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新加坡开国总理李光耀逝世。此后,新加坡与中国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简而言之,这些变化包括:
1)2016年8月,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在南海问题海牙仲裁案后公开表示,仲裁庭的裁决对各国主权主张作出了“强烈声明”。这句话被很多人认为是倾向美国,对中国不友好。
同年8月,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在访问美国期间称赞了美国总统奥巴马的“亚太再平衡”战略。这种做法又一次让人觉得新加坡亲美,稀疏。
2)2016年9月,新加坡驻华大使罗嘉良与《环球时报》就新加坡在不结盟运动峰会上提出的南海仲裁案发生了一场大的口水战。
3)2016年11月,新加坡武装部队9辆Terrex轮式装甲运兵车在穿越香港时被扣留。这一事件引发了新加坡和中国之间的小规模外交风暴。2017年1月,经过外交谈判,香港放行新加坡装甲车。
4)2016年11月,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赢得美国总统大选。特朗普就任美国总统后,立即宣布美国退出TPP。2017年6月,特朗普宣布美国退出《巴黎协定》。
5)2017年5月,中国政府在京举办“一带一路”国际峰会。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意大利总理詹蒂洛尼、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和印度尼西亚总统佐科等29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应邀出席了峰会,但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没有出席。代表新加坡的国家发展部部长黄训才表示,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没有受到中国的邀请。
如果我们把这些事件联系在一起,不难发现新加坡的外交战略遇到了一定的挑战。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毫不掩饰这一挑战。
资料来源:https://www.youtube.com/watch? v = pml5 pvmi 3lm
2017年3月,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接受了英国BBC电台的独家采访。以下是两人对话摘录的翻译。
BBC记者史蒂文·萨克:最近,新加坡和中国的关系似乎非常紧张。你的装甲车也被中国政府扣留了。你担心中新关系吗?
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我们与中国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些小摩擦。装甲车滞留是小摩擦,已经妥善解决。
BBC记者:你之前支持海牙国际法院关于中国和菲律宾南海岛屿争端的仲裁判决。中国被激怒是因为这个吗?中方对你的说法很生气,觉得你背叛了与中方的友谊。
李:我被误解了。我没有说我支持法院的判决,但我说的原话是仲裁是一个强有力的声明。这和所谓的“支持判决”完全不同。
BBC记者:2015年,你们新加坡和美国(奥巴马政府)的军事合作进一步深化,签署了更具体的防务合作条约。在我看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亲美,稀疏?
李:我们(新加坡)与美国的军事合作历史悠久,超过30年。我们从美国买了很多武器。我们的军队在美国受训。当美国航母空需要通过马六甲海峡时,可以在新加坡停靠。我们觉得这是正确的决定,因为美国的存在可以对地区(指东南亚)的安全起到积极的作用,可以使地区更加稳定,允许各国和平发展。所以,我们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BBC记者:但现在特朗普已经成为美国总统,强调“美国第一”,奉行保护主义,中美关系可能会变得更加紧张。在这种不断变化的形势下,新加坡是否处于更加困难的境地?
李:如果中美关系变得更加紧张,新加坡的情况会更加困难。因为新加坡会被迫在中美之间做出选择,是和中国做朋友还是和美国做朋友。这让我们非常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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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来,新加坡的国策基本上是在军事上依靠美国,在商业上与世界各国交朋友。由于开国总理李光耀的个人魅力和远见卓识,新加坡与中国的关系是东南亚国家中最密切的。中国每年都派大量政府官员到新加坡学习考察。新加坡每年都会从中国挑选高中和大学生来新加坡留学,并为他们提供奖学金。新加坡也是中国最大的海外直接投资国家之一。
然而,由于本文开头提到的一系列变化,中新关系面临着一些挑战。最大的变数是:
1)美国战略的变化。特朗普政府向全世界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即美国在处理TPP、巴黎协定等事件时应该采取“孤立主义”路线。因此,其他国家能否像以前一样继续信任和依赖美国,是一个很大的问号。在这个问题上,美国的传统盟友,如日本和西欧,受到的打击最大。
2017年5月,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在公开演讲中指出:“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可以完全依赖他人的时代已经结束。这是从过去几天的经历中得到的启发。”她说,欧洲必须“掌握自己的命运”。
新加坡和美国的联盟没有日本、美国/欧美那么紧密,但某种程度上新加坡也面临着类似于欧洲/日本的棘手挑战,那就是美国的大树可能不靠谱。接下来该怎么办?
2)中国变强了。中国的国力在过去的30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中国的人均收入无法与发达国家相比,但中国的实力总体上不可低估,甚至可能是目前唯一有实力与美国抗衡的国家。随着中国实力的不断增强,在亚洲的利益也越来越明显。
3)有台独倾向的民进党上台。新加坡和台湾省有着多年的军事合作,每年都会派兵到台湾省进行训练。之前中国政府因为很多因素(比如李光耀的面子,台湾省执政的国民党上台等等)不关心这件事。).但现在情况变了,新加坡能否继续在台湾省进行军事训练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
4)新加坡能否像菲律宾一样背弃美国,完全在中国投资?
正如李显龙总理在接受BBC采访时所说,如果新加坡被迫在中国和美国之间做出选择,那将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无论新加坡选择哪一方,都是“输家”。所以,新加坡不可能像菲律宾一样,从一个阵营“跳槽”到另一个阵营。
这背后的逻辑不难理解:首先,从历史经验来看,几乎所有得罪美国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弹劾、带出国内革命、暗杀、不计其数)。其次,中国是否有实力和意愿像美国一样与新加坡签署防务合作协议,并承诺在新加坡安全受到威胁时出兵帮助新加坡,这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第三,美国的“孤立主义”言辞激烈,但其航母群和海军力量仍在亚洲,其军事部门的声音往往与总统的声音相矛盾。所以,现在抹杀美国在亚洲的影响力,显然还为时过早。
这就是新加坡面临的“困境”,也极大考验了新加坡领导层的政治智慧。很多时候,历史潮流的变化不是个人意志转移的,也不是小国意志转移的。在大国之间的博弈中,新加坡这样的小国是不容易免疫的。就像李光耀曾经说过的:大象打架,脚下的草永远会无缘无故的遭殃。
在我看来,新加坡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资源的“小红点”,可能要在千变万化的国际形势下调整战略,甚至成为“篱笆”。有时候,小国很难谈原则,谈独立。讲不讲原则,最后还是看实力。在这方面,像新加坡这样的小国的话语权是非常有限的。当然,从新加坡领导层的角度来看,国际环境应该是一个大家都“讲道理”的文明地方,任何争端和纠纷都应该通过协商解决。可惜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不是现实。
从根本上看,新加坡作为中国以外唯一的独立国家,与中国在文化上有许多相似之处。中国和新西兰之间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和争端,两国之间的双边贸易和直接投资非常大。如果回到三代,新加坡的华人几乎都是中国移民,今天每年都有很多华人移民新加坡。这些都是保持中新友好关系的重要因素。作为普通人,我们能指望的是,和平是世界局势的主旋律,让每个人都能安心地追求更美好的生活。
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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