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等待了半个世纪的演出,这是一个上演了半个世纪的传奇...
2018年7月11日,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传奇摇滚乐队“地下天鹅绒”的创始人之一约翰·凯尔将与上海交响乐团和几位来自北京的摇滚音乐家一起,举办一场纪念地下天鹅绒乐队成立50周年的演出。这场演出也引发了中国摇滚史上最疯狂的黄牛事件。
很多人发现五分钟就卖光的演出门票在二手电商平台上卖了100倍。卖票人说:“这次看不到,下次就要等100年。”可以说是一种态度,也可以说是很多人对这个传奇乐队的致敬。但是,大量被成倍放大的门票成为了大多数粉丝的选择。这场演出有什么魔力?
其实很多人对地下天鹅绒的理解来自安迪·沃霍尔的首张专辑《地下天鹅绒&尼科设计的黄色香蕉专辑封面》。安迪·沃霍尔作为流行艺术的领导者,在20世纪60年代为许多摇滚乐队创作了经典的封面设计,在摇滚音乐领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安迪·沃霍尔创作的这些专辑封面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动人”;第二,或多或少有一些色情的含义。
1966年,安迪·沃霍尔加入了地下天鹅绒乐队和尼科
1971年,安迪·沃霍尔为滚石乐队的专辑《粘手指》设计了一个丝网印刷的牛仔裤封面。这个封面上牛仔裤的拉链是真的可以拉的拉链。如果打开,说明自然不一样。而在1966年的专辑《地下天鹅绒&尼科的封面上,这个大香蕉是一个可以撕下的不干胶标签。在其乙烯基信封的上端,印着一行小字“慢慢撕,小心”。打开这个黄色香蕉贴后,你看到的是一个粉红色的香蕉肉,它在这里的比喻很明显——男人的下体。
有多少人撕掉了它的“外衣”?右边绿色的是2007年的一张盗版专辑
这种经典设计是60年代的视觉游戏。不是打开记录的方式,而是这些视觉符号的意义。今天,安迪·沃霍尔基金会每年都与不同的品牌合作,在流行时代出售这些艺术遗产。
几乎每个新潮青年都有一个“大黄香蕉”的Tee,就像你早就陌生的米奇、猴子、老虎一样。
但是,当你看到街上的大妈穿着优衣库做的大黄香蕉的UT,你会问她黄皮下面的粉棒是什么吗?今天,艺术失去了声音,摇滚传奇失去了声音,只留下一个又一个喜人的视觉符号。这就是不再色情的大黄香蕉。
2009年,特里·理查德森为Supreme拍摄了《地下天鹅绒》的主唱卢·里德的肖像,该肖像被制成照片t恤,并配有三枚胸章
然而,这些合作中有一些熟悉地下天鹅绒和安迪·沃霍尔的含义。2016年初,Medicom Toy制作了婚纱,Bape和安迪·沃霍尔基金会联手制作了三个巨大的黄香蕉枕头。打开“香蕉皮”后,你看到了三个不同颜色的Bape迷彩印花香蕉。原来的地下天鹅绒&尼科,这将成为地下天鹅绒&长尾智明。
医疗玩具与巴普和安迪·沃霍尔基金会出售的大香蕉枕头牵手
同年,匡威与血块携手推出“黄香蕉系列”。不知道那一年你有没有拿到,但是每年都有大量的品牌在转载世界上最著名的香蕉,而这一次,香蕉主会来上海表演。
匡威持有的“黄香蕉系列”由血块出售。当年卖的原因只是因为“猴年”...
今年2月,卡尔文·克莱恩在纽约麦迪逊大道的店铺里把香蕉涂成黄色,把安迪·沃霍尔的“银色充气云”放在“工厂”时期。今年秋冬,你会在Calvin Klein系列服装中看到很多与安迪沃霍尔相关的胶印图案。
作为此次演出的参与者之一,摇滚乐队Carsick Cars的主唱也是电子组White+的成员,现在实验音乐标签《也许是噪音》的经理张守旺也将参与此次演出。与其他人不同,张守望与地下丝绒乐队和约翰·凯尔关系密切。今天,就让他给我们讲讲地下天鹅绒的秘密吧。
Q=XER
A=张守望
问:看。你以前采访过约翰·凯尔,对吗?
