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庐山会议和其后的扩大会议上,彭总遭到猛烈批判。危难之中并不是没有人站出来帮彭总讲话,像黄克诚、邓华、洪学智、万毅、钟伟等5位名将,都是因为支持彭总,反对大跃进的观点而和彭总一起被罢官的,军事生涯急转之下。在感叹这几位将领忠勇的同时,这其中似乎也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1959年彭总被错误批判,获得利益最大的是原四野统帅,他很快就继任了国防部长职务,在军中的地位也更稳固了。但是上述几位替彭总讲话发声的将领,竟然无一例外,全部出自第四野战军。这似乎非常奇怪,也有些尴尬:为什么他们支持彭总,而和自己野战军首长的论调完全相反呢?要知道四野的地位越来越高,对他们自身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如果不了解我军的历史脉络,可能无法理解清楚这个问题,尤其是当年,林帅在四野内部的威望和评价还是很高的情况下。
彭总在红军时期是红三军团的负责人,也是中央红军的副总司令。因此在土地革命阶段,邓华、黄克诚都曾是彭总的下级,尤其黄克诚是彭老总红三军团的嫡系部下,他们不光是战友,性格相似的两人也一直都是好朋友。而在解放战争时期,第四野战军的主体部队,早期干将大量来自原中央红军、八路军115师,组成了四野的干部框架,他们跟彭总的感情是比较深的。
抗战时黄克诚虽然是新四军体系的师长,但他和彭总的上下级关系上文已经说明了。那万毅是怎么回事呢?他是原东北军,旧军队起义过来的将领,不属于我军部队中的任何一个枝节。但是万毅、洪学智、邓华三人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并且是志愿军当中都是高级将领和重要指挥者。邓华和洪学智不用说,是彭总的副司令、左膀右臂,关系非常密切;而万毅在抗美援朝时可能不太为人熟知,他担任的是志愿军炮兵司令,对于部队的作用和贡献也是很大的。
这三个人都要经常向彭总汇报工作,也深刻感受到了首长的指挥艺术和人格魅力,因此非常相信彭总的为人,支持他对经济建设的看法。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方面来看,这几位将领在庐山会议及之后的扩大会议上为彭总挺身而出,着实不足为奇。
再来说一下钟伟。钟伟是这些将领当中军衔最低的,庐山会议时他只是我军少将,但钟伟的职务可不低,主席非常喜爱这位中央红军出身的悍将,给他高配了大军区参谋长的职务。钟伟也是几位将领当中维护彭总最坚定、言辞最激烈恳切的,为了保护彭总,甚至要求把自己拉出去枪毙算了。这种话虽然听着过激,但是也能看出少将的血气方刚以及对彭总铁了心的支持。
钟伟是四野将领,并且没有参加抗美援朝,但是和大将黄克诚类似,他在红军时期同样是彭总的嫡系下级。钟伟在红三军团战斗、工作多年,担任过团政治处主任,受到彭总不少教诲,对彭总以及一同落难的黄克诚有很深的感情。这样一看就比较清楚了:虽然以上五位将领都是四野的名将,但结合整个军事生涯来看,在生涯的不同阶段跟彭总都有密切的联系,能够在首长陷入困境的时刻,从事实的角度出发,顶住压力发言维护彭总,其表现和精神十分值得称道。
而越是彭总在解放战争时期亲自带过的第一野战军,反而没有太多将领在庐山会议上为他挺身而出,甚至出现了一些高级干部“反戈一击”,在会上调转枪头攻击彭总的情况。一野有不少将领是贺帅的老部下,彭总带的时间非常短,这些将领不愿以身犯险。另外一野有一多半的人是在解放战争后期,从华北部队调拨而来的,不少干部跟彭总之间没有太深的感情。
为彭总讲话的5位将领,越是四野出身,此后的处境反而越艰难,这不难理解:虽然四野大量将帅的仕途因为庐山会议的转折而有了很大提升,但几位公开支持过彭总的将领,却被四野首长明确划清了界限,尤以本来前途远大的邓华为最。这几位四野名将,直到上世纪70年代末才逐渐获得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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