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变更 复杂商事诉讼中情事变更原则的鉴判与指引

编者按:

情势变更的目的是基于诚实信用原则平衡双方利益或调整双方当事人之间的利益关系。从这个意义上说，情势变更原则是诚实信用原则在合同法中的实际运用和司法体现。

-

奥特曼在《法律行为的基础》中指出:“法律行为的基础是一方当事人在订立法律行为时对特定环境的存在或发生所具有的期待，另一方当事人知道这种期待的重要性而不反对；或者说，大多数当事人对特定环境的存在或发生有着共同的期待。基于这种期待，缔结法律行为的意义就形成了。”商事诉讼中的情事变更，是指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因双方当事人的归责而导致原合同继续履行的依据发生异常变化，导致合同不能履行或继续履行必然明显不公平。因此，基于诚实信用原则，当事人可以请求变更或者解除合同。

情势变更原则与诚实信用原则密切相关。在当事人的利益关系中，诚实信用原则要求当事人善意实现自己的利益，履行自己的义务。当当事人的利益因情况变化而严重失衡时，在一定条件下赋予当事人变更或解除合同的权利。因此，情势变更的目的是基于诚实信用原则平衡双方的利益或调整双方的利益关系。从这个意义上说，情势变更原则是诚实信用原则在合同法中的实际运用和司法体现。

情势变更的构成

合同法规范功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其次，它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目标和作用，就是鼓励商业当事人进行自愿交易。这一目标体现在鼓励当事人订立合法合同、督促合同成立和生效、保证合同的履行和合同利益的实现等诸多方面。情势变更原则的价值取向在于，受理法院可以根据情势变更原则直接考虑合同的变更，从而有效处理合同履行过程中因当事人的不可预见的情形而导致合同继续履行可能严重损害一方当事人利益的问题。

情势变更的构成应考虑以下要素:第一，必须有情势变更的事实。所谓情况，一般是指作为合同成立的基础或环境的客观条件，如订立合同时的供求关系。变化是指相关客观条件的异常变化。其次，及时性要求情况的变化应发生在合同成立后、履行终止前。第三，情势变更必须具有当事人无法预见的属性。如果当事人在订立合同时能够预见，则表明其应当承担风险，因此情势变更原则不适用。即如果可以归责于当事人，应当承担风险或者违约责任，排除适用情形发生变化的可能性。第四，由于情况的变化，原合同的履行明显不公平。这里所说的明显不公平，应该按照市民社会普通理性人的认知来判断。

情况变化的判断

严格遵守合同是合同法的基本原则。只有当合同的基础因不能归责于合同当事人的事实而动摇或丧失，合同原有的效力被强行维持时，合同当事人之间的利益平衡才会被破坏，严重违反公平和诚实信用原则，才能适用情势变更。情势变更的发生是以当事人不可预见，是否以明显不公平的方式继续履行合同为判断依据的，即判断是否属于情势变更，需要从可预见性、责任性、后果性等方面进行分析，避免将一般商业风险纳入情势变更范畴。此外，需要指出的是，合同法及相关司法解释并未明确规定政府政策的调整是一种情势变更的情形。但是，如果政府政策的调整确实导致合同无法继续履行或无法达到合同目的，当然是合同当事人意志以外的客观情况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

在商事诉讼的司法实践中，情况的变化主要包括:政府政策的调整、社会经济形势的迅速变化、物价飞涨等。《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合同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六条规定:“合同订立后，客观情况发生了非商业风险、非因不可抗力导致的重大变化。一方继续履行合同或未能达到合同目的，显然是不公平的。当事人请求人民法院变更或者解除合同的，人民法院应当根据公平原则和案件实际情况决定是否变更或者解除合同。”无论是属于所谓的情势变更还是商业风险，都需要考虑具体合同的细节、可预见性、可归责性和后果。

最高人民法院相关司法判例，如三亚农村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万宁农村信用合作社与海南中东集团有限公司、钟等金融贷款合同纠纷案。(2016)最高法第219号】、江苏省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与天津宝世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股权转让纠纷案、(2015)民字第231号、与张翔采矿权转让合同纠纷案二审民事判决书((2016)最高人民法院第781号)、散装集团有限公司、宗锡金与淮北圣火矿业有限公司股权转让纠纷案 淮北盛火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盛火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2015)闽字第236号)、常州新东化工发展有限公司、江苏宏泰有限公司、常州新东化工发展有限公司、江苏宏泰有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技术委托开发合同纠纷(2015)闽体字第39号)、华瑞风电科技(集团)有限公司、招远新龙顺德风电有限公司销售合同 “市场和地方经济萎缩、国家信贷和货币政策紧缩”等风险被排除在环境变化原则的适用范围之外。

情况变化的法律后果

第一，关于实体。第一，再次协商的义务。在适用情势变更原则时，无利害关系方可以要求对方重新谈判和协商合同内容。如果一方拒绝谈判或违反诚实信用和公平贸易原则终止谈判，给另一方造成损害，法院可下令赔偿。二、变更合同。合同当事人可以请求法院变更合同约定、调整支付金额、调整履行期限、变更支付对象和支付货币、行使不安抗辩权、拒绝履行赠与合同。第三，解除合同。解除合同是对不能变更合同和消除明显不公平困境的第二种救济。

其次，在程序方面。程序法的法律效力主要是指当事人向法院适用情势变更原则，而不是由法院根据其权限直接确认。此外，适用该原则变更或解除合同的权利的法律属性是请求权，而不是形成权。在适用情势变更原则的同时，应消除其障碍，严格区分情势变更与商业风险和不可抗力，合理限制情势变更原则的过度灵活性，避免法官过度裁量，谨慎适用情势变更原则，真正保障交易的安全和秩序。

综上所述，判断是情势变更还是商业风险，需要参照合同从可预见性、归责性、后果性等方面进行分析，才能真正实现情势变更的价值取向。“因为法律行为的基本制度是适用的，所以它不能产生一定的法律效力。换句话说，这不是单纯靠法官的认定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必须在管辖的自由裁量权范围内进行判断，才能完成这项工作。”情势变更原则赋予法院直接干预合同关系的“公平审判权”，使法律能够适应社会经济条件的变化，更好地协调当事人之间的利益冲突，维护正常的经济流通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