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松卿 来过温州的文学大咖们

有来文的作家在洞头合影。图片由邱提供

林斤澜和汪曾祺是多年的好朋友。

1991年和1995年秋，温州著名作家林斤澜先生组织京派作家两次访问温州。前一次是应当时的永嘉县委副书记李代表永嘉县委的邀请。作家有，来文的有汪曾祺、、丛、刘、郑万龙、祖国政府、等。我没有陪他们。后一个是瓯海邀请的。当时的县委书记翁金吾和时任宣传部长的黄培拉都非常重视这次活动，并将其命名为“金秋文化节”。当时我在瓯海中学教语文，担任瓯海文联副主席。这一次，除了林斤澜、汪曾祺、和国民政府之外，唐大成、兰陵、蒋德明、、陈、陈、、陶大钊等都是著名人物，大多是文学巨匠。七天之后在瓯海，这群人去洞头县玩了两天。

丛和刘的读者应该很熟悉。自1977年刘在《人民文学》第11期发表《班主任》以来，他在文坛上红极一时，是中国文坛上的一棵常青树。他还研究“红学”，继续写《红楼梦》。丛的《北草》《裸雪》《风中泪》《大墙下的红玉兰》《第十弹孔》《远白帆》是当年文坛的沉重钟声。他后来的自传《走向混沌》和他的散文集《我的黑白人生》令人震惊，这是没有非凡经历和艺术背景的人无法完成的。两个人都是伟大的作家。

兰陵的人生经历太丰富了。曾任中国红楼梦学会秘书长、人民日报文艺部主任。他的散文集《实录》和回忆录《龙卷风》都很有影响力。蒋德明是一名藏书家，也被称为中国书法第一人。他出版了十二种书法作品集。他还是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人民日报出版社社长。这两大咖啡原本都是比较内向的人，当时在温州沉默寡言，就像林斤澜、汪曾祺、邵燕祥、唐大成的爪牙。赵大年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他的声音很高，他的笑声很亮，他的幽默很幽默。他是一个散文家，他的小说很优秀。他是满族人，和老舍家族有亲戚关系。他曾经“抗美援朝”，和罗盛教是一个档次的。他的著名作品是《通讯》，报道了罗盛教为拯救崔莹而做出的牺牲。

当时林斤澜和汪曾祺各自带了老婆，好像邵燕祥没资格。住在大昌宾馆，邵燕祥和赵大年在一个房间，兰玲和江德明在一个房间。

这个场景似乎不在地球上，而是像一个仙境

这些大咖到达瓯海县政府大院，欢迎仪式非常隆重。大院的红地毯布置好了，是全新的红地毯！温州电视台由名嘴主持，瓯海书记致欢迎辞。站在作家这边说话的是唐大成，我之前就知道。林斤澜和邵燕祥都开玩笑说，唐大成是这个小组的负责人。当时我心想，林斤澜不擅长当大人物，唐大成就是在这么小的地方推出的。后来才知道，唐大成是习惯当领导的。邵燕祥说:“唐大成是作协里的美男子。80年代去菲律宾旅游，同时去了云南的小雪。小雪是白族诗人，高挑美丽。就这样，中国作家代表团一下子聚集了两个美男子。马科斯太太接待了他们两次，一次是欢迎，一次是告别……”而且他普通话说得好，声音大，让人爱不释手。

唐大成说:“今天我要回老家了。老乡见老乡，眼里全是泪……”我想言不由衷。你为什么是温州人？

后来，林斤澜告诉我，唐大成是温州中学的校友。原来1940年，唐大成在重庆的家被日军炸毁，一家人迁居文，先定居瑞安，次年又迁到温州市柴桥头。唐大成一直到抗战结束都在温州中学上学。

据说大咖已经到了瓯海泽雅。泽雅景区成立于当时，名为“西岩”。编剧们从最底层的“深筐”慢慢爬上来。当时汪曾祺75岁，脸色灰黑，走路有点晃晃悠悠。我不是大师，但几天后我对林斤澜说:“王先生的寿命不会超过三年。”在餐厅，用温州话悄悄对我说:“你给王倒半杯啤酒。”医生告诉王不要喝酒，他的妻子石严格控制了他。王曾经告诉林，不让我喝酒是在破坏我的生态平衡。半杯啤酒很快就喝完了。然后我给他倒了半杯。

