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琳琳 环保强化督查利剑斩污 助力28城市刮骨疗毒

1月15日，在山西省太原市清徐县应县焦化集团有限公司，环境监测人员登上30米高的脱硫塔顶部进行人工监测。为了保证监测数据的准确性，他们不得不在寒冷中“携带”两三个小时。被本报采访组拍到

1月9日是3月9日的第一天。上午9点，河北省沧州市气温刚刚升至零下6摄氏度。

进入东光县汤山三友集团东光纸浆有限公司，第20轮“2+26”城市空气污染强化检查第7检查组组长蔡、组员蒋停下来观察烟囱冒出的烟气，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径直走向在线监测室。看了实时排放，看了历史记录，他们心里有底。小江穿着薄薄的冬衣，立即带领沧州环境监测站的监测人员爬上45米高的烟囱进行采样检测。

记者拿起相机拍了拍后背。小江一行人在镜头里变成了小黑点。拍几张照片的时候，手冻得僵住了，但是小江过了20多分钟又回到了地上。

功夫没有白费。在环保部当天的通报中，他们的“表现”表述为如下文字:“河北省沧州市东光县唐山三友集团东光浆有限公司锅炉烟气连续监测结果显示，氮氧化物排放浓度(三次)分别超过54.32%、90.92%和82.66%。”

这只是持续近10个月的“2+26”城市空气污染强化监管中的一幕。今年冬季，“2+26”城市重污染天数明显减少，蓝天日益增多，加强监管不可或缺。

5600人进行了为期一年的非现场检查，这是环境保护史上“最大的行动”

一年前，2017年，雾霾频发。数据显示，1月份，338个地级以上城市PM2.5月平均浓度同比增长14%以上，石家庄达到226μg/m3；2月份，京津冀13个城市PM2.5浓度同比增长55.9%！

蓝天的减少是由于不利的气象条件，但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巨大的排污量和猖獗的非法排污。严峻形势下，环保部第一季度紧急启动燃气质量专项监管，在空燃气质量恶化得到一定抑制。但是仅仅靠地方监管来保持环保高压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想办法。

2017年4月5日，环境保护部宣布从全国抽调5600名环境执法人员，在京津冀大气污染传播通道“2+26”城市开展为期一年不间断的大气污染防治强化监管。这是中国环境保护史上最大的直接在国家层面组织的行动。“5600人，一年”这几个字，超出了人们对环境执法的想象。一场环境风暴席卷了28个城市。

异地执法不熟。监管如何有针对性？现场检查，怎么才能发现问题？从发现问题到移交地方的效率如何？记者在跟踪检查组工作的过程中，找到了一系列问题的答案。

驻安阳市检查组组长刘告诉记者，检查组每8人一组，每组负责一个城市，每两周轮换一次。为了保证工作的连续性，前一组4名同志和后一组4名同志轮流工作一周，交接情况，传授经验。通过这种“推广、帮扶、引进”的压茬工作模式，强化监管保持了高效率、高压力。

1月8日，沧州蓝天耀眼。苗文小区供热泵站，原小锅炉已拆除。记者还在听街道办事处负责人的介绍。一眨眼的功夫，检查组组长蔡就不见了，记者急忙跑了出去。蔡指着面前的暖气管道说:“看管道的方向，如果有什么不足，说明可能还有其他热源。监管一定要根据现场情况，从线索看问题。”不仅蔡，而且每个检查组的成员都是环境监测方面的业务专家。他们不仅要发现问题，还要说服被检查的对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招数。

根据环境保护部的部署，监管的重点内容包括固定污染源的环保设施运行和达标排放，“高架源”自动监测设施的安装、联网和运行，“散污”企业的查处和取缔，高峰生产企业停产限产措施的落实。监督是随机的，但不是盲目的。卫星反性能热点网格和夜间用电详细情况不断传到监管一线，成为有力的技术支撑。

山东德州本轮检查小组组长贾尚民表示:“检查是为了发现当地日常管理中真正空的区域和被忽视的问题。”

