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湖湘子弟

03.司马相如:临邛百姓眼里的神话

当晚,王县令主持的贵宾接风宴就在临邛最高档的宾馆、最豪华的酒店、最气派的大厅隆重举行。

王吉把县里的大小官吏统统都请了过来。

大家纷纷上前跟王县令的同窗好友铁哥们,前景帝的“武骑常侍”,已故梁王的坐上宾,当今大汉第一辞赋家,音乐大师兼“绿绮”琴琴主司马相如先生,一一握手致意,见面寒暄。

师爷、捕快等县衙里面几个胆儿大一点的,甚至马上拍着相如的肩膀说:今晚一定要跟司马兄弟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于是,一时高朋满座、高谈阔论。接着,大家推杯把盏、开怀畅饮,吆五喝六,好不热闹,差点把都亭宾馆的屋顶都掀翻了。

一直闹腾到半夜鸡叫,直到把酒店服务员全累趴下,大家才纷纷跟王县令和相如公子打拱作揖话别......

第二天一早,王县令跟皇都长安来的大官司马侍郎昨晚喝高了的消息,就像清早“浓香黑芝麻、香甜豆腐花、新鲜麻辣烫、口水酸菜鱼”的吆喝声一样,迅速传遍了临邛县城的大街小巷。

当然,也传到了消息灵通的临邛首富卓王孙等人的耳朵里。

第二天早上,王县令又赶来宾馆请司马侍郎吃早餐、喝早茶,陪同他聊天叙旧,两人相谈甚欢。

第三天,王县令依然来宾馆拜访司马侍郎,礼甚谦恭的样子。

第四天,王县令照旧来宾馆拜访司马侍郎。却有门童告诉县令大人:司马大人说累了,身体有点不舒服,要静养,他请您暂时别来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王县令仍然来宾馆拜访司马大人。而司马大人却依然不见。

但王县令却不恼不怒,越发谦恭有礼,依然天天过来拜访。却依然天天被门童挡驾。

一连好几天,尽管司马大人仍然不见他,王县令却照样每天过来拜访,更显恭敬。

但司马大人还是拒而不见......

于是,小小临邛县,一下子砸锅了。大家议论纷纷:

这司马大人连县太爷都不见,也太那个了吧?这王县令可是咱们临邛最大的官老爷啊。难道他比咱们的县太爷还大?

我听在县衙做事的表哥说呀,这司马老爷可是皇城来的大人物 ,当过咱景帝的“武骑常侍”,听说是个很大的官,整天骑着高头大马,跟在皇帝陛下身边,可真是威风八面啊。

是啊,我听我蜀郡来的大舅说,这司马大人以前是梁孝王最尊贵的宾客,还跟梁王一起吃过饭呢。这梁王可赏识他了,竟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绿绮”琴送给了他。听说呀,梁王还想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他呢!只可惜梁王死得早,他女儿又少,才八岁。要不,司马大人可就成了梁王爷的乘龙快婿啦!

还有呀,我听我嫁到梁国的八姑说,这相如公子的大赋在咱大汉王朝,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听说他写的什么《子虚乌有赋》,都被梁王叫人刻在了名贵的玉石上,就摆在梁王的大堂之上呢。

听说那相如公子弹琴也是天下第一,才艺可了不得!有一天早上,他去王府公园梁园游玩,刚用梁王赠他的那把“绿绮”琴弹奏了两曲,就把凤凰呀、鸳鸯呀、天鹅呀、喜鹊呀,都引了过来,两三个月都没散去,真是神了!

......

一下子,司马大人、司马老爷、相如公子的名字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临邛的五村六寨、十里八乡。

这就奇了!这司马相如竟然看不起王县令,连县太爷都敢得罪,说不见就不见。真是胆大!

一天早上,卓王孙在早餐时禁不住对夫人和女儿卓文君感叹道。

爹,这并不奇怪!名士肯定都是有点脾气和傲气的。卓文君对父亲说。

我也听府上的人说起了这司马相如的一些故事。前几天,还特意托人找来他的《如玉赋》《上林赋》拜读过,写得实在是好,确实是个很有才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的琴艺到底如何?

文君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哦,有才就可以藐视县太爷呀?!这既不礼貌,也不合礼制啊。你这小样!卓王孙疼爱地拍了拍卓文君的头。

文人嘛,有才就傲气,肯定会在一些惊世骇俗的举动。恃才而傲呗。文君笑着对老爹说。

再说,他跟王县令本来就是同窗好友呀,大家都不会计较的。

说的也是。卓王孙点点头。然后又若有所思道:

昨天,盐行的程老板、布庄的李老板等人还跟我商量,想一起宴请宴请司马大人呢。

好啊好啊!卓文君高兴地拍着手说。

爹,你就请司马相如来我们家作客吧。你跟王县令是多年好友,两人天天一起泡在酒缸里。王县令有贵客来了,你当然要尽地方之谊呀!

小妮子,关你啥事?!瞧你那兴高采烈的样子!

卓王孙见文君兴奋异常,跟她撇了撇嘴道。

我就想看看这天下闻名的相如公子到底长啥样啊!还想听他弹弹琴,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神。他不会是吹的吧?

看着文君一脸期待的样子,卓王孙笑着说:

好啦好啦,爹听咱家丫头的。我请!我请!只是到时你可不许跑到大堂上去啊,要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文君一听,兴奋得脸上一团绯红。

她装模作样地向卓王孙深施一礼道:

我—知—道—啦!谢谢爹爹!

就高兴地一路快步走回自己的闺房去了。

其实爹爹也想附庸风雅一下,也想看看相如公子这尊大神到位咋样呢!

卓王孙看着女儿欢呼雀跃的样子,忍不住在后面哈哈大笑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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