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物关系复杂,当属曹雪芹先生的《红楼梦》了。几百号人物,曹先生也能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第一遍读《红楼梦》的人都知道,光要记住书里的主要人物就挺费劲的了,别说公子小姐有哪几个丫头了。而在曹先生的笔下,就连每一个小人物都是惟妙惟肖,各具特点。
现实生活中,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可能要比书里描写的关系还更为复杂了。
把蒋经国、蒋纬国、戴安国这三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似乎就有了某种程度上的联系。是啊,这三个人的名字中都带有一个“国”字。这是刻意还是巧合呢?
蒋经国是蒋介石的儿子,戴安国是戴季陶的儿子,蒋介石和戴季陶是多年好友。但是说到蒋纬国,他的身世可一直是谜。他一生都在被人猜测,他的生母是谁,生父是谁。他活在别人的猜测之下,自己自然也十分好奇,但终其一生,晚年之时,他才在自传中表明自己的身世。但是被疑是他父亲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了,他至始至终没有过父子相认。
童年时期的蒋经国(右)、蒋纬国与父亲蒋介石的合影
蒋纬国,1916年生,一直作为蒋介石的次子生活。蒋纬国的母亲是日本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连他的生母却也出现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津渊美智子,另一个是重松金子。
蒋纬国晚年时在自传《千山独行——蒋纬国的人生之旅》中表示:他的生母是日本护士重松金子(重松金子的名字出自蒋介石日记,非常可信)。蒋介石喜欢写日记是出了名的,日记的内容也很丰富。
“上午,致书与胞兄。下午,往会纬母重松金氏。八年十一月四日(1919年11月4日)。”
“晨起,得季陶书,知纬儿生母,因难产而身亡。异日此儿长成知其事,必引为终天之憾。思之曷胜感悼……( 1921年3月11日)”
据这两次日记记载,可以确定重松金子才是蒋纬国的生母。而津渊美智子是在1977年才去世的。
而戴安国的生母也出现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戴季陶的发妻钮有恒,另一个是津渊美智子。
是不是很混乱?
确定好蒋纬国的生母,我们再来八卦一下到底谁才是他的生父。
一直说蒋介石才是蒋纬国亲生父亲的这个人是戴季陶。
戴季陶,1891年1月6日出生于四川广汉,是民国煊赫一时的风云人物。他才智过人,文笔优美,曾被蒋介石称为“笔杆子”,任考试院院长长达 20年之久,还担任过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特种外交委员会委员长、国史馆馆长等高级职务,曾两次出任中山大学校长,后又当上国民党中宣部部长。
1943年11月12日,一度被传为蒋纬国生身之父的国民党元老戴季陶,在重庆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的孙中山诞辰纪念会上,发表过一次事关此事的重要的谈话。
戴季陶的谈话中有这样一段,很值得今天的读者认真回味:“我和校长( 指蒋介石--引者注 )共居一室,雇一日本下女服侍生活。那日本下女供奉得我们非常体贴,于是我们两个青年人竟然遏制不住自己,就和她同居了。我因为过去在沪长期纵欲,已经染上恶疾,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翌年日本下女生了一个男孩,他就是校长的二公子纬国。我看到校长连得经国、纬国两子,而我犹是伯道无儿,常自恨自悲。几十年来每想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痛恨自身青年时期的荒唐。”
但是戴季陶的这番谈话,其真实性和可信性却不可知。也并没有打消掉蒋纬国心中的疑虑。
对于自己的身世,蒋纬国一直不愿证实些什么。身为敏感的蒋氏家族一员,再加上复杂的政治现实,使得他不得不在1989年1月参加戴季陶百年冥诞纪念会之后,在一次演讲中以73岁之高龄,对外“征求真相”,以解他的身世之谜。
关于戴季陶的谈话,也有几个疑点。谈话中他说自己因为长期纵欲,染上恶疾,丧失了生育能力。但是,根据蒋介石的日记记载,恐怕染上恶疾不能生育的不是戴季陶,而是蒋介石。
《蒋介石日记》1919年7月26日,有这样的记录:“近日甚受淋病之苦,心生抑郁也”。从此我们可以得知:蒋介石年轻时候,得过淋病。
而蒋介石的前妻陈洁如所著的《陈洁如回忆录》里面,也明确地记载了蒋介石得过性病、并将性病传染给她的历史。
事实上,姚冶诚、陈洁如、宋美龄也都没有为蒋介石怀孕生子。
蒋纬国受到蒋家的抚养、爱护,不亚于蒋经国。他称王太夫人为祖母。蒋介石对蒋纬国视如己出,蒋纬国对“父亲”的感情也极为深厚。蒋纬国只要说想父亲,蒋介石必接他到自己身边。人们常看到蒋介石把纬国抱在怀里,有时让他骑在自己的肩上,十分亲昵。和对蒋经国一样,蒋介石对蒋纬国的教育是很严格的。若干年后,男孩成了大名鼎鼎的国民军陆军二级上将、台湾当局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秘书长。
在蒋介石的日记中,他用了大量的篇幅描述了对蒋纬国的思念、教育以及和他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快乐时光。
长子蒋经国,当时是由其母亲毛福梅抚养。由于蒋介石对这段包办婚姻的不满,导致对他们母子极为冷淡。蒋介石对蒋经国的感情也随时日慢慢产生了变化,后来对长子的关怀也慢慢多了起来。
而从蒋纬国和蒋经国、戴安国之间的关系或许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蒋介石去世那年,蒋纬国的军衔是中将,这已是他当上中将的第14个年头。根据国民党的规定,当了14年的中将若还未晋升为上将,则应强制退役,军衔也随之取消;上将则是终身制。而时任“总统”的哥哥蒋经国并不打算给蒋纬国晋衔。后来还是在宋美龄的周旋之下,蒋经国才把蒋纬国升为上将。
但是和戴安国,蒋纬国曾说:“我与安国,情同手足,血浓于水。”
1984年,宋美龄在纽约病重,蒋纬国于7月29日专程由台北飞往纽约探候。但不到一星期,又匆匆飞回台北,因为“台北戴季陶的儿子戴安国病情也很危急。”
可能蒋纬国与戴安国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他的表现就是血浓于水的证明。
在1988年,蒋纬国声明自己实为戴季陶之子。如果不是确定,恐怕他也不会这么说。
而戴季陶的那段公开谈话的内容可能也要改写了。
蒋介石在日本与戴季陶共居时,戴季陶结识了当地的护士重松金子。交往之下,金子怀孕了,并且于民国五年10月6日产下一子,这个儿子便是蒋纬国。蒋纬国正如外界所知,几乎是生下来就成为蒋介石的儿子。当初何以如此,据了解,主要是因为生父戴季陶的原配钮有恒性情较烈,如果知道丈夫出轨的话,就要闹翻天了。所幸虽然同在日本,这段露水姻缘总算保密到家,钮有恒始终不知道有重松金子这么个女子。戴季陶很容易地就瞒着她,和好友蒋介石说好,由蒋认子。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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