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全这样一个独自生活在日本,完全依靠翻译中国文学的翻译工作者,在世界各地并不是孤立的。无数同样热爱中国文学的外国人也和她有着同样的想法。因为她的爱,即使不赚钱也要翻身。是什么样的热情和理解让这些海外人士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在他们眼里,中国文学的面貌和在自己国家的接受度是怎样的?
《鲁迅》八月下旬,一个不听话十年的日本女孩全陆晶来到北京。和一个出版界的朋友重逢,聊到了我的中国之行。她来自贵州,刚刚参加了由中国作家协会主办、中国作家协会贵州外联部主办的第五届国际汉学家文学翻译研讨会。这是她第一次想到几个日语翻译的地位。参加这次会议,她欣慰的是,像她这样一个在日本靠独自翻译中国文学努力工作的翻译家,并不是全世界孤立的个案,无数同样热爱中国文学的外国人也有和她一样的想法。因为她的爱,即使不赚钱也要翻身。他们在同甘共苦的同时,也有机会与众多当代中国文学的中坚力量——莫言、阿来、刘震云、范文、许陈泽等一起面对“中国文学走出去”过程中的艰辛和各种问题。
我不知道其他汉学家是什么样的,但我对全陆晶的翻译略知一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她是一个在北京租房子住的北京漂泊者。在日本作家毛丹青的鼓励下,她开始翻译中国文学,并且翻译了当时最受欢迎的中文作品。要不是后来结婚生子,她还是不会回日本生活。令我惊讶的是,现在孩子已经八岁了,生活成本明显增加,全依然没有放弃手头的中国文学翻译工作,几乎是一边带孩子一边翻着。而渐渐地,她的翻译成就也在近几年的日本出版市场上有所移动。今年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那些年我们追的女孩》的日文改编版即将在日本上映,她翻译出版的同名书籍也引起了特别的关注。
是什么样的热情和理解让这些海外人士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在他们眼里,中国文学的面貌和在自己国家的接受度是怎样的?在全陆晶女士的启发下,本期杂志选择了几位来自不同国家的汉学家。我希望这些来自外国的感受和见解能为中国文学走向世界提供更多的动力。
罗季奥诺夫罗季奥诺夫俄语翻译。中国文学博士。现任俄罗斯圣彼得堡大学东方系常务副主任,中国语言文学教研室副教授,中俄互译50个项目工作组成员。
2003年以来,组织翻译出版了数十部中国当代文学选本,并翻译了老舍的《我的生活》、贾平凹的《黑》、韩少功的《第四十三页》、毕飞宇的《虹》、吉德马克的《诗集时代》、杨的《公羊传》、黄的《潮州两记》等。
罗季奥诺夫当代文学在俄罗斯虽然前苏联的中国文学翻译与汉学关系密切,但翻译和研究的方向是同一批作家。1991年底前苏联解体后,中国现当代文学在俄罗斯的翻译和研究一方面摆脱了意识形态的束缚,另一方面也遇到了市场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古典文学,尤其是具有传奇或神秘东方文化的作品,受到出版商和读者的欢迎。
从1992年至今,中国现当代小说在俄罗斯的译介经历了1992-2001年、2002-2009年和2010年三个阶段。在每个阶段,翻译和研究的内在动力和成果都有很大不同,翻译团队发生了很多变化。
1992-2001 被翻译最多的是老舍从1992年到2001年,俄罗斯只翻译出版了四部中国现当代小说集。老舍是这一时期翻译出版最多的中国作家,其作品共发表31篇,其中长篇1篇,短篇30篇。在翻译的选择上,我们可以看到三种情况:研究行为、市场行为和官方行为,其中由研究方向决定的翻译最为明显,莫斯科语言文化大学的扎卡里娃副教授和莫斯科大学的塞马诺夫教授。但说到字数,翻译最多的是莫达·塞马诺夫教授。上述三位译者不仅从事翻译工作,还计划出版自己的文集。对于这一时期的译者来说,文学翻译没有任何经济效益。在某些情况下,译者不仅没有得到多少报酬,甚至通过各种关系投入自己的资金或支持出版。现阶段,翻译团队和活动的特点是人数少、质量高、报酬低、翻译量小。
2002-2009 翻译最多的是王蒙、冯骥才、贾平凹2002年至2009年,俄罗斯翻译出版了18部现当代文学作品。与前期相比,翻译量和频率显著增加。翻译最多的是王蒙、冯骥才、贾平凹、张杰。他们的作品被翻译得最多,不仅因为写得好,还因为译者擅长他们的创作。
