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联 招远血案邪教信徒狱中忏悔：听闻女同伙被执行死刑“头都炸了”，原来她不是神！

2014年，山东省招远市麦当劳发生了著名的“5·28”血案。

六位全能的上帝信徒在一家快餐店向食客要电话号码。在吴的女人拒绝之后，她被无缘无故地视为“魔鬼”和“恶鬼”。她应该被毁灭，活活打死。

2014年10月11日，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张帆、张立东死刑，吕迎春无期徒刑，张航有期徒刑10年，张巧连有期徒刑7年。新华社数据地图

六个人残忍地杀死了吴。目击者回忆说，一名女子跑到吴的办公桌前骂她。她突然举起麦当劳的凳子，连续打了两三下。随后，又有5名男女参加了斗殴，其中光头男“把钢拖把全打碎了”，吴倒地后用力一踢，“跳起来用脚踩了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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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邪教“全能的上帝”开始

以下内容选自:中国青年报

谋杀发生三年后，血腥的画面常常会将吕迎春从噩梦中惊醒。当他醒来时，他在一个寒冷的牢房里，他的第一反应是“痛苦和苦恼”。

如今，吕迎春能清晰地看到转变的痕迹:她目光平静，会礼貌地说“谢谢”。当她谈起过去时，她会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过去的执念和悔恨哭泣。

吕迎春参加了监狱地区的教师竞赛

同一个人，2014年5月28日山东招远一家麦当劳餐厅残忍的一幕，让大众记住了这个狂热的邪教信徒，他甚至暴力阻止店员报警。“杀了她！她是魔鬼！”伴随着响亮的咒骂，吕迎春和其他五名同伙轮流殴打，最后，一名6岁儿童的年轻母亲无辜死亡。

太糟糕了，整个国家都震惊了。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终审判决后，主犯张帆、张立东被判处死刑并绳之以法，吕迎春被判处无期徒刑。

在一起，当时18岁的张航被认为是华丽的。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从犯，她被判处10年监禁。

自2015年2月5日起，在山东女子监狱服刑。在两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从拒绝到深度告白，这两个曾经狂热的“全能上帝”邪教信徒开始了艰难的自我救赎。

吕迎春参加了监狱艺术表演(前排左一)

最后的疯狂

在吕迎春迄今为止的42年生活中，近一半的时间都与“万能的上帝”邪教密切相关。

1998年底，正是出于一位同学的欣赏和毫无保留的信任，吕迎春开始慢慢接触万能的上帝。当时她有一份稳定的店员工作，很快就要结婚了。但她也回忆说，在业余时间，她只看电视，看武侠言情小说，“生活很迷茫”。

“万能的上帝”开始成为吕迎春度过无聊时光的重要寄托。渐渐地，她陷入其中。为了全身心的投入，她甚至辞职离家出走三次，留下女儿和丈夫离婚。

几乎就在吕迎春痴迷于“万能的上帝”的时候，一个叫张帆的女孩在离吕迎春老家山东龙口600多公里的河北省无极县陷入了严重的抑郁症。

“从高中开始，姐姐每次回家总是莫名其妙地哭。她想过几次自杀。我当时就想，回家不好吗？”比张帆小12岁的张航无意中注意到了她姐姐的怪癖。抑郁症的症状从张帆的高中一直持续到她大学毕业去工作。

2008年的一天，24岁的基督徒张帆在电话里告诉她的妹妹:“耶稣又来了！”张帆激动地说，他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不久后，张帆带着“全能的上帝”邪教的核心“教义”——《文字出现在身体里》——回到家中，并积极向全家传播。

吕迎春回忆说，2008年底，在“万能的上帝”论坛上，她遇到了张帆。当时，吕迎春自称是“长子”，张帆被他的这番话所吸引，两人非常欣赏对方。

“上帝的工作很遥远。”在张帆的劝说和家庭矛盾下，张帆一家于2009年搬到招远定居。吕迎春作为长子生活在这个家庭中，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组织当地信徒“吃喝神话”(意思是“读经”)和“交通真理”(意思是“一起讨论”)立即成为这个家庭的日常生活。

根据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2014)盐刑一子楚第48号刑事判决，张帆一家曾在招远为吕迎春购房，吕迎春名下的存款为人民币4，695，084.90元，美元35，717.85元，大部分从张帆父母账户中转出。

