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琦侃侃谈 古代生产力低，战马从何而来？以官牧、朝贡为主，贸易、抢夺为辅

作为一个拥有长达五千年历史的文明，中华民族从石器时代开始便已经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之后又完整地经历了冷兵器时代，并最终于如今在热武器时代站在了世界的前列。

尤其是在冷兵器时代，我国更是长期领先于世界，长安、洛阳等都曾是古代著名的国际城市。而在冷兵器时代，马匹往往在战争当中发挥着相当重要的作用。相比于行动较为缓慢的步兵来说，拥有马匹的军队能够拥有更高的机动性，从而在作战当中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因此，对古代政府来说，马匹至关重要。

一、官牧马匹在中国历史上由来已久

1、国家的实际需要催生了官牧的出现

当西汉王朝终于建立后，它面对的却是一个民生凋敝、经济发展几近停滞的社会。在经过秦末战乱以及四年的楚汉争霸后，整个中国已经百孔千疮，西汉王朝的整体国力也相应地跌到一个低谷。

西汉北方的大敌匈奴，却在此时刚好在冒顿单于的带领下开始兴盛，势力发展十分之迅速，对中原地区保持虎视眈眈之势。但是，相比于匈奴这种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来说，汉朝军队的战斗力却远远不及，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匈奴有着大量骑兵。依靠着高机动性，骑兵完全能够任意穿插摧毁步兵的阵形，并在之后将他们各个击破，这导致汉朝初期面对匈奴的战争难以取胜。

因此，为了同匈奴相抗衡，汉朝急需大量马匹来充实军队。除了军事上的用途外，马匹在汉朝社会当中还有着其他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如驿站便是一个必须消耗马匹的机构。

在古代社会生产力水平较为低下的情况下，骑马已经是古人最为快速的交通工具，传递消息大多时候也只能用马来进行。也因此，是否有足够多和足够快的马匹对驿站来说就至关重要，因为往往一个消息的传递及时与否就能引起巨大的影响。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匹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便再度上升。而为人们的出行所起到的代步作用同样不可忽视，尤其对王侯将相们来说，马匹的数量和质量往往彰显着他们身份的尊贵。

但是，对于西汉初期的普通民众来说，养马却是一件可以说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一来，饲养马匹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量和物质资源，尤其马的饲养过程中还会占用部分土地，农民们在自身温饱都无法解决的前提下自然不会生出养它的念头；

二来，马匹的实际作用对普通民众来说并不大，耕田有牛，载物有驴，马的作用显得较为尴尬。即便是代步，在古代小农经济自给自足的情况下，农民们一般也不会离开土地太远和太久，马的作用进一步被削弱。因此，如果西汉政府想要确保自身能够获得足够的马匹，依靠广大百姓肯定不行，只能靠自己来进行马场的经营。

2、中国官牧马匹的制度开始于西汉

有鉴于这样的情况，西汉自立国以来就开始注重对马匹的培养和管理，这使当时中国社会的马匹数量开始逐渐增长。到了汉文帝之时，西汉官营马匹甚至已经能够满足全国各个驿站的需求了，“太仆见马遗财足，余皆以给传置。”

汉景帝即位后，为了应对北方匈奴的威胁，更是加大了对官营马场的建设和经营力度，在西北部地区建造了多达三十六个养马场，马匹数量达到了三十万之众。

正是有着如此雄厚的家底支撑，汉武帝才能在之后的战争当中打败匈奴，使汉朝走向鼎盛。而之后的历朝历代大多也都沿袭着汉朝的官牧制度，在许多地区都设置有官营马场，为自己驯养了大量马匹。

另外，受限于中原地区的气候条件，中原马的质量相对西域马来说要更低一筹。为了培育出更优质的马，以汉唐为代表的君王还格外注重对优质马种类选育。

然而，由于我国对马种的选育并不严格，使得这些优质马在来到中原后最终也泯然众马，没有将自己的优质基因传承下来。值得一提的是，宋朝之所以对外一直在军事层面处于弱势当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不曾拥有足够多、足够好的养马场，骑兵也就不如外敌了。

到了明朝时期，政府除了自身广建牧场以豢养马匹外，还颁布政策要求广大民众也需要喂养马匹并保证它的身体状况是健康的。这样一来，政府所能拥有的马匹数量就更多、质量也更好了，这也是明朝军事实力的重要保障。

