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副高太难了,我不评了。我想安心生活,钱多钱少快乐就好,简单的才是幸福的。”

——曾老师,46岁,教龄25年

01

曾老师是山西某重点中学老师,1974年出生,已经从教25年了,一直任教英语课,做了15年班主任。

曾老师于2013年晋升了一级职称,也曾信心百倍地想要晋升副高职称,但后来在诸多障碍面前,他放弃了。

曾老师说,晋升副高职称首先要有班主任经历,但2013年后,他的独生子读中学了。他想把更多精力用于照顾自己的孩子,他不能做班主任了。

作为学校的班主任,从早读干到晚自习,再到学生就寝,每天要天亮一直忙到深夜,根本没空管自己的孩子。曾老师说他宁可放弃全世界,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他不做班主任,才能每天给孩子做早餐,陪孩子吃午餐和晚餐,给孩子辅导功课。孩子也很争气,2019年考上了南方医科大学。

曾老师说:“这些年,除了做好正常的教育教学工作,我几乎把全部精力放在了自己孩子身上。现在看来,值!”

曾老师说了一个同事的故事。他的同事陈老师,一直做班主任,一直是学校的老黄牛,也终于晋升了副高职称,工资比曾老师高了八九百。但陈老师几乎没空管自己的孩子,孩子跟他也不亲,而且逐渐厌学了。小学毕业没考上重点初中,读了初中就辍学打工去了。

曾老师说:“我同事陈老师虽然晋升了副高职称,虽然比我多了近千块钱工资,但比比我的儿子和他的儿子,我比陈老师值!每个月千把块钱能买到他儿子的未来吗?”

这两年,孩子读大学了,曾老师也清闲了很多,他又想起了他的副高职称。但他说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放弃了:

首先,还是班主任。曾老师46岁了,精力已经再不如年轻人了,没办法再无白天黑夜地折腾了。

其次,是论文。曾老师说,他写过几篇论文,投给了几家专业杂志社,但要么石沉大海,要么回复说要收版面费。曾老师不愿意像其他老师那样,花钱买版面发论文。可是他不是大家,写不出水平一流的文章,就没报刊愿意免费发表。

第三,是课题。曾老师说,他所在的学校课题倒是很多,但闹着玩的多,其实搞不出什么实用价值。都是立项的时候,给所谓的砖家弄点好处;结题的时候,再给所谓的砖家弄点好处。各取所需,各得所好。曾老师不喜欢做那种违背良心的事。

第四,也就是最纠结的是名额。曾老师所在的学校老教师多,比曾老师年纪大的老师还有五六十人,每年就那么四五个副高名额,还不知道要轮到猴年马月呢。

曾老师说,这些就是横在他和副高职称之间的几块大石头。如果要晋升副高职称,他必须像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样,去拼。他说,他担心副高没到手,老命早没了了。

他释怀地说:“晋升副高太难了,我不评了。我想安心生活,钱多钱少快乐就好,简单的才是幸福的。”

02

仔细想想,曾老师的想法很有道理:安心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老师为了职称,不得不抢着做班主任,不得不花钱买版面发论文,不得不哈巴狗一样求砖家批课题结课题,不得不横下心来与同事争名额……熬白了头发,熬深了皱纹,熬瞎了眼睛,可不一定能轮到自己。

很多老师为了职称,一直忙啊忙啊,忙得无暇照顾自己的孩子,最后人家的孩子成材了,自己的孩子荒废了……到老了,终会知道,管好自己的孩子远比弄个职称有价值,有意义。

曾经听一位女教师说,她做班主任就是为了评职称。可做了班主任,每天必须6点多就起床赶上班,每天晚上十点多还要去查看学生就寝,总是没空打理自己的孩子了,只好把三四岁的孩子放到乡下婆家读幼儿园。但婆家乡下的那家幼儿园很不规范,也就是把孩子圈养起来而已。读了两年,孩子养成了很多不良习惯,已经很难改过来了。这位女教师说,她不得不当机立断,辞掉班主任,安心教育自己的孩子。她说,她不想到老了再后悔。

03

2020年教师职称评审开始了,又有很多教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和不安之中。

忧虑也好,不安也罢,教师们一定要牢记:身体健康远比职称更重要。

好老师,不一定都得削尖脑袋弄个副高职称。

好老师,不仅仅要能圆满完成正常的教育教学任务,还要能够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还要有个好身体,要有个好心情。

工作是为了让生活更美好。如果工作了,桃李满天下了,可自己孩子荒废了,或者自己未老先衰了,一切又有多大意义呢?