吕迎春的日常开支由这个家庭承担。张航回忆说，当时全家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吕迎春是‘上帝’，所有这些事情都应该做。”

在张帆眼里，她的家人总是反复相信“上帝”，不够虔诚。一怒之下，她和吕迎春把他们的父母、兄弟和姐妹赶出了家门:“你真没救了！被‘开除’！”

2014年5月24日，事发前五天，张帆突然在QQ上要求爸爸和弟弟妹妹回去，说家里的车坏了，需要爸爸修理，小狗需要帮忙洗澡。张帆觉得张航犹豫不决，于是补充道:“只谈狗，不谈‘上帝’。”

接下来的四天，是最后的疯狂。在张航的记忆中，他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都不像这些天发生的场景那么恐怖。

一开始是狗路易的惨死。

26日晚，百无聊赖的吕迎春突然坚称家里的狗是“恶灵”，在吸走他的能量。张帆立即抓住狗的腿，用力把它撞在墙上，然后用拖把把它打得粉碎。

在张航和他弟弟惊恐的泪水中，他听到妹妹在门外大喊:“万能的上帝赢了！”在房子里，吕迎春发现他的身体突然停止了工作，他的手臂似乎被外力压平了，他的呼吸消失了，他尖叫着说他被附身了，被钉死了。

奇怪、狂热的气氛一下子笼罩了整个房间。

然后就来了“交通真相”，几乎睡不着觉。直到5月28日下午2时，、、的父亲、姐姐、哥哥张，以及三天前刚被招进来的“万能的上帝”的信徒都出去吃饭购物。当晚九点，大家在麦当劳见面。为了培养万能的上帝的追随者，受害者被拒绝了他的手机号码，发生了血腥的一幕。

三年后，在监狱里仔细阅读了许多心理学书籍后，吕迎春终于意识到根本不会有“恶鬼”附身:“当时，我一周左右没有正常吃饭睡觉，身体极其虚弱。根据心理学知识，人很累，意志力很弱。在这种情况下，潜意识记忆会被唤醒，在谬误的暗示下，我会长期有那种表现。”

但是时间最终并不能拯救一切。

一群被邪教折磨的失去理智的人最终把别人的生命推向了灭亡，同时留下了几个在深渊里打滚的家庭。

吕迎春参与了监狱艺术表演的演出安排

孤岛上的青少年

“没有什么比伤害别人的生命更不可原谅的了。”张航低下了头，重复了这句话。现在，21岁的她，说话轻声细语，看起来天真烂漫。

回忆起12岁以来在充满邪教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经历，张航回答说“太孤独了”，声音没有落下。他还再次更正了中国青年报和中青在线记者:“寂寞的是我老婆。”

她害怕再交朋友。2009年全家入驻招远后，她和以前最好的同学彻底失去了联系，甚至不敢登录QQ。偶尔“从外地登陆”的提示让她极度紧张。她害怕以前的朋友会问她去了哪里，在做什么，家人反复告诉她，要守口如瓶。

读完一年级，她就彻底退学了。离开学校是张航自己的计划。当时那个厌倦了这学期的女生觉得自由自在。

决定背后不乏父母的支持。深信全能的上帝的张立东和他的妻子认为，学校里传授的知识是“大红龙的毒素”，有害无益。他们相信“世界末日”要来了，“上帝的工作很快就要结束了”，孩子在学校浪费时间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吃喝神话”和“聚会交通”上。

张航开始独自游荡。

父母姐妹在招远周边乡镇忙着和信徒聚会，没人管自己。张航每天出去独自吃饭。遇到好奇的邻居，他就低头躲闪。在小区住了4年多，她从来没有和任何邻居说过话，也从来不敢去小区里的超市。

只有电脑用来打发时间。她每天都玩游戏，看韩剧。这几年她也认识了几个网友，但是从来不和他们聊自己的家庭情况，包括真实年龄。“说出来就是背叛教会。”。

张航参与揭露和批评监狱中的邪教(站在讲台上的人)

起初，宗教信仰完全是出于对她姐姐的信任，张航经常一次只相信一件事。随着“教会”成员因分歧纷纷离开，和开始单独领导张家，控制越来越严格。

张航开始进入他们的视野，被要求每天花更多的时间“吃喝神话”,写精神笔记和祈祷。顽皮的张航一次又一次地惹恼了她的妹妹，被她妹妹指责为“一个腐败的家伙，撒旦的后代”。

