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三字狱,堕此万里城”这是后人凭吊岳飞的诗句,就因为“莫须有”三个字,岳忠穆风波亭千古遗恨,一代名将,挡得住金人的金戈铁马,却防不了君王的疑心猜忌。这也告诉我们,帝王之心是这世间最变幻莫测的东西。
在封建时代,揣测圣心,善于逢迎是为人臣者不可缺少的必修课,一步行错,就有可能断送仕途,甚至是性命。比如乾隆曾经要给两个武将赏赐,两人不同的反应给乾隆留下了不同印象,最后导致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01赏赐见人心
事情还得从发生在西南地区的金川之乱说起。
大小金川是西南地区的两条河流,因为河中产出金沙而得名,大小金川的首领原本是明朝臣属,后来先后在顺治和康熙时期归顺了清朝,但是在乾隆时期,这两个地区又发生了叛变,乾隆十分生气,下令派大军前往平乱。
战斗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最终以清廷的胜利而结束,而在这场战斗中,有两个副将表现得格外突出,一个叫乌尔登,一个叫海兰察,乾隆十分高兴,准备给予他们赏赐,还十分豪爽地让他们自己选择赏赐。
乌尔登听说过后,立马表忠心说,效命皇上是奴才本份,不求赏赐,只愿永固我大清江山。乾隆听了他的话并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反而沉下了几分脸色,转而去问海兰察,海兰察说,臣也没有别的请求,只是喜欢美人,就请皇上赐我几名美姬吧。听了海兰察的话,乾隆面色却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立马答应了海兰察的赏赐。
其实,普通人看来,乌尔登的话是赤胆忠心,而海兰察则多少有点胸无大志,按理说,乾隆应该喜欢乌尔登的回答才对。但是为什么乾隆会有截然相反的反应呢?而乌尔登和海兰察不同的回答也让乾隆对他们有了不同的看法,从而决定了他们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和命运。
02乌尔登战败被株
乾隆毕竟是帝王,哪怕已经乌尔登心生芥蒂,面上仍是分毫不露,乌尔登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皇帝那儿已经被默默记上了一笔。
后来发生大小和卓叛乱,乾隆再次让乌尔登前往平定,不过这次乌尔登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得胜凯旋,反而吃了一个不小的败仗,乾隆闻听败迅之后大怒,立马将下令乌尔登处决。
乌尔登恐怕至死都还以为自己是因为战败而死的,其实他不明白,所谓战败不过是促成他死亡的诱因罢了,真正让他非死不可的还是他在乾隆面前说的那席话。
他说他希望带兵打仗,永固大清江山,这话听起来热血,可落在乾隆耳朵里就是他有野心,同时他又没有趁机提出别的赏赐,说明他没有因为战胜而骄傲,沉得住气,有心机。一个有野心有心机的将领,乾隆如何能够放心得下呢?而帝王的疑心一旦滋生蔓延,便没有止境,就算大小和卓之乱,乌尔登没有战败,在以后的仕途中,也一定会是步步险境。
03海兰察功成名就
相比之下,海兰察的人生就圆满顺遂得多了。
平定大小和卓之乱时,海兰察则参与了,但是战败之后,他只是被贬官,相对于乌尔登而言,待遇无疑是好了太多。在那之后海兰察又参与平定了琉球农民起义,西藏廓尔喀之役等等战斗,而随着战功的积累,他的官爵也越来越高,同时也越来越受到乾隆的器重,甚至连乾隆一朝深受宠爱的和珅见了他也得礼敬有加。
乾隆五十八年,海兰察因病辞世,乾隆对他的离世十分重视,不仅给予了他“武壮”的谥号,格外开恩,恩准他入祀只有阵亡英雄才能在其中享受祭祀的昭忠祠,为人臣子,死后能够得到如此哀荣,也算得是圆满了。
其实,海兰察能够善终离不开他对圣意的揣测。就像当初面对乾隆的赏赐时一样,他为什么会选择要几名美女,其实不是真的想要美女,只是在告诉乾隆自己没有别的野心,所求仅此而已,对于这样一个容易掌控的臣子,乾隆自然不会吝啬天恩。
04懂得露拙,方得长久
历代以来,皇帝对待武将都会比文臣多留几个心眼,因为文臣顶多口诛笔伐,而武将却有可能真正将刀架到帝王的脖子上。如何处理与武将的关系,也是每个帝王所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如果予其权力,不加约束,那就会发生功高震主,甚至功高噬主的情况,安禄山起兵反唐,赵匡胤陈桥兵变,这样的例子历史上实在是太多。但是假如对武将的权力约束得太过严苛,不仅会寒了沙场将士之心,更会降低军队战斗力,这一点宋朝便是前车之鉴。管与放之间的平衡,体现着一个帝王对于权术的掌控和理解。
而对于臣子而言,碌碌无为自然惹君王厌弃,但是太过强势同样会使得君王猜忌,从古至今,死在莫须有三个字上面的忠臣名将又岂在少数。所以一个好的臣子,尤其是一个好的武将,应该在露锋的同时懂得露拙。
就像海兰察一样,他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建立功勋,这是在露锋,告诉乾隆他这个人有能力,是可造之材,但是同时在赏赐之时,他又只要了几名美女,这就是在露拙,他这是在向乾隆展示自己的嗜好和短处,让乾隆能够相信他不是野心勃勃之辈。
所以,海兰察的美人之求看似粗鄙,其实蕴含着大智慧。乌尔登与海兰察相比,差的不是打仗的能力,而是心计。
05小结:
对于上位者而言,御人如驯马,最高兴的是能够遇到良驹,最害怕的是良驹太烈,自己无法驯服,而这时候,像海兰察那样主动向上位者暴露一些无伤大雅的短处,其实就是在将马缰绳交给上位者,让其能够放心地重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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