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拙怎么读读书专稿美漫粗拙,日漫絮叨,最让人着迷还是法漫

本文发表于2016年5月的《读书》杂志，

就读者口味而言，看漫画书算是一种好玩的消遣。不过，你喜欢看哪种漫画，是见仁见智的问题。有些人喜欢在美国看以肌肉超人或者“坏女孩”为主角的Comix。每天靠超能力拯救世界的画，大部分都是小十六块的，体积很薄，多年来都是串联分布的。经常在漫画店打包，你可以选择。个人觉得早期的《美男子》挺像80年代初街头摆摊卖的洋画，线条粗糙，色彩鲜艳，艺术品位不高。后来用电脑绘图上色。虽然有很多变化，但仍然缺乏艺术感。特别是缺少从小培养的兴趣爱好。我实在想不通怎么区分超级英雄(和变形金刚)。抬头一看，都是类似的科目。超级英雄百科全书出版于20世纪80年代。后来，漫威公司也有了自己的超人手册，里面记载了不少于1000个正派而坚韧的英雄。

至于日本的漫画，我只能接受一小部分强调精绘的作品，但是日本漫画的情节往往功能性太强(励志、舒缓、教育、娱乐)，容易造成疲劳；而且大部分属于黑白画，显然是一种多产多销的消费品。“日漫”在国内一直有很大的市场，不用我多传；由于影视行业的渗透，中国有大量的年轻情侣。然而真正让我着迷的《法漫》，在中国人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产生过太大的影响。

所谓“Fa Man”是指法语世界中的“捆绑图片”(意为“捆绑图片”，缩写为BD)。早期的代表人物是像埃尔热这样写《丁丁历险记》(以下简称丁丁)的比利时人。我们记得大侦探波洛每次被误认为法国人都很恼火，我们必须强调，《法国人》不仅仅是一部法国漫画。毕竟说法语的比利时才是真正的“法国人”国家。《法漫》多为绘本，但比《满妹》更注重整体效果与局部色彩的协调。一般相邻页面都有一个基本色调，逐渐变化。这也决定了场景的节奏就像戏剧舞台的幕布一样，考验着整个故事的结构和布局。埃尔热早年创作的《丁丁》是一幅黑白画，后来经过修复和修改，成为一幅色彩丰富、页面宽阔的图画。80年代国内引进的黑白版并不重视第一版，实际上是把彩色版改回来了。周可熙先生在BD中翻译了普鲁斯特的《追寻逝去的时光》第一卷。有读者说是《丁丁历险记》作者凭感觉写的。虽然很荒诞，但他们也注意到了它类似的风格。

从大人的角度看丁丁，我觉得比较吸引人的是法老的雪茄，奥托国王的狼牙棒，太阳神的囚徒。彩色版的一个优点是，它详细显示了冒险者周围的所有环境。这让我们想起了法国文学传统中巴尔扎克所追求的“具体事物的符号学”。根据今天公布的数据，我们可以看到埃尔热是如何收集绘画所需的材料的。《蓝莲花》里的所有中国人不仅有意义，而且有历史文化背景和反帝侵略，这自然得益于埃尔热的中国朋友张崇仁。虽然《奥托·卡德国王的权杖》是西尔达维亚一个国家的创造，但在描述这个国家的建国历史时，它并不是粗制滥造的。根据莫卧儿王朝的精美绘画创作的大型图片具有强烈的效果。

丁丁的这种风格被称为“诗体风格”，注重线条清晰(Ligne Claire)和复杂细致的景物描写，与19世纪以来欧洲的各种漫画刊物不无关系，尤其是与法国出版的《小日报》、《小插图》和《小法国画报》等。至于试图在漫画中再现古代名物的光辉，让故事人物在真实、感性的历史环境中开展活动，就需要对核心故事周围的事物有充分的好奇心和关注。《法老的雪茄》借用了很多埃及学的经典图纸。法语世界的读者显然喜欢这种态度。我们至少可以把这一传统追溯到拿破仑的埃及远征军(Deion de l'égypte)所生的著名专辑《埃及地图集》系列，第一版共23卷，出版于1809年至1818年；第二版从1821年到1826年出版，共37卷。

科利尔·穆西亚隆第五集

埃尔热的合作者大多是著名的“法曼”艺术家中的格雷格，如《巴雷利》和《科利尔·穆萨隆》的作者鲍勃·德谟斯(Bob Demoures，1925-1992)和《基诺大野洋子》(香港版的中文译名为《海羽传奇》)的作者罗杰，甚至在蓝莲花的合作者张崇仁教授的学生中，回国后也出现了几本著名的漫画。我最喜欢的漫画是《帆船男孩库里》，描述了16世纪后期西班牙和英国海上霸权的故事。Demoures擅长描绘古代船只，也能在书写剧本中创造引人入胜的故事。

