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华为“心声社区”发布了华为创始人任9月10日接受《经济学人》采访的纪要。
在采访中,任介绍了华为今年前八个月的财务业绩。收入增长19.7%,利润与去年持平。谈到利润增长乏力的原因,他解释说,主要原因是战略投入大幅增加,华为增加了数千名员工,都是高素质人才,来修补实体名单渗透的“漏洞”。
“现在,从5G……...对于核心网络,我们已经填补了网络的“漏洞”。我们将于9月18日发布Ascending AI集群和1024节点,这是全球最快的人工智能平台。”任说。
他还向《经济学人》证实,华为可以许可技术和流程转移到西方国家,并许可其他西方国家生产相同的设备。对于记者的提问,华为创始人强调:“这只是技术秘密,连员工都不可能调动。”
以下为采访纪要全文,文字已删除:
1.《经济学人》北京分社社长、《茶馆》专栏作家大卫·伦尼:任总,你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全球商业领袖。所以在提出其他华为相关问题之前,我们想先问大家一个关于全球化的问题,技术给全球化带来了什么挑战。很多大公司卖你的产品和服务,只有你建立了高度信任的世界,才能发生,因为你卖的不是网球鞋和网球拍,而是自动驾驶汽车或者医疗设备。从全球化的角度来看,这类产品的交易需要建立在终身信任的基础上。但是像中国和美国这样的国家很难相互信任。这个问题能解决吗?应该怎么解决?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任:欢迎你直截了当地提问,我会很坦率地回答。
经济全球化对全人类都有很大的好处,因为它对资源的优化配置和降低服务成本具有重要意义,所以它会加速社会的进步。经济全球化最早是由西方社会提出的。西方的指导思想是西方提供先进的技术和设备,发展中国家提供原材料和低端劳动力,进行全球经济贸易。然而,西方没有料到发展中国家会从低端生产开始,逐步走向高端。
20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遭遇了一场严重的经济危机,这就是劳资冲突。西方经济学家提出了“高工资、高物价、高消费”的理论,在短时间内解决了西方的困境,实现了经济的快速发展。直到上世纪末,西方社会几十年来一直保持着快速的经济增长。这种经济模式的基础是必须有高收入,没有高收入就无法完成高收入分配。虽然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广阔的市场,但发展中国家的大量商品将进入发达国家。这种冲突和矛盾不是全球化本身的问题,而是两种发展机制的正确协调。
单从欧洲与中国的关系来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中国应该履行加入世贸组织的承诺,大规模开放服务业和制造业。最近两年开放速度加快,有点落后于承诺。英国和欧洲在服务业积累了几百年的经验,有足够的经验。中国也有很大的需求。如果欧洲服务业大规模进入中国,将有利于中国的社会进步。中国用产品赚欧洲钱,欧洲用产品和服务赚中国钱,有利于金融平衡。比如中国汽车税五年后会降到很低的水平。英国和欧洲的车是世界上质量最好的车,而日本车是最经济最优质的车。因此,全球化中的问题需要逐一协商解决。不是全球化本身有问题,而是机制在新的环境下出现了一些问题,却没有坐下来好好协调。
再比如俄罗斯。如果欧盟当年接受俄罗斯加入欧盟,俄罗斯的能源和西方机械设备交易估计至少一万亿欧元。这些经济体注入欧洲,有利于解决欧洲内部的贫富矛盾。
我曾经和奥斯本、卡梅隆有很好的沟通。当时奥斯本把英国税收降到21%,并没有影响英国财政。为什么?领取救济金的人需要有条件地领取救济金。他们必须找到工作或做一些公共服务,如照顾老人和公共卫生。税收减少等于社会福利支出减少,所以英国很稳定。特里萨政府继续宣布税收将降至17%,英国的一系列政策是英国将再次成为投资中心。所以要在不断的自我调整中适应全球化,而不是一个会适应整个世界的标准全球化。这是我不成熟的看法。
2.大卫·雷尼:我知道我的同事们对华为有很多疑问。刚才你提到了欧洲、日本等国家是如何看待经济全球化的,只不过没有提到美国。鉴于目前的中美关系,你是否担心未来的全球化趋势?
