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家境其实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比一般人家都还要好。从出身上来说,田小娥的父亲是为秀才,这在庄户人家里并不常见;从经济条件上来说,田小娥家也可以说是有粮有田有长工。
田小娥被郭举人休了之后,黑娃假冒找活做的雇工,找到了田秀才家。此时,作者对田秀才家的状况,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田秀才家原有一个打长年的长工,姓孙”,再加上黑娃这个雇工,田家也算有两个帮工了。可见,田家的家境绝对不算差。要知道,白鹿村的白嘉轩家里,也不过有一个长工鹿三,鹿子霖家也只是有一个长工。
可是,你能想象,白嘉轩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谁家里做妾吗?绝对不可能,他给女儿白灵找的婆家,也是非常富庶的人家(当然,这门亲事后来因为白灵的抗拒,白嘉轩不得不退掉了)。
作为前清的秀才,田小娥的父亲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因为田小娥被郭举人休了,他羞愧难当,以至于大病一场,宁愿倒贴钱,只求把田小娥赶紧送出门。这样,黑娃找到田家的时候,才算交了好运,田秀才不仅没要他的彩礼,反而贴给他两摞子银圆,把黑娃和田小娥送出门。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田秀才先后矛盾的举动,让人十分费解。既然家里条件不错,女儿又出落得花容月貌,为什么就不能给女儿正经八百地寻个婆家,反而要把田小娥嫁给老迈的郭举人做妾呢?若是没有这一出,田小娥怎么可能落得那样悲凉的下场?他们田家,又何至于丢尽了“面子”?
当然,在电视剧《白鹿原》中,田秀才成了一个贪婪吝啬的家伙,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会把女儿给郭举人做妾。但是,在原著中,田秀才并非这样的一个形象。为什么家境富庶,出手大方,又极其顾忌颜面的田秀才,会把女儿给郭举人做妾?
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田秀才家的现状,来自于郭举人的资助。很有可能田秀才家最初并不算富裕,正是因为田小娥嫁给了郭举人,有了郭举人的“聘礼”,田家才能买了些田地,请上了长工,过上了富庶的生活。
另一种可能,是田秀才因为自己的身份,看不上普通农户,而门当户对的人家,又难以寻找,才把女儿嫁入了高自家一等的郭举人。《白鹿原》的背景是清末,此时秀才、举人之类,已经越来越少了,并且再也没有增加的可能。尤其是在远离京城的农村。田秀才很显然是个自视清高的人,认为那些庄户人家都配不上自己的门第,只有比自己高一等的郭举人,才是最理想的婚配对象。
也只有这两种可能,才能解释为什么田秀才会把女儿嫁给老迈的郭举人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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