这个骂人的人还是曾经爱过自己的妹子吗？后来，张帆变得更糟，甚至让她母亲赶走了不太相信上帝的妹妹。在恐惧的阴影下，张航每天都战战兢兢地活着。

在整个2013年，张航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矛盾中:他被各种各样的约束深深地束缚着，但他不想再相信上帝了。辍学几年后，她突然有了重返校园的愿望，报了一个大学的专班。她妈跟她说不开班了，最后还是退了。

即使你满腹心事，这个生活在孤岛上的少年也无法倾诉。准确的说，他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此时的家庭关系已经变得冰冷麻木。

在这个家庭里，父母对孩子连一点爱都不能表现出来，这是违背上帝的要求的，是不允许的。

当时，张航的弟弟被送到烟台市的一所寄宿学校。从家长会回来后，张航的母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大家聚在一起，汇报她的言行，并忏悔。尽管如此，她还是经常被吕迎春和张帆斥责为“不放手”。之后，母亲对儿子越来越陌陌。

“妈妈只能伤在心里，然后被异端衡量后强迫自己冷眼旁观，从而成为邪恶之神的所谓‘停止证人’。”现在，张航回忆道。

一些老师以优异的成绩鼓励张航的弟弟:“我将来一定会上一所好大学！”少年冷冷的回答:“考这么好有什么用？反正我妈不管。”

来自父母很久的MoMo，终于压倒了男孩。

一次，在告诉老师他想自杀后，张航的弟弟被一位焦虑的老师送回家。在家里，我弟弟被张航和他的母亲指责和讽刺。绝望的男孩吃了奶奶给的半瓶安眠药，但幸运的是，他在转危为安之前被紧急送往医院。

没有亲情，没有温情，只有随时随地的当事人，说错一句话可能会被“审判惩罚”很久。在扭曲的家庭关系中，张航和他的弟弟在恐惧中挣扎。他们害怕被赶出家门，被一个人留下，害怕达不到“上帝”的要求，被无情的惩罚。

这种心态最终使张航和他的弟弟成为犯罪现场的帮凶。

三年前在犯罪现场，当吕迎春、她的姐姐和父亲开始疯狂殴打受害者时，张航起初站在一边，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她害怕开始工作。很快，她就担心自己不做点什么，事后会被姐姐和陆迎春训斥。那一刻，她问自己，这应该是对上帝的最后一次考验吗？匆忙中，张航抓起拖把和椅子，打了受害者。

案发时，参与犯罪的弟弟才12岁，被送到少年犯管教所。“我受够了撒谎！这些都够了！”——直到在狱中收到弟弟的来信，张航才突然意识到，七岁起就与全能的上帝接触的弟弟，造成了这么大的苦恼。

我弟弟是张航心中最大的痛苦。每当我说起这件事，我五岁的妹妹就忍不住哭了。经过两年的改革，弟弟已经重返社会，与母亲团聚，但张航担心弟弟是否能最终走出童年的阴影。能恢复正常的学习和人际交往吗？

“要治愈他心灵上所有的严重创伤需要很长时间，”张航哽咽道。

张航参加了监狱表演

“我们真的杀人了！”

“眼神凶狠，固执得出人意料”——这是在山东女子监狱服刑的李警官，在他开始服刑时给他的第一印象。

作为监狱历史上服刑时间最长的邪教罪犯，吕迎春的到来让警察高度紧张:如果不尽快改造这些顽固的邪教信徒，让他们充分认识自己的罪行，他们会伤害别人甚至自残吗？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先例。

现实一点都不乐观。

当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回答了警官的问题，但吕迎春仍然面色不变，振振有词地说，“张帆和我都有上帝的属性，我们本身就是上帝……”当谈到“5·28”事件时，我们称之为“我们的精神问题”和“它与6000年来精神世界的工作有关”...不仅如此，她极其抗拒与警察面对面的交流。

此时，张航也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永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试图说服自己，这是对“上帝”的考验，他应该坚持自己以前的信仰，不要背叛“上帝”。

