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癌 HPV感染：年轻男性罹患咽喉癌已是流行病？

周二晚上，银行业巨头摩根大通（JPMorgan）的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Jamie Dimon）告诉他的员工，自己正在接受咽喉癌治疗。在一份备忘录中，他表示自己将在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Memorial Sloan Kettering Cancer Center）接受为期八周的化疗和放疗。

杰米·戴蒙写道：

好消息是医生们给出的预后很不错，癌症很快就被诊断出来，而我的情况是可以治愈的。在经过CAT扫描、PET扫描和切片等一系列全面检查之后，发现癌变还是仅限于原来的部位，邻近脖子右侧的淋巴节。重要的是，没有迹象显示我体内其他地方出现癌症。

除了他在备忘录中所写的内容外，对于戴蒙所患的癌症我们无从推测。我联系了摩根大通，而该公司无法确认有关戴蒙病情的其他任何细节。但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戴蒙和成千上万其他男性一样，遇到了一种越来越常见的疾病，那就是由感染人乳头状瘤病毒（HPV）引起的咽喉癌。

“这不会是什么不同寻常的病，”纽约西奈山医院（Mount Sinai Hospital）头颈部肿瘤科主任埃里克·根登（Eric Genden）说，“而是一种流行病。”

根据最近一个年份的可用数据，2008年，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 Prevention）估计，有2,370名女性和9,356名男性患上了由HPV病毒引起的头颈部癌症，大约占到了当年头颈部癌症病例的三分之一。

图注：1988到2004年期间，夏威夷、爱荷华和洛杉矶地区，口咽癌整体发病率以及口咽癌HPV阳性和口咽癌HPV阴性各自的发病率。黄色：口咽癌整体；蓝色：口咽癌HPV阳性；灰色：口咽癌HPV阴性。

但根登表示，目前在全球范围内，约有70%到90%的头颈部癌症病例是由感染HPV病毒所致；美国癌症学会（American Cancer Society）估计，今年美国将有42,440个头颈部癌症病例。

传统上，头颈部癌症患者一般是上了年纪的男性，且有严重的烟酒嗜好。酒精和烟草损伤了喉咙中的细胞，最终导致癌变。

HPV病毒引发的癌症与之不同。男性患者更为年轻（主要患者依然是男性）。西奈山医院收治的一系列病例中，患者年龄在35到65岁之间。

五年前，我做过俄亥俄州立大学研究员莫拉·吉利森（Maura Gillison）的人物报道，她曾帮助确立了这个问题的严重程度。她告诉我几年前自己是如何招募研究对象的，她优先考虑的对象依次是医疗事故律师、医生、科学家和海军少将。我采访的第一位HPV型咽喉癌患者是一名经济学家兼顾问，后来此人因病去世。两年前，我还报道过一位50岁的生物科技企业CEO，他也患有HPV型咽喉癌。去年，演员迈克尔·道格拉斯（Michael Douglas）表示，他的咽喉癌正是HPV病毒引起的。

关键点在于，这些男性患者与戴蒙很像，都是一些CEO和顾问，且正处在他们的生活以及职业权力的巅峰。而且这一患者群体的人数正在日益增多。

上述图表显示了在夏威夷、爱荷华和洛杉矶地区，口咽癌的总体发病情况，以及由HPV病毒引起的和非HPV病毒引起的口咽癌数量。如图所示，2004年，HPV病毒开始超过烟酒成为口咽癌的第一大诱因。

HPV型癌症是怎么患上的？HPV病毒通过性途径传播。人们对它的认识主要是，女性在感染该病毒时会患上宫颈癌。但男性可能通过****感染该病毒。HIV病毒通过接吻传播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可能性较小。八成年龄在14到44岁之间的性行为活跃者会与另一半进行****。研究者估计：在美国，HPV型咽喉癌之于男性的常见程度，将超过宫颈癌之于女性。

大多数HPV菌株都不会在喉咙或宫颈中引发癌症。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所感染的HPV病毒都会在体内被清除。但在少数情况下（概率可能是10%），这些HPV病毒会存活下来。如果菌株的类型不凑巧——比如恰好是HPV 16，那么这场感染最终就会导致癌症。就咽喉癌来说，致病过程会长达数十年。

好消息是，由HPV引发的咽喉癌，其致死率要远远小于由长期烟酒无度而导致的传统咽喉癌。一些研究者引用数据说，80%的HPV咽喉癌都可治愈。西奈山医院收治的处于疾病传导早期阶段的500位患者中，九成以上患者在做完手术五年之后没有出现复发。在这项研究中，西奈山医院特意使用了微创手术，并且出于减少副作用考虑，跳过了化疗和放疗。

我们抱有一线希望：预防女性感染HPV病毒的疫苗（如默克公司的加德西，和葛兰素史克的卉妍康）也可以预防咽喉部的HPV病毒感染，继而预防咽咽喉癌。但还没有办法证明这一点。由医药公司资助的研究表明，疫苗可以预防宫颈中癌前病变的形成，但无法在咽喉中达到类似的效果。

“我认为HPV疫苗对年轻男孩的负面影响很小，但潜在好处很大，因此我提倡接种此类疫苗，”根登说，“但我们能否证明疫苗可以在男孩中起到预防口咽癌的效果？还不能。”

正如之前所说，目前还没有办法弄清楚戴蒙所患咽喉癌是否是由HPV病毒引起的——不过考虑到HPV型咽喉癌的死亡率低得多，我希望它是。但有一点我们的确清楚：未来几年，这种病毒很可能会让许多像戴蒙一样的男性患上癌症。

译 徐笑音 校 李其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