任:是的。因为美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它曾经是世界警察,维护世界秩序,世界的回归是接受美元作为国际货币流通和储备,美国通过发行美元向全世界征收铸币税。如果美国继续承担起维护世界秩序稳定的责任,就不会吃亏。但现在美国自己已经破坏了这个机制,人们不再相信美国是在维护世界秩序,也不再相信美元是最可靠的储备货币。当世界对美国的信任和美元波动时,美国债务和美股就会发生危机,导致美国内部出现巨大的经济和政治动荡。
3.《经济学人》伦敦商业版编辑帕特里克·富利斯(Patrick Foulis):2019年,美国外交官极力劝说美国盟友不要使用华为设备。请问任先生,美国现在采取的一系列行动成功了吗?美国的这些努力主要是针对其核心盟友,如英国、澳大利亚,但越南等国似乎也面临着来自美国的巨大压力,要求他们不要使用华为设备。现在美国这一系列抵制华为的行动有多成功?
任:首先,买不买华为设备是正常的商业选择,因为过去很多客户都不买华为设备,大部分选择都是出于商业原因。但是,在选择5G的时候,在考虑5G是政治因素,是危险品的时候,美国可能是错的。5G的选择应该是从国家发展的角度,而不是从政治的角度。
我举个例子。一千年前,中国处于唐宋时期,当时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清明上河图》繁荣的形象不是虚构的,而是真实的描绘。几百年前,英国的哲学和社会制度推动了工业革命。英国人发明了火车和轮船,而中国基本上是马车。车厢比火车慢,载货比船少,所以中国落后了。英国已经成为世界工业强国,工业产品销往世界各地,对各国的社会进步影响很大。到目前为止,世界上三分之二的人口会说英语,这意味着速度决定社会进步。
5G是一种高速、高带宽、低延迟的信息连接技术,代表了信息社会的速度。谁掌握了速度,谁就能快速前进。在信息社会中,放弃速度,选择优秀的信息连接技术,也可能减缓其经济。
英国人很聪明,英国的大学也是世界上最好的。要想复兴工业的辉煌,就必须掌握信息社会的高速。光纤网络和基于光纤网络的5G技术,可以连接超级计算机和超级存储系统,支持人工智能。如果人工智能可以将现有产能的效率提高十倍,那么英国将成为拥有数亿人口的工业强国。我随口说了一句“提高效率十倍”,极端情况下,也有可能提高效率百倍千倍。人工智能的鼻祖是英国人图灵;绵羊多莉的克隆体也是英国的。如果基因技术和电子技术融合成一种技术,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我无法想象。英国被大大振兴了空,速度决定了英国是否会赢。
4.帕特里克·福里斯:我想问一下华为这几个月的情况,以及美国的打击对华为有什么影响。能否谈谈今年5月华为被列入“实体名单”以来你的财务表现?收入会因为“实体名单”事件而下降吗?
任:截至今年8月,我们的收入增长了19.7%,利润与去年持平,没有增长。收入增速在下降,年初30%左右,年中23%,8月份19.7%。利润没有增加,主要是战略投资大幅增加。我们增加了几千名员工,都是高素质的人才,比如一些有才华的青少年和刚毕业的医生。他们主要是来修补我们被物理列表穿透的“漏洞”。现在,从5G……...对于核心网络,我们已经填补了网络的“漏洞”。9月18日,我们将发布1024节点的升序AI集群,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快的人工智能平台。
目前实体名单来袭对我们有影响的是终端,要把终端的“洞”补上还需要一段时间。
帕特里克·富利斯:现在海外消费业务是不是在萎缩、下滑?
任:之前,终端在海外是下降的,而且下降的速度在放缓,大约10%。
5.帕特里克·富利斯:本月晚些时候,你将推出华为Mate 30系列新手机。Mate 30系列有安装安卓和谷歌应用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任:谷歌的GMS生态系统不是预装的。
帕特里克·富利斯:那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华为手机不能预装全套Google应用,是否可以预测华为手机海外销量会比以前低很多?是否意味着华为下半年包括第四季度将面临较大的财务打击?