除了研究行为决策,现阶段市场决策的翻译还有很多,尤其是2005年到2008年。但为了提高经济效益,这些大多是英译,与汉学无关。此外,还有中国大使馆、中国作家协会等中国政府机构赞助的文学作品选登。参与翻译工作的专家有40人,其中学者37人,新译者多为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年轻人。除了莫斯科大学、军事外国语学院、莫斯科语言大学、圣彼得堡大学的毕业生外,还增加了一批在西伯利亚和俄罗斯远东地区学校培养的人才。还有一个中文翻译,就是中国外交官。
对于大多数译者来说,这一时期的文学翻译是他们的第一次经历,所以翻译水平有时并不理想,但也有很多成功的例子。最多产的翻译家是圣彼得堡大学的斯格林教授、远东研究所的托罗普采夫研究员、莫斯科大学的华克生副教授和莫斯科语言文化大学的扎哈罗娃副教授。其他活跃的翻译家有圣彼得堡大学副教授拉乔诺夫和罗季奥诺娃,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研究员科洛博娃,俄罗斯国立人文大学副教授罗紫仪。
引人注目的是,虽然这一时期的中国文学翻译已经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翻译人员普遍得到了更好的回报,但由于文学翻译项目少,俄罗斯在2002-2009年没有专职的中国文学翻译,就像前一时期一样,所有的翻译工作都是由业余爱好者完成的。虽然与1992-2001年相比,翻译量翻了一番。而且从2003年到2008年,甚至稳定下来,翻译人数增加了三倍。然而,出版业的不景气和读者对中国文学的无知不利于文学翻译团队的专业化。
30新人的出现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1990-2000年俄中经贸关系的快速发展引发了俄罗斯大学的汉语热。其次,莫斯科大学、圣彼得堡大学、高尔基文学学院都开设了中国文学翻译课程,为文学翻译创造了良好的潜力。一旦有需求,翻译团队就会应运而生。2002年至2009年,中国文学翻译项目的策划者不仅是汉学家,在大多数情况下,还包括俄罗斯和中国政府部门、作家协会或出版社。翻译工程已经去学术化了。总之,现阶段的翻译团队和活动具有数量增加、质量不稳定、报酬合理的特点。虽然翻译量有所增加,但仍然不能令人满意。
2010-2016 业余翻译出现在互联网之上从2010年到2016年,俄罗斯汉学家共翻译出版了55部单行文集,期刊上的译文也很多。95位作家共翻译了167部新作品,包括36部小说、34部中篇小说、97部短篇小说、散文和故事。译者多为曹文轩、毕飞宇、莫言、余华、刘震云等。在这个阶段,翻译规模明显增加。
参与翻译工作的专家有55名,其中只有26名是科学院或大学的在职学者,其他的都是各行各业的人。55名翻译中,专任翻译3名,中文翻译4名。可以看出,非学者的译者数量明显增加。与此同时,26位翻译学者中只有9位专攻自己翻译的文学作品,在半数情况下,他们不是先研究再翻译,而是先翻译再研究。最多产的翻译家是圣彼得堡大学的副教授罗兹诺瓦、圣彼得堡大学的讲师弗拉索娃和圣彼得堡的全职翻译家叶国富。其他活跃的翻译家包括圣彼得堡大学副教授、圣彼得堡大学讲师米珍妮、中国传媒大学博士生卡波娃、北京商务翻译家里马克和俄罗斯国立人文大学副教授罗紫怡。
这一阶段的突出现象是,除了正式的翻译和出版之外,许多人已经开始在互联网上发表对中国当代文学的翻译或评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有东半球网中国文学专栏主持人叶国富、刘震云社主持人叶可佳、散文网主持人伊夫列夫、新西伯利亚翻译家珀洛娃等。这些活动可以算是他们的爱好。
2010-2016年,翻译项目由中国作家协会、孔子学院本部、中国人民大学、长江文艺出版社、花城出版社、安徽文艺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等支持中国文学走向世界的中文机构策划。在翻译过程中,俄中两国政府的“50个翻译项目”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出版中国现当代文学最多的出版社有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学出版社、圣彼得堡纪伯伦出版社、莫斯科文本出版社、莫斯科上四宝书店。其中,前三家出版社,由于与学术界关系密切,大多邀请大学或科学院的汉学家来完成翻译。由中国企业家经营的上海书店雇佣了更广泛的翻译人员,其中许多合作翻译是在中国学习或工作的80后或90后的俄罗斯人或中国人。
在经济上,特别是2014年以来,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翻译得到了中国政府的支持,这有利于翻译的发展。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由于依赖公款而非市场销售,一些出版中文图书的出版社为了提高经济效益,不加区别地使用翻译人员,使得翻译水平参差不齐,不合格译文达到1/4。
