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件大事商朝专题之考古：殷商只有妇好是女战神？铁血战将亚长不服，圣水牛尊之主

甲骨文副词中的妻子好，四方的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妻子也好猫头鹰的约翰约翰也经常被认为是战神的象征。(莎士比亚)。

但有人就感到奇怪，难道殷商就没其他将领，非得让妇好以王后之尊去领兵作战？此时，一个名为亚长的墓主在历史的尘埃中缓缓浮现。

01妇好与鸮尊‍

甲骨文中关于妇好的材料有250余片，事涉妇好的方方面面，在惜字如金、动辄占卜的殷商，仅凭这点就足以彰显这位历史中特殊女子的传奇之处：

这绝对是一个深受商王宠爱的女人！

我们总听惯了历史上“红颜祸水”的陈词滥调，能够左右王朝兴衰的因素有很多，但绝不只是那开在宫墙之内、迎风而立娇艳的花。

但商王武丁的女人妇好，她不仅是花，还是一朵霸王花！

说起女将军，花木兰肯定是第一个被想起的，或许还有人会提到穆桂英、秦良玉，但要论女将军的鼻祖，商代妇好绝对当仁不让。

从盘庚迁殷，到了武丁时期，当时的商王朝以河南安阳一代为中心，河南中、北部即河北南部为直接统治区，称王畿，但王畿之外却非太平盛世，与商王朝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封国、诸侯以及方国，都虎视眈眈，他们与商王朝关系时好时坏。

目前看，妇好参与的战争，主要有土方、羌方、尸方、巴方这几个方国，甲骨卜辞中的记录，也让她成为历史上最早的巾帼英雄。她以王后之尊，亲赴战场或参与战争、或征集兵员，在铁马金戈的战争号角中，奏响了属于自己的传奇战歌。

土方，是殷王朝北方或西北的强悍方国，经常侵扰商朝边境地区，虽屡次征伐却仍未彻底将其解决。后来武丁便命妇好出征，战前还进行了卜问，卜辞曰：“辛巳卜，争贞：今者王共人呼妇好伐土方。”结果显而易见，武丁之后的甲骨卜辞中不再有土方的位置，说明土方已在妇好手中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不复为商之边境祸患。

羌方，位于殷王畿之西，一直以来都是王朝的劲敌，甲骨卜辞中大量用于祭祀、杀牲的对象也正是羌人。而为了迎战这个宿敌，武丁派出了惊人的兵力交予妇好，卜辞曰：“辛巳卜，贞□妇好三千，登旅一万，呼伐羌。”商王在妇好已经征集的三千兵员基础上，又增调了一万士兵作战，从而留下了甲骨文时代对外战争的罕见战例。

尸方，其实就是后来的东夷，它并不是一个方国，而是由许多原本臣服于夏的东夷方国组成的方国联盟，实力极为强大。此次征伐，是商代中期向东南拓展疆土和扩张势力的重大战役，因此武丁不仅亲自出马，还将妇好与候告带在身边。卜辞曰：“贞王令妇好比候告伐尸□。”

巴方，位于商王畿西南，经常侵扰商朝边境。武丁便命妇好率兵征讨，卜辞曰：“壬申卜，争贞，令妇好从沚，□伐巴方，受有又（佑）“这条卜辞是在卜问妇好征伐巴方的吉凶。”从沚”中的从，是率领之意，沚则是人名，是武丁时期著名的军事将领。此外，妇好设伏与武丁配合进而全歼巴方，也让这场战役成为战争史上最早的伏击战。

除了这些甲骨卜辞中的证据外，出土青铜器中四把青铜钺也昭示了妇好的军事权威。当然，还有妇好鸮尊，这个被网友称为“愤怒的小鸟”的国宝青铜器。商人为何格外推崇猫头鹰？国家宝藏守护人刘涛有一句台词道出缘由：

“疾行无声，快如迅雷，击而必中。

这12个外字很好地概括了猫头鹰与古人行军的共通之处。猫头鹰猫头鹰这种猛禽，安静地飞行，机警诡谲的目光，凶猛搏杀的性情，是勇敢和克敌制胜的象征，商人将其看作是战争之神很合理。