任:首先,我们还是想继续用安卓。我们和谷歌还是很友好的。如果美国政府不允许我们使用,我们也有替代品,但如果要更换,需要两三年才能完成。所以这期间终端海外销量下降,我们认为是正常的。除了生态应用,我们的手机还有很多特别高质量的性能,所以我们相信还是会有客户喜欢和接受我们的产品。Mate 30手机9月19日在慕尼黑发布。根据当时的发布情况,里面装的是什么。
帕特里克·福里斯:在华为准备推出自己的操作系统期间,你认为有可能亏损吗?
任:不会,增长会放缓,但不会有损失。
帕特里克·富利斯:如果我负责谷歌,华为最终把操作系统推向全球,作为谷歌会有多担心?
任:谷歌仍在说服美国政府允许我们使用其生态系统,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与谷歌是一致的。我们的操作系统本来不是为手机开发的,Google的操作系统是开源的,我们会继续使用。美国限制我们使用的是谷歌的GMS生态系统,涉及数千个合作伙伴,华为一两天内无法替代。如果美国政府批准我们继续使用谷歌生态系统,其实是美国公司垄断世界;如果美国政府不批准,美国公司在世界上的竞争力就会被削弱。
6.帕特里克·富利斯:我们知道你的工作之一是重建信任。华为是否考虑过提出一些重建信任的激进选项或方案?比如你把中国市场以外的一些5G服务卖给其他公司,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激进的调整公司结构的方案,以重建信任?
任:我们不太可能采取引进外资的方案,因为投资者的思维方式是以盈利为中心的,我们公司的理想高于投资利益。至于技术能否许可转让给西方国家?当然可以。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华为的理想是“服务全人类,努力攀登科学高峰”,这是符合我们价值观的。所以,我们可以许可其他西方国家生产我们的同等设备吗?可以。
帕特里克·福里斯:和你再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在某些领域出售5G业务还是许可这项技术?
任:技术和工艺可以许可,他们可以在此基础上研究开发。
帕特里克·富利斯:在这种模式下,华为员工是和相关设施、场地一起转让的,还是仅仅是知识产权?
任:这只是一个技术秘密。连员工都调动不了。
帕特里克·富利斯:有哪些可能的合作伙伴?比如美国考虑哪些公司?
任:没有人跟我谈过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哪些公司可以。
帕特里克·福里斯(Patrick Foulis):你知道,硅谷的很多人,包括整个美国,都会阅读我们的文章,所以这也是一个向他们宣传的好机会。
任:对,平衡矛盾,斗争。
大卫·雷尼:富利斯和我都在美国生活了很多年,所以我们一半以上的读者全年都住在美国。向美国政界和商界传达你的信任是解决问题的重要手段。但是美国一些政客并不在乎华为的具体技术,他们真正在乎的是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中国公司为什么要在美国造5G这么敏感的技术?所以你在美国遇到的政治问题是很难解决的。从你的角度来看,刚才提到的5G技术转移或解决方案的规模有多大?华为能接受5G技术转让到什么程度?
任:在我们转让了所有技术之后,他们可以在此基础上修改代码。修改代码后,就相当于屏蔽了我们,屏蔽了世界。美国5G是独立的5G,不存在安全问题。它的安全是控制美国公司。不是我们公司在美国卖5G,而是美国公司在美国卖自己的5G。
《经济学人》驻香港亚洲科技特派员哈尔·霍德森(Hal Hodson):任先生,你有没有想过,除了美国,你可能还会在非洲或欧洲的一些国家遇到新的实体,与你争夺5G?你有没有预料到这种比赛?或者你觉得会是什么样子?
任:可以竞争。
《经济学人》驻上海高级中国商务记者斯蒂芬妮·斯图德(Stephanie Studer):你有关于转移金额的粗略数字吗?
任:没有数字。你刚刚提到了他们。我还没有结账。
斯蒂芬妮·斯图德:有范围吗?
