那里工作。当时我很开心。我每天穿西装打领带，觉得自己有正式工作。

这些事情其实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感觉可以靠自己喜欢的东西谋生，每个月能赚几千块。白天不用上班的时候很开心。但是做了很久，你发现你真正喜欢的是音乐。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你实际上每天重复几乎相同的一组歌曲。于是我很快就厌倦了那种生活，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后来，我有了一个在北京工作的机会。我在北京四中当了七年半的老师。在这七年半的时间里，我经历了很多挣扎和挣扎。

张晓松在舞台上表演时

现在在我看来，当时最严重的决定就是停止吹口琴，彻底放弃。因为那时候我周末出去表演，然后去录音棚给别人录了一些音乐，包括电影电视剧的配乐，同时也加入了乐队。这一切让我感觉像做梦一样。但每次走到学校门口，都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心里总有一种很大的负罪感，觉得自己在玩这种不做生意的东西。

当时就想不弹了，写了日记，说不弹口琴了，封琴了。封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是封了。如果封不了，就会活在愧疚中，沉迷于口琴的进一步发展。但其实那几年，我在所谓的音乐圈，自己的提升特别快，特别多。我见过很多人，他们都认可我的能力。他们也喜欢和我做乐队，也喜欢让我录音，伴奏。我觉得这个东西可以作为谋生的手段。

离开第四中学后，张晓松作为嘉宾回到学校发表演讲

同时我做了一个网站叫蓝调口琴网。这个网站做了十几年了。我用心经营这个网站，让它越来越强大。后来口琴的所有表演、录音、教学，还有网站的内容，都给我带来了比当老师经济收入更多的回报。我想是时候放弃那个东西了。但事实上，我花了两三年时间才做出那个决定，才真正放弃了教师的身份。那两三年纠结于内心的安全感。总觉得自己在体制内，做的是正规的工作。喜欢打车，跟司机说要去北京四中。他说:“你是老师吗？”我说:“是的。”他对你的态度好多了。所谓社会地位比较高。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当你选择一件事的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你总会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做的开心吗？我在做我想做的事吗？我发现如果不是，那就算了。可能适合别人，不适合我，但是我吹口琴的时候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