1月9日，在河北沧州，检查组成员姜带领监测人员爬上烟塔采样，他们的身影在镜头中变成了小黑点。被本报采访组拍到

1月9日，沧州市南皮县302国道正港路南侧，一小堆未覆盖的松散煤体引起了蔡的注意。在散煤后面的简易车间，有一个没有手续和处理设施的小型铸造加工点。随后，检查组在厂房后面发现了堆积如山的黄沙，也没有遮盖。不远处，混凝土搅拌站的大量石灰废料被6、7级强风吹起，扬尘面积有六七个足球场那么大。检查组要求六八里镇政府立即处理。

根据环境保护部的防寒规划，“2+26”城市蒸汽容量10吨以下的小锅炉全部淘汰。在德州的山东奥尔顿化工有限公司，检查组副组长陶英烈和他的队友发现一台6吨的锅炉在运行。企业出示了几份加盖公章的文件，试图证明锅炉可以保存。

这个“报告与否”的问题难倒了检查组的成员。作为检查组的“临时外援”，记者联系了环境保护部环境监察局局长田和大气司司长刘。他们明确表示，他们绝不会在淘汰小锅炉上留下漏洞。刘也立即把这个问题反映给了协助分管环保工作的德州市副市长余。

“市长昨天半夜打电话给我，让我们查明情况，尽快处理。”第二天，德州市环保局局长赵华告诉记者，市领导已经明确要求检查和弥补工作疏漏，尽快做好工作。上下联动保卫蓝天的效率让记者大吃一惊。

从近七成被监管企业违法到“发现问题越来越难”，蓝天的增加印证了监管效果

国家环保监管部门派驻，执法有权限；异地执法，确保公平、到位；监管及监管模式创新；检验组的工作态度严谨认真——这些特点使检验质量始终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经过几个月的强化监管，参与大气污染的“分散污染”企业仅清理整顿6.2万家。一些人认为这已经消除了该地区最大的“癌症”。

检查之初，28个城市企业违法行为的盛行引人注目。以去年4月27日完成的第一轮检查为例，28个检查组对5713家企业(单位)进行了现场检查，发现3832家存在环境问题，约占检查总数的67%。在随后的通报中，问题企业被检查的比例有时甚至接近80%。

几个月后，强化检查组每天“抓到”的问题数量下降到了100个左右。检查进行到下半场后，连检查组成员都大喊:“发现新问题真的不容易！”从“一次抓一个标准”到“发现问题越来越难”，变化来自于加强监督本身的威慑力，也来自于完善的工作机制。

第21轮太原检查组成员范斌介绍，环保部提出了环保检查“五步走法”，包括监督、交办、检查、约谈、专项检查等一整套工作流程。强化检查组发现问题后上报环保部，环保部限期出具监管函，环保部检查组随后跟进，对强化检查和整改中发现的问题逐一进行核实，对整改不到位甚至弄虚作假的，予以严惩。

去年8月7日，环保部约谈了天津市东丽区、河北省保定市邯郸市清远区、河南省新乡市牧野区政府负责人，正是因为这四个地方整改了强化监管中发现的问题，销售率低。针对整改“行动迟缓”，环保部后来重拳出击，对限期监管的土地实行量化问责。

“以前，如果法律由当地环保部门查处，可能会有一小部分人知道。现在如果被检查组抓到了，直接上报环保部，再反馈给市长和各级政府领导，环保部也会向全国公布。一旦违法，说实话，我们都怕后果。”一位接到监管通知的企业负责人到目前为止一直“忧心忡忡”。

“接到环保部的监管函后，我们分解任务，实行名单管理，下发到乡镇，在网上公示，谁负责整改。企业可以先完成整改，符合环保要求后，再逐一出售。”太原市环保局副局长王表示，目前，太原市监管的1274个问题已经全部整改完毕。

