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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喆:一个“角色演员”的畸形堕落

冯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演员。他的玩法很广，既能玩文人，又能玩武术；既能演现代革命青年，又能演古代多情公子。可以说，工农兵和商科学者都有，“人格演员”当之无愧。曾在《羊城之哨》中饰演我党干警王莲，《桃花扇》中叛逃的侯朝宗，《金沙江畔》、《飞虎队》、《沙漠追匪》的教官高颖昌。解放前演过《冬去春来》《结婚》《胜利团圆》《追忆江南》等。

冯喆，原名冯一基，1921年生于天津。40年代初在上海圣约翰大学读书。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他被迫辍学，投身抗日救国活动。

1942年以来，先后加入“伊美”、“华艺”、“同茂”、“上戏社”等进步文艺团体，演出《家》、《日出》、《上海屋檐下》、《风雪夜归人》、《重庆二十四小时》、《轻旅大明冲锋》等40余部戏剧。通过舞台实践，他的演技得到了训练和提高

抗战胜利后转向电影，参与拍摄国泰电影公司出品的《裙风》《忆江南》《夫妻怨》《十步草》《一帆风顺》，并担任主要角色。他在田汉编剧、应云卫、吴添导演的《忆江南》中饰演的年轻诗人李之云，更能反映这一人物的思想演变轨迹，在各种黑暗腐朽势力的影响下，逐渐从进步走向堕落、叛逃。这是他继电影之后的著名作品。

1948年离开上海赴香港，在《爱的方式》、《结婚》、《冬去春来》等影片中扮演重要角色。在《冬去春来》中，他扮演了一个淳朴勇敢的年轻农民，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并不容易。

1950年，在充满活力的新中国的鼓舞下，冯喆回到中国，在上海电影制片厂当演员。他从一个拿着金条的电影明星变成了拿着工资的人民演员。除了电影《南征北战》中的高营长“飞虎队”、“金沙江”、“沙漠追逐”，这种个性鲜明、生机勃勃的艺术形象，留下了难忘的印象；《羊城之哨》中的侦察兵王连，因为能准确把握人物基调，善于表现瞬息万变的环境中人物的细微变化，充分展示了他的艺术功力，成为新中国电影史上公安人员的光辉形象之一；《桃花扇》里的侯朝宗特别红。侯朝宗是他生前塑造的最后一个银幕形象。对于这位最终堕落叛变的古代学者来说，他并不仅仅是一个批判的恶棍。相反，他试图体现一个“真实”的角色。同时，他用眼神微微移动，反映出潜伏在他真实感情中的脆弱而摇摆不定的性格因素，从而使这个人的形象有了自己的特点。

这个男人天生优雅迷人，成熟男人的魅力总是在眉心闪现。不管是演游击政委还是解放军营长这种略显粗糙的角色，他也是一个在华南旖旎的风光中巧妙地玩弄女间谍的侦察兵。在南明小朝廷风雨飘摇的日子里，他很担心青楼女子的命运。冯喆很平衡。

一直以来，冯喆都是一个优雅帅气又有磁性的电影演员。在阶级斗争的年代，即使他穿上了工农兵的肥裤，他从骨子里的帅气模样也能从褶里飘出来。

冯喆是个很帅的演员，艺术水平很高，他和妻子的恩怨源于自己的恋情，但是妻子对他的报复有点过分，只能说这个女人的心太狠了。尤其是文革时期冯喆山穷水尽的时候，作为前妻，他不得不无中生有地踩一脚，把他逼上绝路。他还会幸福吗？毕竟冯喆选择她结婚的时候，放弃了很多。

60年代初调到峨眉电影制片厂。

1961年，由于大跃进运动带来的后遗症和自然灾害的无情降临，国家重新调整经济政策，开始压缩、重建、合并、废除大跃进期间陆续上马、遍地开花的各省已有的地方电影制片厂。上海天马厂决定与四川峨眉厂合并，冯喆是第一批进入四川协助建设峨眉电影厂的人之一，因为在此之前，1957年，他的妻子张光如为了重新找回失去的川剧生涯，已经调到四川成都川剧剧院。冯喆在E片厂当英雄没用。因为没有片子可拍，他只能全身心投入到新工厂的建设中。