如此一来，在鸮尊之上铭刻妇好之名，其内涵也不言而喻：这个为商王武丁四方征伐的女子，同样也是殷商子民心目中的女战神！

02亚长与牛尊

将妇好称为“女战神”的同时，也催生了另外一个问题，赫赫殷商难道就没男人能够担此征伐四方、拓土开疆的重任吗？当然不是，其实在妇好墓东南500米、与她比邻而葬的一座墓，其墓主亚长之功，就几乎能与这位女战神媲美，谁说男子不如女。

这座编号为M54的墓葬，因内出土多少青铜礼器上铸有“亚长”铭文，从而确定了墓主身份为亚长无疑。“亚”是指殷商时期带兵打仗的武官，“长”则是他们家族的姓氏。这个名为“长”的方国，据说是黄帝一族的防风氏后裔，身材高大威猛，为商王朝镇守东部边境。

之所以说“亚长”在军事权威上能与妇好不相上下，基于以下几点考古事实。

从墓葬本身来看，不仅墓室面积与妇好墓相当，其位置也与妇好同处宗庙祭祀区，而且两者都有墓上建筑，极有可能为祭祀性质的享堂。此外，墓内均有人殉和人牲现象，且规格几乎类似，妇好墓殉人16个，殉狗6条；亚长墓则殉人15个，殉狗15条。

从随葬物品来看，妇好墓随葬品1928件，以青铜器（468件）和玉器为主；亚长墓出土各类器物1458件，其中青铜器1146件，玉器222件，品类丰富、规格程度虽仅次于身为王后的妇好，但在已发掘的殷墟墓葬中已属罕见。

最重要的一点是，妇好墓中青铜兵器占所有青铜器比重的28.6%，放到所有出土物中，这个比例就降低到了7%；至于亚长墓，1458件出土物中，光是青铜兵器就有1042件，其中钺、卷首刀、戈矛等161件，青铜镞881件。

而与军事权力直接相关的7件青铜钺，不仅在数量上多于妇好墓的4件，在形制大小以及精美程度上也不次于妇好墓所出，亚长墓也是迄今所知出土青铜钺最多的殷墟墓葬。这么多兵器以及刻有“亚长”铭文的青铜钺，足以表明亚长身份之特殊。

除了青铜器外，墓主人残留的尸骨信息也让我们掌握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据研究，墓主亚长为35岁左右的男性，在其左侧股骨、肱骨以及右侧髂骨等部位还保留着不同程度的战争创伤，经过检测和比对，发现分别是由刀斧、戈矛等不同兵器造成。此外，多数骨骼创伤并未发现有自我修复痕迹，这说明，墓主亚长是在受伤后不久就死亡，而这些战争创伤，可能正是造成亚长之死的直接原因。

至此，我们或许能勾勒出亚长生前故事，这是一位身经百战、屡立战功的高级将领，他在社会地位上或许略低于王后妇好，但从兵器数量、等级和种类上看，其军事地位甚至不次于妇好。而亚长在最后一次战斗中，身先士卒、浴血奋战，导致左侧身体遭到敌军重创，最终战死沙场。作为来自“长”这个方国的将士，他选择为国捐躯，而商王也感念其功，将其与同样善战的妇好比邻而葬，或许也是对他最高的褒奖。

妇好有鸮尊为自己代言，亚长也有牛尊为自己正名。妇好鸮尊的鸮即猫头鹰，是克敌制胜的象征，那么亚长牛尊中的牛呢？根据生物学家研究，这种牛学名叫做“圣水牛”，其骨骼大量发现于殷墟和河姆渡遗址中。圣水牛的名字，并不如人们想象得包含“神圣”之意。

恰恰相反，在1925年，其命名者古生物学家胡步伍根据殷墟牛骨命名时，在看到圣水牛粗短角心时联想到西方传说中的长角魔鬼梅菲斯特，因此而命名，所以准确说，叫“魔鬼水牛”更为恰当。不过中国学者在翻译的时候认为魔鬼之意太过夸张，所以就使用了圣水牛这个名字。

一些学者认为甲骨文中经常出现的、记述商王游猎捕杀的“兕”可能就是圣水牛，而并非犀牛，但这也足以说明圣水牛在商人生活中的重要地位，他们认为这种力大无比、难以驯服的野兽，能够与天神相通。

或许正如鸮尊所象征的妇好善战一样，牛尊背后的亚长也同样勇猛，是一位不逊于王后的铁血将领，一个不折不扣的历史“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