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布病患者确诊后被发健康证明 具体什么情况事情始末是什么附详情

去年，兰州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引起了许多关注。根据甘肃省卫健委的调查结果，2019年夏季，兰州生物制药厂在兽用布鲁氏菌疫苗生产中使用了过期的消毒剂，导致废气排放时杀菌不彻底。携带含菌发酵液的废气被吹至制药厂顺风方向的兰州兽医研究所及附近社区，导致部分当地居民和学生接触后产生抗体阳性。随后，兰州生物制药厂几个兽药产品的批准文号被撤销，8名责任人被处理。根据兰州市卫健委网站显示，截至2020年9月14日，共检测21847人，初步筛查出4646人，经省疾控中心确认阳性3245人。

兰州市卫健委强调，此次事件为“布鲁氏菌病抗体阳性事件”，不同于“布鲁氏菌病感染”。抗体阳性是布鲁氏菌进入体内产生的刺激体液免疫反应的血清抗体，一般在3-6个月达到峰值，6个月后抗体开始衰减，1年后难以检测。没有临床症状，专家建议不需要治疗。

布鲁氏菌病又称“懒人病”，属于乙类传染病，是由布鲁氏菌入侵人体引起的人畜共患疾病。常伴有慢性脓毒血症和神经循环，尤其是骨和关节系统的损伤。其主要临床表现为发热、乏力、出汗、关节肌肉疼痛，需要临床规范治疗。

据兰州卫健委介绍，去年布病事件初步筛查阳性反应4000余人，甘肃省疾控中心确诊阳性3245人，无一例布病患者。但最近兰州很多网友向中国好声音反映，当时被感染，出现发热、乏力、关节肌肉疼痛等明显症状。，并被多家医院确诊为布鲁氏菌病。但当他们向兰州卫健委报告时，卫健委否认患病，仍判定其“抗体阳性，对健康无危害”，甚至提供了“健康证明”。

兰州市卫健委坚持认为“布鲁氏菌病事件”对人民健康没有影响，但记者采访了许多医学专家，他们强调，初期是布鲁氏菌病的最佳治疗窗口。如果不及时治疗，部分患者会出现长期发热、出汗、关节剧烈疼痛，甚至导致不孕不育、全身多器官损伤，对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去年9月2号开始发高烧，高烧了18天。当时不知道是这个病。感冒治疗的时候，打了一针，吃了药，没有好转。到9月28日，腿直接肿了，关节也肿了。我走不动，十月份才能下床，不能直接翻身，不能从卧室走到卫生间。”2019年12月，王女士在看到媒体报道兰州兽医研究所附近出现大量布鲁氏菌阳性病例后，才知道自己患有布鲁氏菌病。

王女士被解放军940医院安宁分院确诊为“布鲁氏菌病、慢性布鲁氏菌病关节炎、白细胞减少症”(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记者任摄)

2020年3月2日，王女士被解放军940医院安宁分院确诊为布氏杆菌病、慢性布氏杆菌病关节炎、白细胞减少症。在医院给王女士开的处方上，记者看到，“诊断:布鲁氏菌病、布鲁氏菌病关节炎、白细胞减少症。处方:盐酸多西环素分散片、利福平胶囊和咖啡酸片乙，处方医生:贾伟。

今年3月13日，王女士再次被甘肃省第二人民医院确诊为“慢性布鲁氏菌病”。在医院给王女士的入院证明上，记者看到:“慢性布鲁氏菌病，入住肝病科，医生签名:”。

但由于当时新冠肺炎疫情，王女士不住医院，只能回家自己吃药。“三月份，我开始服用治疗布鲁氏菌病的药物。他们说吃东西后白细胞可能会减少。我说我就这么治，就养了白细胞，治了布鲁氏菌病。”王女士告诉记者。

但王女士的病情并没有得到兰州市卫健委的认可，而是意外拿到了健康证。记者看到上面写着:“7月19日复查布鲁氏菌抗体，你的抗体还是阳性，效价是1:200++++，经专家组评估，对健康没有危害。特此证明”。签章为:兰州兽医研究所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专家组，印章为兰州肺医院诊断专用章。

这份健康证明是王女士不能接受的，她已经被两家医院诊断为布鲁氏菌病患者。她说:“‘不危害健康’，我当时很生气，我说‘我需要的是治疗，你一点都不重视吗？’他们说等等。对身体没有伤害，也没有影响。3月确诊报告显示，已成为慢性布鲁氏菌病。而且左臂现在抬不起来，腿肿的厉害。他们只是说要给我7000块钱签字，我没签字。"