老师们,生活的价值在于幸福,而幸福就是一种感觉,就是一种态度。放下,也是一种幸福。

4

职称,教师心中永远的羡慕和痛!有些教师到退休,仍然是中级职称,甚至初级职称的也大有人在。教师们经常吐槽:评个职称太难了!

“海之王”说:我是高中一线教师,比累死了的教师命好些,还活着,但马上五十岁了,仍旧是一级职称,已经是19年的一级了!最近15年,我带了14年高三和复习班的重课任务,但是就是因为我不符合领导定的条件,木头脑袋不开化,什么教学骨干了、带头人、专家型教师了、国培了……从来都绕着我走,至今仍旧是“光杆司令”。我一个“老头子”了,多活两年比较好啊,不拼命干了,评个鬼职称啊,少领俩工资,多锻炼身体,多活几年或许更实在!

“盏清茶”说:我是一个工作了25年的一线教师,教学成绩年年名列前茅,但仍是一个初级职称教师。悲哀啊,又有谁能够体会我的难处呢?有人有背景的在县城上班却到乡村学校晋升职称,并通过人脉挤占乡镇教师的名额。晋升职称,现在都成了某些关系户的专利,没权没关系何谈职称?

“安宁”说:看到又一个英年早逝的好老师,我真的无语!我也是一个教师,从教37年,今年56岁,我至今也就是一级职称!说实话,熬到我这个年纪,真的已经熬不住了,我只想早日退休,什么职称、荣誉,我什么都不想去要了,只盼早日退休,回家休息!

“婧静静”说:自己善待自己是最可靠的!我们的职称申报条件年年变动,前年评初三的,去年评班主任,今年评职校招生,然后评优秀……就只我这种认真教书的永远跟不上人家变换的评价标准,那是随着摇头摆尾的人而量身定做的标准,难呐。

“惠风和畅”说:我都20年工龄了,还是二级教师。一级之路,看不到希望。

“海底沙”说:我参加工作快20年了,仍然二级教师!

“一诺”说:我都42岁了,教龄18年,还是个二级教师。

“鲤鱼想龙门”说:我们学校已经3年没有副高名额了,估计还要四五年才有空缺,我们这些50出头的一级教师太希望那些副高早死啦。

……

看了这些教师的吐槽,想想直到累死也没评上副高的那些老师,满满的辛酸泪啊。

5

职称,事关教师福利待遇,事关幸福生活。既然必须评,广大教师也别无选择。但目前的评审制度,确实让一线教师难受啊。放弃吧,心有不甘;坚守吧,升级无望。如此,再有教育情怀的人,也会失去耐心啊。

作为一线教师,或多或少亲历了教师职称评定的风雨经历,坎坷辛酸,也为这样的经历而深深地伤心着,也许至今还是灼灼地痛。

这样的痛可称之为:“撕下脸皮之痛、折断脊梁之痛、划破血管之痛”,如此“三痛”,都是撕心裂肺,痛彻心菲!也正因为如此,不少教师心中发出要“取消中小学教师职称评定”的呐喊,更是让人痛得眼泪都已流不出了。

教师的职称评定,是《教育法》、《教师法》等法律法规为“充分调动和发挥中学教育为社会主义教育事业服务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激励教师不断提高政治思想觉悟,文化业务水平和履行职责能力,努力完成本职工作”而确定下来的,是对教师的奖励与激励。为此,中央职称改革工作领导小组还专门发出了《中学教师政务试行条例》,对教师职务的“职责、任职条件、考核和评审”等做出了具体规定。应该说,“条例”有了极强的政策性和操作性,应该得到教师的广泛拥护。但殊不知,在实际生活中,在一年一度的职称评定中,这本该振奋教师、激励教师的“好政策”,却越来越成为教师们的“伤心之痛”、“ 撕脸、折脊、破血之痛”,成了爱不起,恨不休的累赘和身心事。

正如此,一些有识之士的总结,“教师职务编制,特别是中高级教师职务被其他学校工作人员占用,而且比例越来越高;各级教师职务的技术标准和评聘程序被基层学校曲解或异化,升学人数和考试分数依然是关键或核心;教师职务评聘依然没有分开,评聘程序不公开,被基层学校主要领导‘暗箱操作’;部分教师,特别是优秀教师人才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依然没有真正地、充分地调动起来”。非但如此,社会上各种不良倾向的侵蚀,各种不正之风的干扰,将教师职称评定变形、走样,成为教师的“难以承受之痛”。