总之,现阶段翻译团队和活动的特点是去学术化进一步加强;翻译团队不仅增加了,而且多样化和专业化了。虽然翻译量有了很大的增长,但由于新人数量多,翻译质量不稳定。
可以看出,从1992年开始,俄罗斯汉学家在中国现当代小说的翻译上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从小到大,从自费出版到提高翻译费用,从学术行为到履行国家命令。虽然中国文学翻译的现状存在诸多问题,但相信随着汉语热的进一步升温,俄中文化交流将进一步加强,中国文学在俄罗斯的翻译将继续走向成熟和发展。
《笨花》雪莲意大利翻译家、作家、教师。毕业于意大利威尼斯东方大学中文系,先后就读于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和河北师范大学。主要翻译作品有铁凝的《无雨镇》、范文的《碧丝村》、熊玉群的《触摸西藏》、柔石的小说《奴隶的母亲》、蒋光慈的《云外之月》等。个人作品有《我爱你——云之南》、《达瓦的梦》等。2010年,他在米兰获得雅克·普雷韦特国际文学奖。
雪莲为什么选择翻译你铁凝你的文笔让人觉得平和。很亲切,很爽朗,很感动。你讲述生活中的事实,向读者介绍普通人物的共同情况和人生故事。你的语言语法很纯粹;但是,在你的小说里,最简单的文字都是非常特别的,微妙的,犀利的,激情的,有表现力的。
你的小说和散文反映了生活中常见的担忧、遗憾、爱和同情。你从不评判人类的弱点和错误。你不相信道德优越感,只相信人际交往。你以平静的心情和态度面对浮躁的世界,对酸甜苦辣的生活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通过描写活着的中国人,你会引起读者的兴趣,用自己的情绪和喜悦感染别人。
你从不隐藏你对当代社会敏感问题的想法。在书中你会结合很多有特色的对话,历史社会背景,人物内心分析,日常生活的简单与复杂,戏剧与幽默感的特别平衡。
你的性格很细腻。他们往往与众不同,容易被别人误解,但他们的内心是纯洁的,读者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率真、天真和大度。他们热爱整个生活,从不失去希望。你对所有角色的好让我们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明显的善恶界限,你总是给别人第二次机会。经常被歧视、侮辱或指责的女主角,从来不会否认自己的身份和过去,反而会重新发现自己作为母亲、妻子或独立女性的重要角色。
你的《无雨镇》是一部充分描写当代中国社会的小说。它分析了很多方面,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的人生图景。通过它,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中国的政治、大众传媒、经贸、知识分子和艺术家的世界、贫富差异、工作中的人际关系,以及中国的“文革”和改革开放,包括中国人对传统婚姻和婚外情的态度,这些都是意大利人非常感兴趣的热点话题。你的小说让意大利读者更接近当代中国都市人的生活方式和思想。
范稳我了解你,可以说,我有点像遇到老乡。你住在昆明,我一直觉得这个城市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在昆明住了十年,去过很多民族村寨,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曾经生活过的云南有这么一个迷人的地方,叫蒙自,那里有一条法国人修建的连接越南和中国西南的老铁路。很想翻译你的小说《碧丝村》,觉得意大利人应该知道蒙自铁路这个精彩的故事。正如你所说,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文明之间冲突的故事。我们一方面有二十世纪初地位较高的欧洲人,另一方面也有贫穷落后的彝族农民和他们顽固骄傲的巫师。他的迷信和无知似乎接近荒谬的界限;这个可怜的老人从未从远处接触过外国人。
你的小说即使在描写暴力事件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美好而富有诗意,从对中国工人被外国人欺负死在工地上的真实描写,到最激情浪漫的爱情片段。我认为有必要把这本书介绍给意大利人。
第一个原因是他们应该知道这段神秘的历史。欧洲人是怎么到达中国西南这么偏僻的地方的?为什么他们愿意为了这条铁路牺牲生命,放弃一切?意大利读者知道蒙自过去生活在很多同胞中,甚至有自己的管理机构和领事馆吗?
