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在线刘剑：情感的真相令我震惊

故事大师

刘健

2007年，我发表了《天使不在线》，在新浪和网易连载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点击量过亿，进入年度前三。

2017年，《天使不在线》出版十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这部作品。

十年过去了，世界还是一样，没有比书中描述的更好，甚至更差。回首十年，不知道自己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十年前，因为这本书，我成为第一个进入腾讯直播室的本土作家。此后，赵岩都市报的阅读版为此进行了独家采访。发表了差不多一页。回顾我十年的创作，看着这次采访，我用一首歌的名字来表达我的感受。

我变了吗？我没变。

以下文章选自《赵岩都市报》

特殊工作，让我关注网络

记者:《天使不在线》是中国第一部以网络色情为主题的小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这件事的，什么时候开始写这部小说的？写了多久了？作为记者为什么要用第一人称写？你的小说的现实意义？

刘健:90年代末开始接触互联网，算是资深网友。在我的生活中，网络帮助我解决了很多问题，在我的生活中变得越来越重要。但是，任何事物都有正负两极的特点。网络也是如此，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同时我发现网络也在制造很多麻烦。正如我在书中所说，网络就像一把双刃剑。在我十年的网络生涯中，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在清水和泥浆之间穿梭。一边是清水，一边是淤泥。为什么？因为人的情感、欲望和价值体系会因社会的变化而随时发生变化。网络就像一个频道一样好，让我们把很多内心的东西挤进去。至于这个渠道到底是灌了清水还是淤泥，我们需要随时以自己的理性来判断。

基于这些知识，我开始关注所有与互联网相关的新闻。2003年，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个案例，就是我们书里提到的视频少女案例。离我家只有一公里的地方，几个网络视频女孩在表演裸聊时被抓。据我所知，这是我市首例此类案件。我当时在媒体工作，很关心。2003年，中国没有出台相应的非常规范的互联网法规，所以很难界定他们在屏幕上做视频表演是什么样的犯罪。所以这些事情也引起了我的一些思考。

因为我职业的特殊性，我能学到的东西比别人多。后来看到一些涉案材料，就有了创作小说的冲动。

我常年在新闻机构工作，也知道这方面人的一些特点，所以我把主人公设计成记者，考虑到小说的真实性和纪实元素。我非常尊重记者，我也认为他们是最有可能高度关注这一事件的人。第一人称描写是为了在小说中加入更多内心的东西。因为在这部作品中，主人公的心路历程充分体现了网络色情对人心的冲击，他会讲述身边人的故事，非常可信。当然，因为主人公的人生经历和性格和我相似，很多人误以为这个人是我，也有人在网上发帖说这是我的自传。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和英雄完全不一样。其实小说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你可以进入不熟悉的或者小说的世界。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应该说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像读者一样感受和享受。

2007年，因为天使不在线的热点效应，我成为第一个走进腾讯Live Room与网友面对面交谈的本土作家。上班穿了平时的衣服，刚洗完脸去了北京。据我所知，前后都没有人在这里。

人们的创作离不开同情

记者:人们都说互联网可怕，虚无缥缈。因为网络就像一个大陷阱，引诱了很多有各种欲望却无法在现实生活中满足的人。你怎么看待互联网和网络色情？

刘健:说一些大家都不相信的话。在这本书出版之前，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视频聊天。但是为什么我可以写这个东西呢？那是因为我把注意力和思维都放在里面了，就像某个人不是同性恋，但是他却能很好的诠释同性恋，这里面有隐忧。

在写这本书之前，我已经关注了半年在网上能看到的所有网上案例。网上有好几个大案，网上诈骗，网上赌博，网上色情。对于青少年来说，最直接的影响，或者说最具破坏性的，是网络色情。因为这个东西，法律定义有限。比如登录过色情网站的人很难轻易定罪。由于这种模糊性和流行性，它在网络犯罪中反应强烈。

这本书有一个基础，就是书中涉及的所有情节在生活中都有实际的对比。比如高中生作为版主、校长、教育工作者、大学生和一些社会精英，涉嫌进入网络色情网站。他们为什么参与？想到这个原因的时候，我震惊的发现了真相。

