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迪博朗 “山寨之王”是怎么倒下的

“我们已经进行了债权登记，整个经销商维权团队也聘请了另一批律师，希望参与上市公司的破产重组。”今年6月，来自四川的众泰汽车经销商马先生多次参与维权，但仍未能从债权人浙江众泰汽车销售有限公司讨回欠款..

今年12月2日，上市公司Zotye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的一份纸质公告，让经销商“追回资金”的希望渺茫。

同一天发布的公告中提到，公司全资子公司Zotye新能源汽车有限公司因无法清偿到期债务，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被债权人申请破产清算。同时，众泰汽车还提到“公司全资子公司杭州捷能动力有限公司、杭州益威汽车工业有限公司、浙江中泰汽车销售有限公司均被永康法院裁定破产清算，并指定浙江京衡律师事务所为破产管理人。”

“我们之前的合作协议是和Zotye销售公司签订的。现在法院裁定破产清算，销售公司基本成了空壳。我们担心我们的钱很难拿回来。”马先生告诉记者。据齐信宝提供的信息，众泰销售公司是浙江众泰汽车制造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而在此之前，记者了解到众泰销售公司目前欠上述维权众泰汽车经销商高达3000万元。

早在9月24日，Zotye Motor就宣布计划进行预重组，公开招募投资者。“Zotye的做法是清算部分不良资产和债务，然后专注于主营业务。”马先生代表的维权经销商认为。中泰汽车上述招商公告于9月发布后，中泰汽车上述二、三级公司相继进入破产清算，控股股东铁牛集团因严重资不抵债，无法继续经营被永康法院裁定破产。据公开信息，铁牛集团仍持有中泰汽车38.78%的股份。

“救世主”还没有出现

12月25日，在众泰汽车的子公司和控股股东被宣告破产后，众泰汽车的股价实际上略有上涨。在投资者平台上，一些投资者也认为破产重组对公司有很大好处。铁牛集团破产对新投资者有利。

根据Zotye Motor发布的消息，本次招聘重组投资人的报名截止日期为10月30日，但截至今日，没有重组和准投资人的消息。

今年前三季度，Zotye汽车净亏损达15.63亿元，利润同比下降105.67%。其中第三季度净亏损高达5.29亿元。到第三季度末，公司总负债达到142亿元。运营方面，根据公开数据，今年上半年，Zotye汽车仅生产574辆，销售1417辆，汽车销售业务基本处于停滞状态。

11月27日，Zotye汽车人力资源部发文放假。2020年11月30日起，研究院全体员工放假，复工人员及时间待定。据记者了解，目前Zotye汽车只有少数职能部门还在断断续续地工作。在此之前，Zotye汽车在全国多个基地都有定位，基本停产。

值得注意的是，仅在两年前，Zotye汽车还被称为汽车行业的“黑马”。它建造了一辆具有独特“山寨模式”的汽车。虽然有争议，但销售业绩极其突出。其销售增长连续四年超过30%，一度成为中国十大独立汽车企业之一。

是什么改变了Zotye汽车的命运？在以马先生为代表的经销商看来，Zotye失败的直接原因是备件短缺和资金问题导致的产能问题。Zotye内部资深人士胡同也将此直接归结于资金链问题。他告诉记者，Zotye Motor 2019年资金短缺的原因是2018年和2019年外部资本环境变化导致融资困难。

“我们在2018年和2019年曾数次寻求外部融资，但由于外部监管和融资政策的变化，这些融资没有得到实施。”胡同说。资金短缺导致零配件供应短缺，另外2018年和2019年整个汽车市场发生了变化，一些实力较弱的零配件厂商也出现了资金问题。两个因素重叠，最终导致产能不足，终端供应中断，恶性循环。此外，年初的疫情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根据上述交易商的消息来源，其实Zotye的现金流一直不是很好，经常借用交易商的敞口额度来补充流动性。此前，这些资金可以通过转移来偿还，但在2018年和2019年，这些资金的偿还开始推迟。根据Zotye Motor此前披露的数据，截至2019年12月31日，Zotye Motor未支付的各交易商按协议担保的银行承兑汇票高达910万元。

根据Zotye Motor此前发布的数据，该公司扣除的非净利润2016年达到12.33亿元，2017年达到11.36亿元，2018年达到8亿元。但以上经销商推测，Zotye的盈利数据可能是“粉饰”的。此前，众泰汽车2019年度报告由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出具，董事楼也表示“不能保证2019年度报告的真实性、准确性和完整性”。由于财务报告的真实性受到质疑，*ST Zotye自2020年6月24日起接受“退市风险警示”处理。