“当时真的希望‘上帝’是真的，不愿意接受残酷的现实。”张航轻声说道。

为了让他们走出邪教的泥潭，监狱警察用尽了一切办法。

徐警官开始给写信，一封接一封，试图和她谈谈，谈谈家庭、生活和生活。起初，当她的室友大声读给吕迎春听时，她试图用手堵住耳朵，一个字母，两个字母，一天，两天……慢慢地，她捂住耳朵的手没有那么用力，然后她开始放下它们。

警官正在和吕迎春面对面交谈

帮助教学的警察轮流和吕迎春交谈，这让她的心开始感动。

“警察从来没有歧视过我，而是理性提问。虽然他们当时还没有认罪，但我发现这些警察很善良。“万能的上帝”说，不相信“上帝”的人将被毁灭。我当时就在想，这些警察这么好，不应该被消灭。”吕迎春回忆道。

关于吕迎春一再声称“受害者是个‘魔鬼’，他是个好人”，警官问:“既然你是个好人，你做了什么好事吗？是帮助失学儿童，还是帮助受灾群众？”吕迎春被问得目瞪口呆。

事实上，吕迎春早已深陷邪教的种种歪理邪说之中，早已模糊了“善”与“善”的概念。

“‘领导’在晚会上专门帮乞丐、残疾人等弱势群体洗脑，说不相信‘万能的上帝’的人被上帝诅咒，‘上帝’在惩罚他们。如果我们帮助他，我们就违背了‘上帝’。”吕迎春后来在他的供词中写道。

亲情成了打破吕迎春心理防线的又一突破口。警察专门安排吕迎春会见他的家人。会议期间，他的母亲和妹妹放声大哭，他的母亲甚至跪下来恳求女儿认罪，这深深地触动了吕迎春。回来后，吕迎春内心斗争激烈。一方面，他不想背叛邪教“万能的上帝”，另一方面，他不想让家人再伤心，想赢得警察的认可。

在矛盾中，吕迎春鼓起勇气抛出了一个他从未敢触及的问题——“关于张帆的生与死”。这最终成为吕迎春坦白的关键。

按照“全能的上帝”的说法，张帆作为“长子”，不会死，而是会从肉身进入灵界。最终，吕迎春得到了张帆犯罪的答案。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的头被炸了，我的大脑变成了空白色，张帆死了。她不是长子，恶灵袭长子的说法也不再成立。受害者是个人，不是恶灵。原来我们真的杀人了！”那一刻，吕迎春痛哭流涕。

这个消息也震惊了张航。在一次见面中，我妈说她已经处理了父亲和姐姐的善后事宜。张航开始真正意识到，他一直生活在一个虚幻的谎言中。

被囚禁一个多月后，两人终于主动摘下邪教徒的面具，被拉回现实世界。

审理案件

艰难重生

虽然都认罪悔罪了，但是连根拔起一棵在脑中扎根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毒草都不容易。

“如果把特定环境下的最初悔悟称为感性认识，那么他们要想实现彻底的转化，就需要上升到理性认识，跳出旁观者的视角，认清邪教引诱自己的地方。多花点时间改正一点，这样就不会有重复了。”徐警官在监狱区介绍说。

吕迎春回忆道，重生之路“伴随着痛苦、泪水、挣扎、心痛和心痛。用投胎这个比喻比较合适。这条路有警察一步步的帮助，有家人的不断鼓励，有同犯的真心帮助”。

开始忏悔时，吕迎春仍然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他只意识到“万能的上帝”太邪恶太狡猾，欺骗自己是“伟人”，对别人怨声载道，甚至把过错推到被绳之以法的帮凶张帆身上，从来没有想过反省自己。类似的情绪也存在于张航和张巧连。

注意到这一点后，2016年夏天，监狱区的警察专门召集了共犯吕迎春、张航和张巧连，并在他们中间进行了讨论，以便他们能够公开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怨恨、内疚和歉意，并帮助他们敞开心扉。

正是这次讨论让吕迎春看到了每个人的痛苦，并意识到他不应该责怪对方，而是应该分担责任。之后，吕迎春改变了转型后心事重重、沉默寡言的状态，开始主动吐露自己的困惑和烦恼，寻求警察的指导和帮助，精神状态逐渐明朗。

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吕迎春写了上万字的揭发批判材料，抱怨“万能的上帝”对自己和他人的毒害。