除了王女士，她在兰州被专家组确诊为阳性，但实际上有相当多的兰州居民被医院确诊为布鲁氏菌病。

张先生告诉记者，他从去年9月开始发烧，随后出现关节痛，今年1月9日被兰州大学第一医院确诊为布鲁氏菌病。记者看到医院给他开的处方上写着:“出诊科室:感染科。临床诊断:布鲁氏菌病。处方是盐酸多西环素片和利福平胶囊。医生:赵荣荣。

经兰州大学第一医院确诊为布氏杆菌病患者的张先生，与王女士一样，也获得了兰州市专家组出具的健康证——“7月31日复查布氏杆菌抗体，您的抗体仍为阳性，效价为1:100++，经专家组鉴定，对健康无危害，特此证明”。

张先生对此非常生气:“去年九月，他发高烧快40天了。他去看医生，吃药，买了很多药。从那以后，人就一直很虚弱，肌肉酸痛，膝盖有点疼。12月26日公告出来后，我赶紧去甘肃省人民医院检查。布鲁氏菌病诊所的医生做出了诊断并开了药。”

李女士住在兰州生物制药厂附近，自去年9月以来一直出现发烧和出汗的症状。今年年初她布鲁氏菌病检测呈阳性；关节痛始于今年5月，李女士去了兰州当地医院，但被明确告知不是布鲁氏菌病。

因为布鲁氏菌病是人畜共患疾病，内蒙古牧区多，布鲁氏菌病发病率相对较高，治疗也比较成熟。今年6月，李女士前往呼和浩特市三甲医院内蒙古国际蒙医医院“布鲁氏菌病及关节科”，6月18日，主任医师德胜诊断李女士患有布鲁氏菌病。

李女士和其他人一样，也拿到了兰州专家组出具的健康证明——“专家组评定后，对健康无害，特此证明”。

李女士质疑为什么兰州的专家组只说“抗体阳性，对健康没有影响”，但去内蒙古检查时却被确诊为布鲁氏菌病。如果不来医院看病，会不会耽误治疗？她说:“直到五月，手指开始疼，膝盖也疼。去医院做了风湿测试。化验后，我跟你说了布鲁氏菌病。我说我是延昌保的(兰州生物制药厂周边)。医生马上说，'你去隔壁科室检查，你不是这个。'真的伤不了，就去了内蒙古。经过检查，医生诊断为布鲁氏菌病。"

去年夏天在兰州生物制药厂周围工作的徐先生告诉记者，在得知兰州生物制药厂事件后，他立即前往兰州市卫生委员会指定的甘肃省中医院进行检查。今年3月检测阳性，6月在兰州肺医院复查结果:试管凝集试验阴性，虎红平板凝集试验阳性，医生告诉他已经痊愈。

然而，仍有疲劳和关节痛症状的徐先生感到不安。今年10月去内蒙古巴彦淖尔市疾控中心门诊检查。10月20日，徐先生的诊断结果出来了。与兰州肺医院的检测结果不同，他是“双阳性”。在诊断书中，记者看到:巴彦淖尔市疾控中心门诊医生罗建昌诊断徐先生患有布鲁氏菌病，其治疗建议是休息，对症用药。

徐先生质疑作为兰州市布鲁氏菌病定点检测医院的甘肃省中医院为何诊断他没事，只是“抗体阳性”，但巴彦淖尔疾控中心门诊却能确认他是布鲁氏菌病患者。“盗汗，嗜睡，关节痛，这些症状都没有消失，我整个人都心慌了。当时只拿到甘肃省中医院的检测单，报疾控中心，没告诉我怎么治疗。我不知道怎么办，然后我去了内蒙古，因为他们说那里的治疗更安全。去了巴彦淖尔疾控中心的门诊。验血后，姓罗的医生说我得了布鲁氏菌病。他给我开的药。”徐先生说。

我在兰州期间，记者采访了一些类似情况的患者。他们共同的问题是:为什么已经被医院确诊为布鲁氏菌病患者，却依然收到兰州专家组出具的“仅阳性，无不良反应”的健康证明？为什么明确诊断后还是被专家组否定？自去年夏天发生这一事件以来，一年多过去了。他们会被延误治疗吗？

有患者说:“‘抗体阳性和布鲁氏菌病不一样’，我们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从目前大多数患者的反应来看，症状和布鲁氏菌病是一致的，去国外医院，人家可以给我们确诊布鲁氏菌病。但来到兰州，我们只是积极向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记者来到兰州兽医研究所，对布鲁氏菌抗体阳性事件进行善后处理。这里负责接待的专家解释说，当地人接触的是兰州生物制药厂排出的含菌气溶胶，没有直接接触牛、羊等牲畜的细菌，所以即使抗体阳性，也不是布鲁氏菌病。