“吴建中时代”

与财务原因相对应，中捷汽车退休员工姜山认为，观察中捷汽车如何走到今天，应该是一个分水岭。姜山认为，在Zotye上市之前，虽然业内对Zotye的“山寨”等问题进行了评论，但至少整个公司还是呈现出向上的势头。

Zotye汽车的前身是永康铁牛机电有限公司，之前主营业务是五金和零部件。在21世纪初的汽车市场，合资企业仍然是主流，自主品牌刚刚起步，所以“造车”一度成为惯例。据媒体报道，在此期间，国家发改委曾收到浙江40多家民营企业获得车辆生产目录的申请。

永康作为“中国五金之都”，拥有供应链、模具、工人，但最缺的是关键技术。当时浙江的资本介入汽车市场，往往有几种方式。首先，宁波胡阿祥收购河北中兴。股份；二是借壳，比如奥克斯集团收购沈阳汉武汽车95%股权；第三，涉足乘用车和专用车领域。

吴建中在担任国企高管16年后，才出面统筹成立Zotye，具备一定的资历、管理能力和人脉。此外，作为永康铁牛真正的控权人英的小舅子，也是统筹成立Zotye汽车项目的好人选。从2003年开始，Zotye进入整车制造行业，比吉利、奇瑞晚了四五年。当时，后两家汽车公司曾采用低价策略来搅动中国汽车市场。当年吉利年销量接近4万，奇瑞接近10万。在吴建中之前，首先要选择一条路。

这时候，正好在台湾省的一条丰田超锐车型的生产线要卖了，包括吉利在内的汽车公司都有兴趣买，但是吴建中领先了一步，不仅拿下了上面的生产线，还把带模具的设备，甚至技术工人和管理人员带回了永康。通过局部的购买和改造，外观和内饰都与特瑞高度相似的Zotye于2008年下线。2006年1月，这款小型SUV上市销售，当年销量1.1万辆。同年7月，永康铁牛更名为浙江中泰汽车制造有限公司

“Zotye Motor采用‘take ism ’,通过引进国外车型和技术实现快速发展，这也是我们整合运营的一大特色。”Zotye汽车前董事长吴建中之前曾公开发表过讲话。2007年，中捷2008年销量增至3万辆，中捷制造通过重组江南汽车获得奥拓车型生产资格。2008年，Zotye汽车复制了超锐车型，买下了蒙迪布劳恩的生产线。当时这款类似MPV和轿车的蒙蒂博朗售价达到20万元左右，但经过Zotye自主改造后命名为“郎悦”，起步价降至7万元左右。因为设计独特，价格实惠，当年卖的很好。

“take ism本身没有问题，包括韩国汽车公司和比亚迪、吉利等品牌，一开始就是以take ism起家的。”按照金华的说法，习惯了“接纳主义”，把它当成生存和管理的模式，是很可怕的。

2014年11月，Zotye Motor旗下的汽车产品Z500上市。这款车产品，模仿了很多车型，没有在市场上引起太大的波澜。上市不到一年，月销量就降到了500多辆。好在这时候国内SUV市场开始爆发，模仿主流畅销车型，Zotye Motor推出了越来越多的SUV车型。2014年，Zotye汽车年销量超过16.6万辆，比2013年增长23.8%；2015年销量达到22.2万辆，同比增长36%。在新能源汽车市场，Zotye也是第一家批发电动车的企业。

“虽然大家都觉得Zotye抄袭抄袭，口碑不好，但客观来说，无论是传统车还是新能源，Zotye的行业敏感度都不差。”姜山认为。姜山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吴建中是军人，做事比较专一，有执行力，愿意与外界交流，对汽车行业和发展有自己的认识。“但他毕竟只是个职业经理人。”姜山表示，自2015年和2016年Zotye汽车开始计划借壳上市以来，公司氛围发生了变化。

借壳上市行业异化

2015年，金哲勇成立永康中泰汽车有限公司，将中泰制造纳入麾下。随后，通过资本运作，Zotye汽车成功上市，而吴建中成立了另一家大迈汽车，借用了Zotye的生产资质和车型，但独立于Zotye汽车。从此，Zotye汽车的轨迹和以前大不相同。

"在上市之前，Zotye汽车基本上能够与吴建中进行深度捆绑."姜山告诉记者，但在众泰汽车上市的过程中，吴建中本人实际上淡出了众泰。当他被邀请去现场时，他拒绝了。"

2016年3月27日，上级公司金马股份有限公司宣布，拟通过发行股份、现金支付方式，收购永康中泰汽车有限公司100%股权，交易对价116亿元。2017年6月1日，金马股票证券简称变更为中泰汽车。

