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捷蒋捷：被撩乱的八百年时光

一直觉得宋朝是一个很纠结的朝代，它的纠结是靠蒙古铁骑解决的。从此，词的悲伤开始走向歌曲的起伏。

从宋到元，我看到了一个人的纠结，那个人就是蒋捷。陷入他冰冷的话语中，我找不到出路，这一千年的时间被他突然困扰。

蒋捷，名叫竹山，爱竹子也爱文字。在我心里，竹子是一种很有灵性的植物。家乡的房子前后都有竹影摇曳，阳光摇曳。好像有一种遥远的节奏和我的童年押韵。小时候家里只有一本宋词。爸爸没事的时候，经常给我们念这些长短句子。当时我还是不明白，不明白这些话里隐藏着什么玄机？

我父亲说他喜欢蒋捷。他曾说，虽然蒋捷的才华不及东坡和欧阳修，但竹山的悲伤就像雨季的竹林。一片片淡绿色的叶子似乎承受不了又亮又冷的雨滴，但这些轻飘的叶子看不到任何伤害。雨滴落下后，树叶只是轻轻弹起，然后凝结成雨滴。

后来，万中学的一个同学告诉我，他也喜欢。大学的时候，他从连博的话里读出了竹山的意思。他说，连博一直喜欢蒋捷的话，蒋捷的话往往能触动人们心中相对薄弱的据点。读书的时候，有一种苦像天竺叠地的维度在滚动。

在我的记忆中，我一直认为雨竹是一种苦涩，就像蒋捷的话一样。就像连博说的那样，蒋捷的文字往往将情绪中的极度忧郁和担忧与纯洁、清晰、美丽和细腻的语言结合在一起，真的很难读懂。

我父亲是蒋捷的粉丝，所以我父亲在他的房子前后种了很多竹子。父亲说，如果把树比作唐诗，那么竹林就是宋诗。受父亲的影响，我对宋词也有特殊的兴趣。遇见蒋捷是我童年的梦想。直到中年，我仍有遇见蒋捷的梦想。

”少年在楼上听着雨歌。红烛昏。中年人听雨。蒋国云低，雁叫西风。现在听雨僧卢讲。有寺庙有星星。快乐和悲伤总是无情的。第一个命令之前，滴到黎明。”这本著名的《雨人》是蒋捷坎坷一生的写照，也是我对蒋捷人生经历的理解。也是我第一次和他握手。我感觉他的手很冷，全身都是刺骨的寒意。

自1125年金兵入宋，1234年卒，南宋小朝廷风雨飘摇百余年。五月的风再温柔，恐怕也驱散不了小撒，也驱散不了我门上的白旗。更有甚者，金死后第二年蒙古大汗又来了，没有给南宋半个喘息的机会。因此，自蒋捷出生以来，他耳中听到的都是战争和战争，他厌倦了谈论士兵，更不用说这样一个从一个和平而温和的诗歌和书籍之家出来，精通儒家经典，擅长小学，擅长工程诗歌和书籍的传统学者了。因此，从他的作品中，我们经常可以感受到风雨。

蒋捷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恐怕他正坐在窗前，听着雨水敲打着竹叶。

蒋捷老的时候，我第一次和他握手。是他的第一句话让我伸出现代体温的手，想温暖近800年前家人的孤独和纠结。我第二次去蒋捷是在他年轻的时候。我的思绪穿越了历史的时间，来到了蒋捷如期而至的临安。临安的《剪梅》在宋末的枝头依然辉煌:“一春愁待酒倒。摇摇河上的船，把窗帘搬到楼上。秋娘渡和太娘桥。风在吹，雨在下。你什么时候回家洗睡袍？银字唱，心字香。时间很容易把人扔掉。红樱桃和绿香蕉。”

据说，当蒋捷写下这句话的时候，他正从家乡赶往临安(杭州)参加1274年的宫廷考试。根据常识，一个对作品、诗歌和书籍有深刻了解的学者应该去月球参加考试。为什么蒋捷如此担心，他想倒酒？

多年后，我用这个问题问父亲。父亲告诉我，忽必烈大约在1274年就确立了“元”的称号，南宋在他的掌握之中。南宋朝廷就像西湖水面上的一片干枯的竹叶，无人依靠。这一年，蒙古军队南渡长江，准备发动最后一场灭宋战役。而蒋捷此时去临安参加宫廷考试。就这样，蒋捷从自己的家出发，走向他不可预知的未来。

