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山 散文 | 吴佳骏：朝圣大包山

来源:深谷(ID:cdshenvenlu)

去大山包朝圣

图片:网络

我怀疑天气太冷，让血管蜿蜒的山路冻得抽搐。道路痉挛时，汽车开始颠簸。当汽车颠簸时，坐在上面的人开始紧张。可能是自我安慰吧。有人唱歌，但歌明显很紧张，像是谁把辣椒酱放在歌手喉咙里。结果汽车颠簸得越来越厉害，像一只因唱歌而失去灵魂的羊。随着一声用力的摇晃，它把歌声和张力同时扔出了窗外。结果车里只有寂静，更大的寂静包裹在寂静中。

沉默是必要的。只有沉默的人才有资格去大山包朝圣。

越往上走，雾气越大，形成一条张的白色围巾，遮住了整个大山包。真想自己把围巾掀起来偷偷看大山包。但我几次伸手都缩了回去。我怕这种轻佻的行为得罪山神，受到惩罚。我的欲望和贪婪如此猖獗，我必须学会控制它们。在这个仙境里，我只想做一个卑微的人。卑微如地上的草，卑微如石头。草和石是大山包的胡须和骨头。从它的胡须里，我看到了岁月的风霜；而且从它的骨头上，看到了刻密码的时间。这两件事深深震撼了我。

我静静的走在大山包里，走的像天上的云空。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高度。我想飞，但是寒冷阻止了我。寒冷有时是另一种温暖。因为它会提醒我这样的梦想家，一旦你起飞，你可能会成为一座雕塑，一份向寒冷献祭的礼物。所以，如果你没有像有翼的飞人那样的翅膀，也没有像他们那样的勇气，那就老老实实地上吧。飞行和行走都是生命形式。飞行有飞行之美，行走有行走之美。无论你选择哪种生活方式，目的都是自由——生活的自由。

在通往大山包制高点的路上，遇到一个卖烤土豆鸡蛋的老奶奶。她穿着一件亚麻制成的冷外套，脸冻得通红，嘴唇在颤抖。但她只是坐在那里，好像是一个冥想者。当我从她身边走过时，我听到她体内传来骨折的声音。她常年生活在高山地带，饱受风雨的洗礼和烈日的炙烤。她一生都在为大山包的时刻作证。这种生活的坚韧和顽强，让我欲哭无泪。突然觉得这个老太婆是上帝特意派来给香客传授佛法的。这样想着，我心中突然升起对老人的敬意。然后，当我再回头看她的时候，我耳中听到的不再是骨折的声音，而是祈祷旗飘扬的声音。

声音随着雾气越飘越远，然后完全变成了雾气，雾气变成了颗粒。那每一滴粒子都是水死后的“遗物”，绕着大山包转。我站在山顶上，俯瞰着栅栏，试图看到山的远方。但是雾太浓了，我的眼睛被乳白色和圣洁挡了回去。

我转过身，用裙子擦去眼镜上的水雾。这时，我隐约看见几个戴着头巾的女人抱着马在山站在对面。我走过去，所有的马都低着头。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害羞。当我走近时，我意识到马表情中的疲惫和她眼中的泪水。马的眼泪也是大山包的眼泪。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我想带走这个寒冷地带的英雄形象，收集英雄背后的痛苦和温暖。牵马的女人一见我，就喊:“你骑马吗？”便宜。我尽力挥挥手向前走，他们还是缠着我。马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和路上的马蹄印。那些乱七八糟的蹄印，就像一把把随着时间变化的月牙刀，割着大山包的皮。马走的每一步，大山包都在痛苦呻吟。而且每匹瘦马都背一个会动的“大山包”。

我又一次觉得冷，冷的被美女刺伤。我努力摆脱马长的纠缠，就像马努力摆脱被缰绳抓住的厄运。一瞬间，我和那些马成了兄弟。我们一起在这个寒冷的地区游荡。我们都被时间放逐。我们昨天经过，今天到达，正朝着明天前进。大山包只是我们流浪旅途中的一个驿站。

既然是岗位，就不要待了，路还长着呢。我开始在浓雾中四处摸索，寻找下山的路。当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狗，无助的看着我。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狗。是不是打破教条，被贬谪到大山包，被困在这里几年，就等一个能自救的人？就像在五指山脚下被佛陀碾压，等待唐僧西天取经的孙盛达。这只狗很有灵性，它一眼就能看出我绝对不是它撞的那个唐三藏。不仅不是，似乎我也是一个到处找优越感的人。所以它对着我吠了几声，像一个被佛教驱逐的沙弥，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独自逃走了。

逃避，它走自己的路，我走自己的路。

雾根本没有散去。感觉自己走在雾里，感觉自己走在自己的思绪里。我常常被自己的想法打败，也常常被自己的想法放开。所以，大山包成了我思想的栖息地，所以我应该算是大山包里的黑颈鹤。我来大山包，不是为了欣赏风景，也不是为了悟道，而是为了过冬。虽然这个季节不是冬天，但却是初夏。谁能说清楚心中的季节？有时候，一个人可能一天经历春夏秋冬；甚至，一个小时，有可能经历四季的几个循环，不是吗？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心里突然觉得很平静。

回来的路上，有人一直在遗憾地叹气。他们说:“要是没有雾，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我沉默，像一个沉默的山包。我知道真正的交流不需要语言，就像真正的风景在人们的心里。我用沉默理解大山包，大山包也用沉默理解我。你看，满天的浓雾不就是我和大山包交流时澎湃的思绪吗？

也许，是别人没看到大山包里的东西，所以我看到了大山包的全部。

年轻的散文家吴佳俊。主要作品有《麻雀舌黄杨木》《谁来抚慰失去家园的人的灵魂》等十本书。现居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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