答:是的,应该是去年,当时我接到了《摩登时代》的电话,让我采访约翰·凯尔。其实压力特别大,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偶像,他做了很多准备,想问他一些问题。然后我终于发现面试很顺利。他能讲一个多小时,最后让我自己翻译整理都很困难。在采访中,约翰·凯尔说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他们在制作第一张专辑《地下天鹅绒&尼科,当时有几个人特别喜欢菲尔·斯班瑟的音乐,特别想让整个乐队的声场看起来像他,用了很多混响,然后整个空房间都感觉很大。当时觉得很开心,因为一直以为《地下天鹅绒》是从石头的缝隙里出来的,不知道从哪里来,找不到什么传承。然后当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发现音乐是遗传的,他们也是从自己喜欢的音乐中创造出一种新的形式。
一张约翰·凯尔的近照,老人平时的穿着特别撩人
问:能说说舞台前后的流程吗?
答:其实这次面试和那次是一样的。我莫名其妙地接到电话,然后说有这么一场演出,然后我就可以有机会和约翰·凯尔合作向地下天鹅绒致敬了。然后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想那个时候会去看这场演出的观众肯定是那种多年不见的豆瓣年轻艺人和朋友。以前在西祠堂上有这样一个版本——“都是明天的聚会”,我很多朋友都是在那里认识的。
独立音乐人张守旺,中国网民开玩笑说他是地下天鹅绒的孙子,索尼克青年的儿子...
问:你为什么在这场演出中找到你的合作?
答: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觉得我一直受地下天鹅绒的影响。是斯普利特工厂找到了我。除了我和其他几位北京音乐家,上海交响乐团这次也会和他合作。约翰·凯尔之前也曾在欧洲演出过,但他也找到了很多人合作,包括浪子乐队、动物集体,还有很多不同类型的音乐家。其实这在国外是一场很有娱乐性的纪念演出,但是到了中国,可能会因为“天鹅绒”情结太深而变得很严肃。
问:就像一段破裂了半个多世纪的爱情,最后遇到了一个网友。
答:是的,所以压力很大。
约翰·凯尔以前曾在欧洲举行过一次纪念演出,当时他邀请了一群年轻的摇滚乐手参加合作
问:所以其实要去看演出,就要有正确的态度。应该不是特别严重的表现吧?
答:首先,我觉得约翰·凯尔愿意这么做,就是找一大堆人合演,翻唱地下天鹅绒的歌。其实他的思想特别开放,演什么都很开心。之前看过他们欧洲表现的视频。有些人的封面有点傻,有些人很好,约翰·凯尔自己也能唱很多歌。希望大家不要带着太认真的态度去看演出。
问:所以你和严玉龙、约翰·杨等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致敬乐队。你会怎么表现?
答:对,主要是挖地下天鹅绒。其实这件事压力很大,因为如果像原版一样转,大家都会觉得“啊,无聊”;如果转得太狠,别人会觉得这太混了,这是一个很难把握的程度。于是我想,压力这么大,不如我们先开个会,来我家听听地下丝绒的唱片吧。然后我们从头到尾听了约翰·凯尔在地下天鹅绒时期的唱片,然后有了一些想法,就是怎么弹或者怎么做,现场大家都能看到。
在巴黎的演出中,约翰·凯尔推出了黄香蕉
问:你打算放几首歌?
答:应该是三四首吧。实际上,地下天鹅绒乐队或整个纽约流行艺术文化的背景离我们太远了。感觉像神话,突然就在你面前。结果你发现你要和他合作,所以很难想象最后的场景。此外,我们几个人在谈论表演会是什么样子。我们说如果那天播放《明天所有的聚会》,下面的观众肯定会哭成泪人。我想我可能只是在舞台上哭了。
问:每次听到《所有明天的聚会》这首歌,我都觉得当年大家都是坐在D-22入口处的那个小台阶上。场景真的很像这首歌里唱的。演出结束后,人们去了哪里?是一种特别的失落感,但是那一年的失落感现在根本找不到了,反而更失落。
答:其实我觉得每个地方都经历过这种突如其来的文化大爆发。很多有趣的人聚在一起,聚在一起就散了。其实他们真的更失落。
问:现在说说你的个人生活。你现在的音乐计划和个人计划怎么样?
答:我们制作了一个名为“也许噪音”的标签和一个名为“也许合奏”的室内管弦乐队。在此之前,我和严玉龙做了一张黑胶,就是一个叫平觉的构图。我们在望京的磁性剧场表演过一次。本来希望邀请约翰·凯尔来北京参加这项工作,但他最终没有成功。另外,我们想在马的四合院里建一座类似于纽约拉蒙特杨的梦幻别墅。我想制作另一部《梦之屋》,并复制那部作品。在约翰·凯尔加入地下天鹅绒之前,他一直和拉蒙特·杨在一起,然后拉了几个小时的小提琴。
张寿望和严玉龙的最新专辑《平邑》发表在《也许是噪音》上
问:那么你原来的“摇滚明星”身份不会继续了?