二、朝贡为政府带来了更多的优质马匹

1、中国独具特色的朝贡外交体系

在中国历史当中，我们发展出了一种独特的外交体系——朝贡体系。简单来说，就是周边的弱小国家向中国表示臣服以获得保护，同时需要定期派遣使者来到中国以进贡本地的特殊宝物，中国政府也会给予丰厚奖赏以作回礼。

虽然在有些时候，朝贡体系给国家财政带来了一定负担，因为为了彰显出大国气象，中国政府的回礼之贵重往往会超过这些国家的进贡物。而由于许多少数民族生活地区的气候和自然条件较为适宜马匹生存，这使他们本地的马匹就较为优质，成为了他们独特的宝物。

因此，每当在朝贡的时候，他们便会选择将马匹进贡给中国政府。

2、朝贡而来的马匹质量往往更加优越

朝贡，不仅是一个彰显本国物产之丰厚的时刻，如果进贡上来的宝物能够脱颖而出、引得中国政府的青睐，他在高兴之余将很容易在政策上给予该朝贡国倾斜，这是一个获得实质利益的大好时机。

因此，这些国家本身的马匹质量就已经足够好，被选择去朝贡的少数马匹更是优中选优，基本代表了他们国家内马匹的最高水准，如吐谷浑就曾向唐朝上贡青海龙马匹。对于这些马匹，唐朝政府也并非运用到战场和出行当中，而是将它们好好训练以用来舞蹈，唐朝也因此产生了独特的舞马活动。

三、商业贸易是民间获取马匹的主要手段

无论是官牧还是朝贡，都是专供于政府来使用，民众基本很难通过这两种方式来获得马匹。因此，在庞大的市场需求刺激下，通过商业贸易来购买马匹的方式便出现并兴盛，成为民间马匹的主要来源。

在西汉时期，随着匈奴的败退和西汉政府对河西走廊的管控，一条名为丝绸之路的道路开始出现于历史舞台之中，并在之后成为了中西方交流的重要通道。通过这条道路，东西方文明都互相增进了对彼此的认识，繁荣的商业贸易更使两者之间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地紧密，而马匹则是这种商业贸易当中的重要货物

此后虽然汉朝走向灭亡，这种商业交流却并未就此断绝。而也正是得益于丝绸之路的开辟和流通，使得贩马市场在此后历朝历代大多都集中于我国的西北地区。

在宋朝时期，每当宋朝政府与党项、吐蕃等少数民族政权维持着较为良好的关系时，双方的民间商业便会飞速发展，马匹交易自然走向兴盛，“初泾州官岁市马，彰义节度使张铎厚增其值，而私取之，累积十六万贯……”。当然，即便如此，宋朝对外依旧处于弱势当中。到了明朝时期，贩马市场依然不可忽视，对扩充明朝马匹来源的作用不可忽视。

四、战争是获得马匹的最直接手段

相比于前三种方式来说，战争无疑就直接且简单粗暴得多了。一方面，为了消灭外部威胁，古代中央政府往往主动出兵攻打周边的少数民族政权，在这一过程当中顺便获得了大量马匹；

另一方面，前文已经提到，由于中原马的质量相比于西域等地区的马来说要更差一些，为了获取高质量的马匹，古代中央政府也往往发动以各种原因为借口、但实际就是为了抢马的战争。而战争所带来的成果也是丰厚的，通常都是几万匹乃至十几万匹马地获得，这再度刺激了古代政府抢马的决心。

另外，战争也是朝贡发生的前提，毕竟只有自己的军事实力足够强大才能让别人臣服。值得一提的是，唐太宗曾经想通过购买的方式来从西域诸国那里获得，但最后魏征却认为贸易只会让外国看轻唐朝，所以应该用战争的手段来强抢马。在这种情况下，唐朝初期马匹的原始积累基本就是依靠战争和朝贡这两种方式来完成。

总结

总的来说，在古代生产力条件较为低下的情况下，古代政府为了获取足够多的马匹可谓是用心良苦。在官牧、朝贡、贸易和战争这四种方式当中，战争是成本与收获呈最大反差的一种方式，它也因此常常被中国的历代王朝所使用。而只要战争获得胜利，朝贡自然也就不远了。

比较起来，官牧更像是为战争做准备，贸易则是和平时期的常备状态。但无论如何，正是因为有着这四种方式的存在，才使得我国对外军事在许多时候都能够呈现出强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