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高中作文不让写诗歌】高考作文不再总是“文体不限，诗歌除外”

光明日报记者刘江伟

高考作文能写诗吗？

是的。7月7日上午，北京高考语文科目结束。语文试卷的最后一道题分为“微写”和“作文”。其中微写作是从三个题目中选择一个。第三个题目是“新冠疫情期间，请为快递小哥写一封小诗或抒情短信”。这个话题不仅引起了考生家长的关注，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

事实上，从2014年开始，北京高考语文试题增加了“微写”，其中一个问题要求学生写抒情文字写诗。要求到2016年写一首诗或一篇抒情文字，明确提出可以写成一首诗。诗歌作文已成为北京高考语文试题的鲜明特色。

但是从语文高考历史来看，诗作文一直不受作文试题的欢迎。即使“文体不限”，也经常表示“诗除外”。今年仍有三个省高考作文试题明确要求“不能用诗写”。

为什么高考作文试题不重视诗歌作文？目前高中市教育的现状是什么？如何培养学生写诗的兴趣？

肯定：指导学生在诗歌写作中升华精神领域

“北京高考语文这一微写问题不仅突出价值先导，而且引导学生在诗歌写作中升华精神境界。(莎士比亚。温斯顿。)北京市丰台二中特级教师陈伟贤告诉学生们，疫情期间，要为快递弟弟写一首诗或抒情短信。这是为了让学生关注这次疫情，关注默默付出的无名英雄，加强学生的责任。

《诗刊》公司主编李小军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说快递型已经成为城市的日常生活，在街上随处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我们每个人都会和快递哥哥接触，每天都会和快递哥哥发生各种各样的故事。感情是诗歌写作的基本要素，如果没有现实的经验，诗歌写作必然是空洞的。以快递型为题材，可以结合叙事和抒情，更适合诗歌这一体裁，学生也很容易掌握。

北京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特级教师霍杰也认为，该问题直接取自今年发生的重大事件。快递型在传染病期间对社会运营起到了重要作用，因此应该受到礼赞。快递是与每个家庭相关的职业，考生作为受益的社会群体，有着深刻的体验，大部分都有话要说。

四川创作创始人黄川有多年的写作、写作、训练经验。她是这样分析的。“表情表达意思时，诗短小精悍，最直白，非常适合表达对英雄模范的赞美。今年疫情防控期间英雄们涌现了出来。这个问题也在指导学生关注英雄，崇尚英雄，学习英雄。”

“微写”得10分，分数也不大。考生的负担也不太重，没有字数限制，适合学生写诗。“黄川补充说。

长期从事中学语文教育的王彦明说，北京高考鼓励学生写诗，对学生的思维和精神的观照有非常重要的好处。诗的表达方式和手段都有独特的空间，所以学生们进去后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

讨论：诗歌写作仍然不是学生选择的主要选项。

诗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基本的文学形式，特别是中国诗有着几千年的传承和非常丰富的遗产。我国作为一个具有悠久诗歌传统的国家，为什么长期以来诗歌作文不重视高考作文试题？我国是一个具有悠久诗歌传统的国家。为什么长期以来诗歌作文不重视高考作文试题？

“最好的作文试题应该对文体没有限制，想写议论文的人写议论文，想写诗的人写诗，能尊重学生多方面的才能。但是实现起来比较困难。”陈伟贤对记者说。

“主要从两个方面考虑，一方面评分老师不能打分，不同的人对诗有不同的理解。另外，语文试卷一般要求800字左右，诗是怎么计算字数的？另一方面，语文不等于文学。文学只是国语的重要部分。文学作品是过去语文教育的亮点，甚至是全部。但是现在国语的范围很广。例如，高考作文题要求写演讲、写通知，这都不属于文学范畴。同时，现阶段高考语文更注重考察学生的理性思维，诗歌追求形象思维和感性思维，因此作文试题中议论文和记叙文作文的分量更重，学生平时训练也比较多。”陈伟贤说。

黄川指出，高考作文考察普通学生的思辨能力、最合适的文体、议论文等。在审查过程中，考生的论点论据论证过程明确的话，可以获得高分。诗难有好有坏的评价。

情况也在改变。近年来，随着各方的呼吁，一些省高考作文问题逐渐消除了“排除诗歌”的附加要求。2015年至2020年6年间，全国卷作文试题不再标明“不包括诗歌”。

“即使不要求你写诗，写诗的学生仍然很少。很多题目不适合写诗。例如，2019年全国卷要求写一篇演讲稿。今年全国册要求写一篇演讲稿。陈伟贤解释道。

“北京大学入学考试在写诗方面有着明显的方向。经过7年的发展，微写试题基本形成了“观点评价类”、“描述类”、“抒情类”、“实用类”等几种类型，其中抒情类适合作为诗来写。但是从近几年学生的答案来看，“观点评价类”仍然是主流。”陈伟贤对记者说。