现行职称评定之所以广为诟病,有多方面的原因。

其一是权力的腐蚀。由于符合各层级职务任职要求的教师很多,但具体职数十分有限,而十几人,几十人争一个职称评定指标的现象,常在基层学校上演。

由于每次评定的具体条件都由基层学校领导制定,在民主治校没有得到根本落实的情况,权力便成了职称评定中的最有权的发言者,致使一些老师竭尽全力去争当领导,想方设法找领导干预评审。

其二是评审标准有问题,不能真实反映教师的专业水平与工作能力。教师的专业水平,他所执教的学生最有发言权;他的工作能力,他工作的学校和同行最有发言权。但这些最有发言权的人在职评中都不起作用。

吊诡的是,证明老师专业水平和工作能力的唯一依据,变成了老师发表的文章,结果就是鼓励老师造假,人为制造不公。其实老师的文章与老师的教学水平和教育质量不能说毫无关系,但至少不能说是一种证明关系。

但发表的文章却成了职评的硬杠子。文章光发表了还不行,还要进行鉴定。本来这个鉴定只是用来杜绝老师通过购买版面发表的低质量文章,但慢慢论文鉴定又变成了一次薅羊毛,催生了一种新的不公。

谁能保证这个文章就一定是这个老师自己写的?就算是这个老师自己写的,几篇文章就能鉴定一个老师几十年的工作?谁有这个资格来鉴定?谁有这个火眼金睛的本领?

想想看,这两位老师符合条件,只要互相一举报,两个人都歇菜。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职评中造假的泛滥,已经到了无可容忍的地步。

其三是,评审限额有缺陷,导致矛盾频发。迄今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职称要人为限额?有的学校高级职称早就没有了,老师眼巴巴等着,要不等着前面的高级退休,要不就等着高级病死,这太残忍了。

而且没有职称名额,导致老师正常的流通也很艰难。常常就是因为职称不匹配,没法完成调动。我有一个朋友是高级职称,因为要调到一所名校,最终不得不降低了两个级别,由高级变成初级才调过去了。

名额限制导致了一种怪现象,你学校没有了名额,你就是天纵之才,世界第一,宇宙超人,全中国喊好也没用,还是评不上高级。别的学校有名额、多名额,你就算是傻子、孬子,论资排辈到时间也顺利上了。不少同学毕业之后,入职学校不一样,几年之后,职称差别就很大。同学不同级,同级不同酬,很容易引发老师的愤懑。

限额的结果就是泯灭人性,让老师窝里斗。每年职评时,符合基本条件的教师采取种种阴谋阳谋,明争暗斗,互相拆台,每每争得头破血流,贬低了教师的人格尊严,使得教师斯文扫地,狼狈不堪。不要小看一时的龌龊,它会强烈降低老师的自我评价,对师道人心构成重大伤害。

其四是人情的干扰。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个人的思维方式和处世方法,这就难免有自己的朋友圈,有自己的人情往来,但在学校教师的职称评定中,人情圈子又毫无例外,这严重影响了职称评定的工常工作,政策、条件也因此会倾斜,人为设限之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种情况下,要么是老实的吃亏,要么拼命与有关人士结上人情,拉上关系,甚至不惜请客、送礼,不惜屈膝行贿。

当教师职称成为某些人的囊中之物,成为某些人可以支配的“恩赐”或“财富”时,其被用来牟利的危险,也必然成为现实。不仅如此,有了上面的“好处”,一些部门也紧紧盯上了这“教师职称评定”工作,坚持要“加强领导”,甚至“亲自为之”。

本来在《中学教师政务试行条例》中都有明确规定,“教师职务的评审工作,由省、地、县三级教育行政部门领导,并分别设立中学教师职务评审委员会。各级评审委员会由同级教育主管部门批准”。

但令人十分费解,十分遗憾的是,在不少地方人事部门不仅霸占了评定权,还坚持将指标分配等都全握在手中,他们都会不辞劳苦地去分配名额,调整指标,我在为他们这样的“全力为基层着想”的“伟大奉献精神”所感动的同时,又不能不以“最坏的恶意”推测他们的真实用心!

如此的社会环境,教师又怎么能不为职称评定所伤呢?他们单纯的思想又怎么能承受这现实的职称评定之痛呢?

写在后面:

职称改革,还是学学公务员职级制度吧,年龄到了,任职时间到了,就给个自然晋升吧。毕竟,教师是最需要真心关爱、积极鼓励的群体!

取消中小学教师职称评定,让职称自动晋级,这或许是广大教师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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