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武帝时期
(公元355年)陈永和11大建国前18年,燕元鸟前4年,陈寿光元年前徐良建兴43年。
追证春天正月甲辰、秦始皇、女南恭王司马通商、光禄勋。
子司马义立,官至散骑常侍。故武都氐帅杨毅小弟杨宋奴使姑子梁式王因侍直手刃杀平羌校尉、仇池公杨初,初子杨国率左右诛式王及宋奴,复自立。晋征西大将军、太尉桓温表杨国为镇北将军、秦州刺史、平羌校尉,国子杨安为振威将军、武都太守。宋奴二子杨佛奴、杨佛狗奔逃关中。
晋镇北将军、齐公、鲜卑段龛袭燕将荣国于郎山,败之。
二月,大秦新平有长人见,语百姓张靖曰:“苻氏应天受命,今当太平,外面者归中而安泰。”问姓名,弗答,俄而不见。新平令以闻,秦帝苻健以为妖,下靖狱。会大雨霖,河、渭溢,蒲津监冠登得一屐于河,长七尽三寸,人迹称之,指长尺余,文深一寸。秦帝叹曰:“覆载之中何所不有,张靖所见定不虚也。”赦之。蝗虫大起,自华泽至陇山,食百草无遗。牛马相噉毛,猛兽及狼食人,行路断绝。秦帝自蠲百姓租税,减膳撤悬,素服避正殿。
晋征虏将军、扬州刺史王述检察会稽郡,辩其刑政,主者疲于简对。右军将军、会稽内史王羲之深耻之,遂称病去郡,于父母墓前自誓曰:“维永和十一年三月癸卯朔,九日辛亥,小子羲之敢告二尊之灵。羲之不天,夙遭闵凶,不蒙过庭之训。母兄鞠育,得渐庶几,遂因人乏,蒙国宠荣。进无忠孝之节,退违推贤之义,每仰咏老氏、周任之诫,常恐死亡无日,忧及宗祀,岂在微身而已!是用寤寐永叹,若坠深谷。止足之分,定之于今。谨以今月吉辰肆筵设席,稽颡归诚,告誓先灵。自今之后,敢渝此心,贪冒苟进,是有无尊之心而不子也。子而不子,天地所不覆载,名教所不得容。信誓之诚,有如皦日!”
王羲之既去官,与东土人士尽山水之游,弋钓为娱。又与道士许迈共修服食,采药石不远千里,遍游东中诸郡,穷诸名山,泛沧海,叹曰:“我卒当以乐死。”谢安尝谓羲之曰:“中年以来,伤于哀乐,与亲友别,辄作数日恶。”羲之曰:“年在桑榆,自然至此。顷正赖丝竹陶写,恒恐儿辈觉,损其欢乐之趣。”朝廷以其誓苦,亦不复征之。
王羲之既优游无事,与吏部郎谢万书曰:
“古之辞世者或被发阳狂,或污身秽迹,可谓艰矣。今仆坐而获逸,遂其宿心,其为庆幸,岂非天赐!违天不祥。顷东游还,修植桑果,今盛敷荣,率诸子,抱弱孙,游观其间,有一味之甘,割而分之,以娱目前。虽植德无殊邈,犹欲教养子孙以敦厚退让。或以轻薄,庶令举策数马,仿佛万石之风。君谓此何如?比当与安石东游山海,并行田视地利,颐养闲暇。衣食之余,欲与亲知时共欢宴,虽不能兴言高咏,衔杯引满,语田里所行,故以为抚掌之资,其为得意,可胜言邪!常依陆贾、班嗣、杨王孙之处世,甚欲希风数子,老夫志愿尽于此也。”
时刘惔为丹阳尹,许询尝就惔宿,床帷新丽,饮食丰甘。询曰:“若此保全,殊胜东山。”惔曰:“卿若知吉凶由人,吾安得保此。”羲之在坐,曰:“令巢许遇稷契,当无此言。”二人并有愧色。