任:金额范围我说不清,技术范围可以商量。
David Rennie:从政治角度来说,接受华为5G技术转让是美国好还是欧洲好还是日本好?还是你觉得把你的5G技术卖给美国公司更好,因为你面临的问题主要是美国?
任:主要看你能做多少市场。如果买技术,占领小市场,不值得。你必须占领一个大市场,你首先要评估你是否有能力占领这么大的市场空。
帕特里克·福里斯:你认为这样一个激进的计划什么时候能够实现?多少年?还是会很快实现?
任:很快。
帕特里克·福里斯:在2020年大选之前有可能吗?
任:这与美国大选无关。我们在聊天中从来没有提到选举。
7.大卫·雷尼:我想问你一个关于政治和文化的问题。我在美国工作的时候,美国很多重要的政治家都说当时中国正在迅速崛起,但是美国还有一个法宝,那就是美国的民主和言论自由,包括大学生学习和思考的自由。你认为民主政治制度在创新方面比其他政治制度有优势吗?
任:创新的基础是学术自由。拥有自由的学术思想和自由的研究方向是非常重要的。美国无疑拥有世界上最有利的创新土壤。互联网出现后,人们获取各种信息更加方便和自由。特别是理工科论文,不是意识形态的,可以在全世界自由发表和分享。
比如5G技术的来源是2007年土耳其数学教授阿里坎写的一篇数学论文。十几年前,他发表论文两个月后,我们发现了这篇论文,投入了巨大的研究精力,分析成今天的5G标准。中国在科技领域的理念还在绽放,华为还有很多国外的科学家。我们努力吸收这个时代的营养,让自己快速前进。
8.大卫·雷尼:我刚才提到了香港。最近看到香港一家私营企业国泰航空公司空,纯粹因为政治因素,因为员工在香港参与示威活动,被迫更换高层管理人员,解雇员工。
任:香港的情况恰恰是由极端资本主义造成的。大资本家赚了很多钱。甚至小亭,地下停车场,咖啡馆都被他们控制,拿走了太多好处,平凡。
老百姓没有多少钱,很多人生活水平很低。
我看了scaa给国泰航空的通知空。国泰航空的部分飞行员,空,行为粗暴。民航局担心飞行员在飞行中可能会有极端思维,可能会造成安全问题。因此,国泰航空公司空被要求控制飞往内地的航班活动。出于对飞行安全的担心,采取这样的管理措施应该是合理的,国泰空飞往其他地方没有限制。我个人认为中央政府处理香港问题是非常明智的。一国两制,我们的管理与香港不同。香港应该允许游行示威,喊口号,搞破坏不合适。到目前为止,中央政府什么也没有做,但如果香港继续这样下去,商业会受到影响,金融会受到影响,旅游业也会受到影响。如果它继续受到影响,穷人的生活将不会得到解决。香港目前的情况是反思贫富差距不应太大,不应有赤贫。
中国政府为消除贫困做了大量努力。这几年我走了新疆西藏云南边境,边境地区的人民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特别是西藏,比新疆改善的多,很稳定。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知道是什么情况。今后,应该开放更多的外国记者来参观这些地方。我亲身走过云南、贵州、西藏、新疆等地的贫困地区,亲眼看到人民生活的改善。我相信中国不会有颜色革命。
9.大卫·雷尼:政治方面问了你最后一个问题。之前的许多采访都问到你女儿的孟晚舟事件。现在有两个加拿大人被拘留在中国。据中国外交部称,此事是要给加拿大政府一个教训。我们还从加拿大大使馆了解到,其中一人是前加拿大外交官。不知道他们被关押在哪里,他们不能见律师,见家人或打电话。除了几个加拿大外交官,他们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过。他们的眼镜被没收了,他们甚至不能看书。我相信有人向你描述过这种情况。如何看待这两位加拿大人的待遇?你觉得这样对待他们合适吗?中国政府应该允许他们见律师吗?你女儿现在被拘留在加拿大,但她可以见律师,见家人,在温哥华四处走走。这两个加拿大人待遇不同。你怎么想呢?