在网络上，很难说有人是坏人。例如，一名大学生被发现制作这种网页。你觉得他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吗？他有文化，有知识，甚至不干涉任何人。他不抢劫，杀人，放火或强奸。我自己给这些人做了一个分类，叫做社交空虚拟家庭。我甚至觉得我或者你，或者很多人，可能就是这个族群的一员，但是我们这里还是有道德标准的，但是他可能跨度更大。这是很多人不自觉进入这个犯罪领域的内因。生活没那么简单。如果你把某人关起来，这件事就结束了。这是我的理解，当然不一定准确。

我研究了很多关于网络色情罪犯的真实心态，也看过很多这方面的采访，好像央视的焦点访谈已经覆盖了这方面。我为什么要塑造女主角这样独特的人物？其实女主角，视频少女，并不是这个族群的成员，但在她的身上，充分体现了这个族群的一些价值取向和特点。社交空虚拟家庭是最近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一个特殊群体。他们的出现造成了道德的崩塌，客观上促进了网络色情的泛滥。特别是这个民族的人，大部分是精英，白领，知识分子，这一点特别严重。在物质发展、精神信仰缺失的时代，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

如何看待网络色情犯罪是一个大问题，似乎更适合由专家或者警察来解释。对于一个作家来说，真正体现原生态生活并不容易。这本书反映了社会各阶层“社会空虚拟家庭”的真实心态。在这里，网络的诱惑是外因，裸频和裸聊是外在形式。真正的原因来自内心的萎顿和扭曲。没有互联网，也会有一种东西造成这样的结果。这是网络给人方便后产生的反作用力。

记者:欲望，成功，性，财富，爱情，选择，奋斗。这些都是从这个《天使不在线》表达出来的。你觉得你最想表达什么？

刘坚:龙应台曾经说过:她说一个平庸的作家暴露了自己的无知。一个好的作家，让别人看到他的无知。一个伟大的作家，让别人看到无知的同时又有同情心。我可能永远不会成为龙应台所说的伟大作家，但我认为我在这本书里也表现出了同情心。

在腾讯网站与读者面对面交谈时，我曾多次表示，这是一本严肃的情感小说，不是以性为卖点的通俗小说。它讨论了一种我们越来越迷失的情感状态，以及拯救和选择的主题。

关于网络，人们写了太多虚幻的情感，却缺乏真正的力量。网络可以改变人的本性，但真正决定力量的是全社会强大的反作用力对人心的破坏。

这部小说描述了社会上许多人的内心斗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我和朋友内心生活的真实写照。我们几乎不能干涉别人的心。你可以把一个人按在地上，但你不能把他的心转过来。我们需要拯救和调整自己。但是我们总是被外界的思想所干扰和影响。

马斯洛提出人的需求有七层。第一层是生存需要。有吃的，起的是各种，对爱情的需要还是对安全感的需要。我感觉一个人生存最大的问题是，当他能满足自己的基本需求时，应该选择什么？我一直很讨厌整天上网的人。有些人整天不出门，不是玩游戏就是聊天。为什么要天天在线？外面真好空。天气晴朗。你没有钱，但至少可以赤脚走在路上。很多人可能是无法填补心中空的空白，导致了这种现象。

这本书里有一个孩子想做一件伟大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空你又怎么能做到呢？做色情网站的版主就好。就这样，在无意识之间，他陷入了泥潭。当你内心有很大的落差，当你挡不住的时候，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在你身上。

所以，我的书提供了一个人生模型。在这种生活模式中，当内心冲突产生，内心自救失败时，你会发现到处都是诱惑和选择。不仅仅是互联网，生活的任何领域都是如此。书中的人物都在这样的夹缝中。他们面临着自救与选择的冲突，生活在极度痛苦的边缘。个人认为这是一个时代的东西。很多人都有这个时代的变化。

在这本书里，当我写那些人的糟糕处境时，我怀疑这是不是社会的反作用力对他们的一种破坏。我说的反作用力，是指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出现的负面因素，就像有了阳光，肥沃的土地也会出现一些害虫。如何摆脱这些害虫，让我们心中的沃土充满阳光，不再黑暗？这是我想给读者思考的问题。

