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猫 北大的野猫

从人员的混杂程度和嘈杂程度来看，中关村可以算是北京市中心的顶尖地区之一。然而在这里，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搬进来，他们绕过一些简单的建筑继续搬进来，走过一些不起眼的水泥路面坑坑洼洼，然后整个世界似乎突然安静下来。那就是北京大学，在喧嚣浮躁的中关村中间，一个小小的生命绿洲，一个建在御花园旧址上的大学。如此与周围地区的气质格格不入，总有一种恍惚的时间空穿梭的错觉。

从南门直接进入学校，迎面是一条隧道，直接通向三角形和百年讲堂。道路两旁有一些历史悠久的砖建筑。我在26楼住了很多年，是一栋三层的蓝灰色砖建筑，很有重量感。南门进来的五四路，是大家进入燕园的一条路，承载着很多北大学生对燕园的第一印象。可惜26层早在2012年就拆了。

上学的时候，觉得北大的校园还是很乱的，郁郁葱葱的百年老树，几年的老住宅，在四季的安静循环中隐藏着生机。各种建筑都不统一，现代化的建筑，孤零零的老四合院，还有小平房，都很安详的矗立着，道路总显得有点破旧，不愿意修。校园杂草丛生，冷的时候会遇到各种颜色的野猫。据说校园里生活着130种鸟类，400多种植物，数十种野生哺乳动物……可以说，在北大的校园里隐藏着一个自由奔放的生活世界。在校园的北面，特别是一个荒凉的地方，野荷花长得很野，花生树混杂，鸟鸟聚在一起，狗叫猫跳，似乎不小心穿越到了荒野。北大校园的这种荒凉景象，看似管理不善，实则是精心栽培，故意疏忽，是北大不作为的结果。它不仅构建了一个尊重自然的生态系统，而且使生活在其中的人具有闲散自由、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风范。

我记得北大校园里流浪猫很多，所以这里的宠物保护协会简称“喵社”。猫多集中在雁南一带，多半是因为这里人潮兴旺。野猫随处可见，黄白色、黑色、白色、黄色、灰色、杂色。他们把小脑袋从草地上或角落后面探出，那双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站岗的过往行人。如果你离他们近一点，他们就会像箭一样射出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校猫可能待遇不错，气质外貌都不猥琐，即使头发又长又蓬松，看起来也不太脏，可能是天气干燥的原因。热爱爱情的北大学生和野猫和睦相处。他们总是喜欢在路过的时候给他们喂点吃的，从好吃的猫粮到吃不完的零食。他们自由自在，不愁吃喝。他们又胖又勇敢。久而久之，这些猫变得越来越冷清。北大好像有野猫之间的地盘之争。有的猫很凶，喜欢一个人去，表现的像是互相爱慕的霸道总裁。他们中的一些人是老猫，他们为失败而战，从江湖中退休。他们老了，闭着眼睛晒太阳，有一种沧桑。我记得我喂过一只尾巴断了的老猫，看着人看了很久，让他们逗着揉头发。它很冷漠，看起来像一个神秘的冥想。它对各种顽童都很宽容，就像一个宽厚的长辈，有一种慵懒平和的氛围。

一般来说，多疑自大的野猫是不会接受人施舍的。他们为自己努力，从不依赖人，不吃自己来的食物。有人专门给野猫搭了一个窝，放了一个食物碗，还时不时的给一些猫粮。每次路过那里都会停一会儿，希望看到猫低着头狼吞虎咽，但是很少看到。猫只是好奇地看着，然后漫不经心地走着，路过那堆丰盛的食物，昂着头，姿势轻盈而骄傲。当然，有时候看到喜欢的人，猫偶尔会放低身段，和人相亲。我经常被这样对待，但不是每次都这样。不知道猫对猫的标准是什么？

每年秋风吹过，冬天是最难熬的季节，野猫的数量显得更少。有更多的猫睡在加热的教室或图书馆自习室。猫经常进出图书馆。虽然管理员通常会发现猫进入图书馆，并把它们赶走，但猫与人的关系通常是放松和谐的。教室里的野猫没有被赶走。大部分学生都被他们占了，只换座位。如果没有座位，他们会被从桌椅上赶到教室的角落。猫总是慢吞吞地走进来和人类分享暖气，一举一动和身体，没有什么可怜的样子，柔弱但不自卑。我还记得班上有一只很有品味的黄猫。他不听一般的烂课，而是多听哲学和美术的课，上课很安静，趴在桌子上打坐。有同学说老师讲到梭罗的超验主义自然观时，甚至微微摇头，似乎不以为然！北大的猫很多，但这只胖黄的猫绝对是恶霸猫。电化教育、理性教育、第一教育都是它的活动。他经常在上课的时候插嘴。他大摇大摆地走得很好，因为爪子上的肉垫，他走路很安静，毛茸茸的尾巴像风中的旗帜一样摇摆。课后想和它讨论学术问题的时候，它经常会跳出窗外，深入草丛，轻轻一跳，就消失了。

我不记得有多少次我在校园里高着头遇见一只猫。我单膝跪地，从包里拿出一份零食，放在手心里，递到猫嘴里。猫立刻卷起舌头吃了。猫习惯了喂人，亲嘴，蹭人。猫吃饱了，我会蹲在猫面前，给猫洗一次澡。蹭猫脸。猫习惯了揉，没有反应。有时它会在我面前滚动。有时候，我在匆忙走的时候，遇到一只猫在篱笆上走。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喂过。它友好地喵喵了一声。有一次喂回宿舍后，一只老白猫一直送，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回头。那是一种我们只知道彼此的陪伴。还有一次，我在宿舍门口发现了一根鱼刺。我以为一定是野猫带来的。据说猫会报答的。不知道是哪只野猫把鱼骨作为礼物送给我的？

离开北大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野猫在学生宿舍、教室、食堂、操场、花园、图书馆里游荡，自信地和人类生活在一起。校园属于师生，也属于喵喵。特别是北大那么多老建筑，老树灰藤，深院，野猫默默游荡，气氛很诡异。在一个像老御花园一样几百年的地方，被喂了这么久，也许猫已经有灵性了。况且猫是神秘的动物，应该是。

现在在交大，还是偶尔给野猫送点吃的来勾搭一下。据说没有免疫绝育和驱虫的流浪猫平均寿命只有3年，这让它们很心疼。让他们享受人类释放的善意。我真的希望每天上课的路上，有一只猫会慢慢从树干后面钻出来，突然跳下栅栏，有弹性的脚无声无息地落地，尾巴俏皮地翘起来。灰色的日子空，灰色的树，冰冷的建筑，在这单调而无聊，稍纵即逝的小身影中，灵活而欢快。哪怕这只猫只是回头看我一眼，用一双明亮锐利狂野的蓝眼睛美丽地问候我，然后慢慢走开，我也会充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