丹阳尹刘惔尤好《老庄》,任自然趣。疾笃,百姓欲为之祈祷,家人又请祭神,惔曰:“丘之祷久矣。”年三十六,卒官。孙绰为之诔云:“居官无官官之事,处事无事事之心。”时人以为名言。
夏四月壬申,陨霜。乙酉,地震。
流人郭斁等千余人执晋堂邑内史刘仕降于燕羌帅姚襄,晋朝延大震,以吏部尚书周闵为中军将军,缘江备守。襄将佐部众皆北人,咸劝襄北还。襄方轨北引,自称大将军、大单于,进攻外黄,晋冠军将军高季大破之。襄收散卒而勤抚恤之,于是复振。
燕帝慕容俊自龙城至蓟城,幽冀之人为东迁,互相惊扰,所在屯结。群臣请讨之,燕帝曰:“群小以朕东巡,故相惑耳。今朕既至,寻当自定。然不虞之备亦不可不为。”于是令内外戒严。
大秦河内太守王会、黎阳太守韩高,晋兰陵太守孙黑、济北太守高柱、建兴太守高甕各以郡叛归于燕。初,燕车骑大将军、范阳公刘宁屯据莸城,降于大秦,至此,率户二千诣蓟归罪,燕帝拜刘宁后将军。
燕给事黄门侍郎申胤上言曰:
“夫名尊礼重,先王之制。冠冕之式,代或不同。汉以萧、曹之功,有殊群辟,故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世无其功,则礼宜阙也。至于东宫,体此为仪,魏、晋因循,制不纳舄。今皇储过谦,准同百僚,礼卑逼下,有违朝式。太子有统天之重,而与诸王齐冠远游,非所以辨章贵贱也。祭飨朝庆,宜正服衮衣九文,冠冕九旒。又仲冬长至,太阴数终,黄钟产气,绵微于下,此月闭关息旅,后不省方。《礼记》曰:“是月也,事欲静,君子齐戒去声色。”唯《周官》有天子之南郊从八能之说。或以有事至灵,非朝飨之节,故有乐作之理。王者慎微,礼从其重。前来二至阙鼓,不宜有设,今之铿锵,盖以常仪。二至之礼、事殊余节,猥动金声,惊越神气,施之宣养,实为未尽。又朝服虽是古礼,绛褠始于秦、汉,迄于今代,遂相仍准。朔望正旦,乃具衮舄。礼,诸侯旅见天子,不得终事者三,雨沾服失容,其在一焉。今或朝日天雨,未有定仪。礼贵适时,不在过恭。近以地湿不得纳舄,而以衮襈改履。案言称朝服,所以服之而朝,一体之间,上下二制,或废或存,实乖礼意。大燕受命,侔踪虞、夏,诸所施行,宜损益定之,以为皇代永制。”
燕帝慕容俊曰:“其剑舄不趋,事下太常参议。太子服衮冕,冠九旒,超级逼上,未可行也。冠服何容一施一废,皆可详定。”
大秦太子缺,强皇后欲立少子晋王苻柳;秦帝以谶言“三羊五眼”应符,立子苻生为太子。以司空、平昌王苻菁为太尉,尚书令王堕为司空,司隶校尉梁楞为尚书令。
五月丁未,地又震。
六月丙子,秦帝苻健寝疾。
庚辰,太尉、平昌王苻菁勒兵入东宫,将杀苻生自立。时生侍秦帝疾,菁以秦帝为死,回攻东掖门。秦帝闻变,升端门陈兵,众皆舍杖逃散,执菁杀之,余无所问。
壬午,秦帝以大司马、武都王苻安都督中外诸军事。
甲申,秦帝引太师鱼遵、丞相雷弱儿、太傅毛贵、司空王堕、尚书令梁楞、左仆射梁安、右仆射段纯、吏部尚书辛牢等受遗诏辅政。太子苻生少凶暴嗜酒,秦帝临死,恐其不能保全家业,谓之曰:“六夷酋师及大臣执权者,若不从汝命,宜渐除之。”
