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经116度,北纬39度。
110年前,一列火车从远方缓缓驶来,隆隆的汽笛声唤醒了这片土地,一个全新的名字诞生了。
后来被称为“民间硅谷”、“宇宙中心”;后来见证它繁荣的人,见证了这颗新星的陨落,它是京包铁路-五道口的第五个路口。
南有知春路,北有Xi二七,西有中关村,东有八所学院。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优质的资源,五道口早年获得“宇宙中心”称号并不为过。
十几年前,清华北大的学生从这里起航,在拥挤不堪、密不透风的华清嘉园大厦里把代码锤成梦想,然后在梦想萌芽时移植到更广阔的清华科技园,任其随意生长。
他们在楼下的咖啡厅见投资人,偶尔偷懒一个小时;他们会长期每天去酒吧,在音乐和酒精的碰撞中粉碎创业的压力和焦虑;通宵放纵到早上六点,在北京天亮之前,他们终于可以吃到不用在地铁站排队的枣糕王了......
10年后,昔日学生的梦想实现了,但日益高涨的估值和日益响亮的口碑,却无法抵挡这里高房价的“驱逐”。他们只能挥手告别,带着几千的员工,几千万的年租,离开这个“我出生长大,却容不得我”的地方。
从涨到跌,高房价似乎是五道口最后的“绝唱”。
一个
华清园——无处容身的梦
"苏华还在我手里买了两套房."
李记的话很平静,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与名人打交道的场面。能够“结识”很多名人,跟他的职业和公司的地理位置有关。
作为一名房地产经纪人,李记有机会结识各种各样的租房者和购房者。在这些人中,遇到一些名人或者“潜在名人”的概率不小。因为他负责的区域的特殊性,概率高很多。
特殊的原因是,被称为“民间硅谷”的华清嘉园位于其公司商店所在的社区——中国天使投资者最近的地方。
摄影/秋,图片版权归子弹金融
华清嘉园之所以获得这个荣誉,全是因为它取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所有优点。
石天始于本世纪初互联网泡沫的破灭;之后,整个风险投资圈开始迎来新一轮的繁荣。
当时王兴放弃了特拉华大学博士学位,于2004年回国创业。清华毕业后,在他的第一个天使投资人哥哥唐洋的建议下,他把办公室从学院路海丰公园的一个“小黑屋”搬到了离母校不到1000米的华清嘉园。
在著名的6号楼803室,王兴带领着一个十人的团队,经过近十次的反复尝试,终于在这个不到100平米的住宅室内打造出了内网、大张旗鼓、海内等著名明星产品,直到十年前美国使团的诞生。
“他们选择这里最重要的是因为位置好,租金也很便宜。”
从事房地产行业十几年的李记对房市一手消息非常敏感,对北京尤其是五道口的房价信息和历史发展也非常熟悉。
据他介绍,华清嘉园一期于2000年开盘,当时每平米价格只有4500元(后来也是一样),三年后随着五道口地铁站的开通,其均价也突破了一万元。
“那时候想租对面(华联大厦)100平米左右的办公室,每个月至少要花25000,而华清嘉园同面积两居室不到4000。”
回忆起当时创业者的困境,李记并没有叹气。“大部分都是附近毕业的学生。他们前期没钱,队伍也不大,所以住宅楼相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五道口除了地理位置和租金成本优势外,浓厚的学术环境和火热的商业氛围也是吸引创业者驻足的重要原因。
清华、北大、达达、琳达、农大、北航等多所名校。,汇聚在这里,世界领先的科技成果和思维方式在这里生根发芽,相互碰撞,创业的种子也在学生心中发芽。
此外,中国金融体系的“黄埔军校”——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也在这里诞生,国家顶尖金融人才不断输出,成为这一领域的中流砥柱和灵魂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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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样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华清嘉园成为年轻人的“创业圣地”也就不足为奇了。
除了王兴和他的美团,吴世春和陈华也在这里成立了酷讯。网易副总裁和几位清华毕业生在这里搭建了最初的有道搜索平台架构,还有林英明与段辉的互动,许与的美颜,捕虾,曹玉斌与的即时通讯哈达网,冯鑫的暴风影音。...