第二个原因是意大利近年来面临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移民和不同文化融合的重要问题。打破偏见,克服矛盾,和睦相处的最好方法是什么?不同文化如何在同一个国家和谐共存?我觉得Bise村是一本不错的参考书。它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生活的模型,让我们考虑人的愚蠢和狭隘的思想;这个故事虽然发生在遥远的过去,但很适合我们的时代;我们已经可以理解全球文化的概念,但通过它我们可以学习如何适应不同的宗教信仰,以及来自国外的不同观点、理论和民俗。
书中对民族文化、民俗和美丽的神话的描写,使外国读者更接近彝族的万物有灵论宗教,对自然、老虎等热带动物崇拜敬畏。他们的习俗令人惊叹,令人惊叹,他们可以代表意大利丰富多彩的中国少数民族民间文化。
《沉重的翅膀》乔叶你的文笔很独特,故事很有趣。你小说的标题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藏珠让我想起了遥远的王国和朝代,古老的民间传统传说,以及神奇的人物。藏在肚子里的小珍珠绝对是个谜;唐朝有个姑娘活到今天,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小说内容非常通俗,能被当代读者所喜爱。近几年西方国家最受欢迎的电视剧和电视节目都与美味食谱有关;在我看来,爱情和烹饪是一个伟大的结合,可以吸引广泛的读者。
人喜欢谈感情,追求浪漫;一对年轻夫妇之间最特别的爱情总是令人愉快的。如果一个作者结合一些容易接触到饮食文化元素的情感细节,这本书的效果一定会相当不错。
你的书引导我们思考爱的真谛;真爱是无条件的,没有个人利益。唐竹想在永生和得到爱和死亡之间做出选择;她代表了世界上很多现代女性,为了伴侣牺牲一切,放弃工作,放弃自由,放弃梦想,放弃愿望。有的甚至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都是女英雄。
从个人角度来说,我非常喜欢你的作品的原因是它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和我大学时代的美好回忆。《吕氏春秋本末篇》、《绥远史丹》或《鹿鸣》等几段很美,特别有趣。小时候经常看一本叫《中餐时光》的书。它的序言讲述了中国道教关于食物的自然特性和营养的理论,以及《易经》、《黄帝内经》、《神农本草》中五味的特点、皇帝最喜欢的菜肴、一些烹饪方法和全国各地的特色菜肴。那时候我上小学,看了这本书和一些民间神话故事,开始迷恋中国文化。
你的书也让我重新接近古代汉语;上了大学中文系就没机会学了。所以你的书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挑战。
刚开始翻译;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们要考验自己,发现更有意义的内容和细节。翻译作品的妙处在于不断学习新知识。
《芙蓉镇》泉京鹿日语翻译。毕业于feliz女子学院日语系。曾就读于北京大学,在中国外文局《人民中国》杂志日文版担任专家。他为《朝日新闻》国际版推广中文畅销书近十年,并在日本多所大学教授翻译、中国文学、汉语言等课程。主要译作有余华的《兄弟》、安妮宝贝的《永别了,渭南》、田原的《双重人生》和《水莽》、王跃文的《清代郭襄》等。九把刀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今年的译本已经重印,因为电影上映在即,这推动了出版的流行。
泉京鹿为什么选择翻译“畅销书”“畅销书不一定意味着好作品。”
不时有人这样批评或讽刺我的翻译工作。
每三个月,我都会在连载近十年的日本报纸《朝日新闻·环球》上介绍中国最畅销的书籍。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翻译出版了十多部作品,其中大部分是所谓的畅销书。
我翻译过中国著名作家的畅销书,如周、卫慧、程君毅、安妮宝贝、余华、、郭敬明、、阎连科等。他们的作品卖出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册。我没有注意只翻译一个作家的作品,所以有人说我选择了翻译“没有节操”的作品
的确,从我选择翻译作品是为了翻译什么书卖的好的角度来说,也许没有节操。但就我个人而言,在选择作品和决定翻译作品时,有两个原则。到目前为止,我所有的翻译作品都符合至少一个或两个原则。
我选择翻译作品的原则
第一,我非常重视和珍惜与作家本人的关系。翻译作品前先了解作者本人。作为一个作家和一个人,他值得尊敬。作为一个读者和朋友,我非常愿意翻译他的作品。
或者有过这样的情况,之前不认识他,看完作品很感动,然后自己也遇到了作家,然后喜欢上了作家,和他相处的很好。
第二,它是一本畅销的书,在中国很受欢迎,被许多人所知。因为我觉得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中国人读的很多书都应该是日本人读的,不管是什么领域。有时候有人跟我说“所有的畅销书不一定都有很高的价值,也不一定能流传后世。”但我觉得不是我该评判这方面,而是每一个读中文作品的日本读者都是通过翻译成日文来评判的。但是在判断那些作品好不好之前的问题是,翻译成日语的中国现代文学作品太少了。没有那么多选择。对日本的一些人来说,中国文学是“看起来很难”和“不容易接近”的印象。因为这些人大多没读过中国文学。