乙酉,秦帝苻健崩,时年三十九,在位四年。谥“明皇帝”,庙号“世宗”,后改曰“高祖”。
丙戌,大秦太子苻生即皇帝位,大赦境内,改元“寿光”。群臣奏曰:“未逾年而改元,非礼也。”秦帝苻生怒,穷推议主,得右仆射段纯,杀之。尊母强氏为皇太后,立妻梁氏为皇后。梁氏,梁安之女也。以吕婆楼为侍中、左大将军,苻安领太尉,苻柳为征东大将军、并州牧,镇蒲坂,魏王苻謏为镇东大将军、豫州牧,镇陕城。封卫大将军黄眉为广平王,前将军苻飞为新兴王,皆素所善也。嬖臣太子门大夫南安赵韶为右仆射,太子舍人赵诲为中护军,著作郎董荣为尚书。其余封授有差。
凉帝张祚宗人河州刺史张瓘镇枹罕,凉帝恶其强,遣将军易揣、张玲率步骑万三千以袭之。时张掖人王鸾颇知神道,言于凉帝曰:“军出不复还,凉国将有不利矣。”凉帝大怒,以鸾妖言沮众,斩之以徇,三军乃发。鸾临刑曰:“我死不二十日,军必败。”时有神降于玄武殿,自称玄冥,与人交语。凉帝日夜祈之,神言与之福利,凉帝甚信之。众知其必败,而暴虐弥甚。凉帝又使瓘讨叛胡,遣张掖太守索孚代瓘镇枹罕,为瓘所杀。玲等济河未毕,为瓘兵所破,揣、玲单骑奔还,瓘军蹑之。姑臧振恐。骁骑将军敦煌宋混以兄宋修与凉帝有隙,惧祸,与弟宋澄西走,合众万馀人以应瓘,还向姑臧。凉帝遣杨秋胡引凉宁侯张曜灵于东苑,拉其腰而杀之,埋于沙坑,谥曰“哀公”。
秋七月,凉骁骑将军宋混与弟宋澄等军至姑臧,屯于武始大泽,为曜灵发哀。领军将军赵长等惧罪,入阁呼重华母马氏出殿,拜曜灵庶弟张玄靓为主。易揣等率众入殿伐长,杀之。凉帝欲收张瓘弟张琚及子张嵩,将杀之。琚、嵩闻之,募数百市人,扬声言:“张祚无道,我兄大军已到城东,敢有举手者诛三族。”遂开西门纳混兵。琚、嵩率众入城,凉帝张祚按剑殿上,大呼,令左右死战,祚素失人心,众莫有斗志,祚奔入,为厨士徐黑所杀。枭其首,宣示内外,暴尸道左,国内咸称万岁。张祚立三年而亡。
张玄靓既立,年七岁。自号大都督、大将军、校尉、凉州牧、西平公,大赦境内,废和平之号,复称建兴四十三年,遣使降于晋朝。诛张祚二子,以张瓘为卫将军,领兵万人,行大将军事,改易僚属。
张瓘至姑臧,推玄靓为凉王,自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尚书令、凉州牧、张掖郡公,以宋混为尚书仆射。
陇西人李俨,诛大姓彭姚,自立于陇右,奉晋中兴年号,百姓悦之。大都督、大将军、校尉、凉州牧张玄靓遣秦州刺史牛霸率众讨之,未达,而西平人卫綝又据郡叛。霸众溃,单骑而还。卫将军张瓘先欲征綝、以兄张珪在綝中为疑,綝亦以弟在瓘中,故彼我经年不相伐。西平人郭勋解天文,不应州郡之命,綝礼聘之。勋曰:“张氏应衰,卫氏当兴,岂得以一弟而灭一门,宜速伐瓘。”綝将从之。瓘遣弟琚领大众征綝败之。西平田旋要酒泉太守马基背瓘应綝,旋谓基曰:“綝击其东,我等绝其西,不六旬,天下可定,斯闭口捕舌也。”基许之。瓘遣司马张姚、王国将二千人伐基,败之,斩基、旋二人之首,传姑臧。
