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兵制度败坏,在奚、契丹突然事变的面前就显得捉襟见肘,无法应付了”。没有设立节度使之前,唐边防军设置的最高一级为都督府,以下是镇、戍,府兵和募兵是边防兵士的基本来源,黄永年先生认为两者合起来人数也不会太多。正是由于都督府的兵力太过于薄弱,所以契丹李尽忠很容易就攻陷了营州。事情发生后,武则天仍然沿袭唐初的老办法,三次命将出师,大肆征调河东、关内、河南、陇右四道八个折冲府的府兵,但“山南、淮南去幽州四千里,所司使(当年九月武攸宜受命之后所征之兵)十月上旬到,计日行百里,四十日方到。

水雨如此,征符到彼未久

当日便发,犹不及期,况未便发。且日行不可百里,若违限者死,国有常刑,到不及期,惧罪逃散为贼,此更生一患”。可见府兵征调在路上最少也要用四十日行程,再加上征发所用时日和到达目的地后的休整时间,大军出征最快也要在受命之后的到’天后,这还是在一切都颇为顺利的情况下的乐观估计,若像当时“水雨如此”,道路泥泞,则所费时日更长是可想而知的。就算勉强赶到,也已“兵疲不堪用”,所以府兵征调多费时日,不利于对瞬息万变的战局做出及时反应是很明显的弊端,契丹正是利用这其中的时间空隙从营州一直打到河北冀州的。

此外,早在高宗时,百姓从军的热情就因为军功入仕制度的破坏、征调过程中的种种不公等原因而大减,加之高宗后期以来国家战事不断,调发日加,所以府兵征调中逃避兵役的现象十分普遍,以致府兵兵源短缺。本来唐就因战线过长,战事拖延日久,致使兵力分散,严重不足,如果新的府兵再征调不上,唐势必更加吃力。所以武则天在大发府兵的同时,又在全国范围内发“天下系囚及庶士家奴骁勇者”为兵,以图弥补兵源不足的问题,但是“比来刑狱久清,罪人全少,奴多怯弱,未惯征行,纵其募集,未足可用”。

唐就更要在府兵征发上大下功夫

为了保证兵源唯有强行征发,致使“关东饥馑,蜀、汉逃亡,江、淮以南,征求不息,人不复业,则相率为盗”。再者由于在府兵征调中早就存在“州县每发百姓为兵,其壮而富者,行钱参逐,皆亡匿得免;贫者身虽老弱,被发即行”的现象,从而造成整个府兵队伍战斗力的日益下降,以致在这场战争中,唐军虽然人数占优,名将领军,所谓“具精甲百万,以临蓟门;运海陵之仓,驰陇山之马,积南方之甲,发西山之雄,倾天下以事一隅”,但仍两次被契丹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总之,府兵制度下兵源紧张短缺,府兵战斗力下降,征发又耗费时日的种种弊端在这场战争中暴露无遗,也是造成唐军频频失利的重要原因之一。朝廷内部的用人选将存在很大问题。首先,正是由于营督赵文刚愎自用,不能以恩威二手制两蕃,才惹出祸端。后来开元五年契丹李失活来朝时武则天的孙子玄宗也承认“往缘边牧非任,遂令卿等失业”,所以卢《论突厥疏》中指出“则朔方之安危,边域之胜负,地方千里,制在一贤,其边州刺史,不可不慎择”。

武则天三次任命武氏亲贵

为大总管或安抚大使,统领大军迎敌,虽然有姚、王孝杰、娄师德等老臣名将做副手,但这些纨绔子弟实非将帅之才。武三思为榆关道安抚大使时唐军一败硖石谷,无有寸功。武攸宜随即被任命为清边道行军大总管,当王孝杰等再败硖石谷后,陈子昂向他指出:“今败军之后,天下侧耳草野,倾听国政。今大王冲谦退让,法度不申,每事同前,何以统众。前如儿戏,后如儿戏,岂徒为贼所轻,亦生天下奸雄之心。”足见武攸宜实在不是统兵之才。

他一见前军王孝杰败没就吓得驻足渔阳,不敢再进,似乎并未意识到“今发半天下之兵以属王,安危成败,在百日之内”,反而“轻以为寻常”,卢藏用《陈子昂传》)。武懿宗身为神兵道行军大总管,甚至不敢与敌数千骑交锋,坐观契丹屠掠赵州,在战后奉命安抚河北时却“所至残酷,民有为契丹所胁从复来归者,懿宗皆以为反,生刳取其胆。先是,何阿小嗜杀人,河北人为之语曰:‘唯此两何,杀人最多’”,回朝后更主张族诛河北百姓从贼者。

残忍嗜杀,无才无识作威作福之辈

有大臣要提出:“请先斩懿宗以谢河北”。武则天在战争中对武氏亲贵的任用无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此外,当时朝廷用人也存在很多问题,陈子昂就痛心疾首地指出“:今朝廷三品五品,受国宠荣……食人之禄,死人之事,恩养圣朝,甚矣厚矣。及边有小贼,则云无人驱使,又劳圣恩远访外人……然则国之所养者总无用之臣,朝之所遗者乃有用之士。今不收有用,厚养无用,欲令忠贤效力,凶贼灭亡,以臣愚见,理不可得。

近者辽军张立遇等丧律,实由内外不同心,宰相或卖国树恩,近臣或附势私谒,禄重者以拱默为智,任权者以倾巧为贤,群居雷同以殉私为能,媚妻保子以奉国为愚”。所幸武则天不愧为一代女杰,她很快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大胆起用文官任武职,擢拔干练人才,一大批被贬的才臣被重新任用,一批有才的中低级官吏也从战争中脱颖而出,承担了平叛和安抚的重任。武则天时期忽视了对东北边防的经营。长期以来契丹等东北民族与唐的关系一直比较友善,屡次助唐征战,而且“田牧混乎四,贸迁通于三市”。

表面的和平、友善

掩盖了东北地区日益激烈的民族矛盾和冲突,再加上唐忙于与吐蕃、突厥交战,西线、北线战事频仍,也就放松了对东北边防武备的经营,以致戍人解甲,边马垂辔,临战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战争中死节的唐冀州刺史陆宝积就是因为忘记了“狡尔猖狂,难以德镇”的事实以致“政宽成俗,兵机不振”,最后落得临战不敌,城陷身死的结局,这就说明放松“威”的一手,妄想仅以德镇、以恩治是不现实的。

唐忽视对东北边防的经营,还表现在忽视了对契丹,等民族及辽西地区发展情况的了解,以致战争伊始,朝臣中、军将中还普遍存在轻敌的思想,轻蔑地将之称为“契丹小丑”,乐观地认为战争会很快结束,这是“天意将空东北之隅以资中国也”,完全没有想到契丹的战斗力会有如此之强。曹仁师、王孝杰等将领也均是因为对敌情和地形的不了解,轻敌冒进才失败的。显然在对东北情况的了解程度上,武则天朝是大大不如前朝的,如此则战败也就不足为奇了。河北人心浮动,人持两端。

最后论述:

事后朝廷对如何处置他们展开了一场争论,武懿宗不识大体,请族诛从贼者,而以狄仁杰为首的大臣则力主曲赦河北百姓,既往不咎,认为“此属素无武备。力不胜贼,苟从之以求生,岂有叛国之心”,况且“有利则归,且图赊死”也是人之常情。武则天为大局着想,从之,但对山东地区的复杂局势并未想出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这样简单地全部不加追究,就纵容了人持两端之心,以致后来安禄山叛军南下时,河北地区也就很自然地望风而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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