这些多年前默默无闻的企业家,因为性价比优势,搬进了这座拥挤狭小的居民楼。从那以后,华清嘉园在中国互联网的发展方面写了很多东西。
2
清华科技园——留不住人的悲伤
如果说华清嘉园是“民间孵化器”,那么清华科技园就是名副其实的“正规军”,是“民间团队”成长壮大后的聚集地。
从华清嘉园到清华科技园,既是团队扩张的因素,也是无奈之举。
“他们实际上是被迫离开的。”李记总结道,“主要原因是租金越来越高,不允许商业化。”
子弹金融了解到,从2000年到现在,华清嘉园的价格从每套4500元涨到了10多万,一套100平米的两居室的房租也从区区1000元涨到了1.5万元。房价和房租的惊人上涨,迫使已经入驻的创业者另辟蹊径,想进去的创业者只能望而却步。
更糟糕的是,相关政策的出台也是他们无法克服的障碍。2012年,根据《公司法》,所有民用住宅均不能再作为商业注册地址。
与华清嘉园隔路相望的清华科技园,已经成为创业者的最佳选择。
"阿托更快地从那里搬到了我们这里(华清嘉园)."虎哥是清华科技园的物业经理,早就想起来进出这些大楼的公司和团队。
2013年底,苏华带着十几个人挤进了华清嘉园,中国短视频行业的标志性产品——奥特快客在这里诞生。
仅在过去的一年里,Aauto的日常生活就超过了1000万,成长中的团队再也无法容纳在小房子里。清华科技园成为了下一个大本营。
“当时他们来的时候租了B座的一层,大概七八十人;楼上没多久就租到了,团队扩大了两倍;后来三层四层……直到整栋楼都是他们的;最后,就连同方科技和旁边的文锦酒店都有自己的团队,异地使用班车。”
虎哥对Aauto Speeter的迅速崛起感到惊讶,融资和各种访问的来来往往非常活跃。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还在懊恼自己有一次因为轮换而错过了见马的机会。
“但我见过苏华很多次,但他太低调了。每次我跟他打招呼,他马上低下头,然后安静地回应。”
除了2004年入驻的搜狐、同年出生的搜狗、2006年入驻的谷歌,以及微软、网易等知名互联网公司也入驻清华科技园。楼外不断变化的各大公司logo见证了这个园区昔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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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每一家独角兽公司的成长壮大,清华科技园似乎都无法逃脱和华清嘉园一样的命运:吸引人比留住人容易。
“自去年年底以来,阿托快一点的人开始慢慢离开。今年春节过后,他们基本都搬走了空”说到Aauto Speeter的撤离,虎哥的话里藏不住一丝失望。“其实房租太高了,留不住人。”
和华清嘉园一样,日益高涨的房租成为企业“逃离”这个地方的主要导火索。
相关数据显示,清华科技园的日租金高达8元,是附近Xi二七写字楼的两倍多。
从陆地上来,随风而去。
曾经给园区增光添彩的“明星”企业纷纷离开,选择了性价比更高的后场村、望京,留下了离不开这片土地的科技、教育公司,比如商汤和各种培训企业,以及唯一的老牌互联网企业搜狐大厦孤零零地站在园区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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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搜狐为什么不搬走?”
“因为人们在早期购买了那栋建筑。”
三
宇宙的下降中心
五道口高校众多,国内顶尖的教育资源吸引了众多国内外优秀学生。周边房价也在上涨,与华清嘉园街相隔的中关村二号,更是为疯狂飙升的房价火上浇油。"
“可以说,华清嘉园的房子只有三分之一是住户住的,周围老师老板三分之一是投资的,剩下三分之一基本都是两个小的陪着。”
李记表示,中关村二小常年占据北京市重点小学各项排名前十,吸引无数家长购房入籍。虽然海淀区在今年元旦正式宣布取消学区制,但王耔成龙的父母并没有停止。
“毕竟资源在这里。”用里基的话说就是对的。
是李季扣的“资源”让华清嘉园的房价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上涨了20多倍。不断上涨甚至异常高的房价,似乎把五道口推向了一个奇怪的恶性循环。
“这两年,我几乎没说过要创业。现在这个社区剩下的创业者估计可以用个位数来计算。”
在清华科技园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虽然有成长的团队,但最终还是因为高不可攀的高租金而被一步步“逼出”大楼。
连周边的商业设施都有牵连。
作为创业者见人或偷懒的两个地方,《桥咖啡》和《雕刻时光》见证了五道口的发展壮大。然而,两家店铺未能逃脱高租金的压力,分别于去年6月和今年1月关闭。
“连一些名牌都活不下去。你看,以前有个童装品牌balabala,不到一年就倒闭了。现在这里活的时间最长的是麦当劳和肯德基。”
顺着李记手指的方向看去,五道口的主干道——成府路上的几家商店都关门了。上面“转让”和“出租”的字样特别醒目。空只有高峰时间的人在摆动的门前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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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之前最热闹的酒吧和夜店也开始陷入沉寂。
晚上十一点,本来应该是五道口夜生活的开始,但是在这里最有名的酒吧——环球俱乐部(GLOBAL CLUB)门前,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几个酒吧工作人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低头无聊地玩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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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早上上班的时候,经常可以捡尸体。以前总有几个女生躺在店门口的花坛上,现在这种情况基本没有了。”
李记一再强调,除了政策和经济因素之外,造成这一现象的最大原因是房价太高,无法留住人。
采访结束后的第二天,李记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第一手消息”:中关村一、三号小学招生没有变化,告诉家长高房价降不下来,房子还是挺好看的。
依然坚挺的高房价似乎是五道口最后的绝唱。
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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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曾经是五道口最骄傲的标签。
无数的大学生鱼贯走出国家的顶级象牙塔。他们带着梦想走进昏暗的居民楼,带着雄心壮志在敲代码的声音中起舞;短短几年,他们的梦想实现了,搬进了对面宽敞明亮的高档写字楼,却很快被高额租金无情地“驱逐”。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被标榜为“年轻人天堂”的五道口,不可避免地老去,那群有血有肉的年轻人一度到了中年。在被“开除”的那些年里,五道口成了遥远的回忆。
时间久了,成名了,就“回家”了,看着破败的房子,荒废的写字楼,消失的夜店,他们的无奈也许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虽然这里容不下他们,但他们承载了青春和梦想。
这一刻,五道口终于在多年的失落后获得了一丝安慰。
你对五道口的印象如何?你有没有穿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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