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什么看似很简单的操作,在这里没人能做到。当地医生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病人,都是换了几天药才回家。看着病人肿胀坏死的手,我说:“我能行!”
旁白黄灵芝:原第28批援外医疗队成员,马拉博地区总医院骨科医生,现任梅州市人民医院骨科主治医师
黄灵芝医生在马拉博医院
“求求你,救救他的手。”
2016年10月18日,在马拉博医院工作三个月。早上查房的时候,看到一个右手严重烧伤的病人。整只手肿胀,几乎变形,远端手指的感觉和活动消失。由于缺乏烧伤整形专家,整个外科医生都觉得有点不知所措,我也是,因为病人皮肤黑,我连判断病人烫伤的皮肤软组织是否还活着的经验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建议先消肿,密切观察。如果出现皮肤和软组织坏死的迹象,应立即进行进一步清创。
第二天,患者手背的皮肤已经坏死,隐约可以闻到组织坏死的味道。我决定在急诊科进行清创,防止毒素对人体的伤害。同时向患者家属详细说明:清创可能需要多次,最后手也不一定能保住。
手术后几天内,病人的坏死区域继续扩大。这家医院没有细菌培养,没有药敏试验,连抗生素都是病人家属去外面药房买什么就买什么。科室大部分同事都觉得没救了,已经开始劝病人截肢。但是病人家属一直不同意。有一天查房的时候,病人家属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用当地的语言跟我说了一句话。在非洲同事的帮助下,我意识到他们说:“请救救他的手。”我对他们说:“我会尽力,但我可能做不到,病人可能会很痛苦。”
我让家人去药店看看有没有双氧水,生理盐水,Pividin。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每天清理坏死组织和脓液,然后用大量双氧水、生理盐水和微微碘反复冲洗。因为没钱,病人无法麻醉,每天在病房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尖叫,持续近一个小时。治疗结束后,病人浑身冒汗,连床单都湿透了。20多天后,坏死的皮肤、皮下组织、肌腱和部分骨骼被去除,脓液消失,手背肉芽逐渐长出,手指感觉大部分恢复。这时候我觉得很有成就感,对病人和家属说:“我救了我的手。”
这里没人会做植皮
手保住了,接下来就是做植皮了。但是当部门的同事莱斯特听说植皮的事情时,他说:“我们这里没有整形医生!这家医院没有人做过这个手术。”现在我意识到,在中国,似乎没有人能在这里进行如此简单的操作。难怪当地医生换了几天药,才遇到这样的病人,让他们回家。
我说:“我能行。”莱斯特不相信:“你不是骨科医生吗?怎么才能做植皮?”我耸耸肩告诉他:“在中国,在我们医院,10个骨科医生中有11个能做到。”莱斯特不明白为什么有11个。我说:“还有一个居民没有固定的科目。”然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你放心,这种伤口修复的病例有大有小,我一年至少要做十几例。很简单,我带你一次,下次你一定自己做。”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反复向他解释如何从大腿上取皮,如何植皮,如何缝合,如何加压。很多在我们看来很简单的东西和原则,莱斯特很难理解,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比如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大腿取了这么大一块皮还能缝合起来;为什么包扎了一个星期就打不开换药了?我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大块皮肤贴上去就能长好。有些问题给我的感觉是孩子问我为什么“1+1=2”。我只能让他回去好好看看伤口修复相关的书籍和文件。
我给病人和家属详细讲解了手术,我给他们画了草图,方便沟通。但是,他们也不了解,甚至没听说过这样的手术,咨询过当地医生,也没做过这样的手术。效果不明,导致他们迟迟拿不定主意。我只说明手术的必要性,不催促。毕竟手术是建立在病人和家属信任的基础上的。久而久之,患者及其家属下定决心做了两次,并在手术当天反悔取消了手术。病人换药时的痛苦一天一天的减轻,最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肉芽由鲜红色变为浅红色。我知道肉芽变老了。我也提醒病人:“肉芽越老,植皮效果越差。”
我在生日那天创造了历史
偏偏在我要的最后一天,病人和家属决定手术。12月1日,我的生日。他们选择了今天。从我第一次建议手术到现在半个多月了,肉芽已经老化的很严重了。我觉得就算手术做的好,皮肤存活的几率也会差很多。让我们试一试。
12月1日,队友为我准备了一顿大餐和一个大生日蛋糕。当时我就想:就算接站,最晚也能在下午完成,也不会错过晚饭。于是我就答应了。
从早上到下午四点,手术室给我打电话,我就可以去接站了。我跑得很快,等了一个小时,护士才慢慢把病人送进来。半个小时后,麻醉师迟到了,然后就一直和其他同事打情骂俏。他跑出去拿东西,出去找人,但不是故意要麻醉的。
晚上七点半,等了三分半钟,终于忍不住对莱斯特说:“在中国,这样的麻醉师会被骂。”莱斯特漫不经心地说:“哥哥,别担心。”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队友们都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和大大的生日蛋糕,我却在这里看你调戏!”
莱斯特惊讶地看着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吗?”然后他跑去告诉手术室的所有同事:“今天是Lingo的生日!”每个同事放下手中的工作,跑过来对我说:“生日快乐!”然后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们的真诚让我很感动,所有的不快一下子消失了,开心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麻醉师也加快了流程,20分钟就完成了麻醉。当时我苦笑了一下,对自己说:“快起来!为什么这么喜欢拖延?”
晚上八点,手术终于开始了。按照计划,从左大腿上切下一块约20cm×10cm大小的皮肤。取皮时,顺便切除一部分皮下脂肪,直接缝合取皮区,然后仔细修剪取皮,去除所有皮下组织。
在皮肤伤口处,我把伤口边缘的疤痕和肉芽组织表层适当去除,发现肉芽的老化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下面的肉芽组织已经老化成疤痕。我告诉莱斯特:“肉芽这么老,效果可能不太理想,只能尽力了。”
我从大腿上取下皮肤,贴在病人手背缺损处,开始缝边。当时医院连缝合线都没有。好在医疗队还剩下一点。我问了队长之后,就拿去医院了,就为了这个病人。植皮区打孔引流后加压包扎1个半小时,最后完成手术。
下台后,莱斯特对我说:“哥哥,你在这个国家的首都医院做了一个新手术!我们一起创造了历史!”我耸耸肩,说:“这真是一个诡计。”
回到自己的岗位,已经快晚上十点半了,队友们热情的给我过生日。除了感动,我深感愧疚,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帮助他们开发新技术是他们的责任
手术后一周,换药。还好大部分皮肤活了下来!大腿皮肤区域的伤口也生长良好。当时病人终于相信了我。术后10天左右出院回家。
再看病人的时候,已经是术后一个多月了。他来到医院对我说:“谢谢你,医生!要不是你,我的手可能就没了。”此时他手背的皮肤已经完全愈合,大腿上的疤痕对他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回顾这个案例,感觉赤道几内亚的医疗水平和技术真的是远远落后于国内。可能国内每个人都会做一些技术,但是这里没人会。我们的中医团队来了之后,我们帮助他们开发这些新技术,不断填补空空白,这可能就是我们来这里的意义所在。
旁白:黄灵芝
收尾:何碧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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