晋吏部尚书周闵为尚书左仆射;吏部尚书王彪之转领军将军,迁尚书仆射,以疾病,不拜,徙太常,领崇德卫尉。右军将军江虨代王彪之为尚书仆射。时或谓会稽王司马昱曰:“武陵第中大修器杖,将谋非常也。”昱以言彪之。彪之曰:“武陵王志意尽于驰骋田猎耳。愿深静之,以怀异同者。”或复以此为言,昱甚悦。
初,大秦将强怀与桓温战没,其子强延未及封而苻健死。会秦帝苻生出游,怀妻樊氏于道上书,论怀忠烈,请封其子。秦帝怒,射而杀之。中书监胡文、中书令王鱼言于秦帝曰:“比频有客星孛于大角,荧惑入于东井。大角为帝坐,东井秦之分野,于占,不出三年,国有大丧,大臣戮死。愿陛下远追周文,修德以禳之,惠和群臣,以成康哉之美。”秦帝曰:“皇后与朕对临天下,亦足发塞大丧之变。毛太傅、梁车骑、梁仆射受遗辅政,可谓大臣也。”
九月,秦帝杀梁皇后、车骑、尚书令梁楞、左仆射梁安及皇后舅太傅毛贵。以洛州刺史赵俱为尚书令。俱,秦帝宠臣右仆射赵韶、中护军赵诲之从兄也;俱固辞以疾,谓韶、诲曰:“汝等不复顾祖宗,欲为灭门之事!毛、梁何罪,而诛之?吾何功,而代之?汝等可自为,吾其死矣!”遂以忧卒。
冬十月,晋豫州刺史谢尚留京师,署仆射事,督并冀幽三州诸军事、镇西将军,镇寿春。尚于是采拾乐人,并制石磬,以备太乐。江表有钟石之乐,自尚始也。
十一月,晋镇北将军、齐公、鲜卑段龛与燕帝慕容俊书,抗中表之仪,非其称帝。燕帝怒,以大司马慕容恪为大都督、抚军将军,阳骛副之,以击龛。燕帝以段龛方强,谓恪曰:“若龛遣军拒河,不得渡者,可直取吕护而还。”
大秦以辛牢守尚书令,赵韶为左仆射,尚书董荣为右仆射,中护军赵诲为司隶校尉。
十二月,燕大司马慕容恪既济河。段龛弟段罴骁勇有智计,言于龛曰:“慕容恪善用兵,加其众旅既盛,恐不可抗也。若顿兵城下,虽复请降,惧终不听。王但固守,罴请率精锐拒之。若其战捷,王可驰来追击,使虏匹马无反。如其败也,遽出请降,不失千户侯也。”龛弗从。罴固请行,龛怒斩之,率众三万来拒恪。
高句丽王钊遣使诣燕纳质修贡,以请其母。燕帝许之,遣殿中将军刁龛送钊母周氏归国;以钊为征东大将军、营州诸军事、营州刺史,封乐浪公,王如故。自后钊遣使来朝。阻隔寇仇,不能自达。钊后为百济所杀。
上党人冯鸯逐燕太守段刚,据安民城,自称太守,附于张平,平屡言燕帝,燕帝以平故,赦其罪,以为京兆太守。
壬戌,冯鸯又遣使降于晋。晋帝司马聃以鸯为冠军将军。
代太后王氏崩,葬云中金陵。
大秦侍中、丞相雷弱儿刚鲠好直言,见秦帝嬖臣赵韶、董荣乱政,每大言于朝,荣等谮之于秦帝,秦帝杀弱儿及其九子、二十七孙。弱儿,南安羌酋也,于是诸羌悉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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