另外,中国的文学作品在日本翻译,送给日本读者,再好的作品,也会遇到很厚很高的墙。
这是出版墙。说起来日本出版业萧条了很多年。书的整体销量和过去最好的时候相比并不理想,一直在下降,所以不太好卖。海外卖得不好的文学作品的翻译出版不容易实现。
这个可能没有办法。中文翻译成日文,字数变成1.5倍甚至1.8倍左右。所以中文原版书不是很厚,翻译成日文会变成原版书的近两倍厚,价格也会相应的贵。所以在一些日本人的印象中,中国文学的译著很厚很贵,很多人犹豫买不买,出版社也不敢卖,不敢卖。
为了让日本出版社决定中国文学作品的日文翻译,并说服他们,我们的译者必须准备各种数据和资料。当时一看就知道的数字和信息,比如“在中国上市后马上50万份”、“在中国销售100万份”,都很有说服力。翻译信息如“英语翻译已在美国出版”、“法语版即将出版”和“世界上许多国家已决定出版翻译”也很重要。作品再优秀,有没有这些相对客观易懂的数字和信息,与在日本出版这堵厚厚的高墙的可能性大相径庭。
坦率地说,我认为这是一件非常令人难过和遗憾的事情。除了这本广为宣传的畅销书,中国文学书籍,再好,也不容易成功出版日文译本。
与日本相反,中国书店里有很多日本文学作品。现在在中国,中国人可以欣赏翻译成中文的日本作品,从古典作品到去年刚刚出版的新作品。不用说,大家都知道的畅销书和不朽名作也在展出,只有专家知道,只有独一无二的爱好者知道。作为一个日本人,很多日本文学的译作在中国书店显眼的地方随处可见,这些书很受欢迎,真的很开心。这是由于大量的中国日语翻译家和出版社编辑为了把日本文学送给中国读者而付出的巨大努力,中国读者可以愉快地享受这些书。
相比之下,不幸的是,不懂中文的日本人在日本能欣赏到的中国文学翻译很少。
三十多岁后,我开始自己翻译中国文学作品。从小就很爱文学,但是不太喜欢学外语。我大学的专业是日本文学。我跟中文的缘分就是我大学的时候选择了第二外语。虽然中国人和日本人都用汉字,但是发音和语法跟日本人太不一样的中国人对我很不习惯,考试成绩很差。我觉得我大学毕业后可能就注定不适合语文了。为了纪念一下,大二暑假的时候,我参加了一个为期一个月的短期留学班学习汉语。留学之后,很想了解这个叫中国的博大精深的国家,以及非常有魅力的中国朋友。回到日本后,有了通过电影和小说了解中国和中国人的想法,想读读中国人的悲欢离合。可惜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作品。
在东京市区的一家大型书店里,中文翻译书的书架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这个小书架里的书大部分都是古典文学。东京申宝镇有几家专业的中文书店,但那时候,即使是那些书店,也几乎没有我期待的将现代中文背景的小说翻译成日文的书。而且大部分书都在四五千日元以上,这是学生根本不敢卖的价格。
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这种情况并没有得到很大的改善。
《猫城记》1994年大学毕业后,我去了北京大学留学。然后在北京一家日本广告公司工作,期间经历了各种工作,在北京生活了十几年,在国内游历了很多地方。我以前在北京生活得很开心。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回日本,只想一直待在北京。我还是很后悔当时回日本。
我第一部翻译出版的作品是周的《妞妞:父亲的笔记》,出版于2003年,也就是我来北京的第十年。在北京期间,我与许多中国作家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后来在2010年,我离开北京回东京生孩子,但我还是很怀念北京的生活,怀念国内的书店。每年回北京都像回老家一样。每次回北京的书店看到大量的日文文学作品翻译成中文,都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中文翻译的努力不够,真的想多翻译一些作品!
在日本报纸《朝日新闻环球报》上,我连载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畅销书,名为《来自北京的书店》。每次介绍国内畅销书,我和编辑部都会收到很多读者来信。这些信里说“专栏里介绍的中文书还没有日文出版吗?”“我很想看日版”之类的。说实话,我感觉中国文学在日本的读者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想了解中国,了解中国人的思想,了解中国人的喜怒哀乐。每当我看到许多热爱阅读日本文学的中国人来到日本,前往作品中所写的故事发生的地方和作家附近的地方,我都喜欢“圣地之旅”。我能看到这种情况,我又觉得更多的中文作品翻译成日文会形成文学的力量!
我相信对于阅读这些作品并访问中国的日本人来说,这些中国作品可以帮助他们更多地了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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