那天，林斤澜告诉汪曾祺和他的妻子留在神阙，他带领作家们去爬山。林斤澜当时也是72岁，其他作家年龄更大。唐大成、赵大年、蒋德明都出生于20世纪20年代。他们都爬了上去。风景很好，但是山脊上直上直下的石阶太多，中间有一个890度角的木梯。赵大年患有“三高”，突然血糖降低，出冷汗，眼睛发黑。最后爬到山顶，坐在树下瑟瑟发抖。林斤澜赶紧把硝酸甘油和速效救心丸塞进赵大年的嘴里。赵大年拿起一个作家的半瓶可口可乐喝了下去。几分钟后，他的脸变红了。他们慢慢到达庙后村。

汪曾祺坐在“神阙”边上的竹楼里，看着安百里瀑布和翡翠潭。或者逛来逛去，总有女记者跟着提问。有个女记者不懂文艺，天天提问。他也很有耐心，不知疲倦，说话似乎很开心。有一个18岁的女孩，五官和身材都很美，和王先生走的各种可能。王先生一脸兴奋，听着指导。女士说:“老王是个喜欢女孩子的男人。但我不嫉妒。”王先生背诵了两句，说要给这个姑娘写信:“住在竹边，梦常流绿。”写到晚上，已经是这样:“在家里的绿竹丛里，人在月光下。”女孩家有个小酒店，汪曾祺取名:春来酒店。书写、签名和盖章。

爬山后，作家们那天晚餐吃得非常非常好。邵燕祥告诉我整理一下菜单，让它对他有用。

后来去了三阳水乡。汪曾祺和他的妻子在一条船上，林斤澜和他的妻子在一条船上，平行地冒泡徐进。阳光温暖柔和，是老人觉得好的那种阳光。没有风。水很平静。有浮萍和菱角。有白鹭在飞来飞去。罗达山永远是靛蓝色的。汪曾祺似乎很开心。看到汪曾祺在下面的船上，我总是微笑，偶尔逗逗林斤澜。二十五年过去了，我一直记得他们在船上的场景。好像不是在凡人世界而是像仙境一样。

然后走了19公里长的用石头筑成的挡东海的永强坝。编剧们非常感叹。

在洞头，乘船游览半平山。女导游总是说这个长什么样，那个长什么样。作家沉默。女导游说:“一半平山，一半平山，一半洞头，一半台湾省。”关于女导游觉得有意思或者有意义，重复四五遍以上，编剧假装欣赏。

在洞头，我还记得赵大年对林斤澜说:“你只勉强通过了北京话，普通话能考70分。”还说罗盛教的事迹不一样，他以后会重写。

汪曾祺站着画到半夜

这次去温州旅游，给我留下了很深的记忆，汪曾祺做字画。唐大成也写了很多。他的书法是有规律的，有纪律的，圆润优美的，端庄健康的。汪曾祺是文人性格，泼辣有脸。事实上，邵燕祥的书法也很好，但大多数人不知道，所以他隐藏自己。汪曾祺想展示自己的身手。他认为他的散文比小说好，他的字画比散文好，他的厨艺比字画好。他觉得温州人真的是出于尊重，接待真的很热情，不能白吃白玩。他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是，求助的人太多了。有的真的认识汪曾祺，有的在转捩点听说，有的请他要，有的先拿来。反正不热。

温州书法家沙溢·索子、汪曾祺写过《一粒恒河沙》；一个地方干部找他要话，他给了他一句南朝陶弘景的名句:“山中有什么？”山脊上有许多白云。你只能和自己开心，你给不起。“他是经过思考的。但是有多少人懂呢？有一天，在昆凌的一个小岛上，汪曾祺画了一只看起来像昆凌地图的蜗牛，旁边刻着:“东海玲珑”。岛上的几个干部齐声喊道:“先生错了，先生错了，应该是‘东海昆凌’。”王先生很难过，脸色一沉。他指着墙上的地图说:“昆凌不像蜗牛吗？”几个干部眨了眨眼。