蒋捷千里迢迢来到杭州，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考场。我没想过，但我考了进士。1274年，宋度宗赵琪病逝，四岁的太子赵贤仓促即位，南宋小朝廷已日暮。打算先集歌的新进士，想笑着回归状态，想落入他的手中。仕途学的最好，荣耀，是一个很白痴的梦。然而，由于朝廷还在，朝纲没有改变，所以蒋捷成了最后一个王朝的最后一个小官员。

在临安公寓的院子里，还有一池荷花。此刻，夕阳洒了一地，一滩碧河染了血。风一吹，就把池里的荷花花瓣吹下来，淡红迷人的白色，飘落在水面上，像是一条裙子的裙摆，美女沾酒。

公元1276年，临安失陷，共献被俘，封为腊公。国主已为他人掳去，朝鲜血腥大臣不愿死于南宋。于是决定文天祥在江西发展抗元势力，卢秀福等人守护着赵贤的同父异母兄弟、七岁的赵阳和他的母亲，他们一路逃亡到福州。

旧都倒了，国家活成这样，少爷不知所措，怎么照顾饱朝臣？所以，随师傅南下福州的文武大臣，从来不念隐士，不念卧倒的袁师傅讨饭，不念思乡的祈归。蒋捷是最后一个。他收拾行囊，准备回家当竹山词诗人。

正是在这个时候，蒋捷的心情非常糟糕。他没时间听我这个无名后生的话。蒋捷刚刚回到家乡，脸上挂着苦笑。但幸运的是，我向他要了一个新词，“何心郎兵侯钰吴”:“深亭帘绣，家人记，柔语灯侧，笑语红。城头怜惜的角万褶吹去霜花，满袖。影子同伴，跑来跑去。你看向冠哪里知道？羡慕西方寒鸦，黄昏后，一点点，回到柳树。只看和以前一样古老的山脉。叹云无心，也是苍狗。明天你会有一个干钱包和一顿冷饭，你会有一个小土堆在前面。趁村里的酒还新鲜，尝尝吧。醉探囊毛椎，问邻翁要不要写牛经。翁不应，但摇摇手。”

回到家乡后，蒋捷无法维持生计，只好流浪到无锡等地，但都失败了。最后我选择了宜兴的竹山，那里的和尚很善良，允许他们在寺庙里定居和逗留。附近的村民都比较淳朴，都和姜一起住在云阳山脚。他们属于同一个祖先和家庭。族人在庙旁为他修建了云阳山房，作为教与学的场所，他的生活终于安定下来。后来在芳桥阳山认识了周祖儒，也是宋朝遗民。蒋捷为他的家人写家谱。

人生就是这样一个现实，吃饭穿衣养孩子，再怎么有才华，再怎么清高，都要像人一样到处找吃的。

当然，蒋捷很有天赋，但是他有更多的关节。由于我是南宋小官，所以进不了元朝。

元朝的统治逐渐稳定。为了博取民心，南宋文人开始被选上。只要他们选择合作，他们就可以成为官员。元成宗戴德九年五月，蒋捷的朋友推荐了他，但蒋捷放弃了当官发财的机会，选择了他高贵的孤独。对于当官的元朝遗民来说，许多人不得已而为之，但在日常生活中挣扎的蒋捷却选择了投靠。

从南宋亡国的那一天起，蒋捷就不打算再做当官的梦了。荒凉的平民生活一定比复杂的官场更安全、更安宁。他断绝了与朝廷和其他文人的关系，甚至与宋末著名诗人、王、张炎也失去了联系。他从来不记录自己的生活故事，别人也很少记录，完全成了“隐士”。

“半个红尘，真亏他村景。村景，村景。斧头犁渔船。”在那个快乐的乡村场景里，在元朝的浓荫下，一个贵族诗人在黑暗的地方唱歌，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就像雨中的竹叶，雨水淹没了竹叶含泪的呢喃。

蒋捷似乎被遗忘了，忘记了他平淡而艰难的生活。元朝以后，几乎没有人关心这个孤独的老人。只有科坎的命运在看着他。

元人并没有放弃对拒绝入官的士人的迫害，甚至南宋的乡村士人也被拘禁。汉族乡民被杀的频率很高，这让蒋捷很担心。他家搬到了武进金陵。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三个儿子被安排住在同一个农村但在不同的村子里，他们在大儿子的故居买了种竹子，从而消除了“过去20年没有家种竹子”的遗憾。但没过多久，就因为得罪了不少高官，掀起了一场风波。为了不给家人带来麻烦，也为了后人的安宁，这个倔强而又可怜的老人带着满满的辛酸第三次离开，回到宜兴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