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荣自从跟随陈世昌之后,颇得乐趣。此时的黄金荣还是涉世不深,他哪里经得起陈世昌的引诱,再说旧时的上海,那可是个花花的世界,光怪陆离,什么没有?黄金荣可谓是大涨见识。
陈世昌是帮派人物,身边的人自然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久后,他就带着黄金荣出入风化场所。黄金荣此时还是一个少年,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诱惑?于是就快乐的陈世昌等人厮混起来。
陈世昌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物,虽然在帮,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小混混。他又能带黄金荣去什么高级的地方?无非是一些暗门子罢了。即便如此,面对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初经人事的黄金荣已是乐此不彼了。后来的黄金荣一直到他成名之后,这项恶习都没有改!他摔得最大的一个跟头,也是因为一个漂亮的女人。
黄金荣的爱好原来越“广泛”,而且这种爱好还是靠钱来支撑的。这样一来,黄金荣手头的钱,就越来越不够花。还是陈世昌的鬼主意多,他又帮黄金荣出了个来财的道,那就是抢劫。有顾客送名画来装裱时,就由黄金荣暗地里通知陈世昌的手下,陈世昌的手下便躲藏在某个路口,一旦顾客取走画并经过路口时,他们便动手抢劫。把抢得的画转手卖掉,所得的钱还可以分黄金荣一小部分。 陈世昌也很讲“义气”,当看到黄金荣受人欺负时,他就会两肋插刀替他报仇出气。
有一次黄金荣上城隍庙闲逛,路过一条小里弄,看到里面一家有位漂亮大姑娘,一打听,这个姑娘名叫杏花。于是,他便使出手段把她勾搭上。时间一长,两人也就在一起了。
黄金荣不知道,杏花好骗,但是有一个哥哥,却是不好惹。他有一个绰号叫作黑皮长贵。一日,黑皮长贵回家,正撞见二人在闭门鬼混,立即敲门。
黄金荣吓得跳窗而逃,杏花也慌作一团,在哥哥的逼问下,才把这件事给招认了,这黑皮长贵在这一带名声不小,算是附近的“小霸王”,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于是就找了几个兄弟,将黄金荣堵在路上狠揍了一顿。
黄金荣挨了打,狼狈不堪,匆匆跑去向陈世昌诉说,要求帮忙报仇。签子福生二话没说,立即答应替黄金荣报仇出气。
陈世昌要帮黄金荣的忙,但是讲打,他可打不过那个黑皮黑皮长贵。那怎办?别忘了,陈世昌可是“在帮”的!他所在的青帮,在那个时候势力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讲究同声共气!而且他的同门师兄弟中就有不少人是在县衙做事的。
陈世昌于是就找到了在县衙当捕快的那些青帮兄弟,使了一些钱,拜托他们将黑皮长贵抓起来教训一顿,煞煞他的威风,帮黄金荣出气。
一来是青帮之间的义气,二来是陈世昌也花了钱,三来是这黑皮长贵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委实没有什么势力。所以没过几天,几个捕快,就将黑皮长贵抓到了衙内,打了一顿关了起来。在里面,黑皮长贵更是吃尽了苦头,百般的求饶、保证,才被释放回家。
黑皮长贵看到黄金荣这伙人与衙门有关系。就软了。俗话说得好“光棍不斗势力”,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在留下来只会给自己惹祸招灾,于是就带了妹妹一起卷铺盖搬家,离开这个地方。
黄金荣通过这件事。长了不少的精息,觉得这这“义气”二字非常重要,另一个就是感到衙门的差事是如此了不得。权力的威力实在太大了。别小看了这县衙捕快,虽然位卑权轻,可它也是一块颇能唬人的招牌,对于那些升斗小民来说,捕快就是老爷!其实在当时。一个捕快在老百姓的心里,甚至比县太爷还要重要。道理很简单:县官不如现管啊。
1887年春,黄金荣满师了。正月十七那天,黄金荣的母亲高兴地为儿子办了两桌满师酒,请了姐夫和师父,也请了店里的师兄师弟,痛痛快快地热闹了一番。晚上,陈世昌少不了也在荣顺馆为这个小兄弟请酒祝贺。
大家高兴,不代表黄金荣满意,此时的他也有了自己的梦想。不想再做一个裱糊匠了,他不要和文化打交道。他想做一个小捕快!做一个能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的小捕快。
捕快在封建年代,属于“差役”不属于“官”,地位低下。但是由于手中的权力大,所以想做捕快的人也是趋之若鹜,因此捕快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但是黄金荣是个聪明人,他懂得借势。在整治黑皮长贵这件事上,他通过陈世昌结识了衙门的李捕快。
李捕快官没多大,但是谱却不小。泡茶楼是他每天必备的课程。在城隍庙,得意楼茶馆规模最大,茶客最多。茶楼的底楼是一些进香拜佛、买卖货物的香客和客商聚会歇脚的地方;二楼是各种行业“茶会”及掮客会合之处,也有几桌是衙门的师爷和捕快的地盘,李捕快是每日必到。
黄金荣得知李捕快有这个谥号之后,于是也“添”了泡茶楼的嗜好。而且每次都能和李捕快不期而遇。
有了之前共同对付黑皮长贵的交情,黄金荣也就可以和李捕快寒暄攀谈了,他还送了对方一把折扇。尔后,对方吃的喝的,茶水糕点,不论多少,全部由黄金荣包了。 他知道,在这些人身上花些钱,是不会白费的。
李捕快果然在以后的日子里,为黄金荣实现了他入衙当差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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