“我最初相信邪教‘全能的上帝’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让别人喜欢我。没想到误入歧途后会有起有落。我成了一个毁灭生命，危害社会的杀人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被我残忍的剥夺，几个幸福的家庭被我毁掉。我好后悔！悔肝悔肠，悔我误入歧途，信了邪教‘全能的上帝’，我失了脚，成了千古恨！”类似的深告白，在厚厚的一摞材料里随处可见。

吕迎春更愿意回忆起他迷恋邪教之前的自己。“我老公说他看到我的时候觉得我很善良很温柔，看到我的时候很真实，选择我的时候也没有刻薄。”。在监狱里，吕迎春逐渐意识到，当他痴迷于邪教时，他的思想是多么扭曲，他是多么缺乏人性，当他犯罪时，他是多么残忍。每次她回头看犯罪视频，都紧张得呼吸困难。她不敢相信凶手是她自己。

对他们来说，通过改造来否定自己，反思自己，显然是一个更加痛苦的过程。他们不仅要认清之前人性中的弱点，还要彻底剥离痴迷邪教时形成的思维和行为习惯。

极端而悲观——这是吕迎春对自己缺点的第一次自我反思。她对别人的理解是黑白分明的，这往往妨碍她敞开心扉，融入监狱集体生活。

从小到大，吕迎春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正直的人，因为他自以为是，争强好胜，傲慢自大。他甚至认为自己像“上帝”一样完美。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自私贪婪傲慢的坏人，“比死还惨”。

“但是不争的事实摆在我面前。渐渐地我意识到，我自私、贪婪、傲慢、自以为是的人性弱点被‘万能的上帝’抓住了。”吕迎春的自省。

张航这样写下了自己的告白:“长期沉浸在万能的上帝的谬误中，我变得更加自私和莫莫，我变得贪婪和懒惰。我不想吃苦，一直想让上帝解决一切。我不需要付出汗水就能过上美好的‘国民生活’。”

这个年轻女孩真的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她总是害怕困难，喜欢轻易放弃。当她在狱中参加讲座、随笔等活动遇到困难时，她反复给自己打气，“我一定会做，我永远不会放弃”。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真的可以把这些事情做好，“更像一个正常人”。

随着改善效果越来越明显，不久之后，吕迎春和张航都被选为志愿者，帮助和教导新罪犯，即与新罪犯成为“联合号”，进行“一对一的帮助”，吕迎春称之为“照镜子”，“通过帮助别人来更好地改善自己”。

在狱中，吕迎春参加了“国旗下的忏悔”的演讲，并向受害者、政府和社会真诚认罪悔罪。2015年，吕迎春参加了监狱区教师职务大赛、游行大赛、文化节演出等各种活动，并以优异的教学成绩在年底被评为监狱区优秀教师。

张航还参加了监狱和监狱区组织的各种活动，如以揭露和批判邪教为主题的报告表演、忏悔和忏悔罪、朗诵比赛和忏悔演讲。2016年当选为监狱区文盲班主任，在监狱服刑人员公开课竞赛中获得二等奖。目前，张航还担任过监狱地区的新闻记者和学雷锋志愿者。

现在，由于他们的良好表现，两人都被减刑——吕迎春的无期徒刑减为21年零3个月，张航的减刑为5个月。

蜕变的结果是可喜的。

她从来没有认真照顾过女儿。此外，给年幼的女儿灌输邪教教义的吕迎春在狱中又开始学习成为一名合格的母亲:她经常给女儿写信，并第一次与女儿分享她在狱中学到的传统文化和心理学知识。这位注定要错过女儿的成长、青春期、爱情和婚姻的母亲，努力在高墙中传递亲情，让母爱不再缺席。

对张航来说，停滞了六年的梦想之帆再次启航。文化知识，人际交往...曾经浑浑噩噩过日子的女生，在监狱这个特殊的学校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营养。

在这里，不止一名警官肯定地对她说:“张航，相信我，你的未来会很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张航笑得很灿烂。在她眼里，这些警察就像“母亲一样的老师”有时候，当警察不注意的时候，她会温柔地拥抱他们，撒娇。

当她第一次入狱时，警官要求张航描述她对未来的憧憬。她一脸茫然:“就喝咖啡遛狗吧。”两年零三个月之后，在彻底逃离了“非常疲惫和纠结”的生活世界之后，张航肯定了自己以后无论做什么工作，最大的收获都是“终于懂得了如何过上踏实的生活”。

中国青年报记者邢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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