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蛇,故乡在湖南中部,属于丘陵地带。气候温暖湿润,非常适合蛇类生存。
小时候见过很多蛇,长的、短的,大的、小的,有毒的、无毒的,各种颜色的蛇。虽然从未听说村里有人被蛇咬死过,但仍然很害怕它们,对它们并不友好,掏过蛇的窝,毁过蛇的蛋,打死过不少蛇。——最怕的是眼镜蛇。相比其他蛇,眼镜蛇不容易见到,偶尔遇到,一般是迅速后退躲避。但有时也会逗一逗它们,拿一根长棍子去撩拨,被激怒的眼镜蛇会将身体前段竖起,颈部两侧膨胀,发出"呼呼"声,确实吓人。
——喜欢玩弄狗婆蛇。学名中华石龙子,我们称之为狗婆蛇。说是蛇,其实是一种蜥蜴,20多厘米长,短短的,胖乎乎的,无毒。小时候最喜欢捉它们玩。攥住它们的尾巴,甩一甩,尾巴就会断掉,然后它们就逃之夭夭了,丢下的那节断尾仍在地上翻滚。有时也会把它们放在火上烤,不过从来没有吃过它们。
——见过正在交配的蛇。通常很难遇到这种情景,平生就见过一次。一天,大雨过后,我去放牛。在一个积水较深的洼地上,用棍子一拨,发现两条紧紧r缠在一起的黑蛇。民间传说,见到交配的蛇是不吉利的。我虽然不相信这种说法,但也害怕洼地积水中还有更多的蛇,于是飞也似的逃跑了。
——朝蛇身上撒尿。小时候打死过不少蛇,蛇死后,一般要用尿浇在蛇身上。据说,被打死的蛇可能复活,然后会报复打死它的人。而尿能腐蚀蛇身,让它永世不得翻身。有时,也朝活蛇撒尿,一般是没有危险的小蛇。
——差点吃了蛇肉。老家的蛇一般都不是很大,大的也就一米多,不到两米。有一次,遇到了一条又长又粗的蛇,应该有五六斤。我们几个小伙伴壮着胆,一起用石头把蛇砸死了。然后把蛇拿回来,交给村里的年轻人处理。他们把蛇皮剥了,蛇肉炖着吃了。我父母死活不许我去吃,让我遗憾了好多年。那条蛇的皮据说被他们制成了二胡的蒙皮。
——终于被蛇咬了。读高中时,住在学校,学校门外就是稻田。大约是秋天,一天晚饭后,穿了双拖鞋,出去散步。没走多远,就踩上一条蛇,蛇咬中了我的脚趾。我一甩脚,蛇被甩到了田中。鲜血立即涌出,心里一慌,顾不得疼痛,立即返回学校,打开水龙头,用水使劲冲涮,边冲边挤,直到没有鲜血渗出为止。还好,那条蛇是无毒的,脚趾啥事也没有。
——现在,老家似乎啥蛇也没了。虽然仍然怕蛇,但一条也见不着了,多少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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