任:我对这两个人一无所知。我们不知道这个国家是如何做事的。我只知道孟晚舟没有犯罪。逮捕孟晚舟是个错误,必须由法庭来解决。没人跟我说过,没必要跟我说,我也没有渠道知道。
10.哈尔·霍德森(Hal Hodson):华为作为网络基础设施领域最大的企业之一,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不断发展壮大,越来越成为情报机构的目标,这不仅是一个后门问题,也是一个渗透和业务运营安全的问题。能否介绍一下华为是如何保证业务运营安全的,采取了哪些应对措施?
任:首先,华为坚持把网络安全和隐私保护作为公司的最高纲领,坚定不移地执行欧洲标准,并在所有系统全面执行。我们不断投入巨额资金来整顿和建设新的网络。
第二,30年来,华为为170个国家的1500多家运营商提供网络服务,覆盖约30亿用户,在全球范围内保持着良好的网络安全记录。事实证明,我们的设备从未经历过严重的网络安全事件。
此外,我们愿意接受各国的严格监督,英国是最严格的。为什么英国坚持使用我们的设备?虽然英国也指出了我们设备的问题和不足,但总体审查比其他公司更严格,所以英国会更加信任我们。
11.斯蒂芬妮·斯图德:任先生,我们知道中国另一家科技先锋企业阿里巴巴的创始人马云今天退休了。这件事是去年公布的,不常见。相信你也知道,国内很多企业领导退休太晚,不利于企业发展。如果退休,成本和收益如何?考虑到华为目前的环境,你会考虑提前退役吗?
任:你催我退休,我就退休。当我跟不上我的想法时,我就会退休。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多呆几天!
斯蒂芬妮·斯图德:你认为你会退休多久?
任:我不知道,根据需要。
12.大卫·雷尼:你看过美国纪录片《美国工厂》吗?如果有,你如何看待中美两国不同的工作方式?
任:听说是欧巴马制作的。我听过介绍,但还没看过。
13.斯蒂芬妮·斯图德:再问一次。你刚才提到今天早上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卖掉自己的核心业务。我想,你是说5G?然后你会继续开发6G甚至新一代的技术。是什么引发了这个想法?有没有可能只是回避问题?人家不接受你的6G怎么办?那么,会给你带来哪些具体的好处呢?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任:我说5G,是指给予许可,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自己做。我们希望西方能够缩短平台前进的道路,所以我们允许其他公司完全获得我们的技术。我们在6G研究方面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但我们判断6G要到十年后才能投入使用。所以,技术转让并不是我们进步的终点,等我们拿到资金,我们会更大的跨越。
帕特里克·富利斯:跟你确认一下,这里说的“许可”并不是华为给Arm的许可那样的年许可费,而是一次性交易,收购方买断相关技术和知识产权的永久使用权?
任:是的,付一次。
帕特里克·富利斯:华为其他高管如何看待这个计划?我想知道你是否有时间和他们讨论这个计划。他们听到这个想法会惊讶吗?
任:不,我们原本希望世界是平衡的。分享所有人的利益有利于华为的生存。“利益平等分享”最早是100多年前英国提出的。
大卫·雷尼:我发现你喜欢用布满弹孔的旧苏联伊尔-2飞机作为比喻。你说5G,我的感觉是有点像飞行员。因为你担心飞机会掉下来,所以你扔掉飞机上的一些重物来保持飞机飞行。这样的描述能反映出你内心的想法吗?
任:不会,因为我们转让5G牌照后,会有一些钱,就像柴火一样。“薪柴”可以让我们未来的科研更加繁荣。
哈尔·霍德森:你认为美国商界和政界准备好在5G知识产权上与华为竞争了吗?
任:没有。
哈尔·霍德森:所以,你这么说主要是为了表示一种良好的态度?
任:是的。如果他们真的想买,我们就真的去做。
哈尔·霍德森:换句话说,如果美国愿意探索这种可能性,华为是否愿意放弃领先地位,将时钟归零,与大家公平竞争?
任:没错。
大卫·雷尼:非常感谢你抽出时间采访我们。
任:欢迎您以后常来。如果你想知道我们是否真的能活下来,你可以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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