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尔的旅行 《爱丽丝漫游仙境》作者刘易斯·卡罗尔的俄国冒险

我们“觉得这次远征值得我们从头到尾忍受的不适”。这无疑是很多英国球迷的心声，他们最近不远万里来到下诺夫哥罗德观看英格兰对巴拿马的世界杯比赛。然而，第一句话是查尔斯·道奇森在150多年前写的，他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刘易斯·卡罗尔(1832-1898)，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国度假。

道奇森和他的牛津朋友亨利·帕里·利登牧师(1829-1890)一起旅行，下诺夫哥罗德是他们在1867年夏天为期两个月的旅行中到达的最远和最具异国情调的目的地。道奇森去那里是为了体验著名的“世界博览会”，而不是足球。他在给妹妹路易莎的信中写道:“除了当地的俄罗斯人，整个地方挤满了希腊人、犹太人、亚美尼亚人、波斯人、中国人等等。”在这长长的人群中，莱顿加了圈子，鞑靼人，哥萨克人。

他们需要出人意料的过夜也是好事。“日落时的冒险让白天所有的新奇事物黯然失色，”道奇森写道，他第一次体验到来自鞑靼清真寺的诵经声。“这是你能想象到的最奇怪、最狂野的事——回荡在我们头顶空的空气中”，带着“难以形容的悲伤和鬼魅般的效果”。

他们于7月13日离开多佛，乘火车穿越欧洲。莱顿的目的是评估英国圣公会和俄罗斯东正教进一步联合的前景。道奇森更多的是为了旅行和看风景，他的日记更多的是关注新的食物、习俗、语言和民族。比如在谈到克朗斯塔特港(圣彼得堡的主要海港)时，他说“这个地方看起来像一个蚁巢:成百上千的工人从洞的一端涌向另一端”；“我们对这里巨大的劳动力规模和万一发生战争时可以调用的资源有了大致的了解”。另一方面，他将埃姆斯(Ems)描述为“一个人们无事可做、日子短暂的令人愉快的地方。这当然是一个完全享受休闲的地方。”。

他对荒诞的热爱也体现在他的旅途中:比如他在但泽遇到的一只绿鹦鹉，拒绝一切鼓励让他开口说话，因为他来自墨西哥，所以他既不会说英语……也不会说德语。关于他们今天在哥尼斯堡(加里宁格勒)酒店享受的服务，道奇森写道:“我们享有一项不寻常的特权——我们可以随时按铃服务:没有人会阻止它。”碰巧加里宁格勒是英国上周和比利时比赛的地方。在华沙，他被一只“高大友好”的灰狗深深吸引，它想在他一把洗澡水放好就喝掉。在柏林，他感受到了人们对“一个巨大的人被杀了，将要被杀，或者已经杀死了……一只野兽”雕像的迷恋，这使得这座城市的一些地方看起来像“化石制成的屠宰场”。

爱丽丝梦游仙境

刘易斯·卡罗尔译自吴俊涛

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3月

然而，也许最奇怪的经历是遇到熟人。8月10日，道奇森从下洛夫哥罗德回来后不久，就被邀请去莫斯科英国教堂的牧师家吃饭。那天晚上的另外两位客人是托马斯·康比和玛莎·康比。道奇森认识康比多年，因为托马斯·康比(1796-1872)作为牛津大学克拉伦登出版社的主任，两年前第一次负责印刷《爱丽丝梦游仙境》。道奇森虽然记下了这次意外的会面，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说是怎么发生的。也许由此可以推断出两个人之间有过摩擦。可能两个人都不喜欢，都不希望这次见面。《爱丽丝梦游仙境》第一版印刷质量差，最终由康比负责。约翰·坦尼尔(这本书的插图画家)坚持认为这本书质量很差，应该收回(结果幸存的书非常有价值)，道奇森遭受了经济损失。

然而，道奇森也有充分的理由感谢托马斯·康比，他经常去康比在杰里科出版社的家。道奇森对爱丽丝故事的插图受到了拉斐尔前派雕塑家托马斯·伍尔纳的批评，正是伍尔纳的观点最终说服道奇森聘请坦尼尔作为插画师。康比赞助了其他拉斐尔前派艺术家，如霍尔曼·亨特、米莱斯和罗赛迪，帮助道奇森与他们交朋友并为他们拍照。道奇森也在康碧家遇到了亚历山大·麦克米伦，麦克米伦后来出版了《爱丽丝梦游仙境》。康比是杰里科教堂的主任，道奇森在那里进行了他的第一次牛津布道。

道奇森的旅行伙伴莱顿也在爱丽丝故事的演变中扮演了角色。由于《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成功，道奇森在俄罗斯之旅中有了“写爱丽丝续集的零星想法”。道奇森的侄子、他的第一位传记作者斯图尔特·道奇森·科林伍德(Stuart Dodgson collingwood)说，是莱顿博士提出了《爱丽丝镜中奇遇记》这个书名。爱丽丝在镜子世界里找到了火车。这让她像棋子一样移动到棋盘的第四排。道奇森随身带了一套旅行棋，不愧长途火车旅行的福音；他对莫斯科的第一印象是“金色的穹顶是圆的，可以在镜子里看到城市扭曲的照片”。

整个旅行只持续了两个月。道奇森的日记展示了一个初次旅行的人令人大开眼界的热情。当他们晚上乘船回家时，他们看到“多佛的灯光，在地平线上逐渐变宽，仿佛这片古老的土地张开双臂欢迎孩子们回家。”当时心里就浮起了一丝思乡之情。有迹象表明，这是一次非常愉快和富有启发性的冒险——但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英国。

(来源:时代文学增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