布莱克和莫蒂默第五集大金字塔的秘密

与《丁丁历险记》最接近的是巴莱利和《布莱克与莫蒂默的未来》。后者的作者是比利时人埃德加·菲利克斯·皮埃尔·雅各布斯(1904-1987)，他为《法老的雪茄》设计了舞台剧的布景。他还参与了很多早期黑白版《丁丁历险记》的改版和《七个水晶球》的绘制。他热衷于“强迫”埃尔热欣赏歌剧，并被后者描绘成《丁丁历险记》中的女歌手米兰·南丁格尔。他的朋友布莱克和莫蒂默分别是英国科学家和军情五处的关键成员。漫画书围绕着他们的冒险故事。早期的故事是冷战时代的谍战，后期的则更多的融入了科幻元素。即使有了这个主题，雅各布斯还是忍不住想提一提他最喜欢的古埃及。在该系列中，《大金字塔的秘密》分为两卷，讲述了主人公的间谍战争故事在布满古物的金字塔内展开。

但如果说法曼画古物的能力，最伟大的人物是雅克·马丁(Jacques Martin，1921-2010)，他参与了埃尔热的《神秘的雪人》、《红海的鲨鱼》和《盗祖母绿》的剧本写作和场景描写。他的《阿里克斯》在我看来是最伟大的历史漫画。

自1948年第一集问世以来，他独立完成了前19集，并与他人合作完成了9集(由于其他画家的加入，他们负责描绘古代世界的细节，只负责剧本的马丁致力于情节和对话，使得后期作品更加复杂)。自从他死后，他又出版了六集。一般认为第二十三集的剧情很无聊，是最烂的一集。但在我看来，马丁死前费里画的第二十八集《沉沦之城》(写布列塔尼的故事)的画风是最差的。第二十九集的题目是《凯撒的遗嘱》，从封面到一些情节都是悼念马丁的意思。马可·维南兹写的画风又回到了以前的水平，甚至让读者对马丁的后继者赞叹不已。

Alix第29集封面，悼念马丁的作品

在这部漫画中，主人公阿里斯生活在朱利叶斯·凯撒的时代，他的父亲生前是高卢的部落首领。成为孤儿后，他被卖为亚述的奴隶。后来，他被富有的罗马贵族、罗德斯行政官奥诺鲁斯·加拉收留。没人料到这个加拉是凯撒高卢战争的百夫长。是他带领军队打败了阿里斯的父亲，并把他年幼的儿子卖为奴隶。

阿里克斯第10集高卢城市建筑地图

加拉带着阿里斯去了罗马，不久后就去世了。阿里斯逐渐以他的英雄智慧开始了他非凡的冒险。在埃及，他遇到了当地一位名叫伊娜克的少年，成了一位一起走遍世界的患难之交。他们有正义感，不怕强人，经常做英雄事迹。面对各种民族习俗，他们既好奇又宽容。他们特别反感罗马军团的霸道作风，多次与贵族势力作战。我觉得这是最能深入人心的一点。

Alix第24集罗马庭院

这部漫画涉及的古代世界极其丰富。比如第一集，一开始出现了Khorsabad的满是大浮雕的亚述宫殿，这一幕后来成为第二十五集《前传》故事的主题；阿里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亚美尼亚的部落，法国科学院院士勒内·雷纳·格鲁塞在那里写了权威的《亚美尼亚史》，除了《大草原帝国》和《东方文明》，其中古老的民族哈·凯恩在关键时刻描述了拯救的卡通人物。阿里斯还经过了安纳托利亚的古希腊殖民地特雷比，这是色诺芬在长征中走出波斯帝国时遇到的第一个希腊化城市。之后，他乘船来到罗德岛，看到了一尊巨大的太阳神铜像，这是“世界奇观”之一，与史实极不相符，因为据记载，这座巨大的雕像早在公元前226年就被地震摧毁了，没有重建。出现在第4、16集的巴比伦的园林空和巴别塔，在凯撒时代可能不存在于世界。类似于这种“穿越”故事，比如第七集《末日斯巴达》中，几百年前就出现了著名的城邦，作者发明了一个复活的秘密斯巴达城邦，里面专门立了一个皇后，以突出当地女性的高贵地位。漫画家还在一集里虚构了斯巴达克斯的小儿子，开始了一个悲惨的故事。雅克·马丁对远东古代史的了解不足以让他在新的绘画收藏中保持一贯的严谨。第17集的主人公在汉宣帝统治时期从印度漫游到中国，但桥上有石狮和大石窟佛像，都属于“关公打秦琼”的噱头。《伊比利亚》第26集，凯撒军队在西班牙遇到的土著人戴着贝雷帽，虽然不可信，但挺讨喜的。

阿里克斯第十七集汉朝首都

《阿利斯，被诅咒的岛屿》第二集讲述迦太基的故事，第四集《奥利巴尔的力量》讲述其余帝国的故事，第十一集《尼罗河王子》讲述努比亚的故事，第十五集《希腊男孩》，第十六集《巴比伦之塔》讲述耶路撒冷和巴比伦的故事。很多背景都涉及到古代的建筑图纸，非常精准甚至华丽。