然而，“文革”的猛烈风暴彻底改变了冯喆的命运，把他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文革开始后，冯喆听从工厂的决定，不敢忽视触及灵魂、声势浩大的政治运动。他匆匆告别了当时被借调工作的朱颖，回到鄂郢参加运动和起义。然而，等待冯喆的是铺天盖地的大字报。他一进厂就被戴上了“夏衍黑线人物”、“文学黑线黑头目”、“特别嫌疑犯”的大帽子，在厂内遭到造反派的围攻和批评。

这凶猛的一击让冯喆猝不及防，率先发难。解放前曾参加党的“左翼”文化运动领导的“同茂”剧团演出，解放前夕在香港拍戏的经历，是他一生引以为豪的历史，但当时是非颠倒。冯喆极力肯定，表示，解释，辩解，但一切都无济于事。对于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冯喆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强烈为自己申诉，但给他的却是更严厉的批评和更残酷的拳打脚踢。冯喆在监狱里，随时随地，随时都会被造反派传唤，进行身体虐待和人身虐待。这是冯喆一生中最沉重、最难过、最痛苦、最恐惧的一天，也是他一直感到压抑、最痛苦的一天。

这时候，冯喆的妻子张光如自然被当成了“专门研究才子佳人的老戏子”，被强行送进了成都文艺系统班，整天不停地反思自己。因为她和冯喆早在上海就已经伤透了感情，他们不仅对他的现状没有同情，而且有强烈的报复心理。她甚至向E片厂造反派举报，说冯喆和一些同事之前谈过情况，结果被打了一麻袋。冯喆的身体在被摧残，心脏在默默流血。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深爱的妻子会如此无情。

人很复杂。冯是个好人，是个好演员，不是个好丈夫。他的悲剧只能说是“像被前缘认错了”

冯喆和张光如的婚姻是一场悲剧。这是两个绝对不合适的人。冯喆受过高等教育，家校同源，视野开阔，天性浪漫。张光如出身贫寒，经常从戏曲中学会看东西。他从小被强奸，心态狭隘。见面时，冯喆是红小生如日中天，张光如是不知名的小角色。我能想象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如玉般美丽的男人从明亮的灯光下走到可爱的女人面前，微笑着说:“你好，张小姐。”一个美丽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他娶了她，尽管门是错的。王子和灰姑娘结婚后，童话就不写了。现实生活中，灰姑娘有很强的自卑感和自尊心。她周围的一切总是让她想起他们的不同。她变得极其敏感和小心眼。于是无休止的争吵开始了，王子开始有了外遇。为了惩罚他的破壁，她抛弃了他的孩子，有了自己的爱人，开始对他恨之入骨，恨之入骨。

美好的事物注定要被毁灭，所以悲剧也会同时层出不穷。冯喆是个悲剧。这位从香港回来的演员，1961年第一次从上海被派到四川，没有片子拍。然后在文革风暴中，被戴上了“文艺黑线黑干部”、“特别嫌疑犯”的大帽子，在工厂被造反派围攻批评。

他想不通。他说了上面的话，他认为结果更多的是身体虐待和人身虐待，甚至被装进麻袋殴打。1969年6月2日，叛军宣布冯喆上吊自杀。虽然对他的死有很多质疑，但很多人相信冯喆是被打死的。但是，在一个非理性思维的时代，这样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的机会。而且，这样的裂缝是没有意义的。

重要的是，冯喆真的死了，只有48岁。

每次接触这段历史，我都充满了遗憾和怨恨。如果当年冯喆选择留在香港，我们会享受到更多不平凡的精彩。然而，一个像初升的太阳一样冉冉升起的新中国是如此吸引人，以至于很少有人能抵挡住建设新世界的诱惑，尤其是如果这个新世界仍然是他们自己的祖国。于是，千千成千上万的冯喆从海外归来，投身于这个新国家的科技、教育、文化、艺术、体育、国防等领域。他们付出过，也曾经收获过。

但最终，他们中的很多人，像冯喆、荣国团，都没能挺过那个荒诞的时代。一开始吸引他们的东西最后都让他们失望了，有时候还公然叫“诱蛇出洞”、“开放式计划”。一想到这种失望，就有骂人的冲动。同时，我祈祷这样的失望不会重演，那个荒诞的时代不会再来。

现在，我内心还是有一种强烈的欣赏冯喆这个电影角色的冲动。多好的演员啊！多么精彩的表演！但是这么好的演员，在1969年文革期间被迫害致死！才四十八岁。至于“杀人”和“自杀”，已经不重要了，一个活泼灿烂的人生突然变成了事实。让我们记住那个不平凡的时刻！

冯喆一生无子。1969年死于四川省安仁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