一位负责现场答疑的专家告诉记者，之所以判断为“阳性”而不是“布鲁氏菌病”，是因为兰州生物制药厂周边居民没有流行病学接触史，必须接触牛、羊等牲畜。

专家:接触史是直接感染布鲁氏菌，不是布鲁氏菌疫苗抗体。泄露的是动物用布鲁氏菌抗体疫苗，不是布鲁氏菌。

记者:从哪里评价？有暴露史，阳性，有症状，还需要什么？

专家:这不是我的责任。我只咨询和告诉你我的健康情况。

记者:谁说了算？这不是专家组给的“健康证”吗？

专家:这个不是我开的。但是，有一个概念你应该知道。布鲁氏菌疫苗抗体(阳性)和布鲁氏菌是两回事。

在兰州市肺部医院，医生以同样的理由向“布鲁氏菌病阳性者”解释。

在一个住院的“阳性者”发给记者的视频中，负责治疗的医生说，即使住在药厂附近，也没有布鲁氏菌病，不用担心。

阳性者:为什么现在不确定是布鲁氏菌病，却总说是抗体阳性？

医生:布鲁氏菌病的诊断需要找到病原体。你不能匹配流行病学史。如果从事接触牛羊肉，可以马上配，因为是活菌。现在给你的流行病学史是这样的，所以是两个概念。不需要治疗的就不要治疗。所有的药物都是用来杀菌的。你用那种没有细菌的药是没有意义的。痛苦是你的另一件事。

不接触家畜就不能确诊为布鲁氏菌病？布鲁氏菌病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有什么后果？记者采访了多位权威专家，他们认为，布鲁氏菌病的流行病学调查不仅可以通过接触牛、羊等牲畜进行诊断，还可以通过接触未消毒的毛皮制品、实验室感染和疫苗使用不当进行诊断。

根据记者咨询的卫生行业标准，诊断布鲁氏菌病所需的流行病学史为“或从事布鲁氏菌病培养、检测或生产、使用布鲁氏菌病疫苗等”。除“发病前曾与疑似布氏杆菌病的家畜和动物产品有过密切接触，或食用过生牛、羊奶和肉制品，或居住在布氏杆菌病疫区”外。

解放军总医院第五医学中心感染中心副主任秦恩强在采访中告诉记者，布鲁氏菌病最常见的传播途径是动物，但也有通过其他接触方式感染的病例。他说:“首先，这种疾病可以感染动物。最常见的疾病是养羊、养牛和养猪。一旦动物被感染，如果它们不好好照顾自己，它们就特别容易被感染。此外，接触动物皮毛也会传染。没有任何接触的历史，但是积极向上，这个时候要好好评估。一般来说，不接触斯塔布病的可能性极小。兰州(那个东西)肯定接触过病原体，没有接触史，不会被空感染。”秦恩强说。

接待过李女士的内蒙古国际蒙医医院布鲁氏菌病及联合科主治医师德胜表示，除了接触牛羊外，实验室感染和不当使用疫苗感染也很常见。“实验室里也有人得到它。当这个牧场或普通人手中有布鲁氏菌病疫苗时，他们用自己的手触摸它，并把它拿到他们的眼睛、鼻子和嘴里。它也会通过疫苗传播。”

秦恩强说，布鲁氏菌病患者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就会转为慢性甚至晚期，到时候治疗难度更大。他说:“这种疾病最常见的表现是发热、多汗、头痛和关节痛。此外，还可引起肝脏、脾脏等全身肿胀，引起全身多器官损害，故需及时治疗此病。如果不及时治疗，有些患者，如长期发热、多汗症，特别是严重的关节痛，在慢性期和晚期可能很难治疗，严重时还可能对生育能力产生影响。”

北京佑安医院传染科副主任李伟曾经说过，布鲁氏菌病有比较成熟的治疗方案。如果及时治疗，不会留下严重后遗症；如果治疗不及时，即使体内的细菌被清除，也会对身体，尤其是关节造成损伤。他说:“所谓的‘懒人病’留下那些后遗症，是因为治疗太晚了。以前有的地方对这种病认识不够，病成慢性后，在关节有损伤的情况下进行治疗。即使治疗后将布鲁氏菌从体内取出，坏死的关节也非常困难。痊愈了，真的叫后遗症。”

在兰州布鲁氏菌病抗体阳性事件中，有人患过布鲁氏菌病吗？有多少人有这种情况？他们能得到及时规范的治疗吗？为什么兰州专家组的说法与其他很多医院和医疗专业人士的说法大相径庭？记者专程到兰州联系兰州卫健委，多次要求采访。截至发稿时，尚未收到任何回复。中国好声音将继续关注事件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