阿里克斯第11集努比亚首都萨卡拉的位置

阿里克斯第15集雅典卫城

第九集《蛮族之神》出版于1970年，故事发生在居勒的希腊城市阿波罗尼亚，漫画创作时这里是利比亚的考古发掘地。有时候剧情会被现实世界打乱。比如，当漫画家数次写迦太基对罗马的潜在威胁时，都设计了一些类似辐射的发光岩石。有人猜测是对冷战时代核武器竞争的影射。

有些“时代的错误”显然是刻意的管理方法，雅克·马丁和他的后继者想出一本有历史考证的漫画书，通过主人公的漫游，把各个古代文明的壮观场面串联起来。除了阿里斯之外，还有几个相关的系列，其中阿里斯·拉孔特(Alix Raconte)在其他时候作为伟大事件的叙述者或见证人随意放置阿里斯，马丁没有参与。在《Les Voyages d'Alix》系列中，故事被彻底抛弃，成了彻头彻尾的名物漫画集合，只不过阿利斯和他的朋友们经常出现在画面中作为点缀。后者系列规模较大，已出版近40卷，包括古巴黎(Lutèce)、古维纳、卢格杜南、古马赛、古普罗旺斯、尼姆的勒庞杜加德(Le Pont du Gard)，这是古罗马人修建的运河。这些是法国的历史遗迹。每个地图集都是基于考古学。其他主题包括罗马、希腊、埃及、迦太基、伊特鲁里亚、耶路撒冷、波斯、安息日、中国，甚至玛雅和阿兹特克。

雅克·马丁逐渐将埃尔热所体现的“亮线”图形漫画的写实特长发挥到极致。他的作品贯彻了法国学者让·雅克·巴特莱米(Jean Jacques Barthelemy，1716-1795)在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序言中高度赞扬的思想，即文艺要补充历史研究空。这位学者写了一部长达数千页的小说《航次》(Voyage du Jeune Anacharsis en Grèce，1789)，以虚构人物的漫游体验再现了古代世界的风俗人情，将翔实的考证与虚构的真实与虚假相结合，使以往研究中的刻板材料有了鲜活的鲜活感。近年来，雅克·马丁(Jacques Martin)的追随者创作了系列小说《阿里克斯参议员》(Alix Senator)，讲述了多年后阿里克斯成为参议院议员的故事，已出版三卷。

猎户座第三集大图

雅克·马丁也有几部作品，特别是脍炙人口的《勒弗兰茨》，可以算是现代版的阿里斯或者马丁的《丁丁》。主角也是调查世界各地神秘事件的记者；然后就是猎户座，他开创的。古希腊的情节和背景和阿里斯太像了。他死前只有三集，后面第四集被别人接手，有明显的电脑图形痕迹，极其无趣。雅克·马丁经常和别人合作，比如埃尔热创办的工作室，也在他的动漫行业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创作者。

真第五集

凭着马丁提供的剧本，《Jhen》，同名主人公是百年战争末期的年轻画家、雕塑家。整本书围绕着他的冒险、幻想和艺术未来展开，非常受欢迎。到目前为止，新的书籍仍在出版中。这部漫画的起草者让·普莱耶斯(Jean Pleyers，1943-)曾与马丁合作过一部三集的《凯斯》，这是法语世界中古埃及历史上最受欢迎的主题。

乔瓦尼第一集大图

普莱耶自己写的《乔瓦尼》，和冉的历史背景一样，只有三集。由马丁和安德烈·朱利亚德(André Juillard，1948-)合著的《阿诺》(Arno)在这里可以忽略，因为起草者自己的风格过于强烈，看不到对历史名物的兴趣。洛斯(1977-)，与新一代漫画家奥利维尔·帕克(Olivier Paques)合作，也有些走样。相比之下，参加过《阿里斯之旅》、《勒弗兰茨》和《猎户之旅》的吉勒·查利特(Gilles Chaillet，1946-2011)可以算是从埃尔热到马丁的新一代领军人物。他的《瓦斯科》在我心目中也是一部非常伟大的历史漫画。

瓦斯科第19集意大利古堡

瓦斯科第三集古君士坦丁堡

瓦斯科第十二集元朝的北京

瓦斯科第12集元庭

这本书以意大利锡耶纳一个银行业世家的年轻人为主角，在公元14世纪漫游世界。他的足迹不仅包括欧洲中世纪的首都，还包括耶路撒冷、伊斯法罕、巴尔赫和北京。他真的是一个同道中人，用像雅克·马丁那样的故事忠实而热情地表达历史遗迹。很遗憾，叶莎没能像马丁那样长寿。他比马丁小二十多岁，同年去世。晚年，他还写了一本书《普罗帕修斯之死》，这是一个以西罗马帝国末年为背景的故事。他生前完成了四卷，充满了对古罗马世界的高层次精细描述。由雅克·马丁发起和倡导的《勒弗兰茨》《猎户》《冉》《路易》都有一系列的《征途》。漫画主角展现了不同时代的文学、艺术、建筑、自然风貌的各种画面，可视为漫画杰作的副产品，成为引人入胜的知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