汪曾祺耳边是一声“王老，王老”。王老先写，绝句多。写字的时候想到字，然后画画，很麻烦。石头和竹子大多是菊花和蓝草。一天晚上10点，一个带着酒气的男人走过来，板着脸说:“给我一个！”汪曾祺瞥了他一眼，说:“我不认识你。”有人说:“我刚才不是给你拉纸了吗？”汪曾祺看着我和坐在我旁边的女士。老婆觉得很尴尬，笑容里流露出无奈。汪曾祺终于给他画了一朵兰花。我告诉过你快回去休息。汪曾祺对我说:“我给你画一张。”我说“不不”他坚持:“画一个。”我说:“等我到了你北京的家，再给我画一张。”他严肃地说:“你不想来我家，我不欢迎。”没有办法。他给我画了一幅菊花，上面写着:“邵国画”。

一位友好的导演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他受托请汪曾祺为一些人写写画画。汪曾祺说:“拿去我卧室吧。”第二天听老婆说导演坐在汪曾祺的卧室里睡着了，汪曾祺却站着画画到半夜！

当然汪曾祺也拒绝了。比如，你让他私自按你的“字”写，你的“字”不符合他的气质，他就不会写，哪怕是经典的诗词。

作家回温州写文章

作家和明星很不一样。明星来到一个平台，拿走一百万或者几百万。由林斤澜组织的两个作家小组没有得到一分钱。他们不但拿不到钱，回北京还要打工写温州。写温州不是敷衍。他们写作认真细致。1991年，汪曾祺写了《我第一次见到楠溪江》，最后说:“我可以负责任地向世界宣布:楠溪江很美。”林斤澜写了两篇文章，《山水居》和《水与生命之舟》。邵燕祥写诗文《永嘉四记》。刘写过两篇文章:《秋筏如梦》和《恐怕楠溪江的船尾承载不了多少》。两篇关于祖国政治的文章:《楠溪江的宁静情趣》和《楠溪江畔》。郑万龙写的《谈山水》。陈惠芳写了《花坛和画廊笔记》...

1995年的这个时候，作家们回到温州写文章。邵燕祥把菜单写进了《后花园》，它和《永嘉四记》一样，是一篇著名的散文。林斤澜写了四篇散文:《山头》、《山海》、《石头》、《鱼伤》。林斤澜留下了十卷本，散文占了三卷。人民文学出版社选编出版了《林斤澜散文》一书，这四篇文章与上一次写的《山水住宅》一并收录。汪曾祺回京时，写了一篇《月》，还写了《瓯海筑堤》的题词。他对林斤澜说，在夜里2点多睡了之后，他突然觉得还有两个字错了，于是他换了衣服。他还说只剩下几个不重要的序言，找资料比较麻烦。林斤澜说，让我为你写序言。

林斤澜组织的两次旅游意义重大。中间最出名的人，很多人得不到。他们的性格和风格是普通作家无法企及的。他们发表所有中国读者都能看到的文章。而名人效应也不容小觑。

两位作家写温州，丰富了温州的文化底蕴。次年夏天，我编辑了20年的报纸副刊，也就是给这群熟悉的作家投稿。、邵燕祥、唐大成、刘、丛、、蒋德明、兰陵等相继投稿。后来，我还组织了几批作家来温州考察，叶、何力伟、阿成也加入了我的副刊。

有些人看重名家的效果，看重如何写出名篇。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关系。我认为重要的是杰出作家的思想。他们的经历凝结成对世界、对历史、对社会、对人生的正确看法，用他们正确而重要的思想影响温州，这才是最重要的。人活着只吃饭数钱，这是很可悲的。

珍惜两次旅行的作家，大多已经去世了。依次是汪曾祺、唐大成、兰玲、、丛、、。今年8月1日，邵燕祥睡不着，好像是在“坐着”。比他大十岁的林斤澜于2009年4月11日去世，享年86岁。

来源:温州日报

作者:程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