我从来都不是摇滚明星。我出了一张受欢迎的专辑。因为我对流行音乐的概念可能和所谓的流水线生产不一样。我认为卢·里德的《爱的卫星》,或者大卫·鲍依,甚至雷蒙斯是最好的流行音乐,包括刚才的菲尔·斯班瑟。我想尝试用另一种方式来解读我想说的话。
问:我记得你不仅采访了约翰·凯尔,还深入了卢·里德的家。那是哪一年?
答:应该是2013年,卢·里德去世之前。我怀着看到卢·里德的梦想去了劳瑞·安德森的家,但当时我没有看到卢·里德。因为我以前多次错过卢·里德的表演。包括有一次在纽约,我给他买了票,然后他生病了,演出取消了。我错过了很多。我没见过。但我特别幸运地遇见了劳瑞·安德森,因为我一直非常喜欢她的音乐。然后她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特别好,然后有点嬉皮。然后很学术。我觉得她是那种能和大家好好聊天的艺人。
《纽约时报》2017年拍摄的劳瑞·安德森在纽约的家
问:你在家里跟她说了什么?
答:谈音乐,主要是音乐。那时她正在做一些电子音乐。事实上,劳瑞·安德森一直在尝试新事物。不像卢·里德,她总是用三个和弦写流行音乐。我认为他们的关系中有一种奇妙的结合,因为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卢·里德的脾气,但他们可以互相控制。然后劳瑞·安德森最近拍了一些电影,然后所有这些计划都在她的脑海里,然后它们都实现了。
劳瑞·安德森和卢·里德的日常生活是前者在家工作,后者在家打太极
问:这是一个艺术家的标准工作状态。她的家是什么样的?
答:她的家在纽约下城,就在一个唱片博物馆的档案馆上方。它非常靠近市中心。我忘了是哪条街了。后来我们一起下楼看档案。无数的记录,这个档案馆的顶部,整个建筑都是他们的。
问:你听了多少约翰·凯尔的个人作品?
我最喜欢的是他和特里·赖利合作的一张专辑。然后,在那次采访中,我特别问他,然后他的话题变了,他开始谈论特里·赖利。他一直说自己弹钢琴有多牛逼,左手右手可以分开,错开一秒钟的音就能弹出来。他们的专辑《炭疽教堂》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张。两人都是即兴领域非常优秀的大师。
约翰·凯尔和卢·里德的关系经常被比作纽约的“保罗和约翰”
问:你认为乐队中约翰·凯尔和卢·里德的关系如何?许多人把他们与保罗和约翰相提并论。
答:我觉得如果一个乐队里有两个人有特别的想法,他们不会在一起那么久,但是在一起的时候会碰撞出最耀眼的火花,然后散去。总之,如果这两个人能一起努力,就能做出最好的东西。然后可能一直都很讨厌对方。地下天鹅绒的最后,安迪·沃霍尔死了,他们又合作了。那场演出后,他们互相咒骂,再也没有合作过。
当《每日电讯报》采访约翰·凯尔时,他说——卢·里德的死就像一场公开的自杀表演,向所有人展示
问:事实上,纽约的安迪·沃霍尔与地下天鹅绒和“工厂”里的全体员工形成了一种巨大的文化氛围。感觉他们是在玩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圈子。事实上,类似这样的事情在北京曾经存在过:以D-22和马为代表的一些年轻人的据点现在已经消失了。之所以想到这个,是因为《采访》杂志不久前刚刚宣布停刊,这是安迪·沃霍尔遗产的最后一座丰碑。回顾十年前的北京地下音乐,并没有其他人持续的时间长...
答:我认为D-22决定关闭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因为像CBGB这样的地方最终被包括在内,我最终去了那里,成为了一个旅游景点。我去那里撬墙撒尿。我想他是想在它变成那样之前把它关掉,把最好的东西留在记忆里就好了。或者用很粗俗的描述,一颗炸弹什么的,能量越强,他就会瞬间死亡,爆炸的那一瞬间,那可能就很惨了。
《地下天鹅绒》和;尼科的仿封面是众多贡品封面系列中最著名的
问:你最想在这场演唱会上听到哪首《地下天鹅绒》?有什么原因吗?
答:其实挺难的。我想在音乐上,我更喜欢他演奏黑天使的死亡之歌。这首歌特别能体现出当时整个乐队非常实验,想要做出点特别的东西的状态。然后在感情上,还是希望是《所有明天的聚会》,因为这首歌代表了大家对这个乐队的感情。
放一个大香蕉!让我们在表演时见面吧!
-FIN-
作者:崔健
面试结束:一次聊天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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