2017年8月19日，河北季春化工有限公司沧州检查组成员正在检查企业数据记录。新华社记者蔡洋照片

谈到强化监管在地方环保工作中的作用，安阳市政府副秘书长、市环保局局长郭沪江表示:“强化监管时间长、力度大，增强了相关城市对环保工作的认识。各级党委和政府领导的重视，使监督带来的压力得以传递到位，有效推动了工作。”

强化监管对改善“2+26”城市空气质量有多大作用空？数据最有说服力。2017年10-12月，这些城市PM2.5平均浓度为71 μ g/m3，同比下降34.3%。在北京，PM2.5的平均浓度为49 μ g/m3，创造了有监测数据以来秋冬季空气质量的最佳记录空。就连该地区空气质量最差的河北省邯郸市，也改善了26%以上。

"单就紧急情况而言，你也可以看到显著的变化."田表示，2017年前，“2+26”城市9000多家企业被纳入重污染天气应急预案，只有一半企业能够按照预案实施，并通过了持续的监督检查。现在，当重污染天气应急预案启动时，企业限产停产的执行率已经上升到99%。

极端措施是非常必要的，但它仍然需要着眼于长期，激发环保的内生动力

确实是用异地部署，千里援助来加强检查组的装备。第二十轮漳州的督察来自福建，德州的督察来自辽宁；21轮考察太原的来自浙江丽水，考察安阳的来自内蒙古。当地执法力量有限，部分同志多次被抽调到检查组。在检查过程中，由于工作强度大，不适应当地天气，团队成员带病工作非常常见。

强化监管的背后是国家环保督察的努力和付出，是巨大的人力物力投入，成本高。

到今年供暖季结束，密集的监管将告一段落。综合治理，加大执法力度，“2+26”城市蓝天增长有目共睹。但是，如果大规模检查不能继续，污染会反弹吗？未来这些城市的蓝天防御谁来护航？

对此，太原市环境监测支队队长李继省认为，通过加强监管建立的一套监督、反馈和问责制度在实际工作中发挥了有效作用，即使检查组离开，地方当局也会继续效仿和坚持。“这种监管模式就像给地方政府一个全面的CT，我们看到了未来工作的方向。今后的检查可以分阶段、分点进行，继续推进环保工作。

“强化监管是非常时期针对非常地区采取的极端措施，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对污染企业有很大的威慑作用。这大大助推了对蓝天防御战的攻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资源与环境政策研究所副所长李佐军表示，不言而喻，我们的发展具有一定的路径依赖和锁定效应，我们面临着许多历史积累的环境问题，因此有必要采取非常措施。

李佐军认为，环境保护通常分为四种手段:行政、法制、市场和思想道德。从长远来看，需要优化治理手段和结构，探索综合效益较高的政策措施，激发地方环境保护的内生动力。

“企业是污染控制的主体。如果企业能够有自己的环保追求，即使付出更多的成本，也愿意做最好的环保。当然，这是一种理想状态。”李佐军说，目前，许多企业面临着生存第一的压力，这需要将市场导向手段与法律和行政手段相结合，以取得更好的环境管理效果。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石敏君认为，在“2+26”城市等污染严重的地区实施强化监管，虽然代价高昂，但对解决环境问题有明显效果。在此过程中，一些企业抱怨检查对生产经营产生了影响。事实上，许多企业正在偿还最初的环境债务。

“环保需要组合拳。”石敏君表示，“我非常赞同环保部近期在‘2+26’城市实施特殊排放限值，用标准引导企业，强制产业转型升级，这也是在为蓝天保驾护航。”

环

什么是“2+26”城市

“2+26”城市是指京津冀大气污染传播通道城市，主要根据近年来的气象条件和污染状况确定，包括河北省的北京、天津、石家庄、唐山、保定、廊坊、漳州、衡水、邯郸、邢台，山东省的济南、淄博、聊城、德州、滨州、济宁、菏泽，河南省的郑州、新乡

环境保护部每月对这些城市的空气质量改善情况进行排名空，每季度进行评估。北京、天津、廊坊、保定按区县参与排名，作为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综合评价的重要依据。

本报记者孙贝家

(记者严江泽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