两个多小时，我回答了几十个问题。

真相是如此珍贵

喜欢书的意想不到的原因

情况

记者:小说中的文汶曾经是一个丑陋却真诚纯洁的女孩，最后因为爱情失败而成为网络上的“妓女”；有钱的胡和他的妻子都在外面有情人；万启山毫不犹豫地把胡依平介绍到“换妻俱乐部”，以便和他永远在一起，享受富裕的生活；李的妻子安吉尔和她的搭档上床睡觉了。当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爱她的顾湘时，顾湘其实是在外面找花...网络上的爱情很可能是不靠谱的，现实中的爱情在生活的摩擦中变得支离破碎。为什么《天使不在线》里的感情那么绝望？

刘健:这本书在网上连载的时候，单新浪上就有上万条回复，但并不是所有的都支持我。连载到几个地方的时候，被网友集体骂！一个是视频少女温温之死，一个是主人公妻子安奇的背叛，最有争议的是结局不确定。最后一章连载后，一晚上就出了上千篇批评我的帖子，其实是一件可喜的事情。这说明人们已经开始思考我曾经思考过的问题，并投入到真实的情感中。

写这本书的时候，经常和人聊一些问题。如你所见，在QQ上有很多主人公和某人的聊天记录。有时候只是和一些朋友聊天的波折的反映。比如结婚，长谈，虚拟人物凤凰问男主角，你对自己的婚姻有什么感受？包括对你的性和爱，肉体和肉体的统一？能找到最好的标准吗？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和别人讨论过。我发现很多人在感情上很迷茫。也是不确定的。这种迷茫不仅体现在感情上，更体现在人生态度的选择上。

我把这种情况写进书里后，很多人都很苦恼，觉得人生就是这样。为什么互联网变得如此丑陋？个人认为这是一个态度问题:只有站在太阳底下才能看到黑暗。如果你充满阳光，那么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黑与白。如果深入这个问题，也可以探究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的区别。

这本书是写在网上的，但我从不承认是网络文学。看了很多网络文学，觉得网络文学的现状有两种倾向:一种是童话。比如网恋小说，到处都是帅哥美女。二是让生活变暗，个性化。生活场景和场景往往很阴暗压抑。我的书可能有一个不愉快的情节，但我个人认为和上面两个不同，反映了网络生活真实的一面，也反映了社会人们情感真实的一面，是传统文学中现实主义精神的延续。虽然可能是非主流形式，但能写出现实生活中的侧面作品，也体现了一种实力。

我更喜欢那些厉害的文章，比如索尔仁尼琴，厄普代克，霍顿等作家。有网友说看了这本书觉得很绝望，我同意他的看法。我一直以为绝望其实是我们人性中最难的情感，绝望有时候更强大。中国有句老话:死了之后再死，还有句话:虽千人去，却是绝望之后的一种情绪。小说结尾，在极度绝望之后，主人公告别了生命中所有的人物，驾车离去。很多人对此不满，认为结局点不明。但我觉得这是阳光的尽头。这本书写了很多离别，亲人、朋友、爱人之间的离别，但这一次是最后的离别，最彻底，最阳光。

如果这部小说让你觉得生活中有些无聊，这正是我的意思。丘吉尔曾经说过，真理是如此珍贵，我们必须用谎言来掩盖它。在这里，我用我的书揭开谎言的面纱。虽然可能不愉快，但至少反映了真实的力量。写绝望也是读书时代的一种力量，人乱花钱，变得有魅力。

这本严肃的书经常被当成情色小说来读，因为它的主题很大胆，外观也不整洁。

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记者:这本书里有你后悔的地方吗？

刘健:有些遗憾。第一，李和的友谊并没有写在小说里。然后由于种种考虑，小说正式出版后删除了一些性描写。当然，我理解编辑的苦心。毕竟这是一部有争议的作品，过多的描述是非常敏感的。但我觉得，其实这些描写并不影响全书的风格，对人物性格的解读是非常必要的。希望转载时能看到更完整的版本。仍然有很多读者认为这本书的前半部分比后半部分好，我接受这种批评。

记者:你现在在写什么？

刘健:今年我会尝试把《天使不在线》改编成电视剧本，完成一部描写中年人生活状态的作品。不过最近正在做的是《天使不在线》第二部的创作。因为出版社的要求和网友的主动性，我可能会把《天使》作为一个系列。请原谅我在第二部分没有透露太多细节，但是故事的叙事视角会有很大的变化，在情节和写作上会有很大的突破。没有看过《天使不在线》第一部的朋友不会觉得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