在重组后的博彩协议中，根据上市公司与赔偿义务人铁牛集团签订的《盈利预测赔偿协议补充协议》，铁牛集团作为赔偿义务人，承诺在2016年、2017年、2018年、2019年对众泰汽车进行审计。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不低于12.10亿元、14.10亿元和16亿元，根据财务报告数据，2016年至2019年，中捷的非净利润分别为8300万元、11.04亿元、12.4亿元和112亿元，不仅未能履行业绩承诺，而且2011年亏损巨大，震惊业界

2017年初，在Zotye上市之前，金哲勇公开吹嘘，Zotye的销量将“超过40万辆”。“我们相信当时的估值还是合理的，也相信未来销量还能继续上升，超过50万台。”胡同告诉记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铁牛集团管理层为Zotye汽车做了上述赌博。

“这恰恰说明铁牛集团本身并不了解市场，或者故意制造上市势头。”Zotye的另一位高级经理说。2016年，Zotye汽车销量突破30万辆，意味着增长30%，实现2017年40万辆的目标。房鹿认为，如果你更了解行业和市场环境，你就不会有这样的信心。

不仅如此，卢芳还认为，与Zotye之前的发展道路相比，上市后的Zotye汽车更像是一个“玩资本”的人，而不是做产业的人。首先，Zotye汽车上市时估值高达116亿元，比归属于母公司的净资产账面价值高出94.06亿元，增值率为428.52%。当时合并案也引起了监管部门的质疑，但最终铁牛集团还是让Zotye汽车通过曲线上市。

上市后，Zotye市值屡创新高，一度高达386亿。但值得注意的是，中捷汽车的大股东在上市后的第二个月就开始频繁质押中捷汽车的股份。截至2018年12月，控股股东铁牛集团共有6.48亿股，占持股82.4%，金马股份共有1.04亿股，占持股98.52%。2017~2018年，Zotye股价触及15元左右。也就是说，通过Zotye汽车上市，包括铁牛集团在内的股东通过股权质押获得了大量融资，但资金去向不明。

其次，中捷汽车上市后，管理层并没有继续专注于中捷汽车的转型。相反，它不断推出新品牌，在许多地方开花结果，推出了许多汽车品牌，如汉腾、马骏和汉龙。具备了Zotye汽车的生产资质，产品基本是Zotye汽车现有产品的“提皮”。

比如汉龙汽车，成立于2016年1月，总部设在湖北大冶，由众泰汽车的母公司铁牛集团投资成立。早期为Zotye汽车生产其车型和发动机。后来，汉龙汽车利用当地政府的优势，声称在湖北大冶投资100亿元，生产新能源汽车。但项目第一款推出不久，因资金问题陷入僵局，最终以停工停产告终。

在卢芳看来，这就是以前汽车公司使用的“拿地拿钱”的圈钱模式。他认为，通过这种模式，铁牛的野心是进一步扩大规模，类似于“多生孩子，打得好”；第二，当地投资的时候，政府基本都会给一些低成本的配套用地，有空房可以搬。比如汉龙汽车也有房地产开发公司。

第三，在他看来，虽然Zotye Motor是上市公司，但在公司治理上明显不够透明。比如，在金华看来，可以看到中泰汽车及其母公司铁牛集团市场化运作不规范、不透明，中泰汽车的公告中提到了这一点，深交所今年的询价信中也提到了一系列问题。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从去年开始，Zotye汽车陷入了困境，随后，政府联合银行向Zotye汽车提供了30亿元的救助资金。Zotye汽车此前表示，这部分资金将用于复工、支付员工工资等一系列问题，但最终结果不是复工，而是破产重组。包括马云在内的经销商也问，“30亿元的救市资金去哪了？”但是外面没人知道。

"所以，说模仿抄袭杀了Zotye是有道理的."房鹿认为，与吉利汽车几乎同时起步、经历了同样的市场生存的Zotye汽车，其实有机会转型，在中国汽车品牌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因为公司治理、决策等问题而错失。但同时他也认为，作为一个从基层崛起的民营企业，Zotye的抄袭、公司治理，甚至各个基地的分而治之的方法，其实在早期很多自主品牌中都存在，而其他品牌之所以能走到现在，是因为他们可以边走边改正。“总是认定一个方向”，而在他看来，Zotye最大的问题就是后期越来越“歪”了。

“没有初心，一切都是徒劳。”房鹿太情绪化了。包括马先生在内的Zotye汽车经销商，为了生存，几乎都转到了其他品牌。如果等不及“接班人”，那么“Zotye”可能最终会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