记者采访了今年参加北京高考的一名学生。她亲自写了一篇关于第一个问题，即名著阅读的评论。“周围的学生很少选择写诗。大家都认为诗歌很难得到。”语文老师在解释高考试题时也建议不要写诗。

反思：教师、学生和诗歌的隔膜需要突破。

陈伟贤坦言，现在很多学校仍然以教授知识为主，轻视写诗，喜欢写诗的老师中只有少数热情地教学生写诗。

学校和老师的疏忽也导致了学生们对诗歌的隔膜冷棚。浙江语言特级教师陈益林调查过自己教的两个班的学生。他请学生们就“爱诗的理由”或“不爱诗的理由”写文章，发表自己的真实看法。结果，大部分学生明确表示不爱

诗歌，尤其是新诗。

陈益林分析说，学生之所以不爱诗，是因为长期以来，语文教学缺乏较为系统的读诗知识和写诗技巧的教授，尤其是缺乏“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的读诗氛围和习诗机缘。同时，语文高考试卷长期以来冷落诗歌写作，也导致学校不重视诗歌教育。

古人云：“不学诗，无以言。”我国自古以来就注重诗教，唐诗在世界上都享有盛名，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我国古代文学的成就。高中阶段如何延续诗教传统？

近日公布的新修订的《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提出要求，结合所阅读的作品，了解诗歌、散文、小说、剧本写作的一般规律。捕捉创作灵感，用自己喜欢的文体样式和表达方式写作，与同学交流写作体会。尝试续写或改写文学作品。

2019年秋季学期起，高中语文统编教材率先在6省使用，其中必修上册第一单元专门就诗歌写作提出了要求。此外，全部教材共选用67篇古代诗文，占全部课文数的49.3%，诗词比例大幅提升。

李少君指出，加强诗歌教育，有助于培养学生开阔的视野、健康的心理以及深厚的人文素养。学生在掌握课本中提到的基本诗歌篇目外，可以多读一些中外经典诗歌，比如唐诗三百首，还有惠特曼、郭沫若、艾青等许多著名诗人的作品。

陈维贤建议，首先应该把诗歌鉴赏放在重要位置，诗歌鉴赏能力的提高可以带动整个文学鉴赏水平的提升，创作也要在充分理解基础上进行。其次鼓励学生多写诗歌，写诗歌是对学生写作素养的一种有益补充。青少年时期，也是养成诗歌兴趣的关键阶段。语文教师要多教学生一些写诗的技巧和手法。

又及：北京高考语文试题公布以后，不仅引发社会各界热议，也激发人们抒写快递小哥的创作热情。本报诗歌作者王二冬就给我们投来了他为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逆行武汉的快递小哥所写的一首诗。王二冬本人就是一名快递行业的从业者，他为抗疫期间无数奔跑在中国大地上的快递小哥代言。现附上他的作品，期待北京考生唱和。

母亲，我在武汉送快递

王二冬

不要挂念我，母亲

我在武汉送快递，与万家

不熄的灯火，与所有逆行的人

一起守护这座城市的烟火气

——蔬菜、水果、鱼肉、柴米油盐

擅做热干面的大妈常给我打包一碗

我早已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还有那个喜欢用手抹鼻涕的红领巾

最近学会了讲卫生，像极了儿时的我

只是他无法跑到东河西营的原野上撒野

母亲，你见过那么多渴望春天的眼神吗

每一个口罩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世界

——恐慌、悲伤、焦灼、平静

怀疑，或又满含生命向上的力量

我必须加速奔跑，在楚河汉街

从未有过的空旷中，我必须跑过病毒

给医生的枪膛上满子弹

我必须保持微笑，武大的樱花还没开

我们都是含苞待放的一朵朵

你会感到欣慰甚至自豪吗，母亲

我从未想过一个普通的快递员

也可以惊起长江的滚滚波涛

我相信，每一次打开快件的瞬间

都是打开了一个家门，打开了一片森林，

让呼吸不再成为一个难题

对不起了，母亲——

我还是不能辞别黄鹤楼

你会理解并在日暮乡关时为我祈祷

那么多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了

我是多么幸运，还能回到你的怀抱

因此，我一定——

要把这份爱的眷顾传递到街巷

传递到每一个等待的窗口

那一个个长途跋涉的快件

如同希望的种子，小心

再小心着，埋进每个人心中

《光明日报》（ 2020年07月09日0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