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窝】.散文. 兔 窝

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对兔子不陌生。当我们还不知道“兔子死狐狸悲伤”、“狡猾的兔子三窟”、“树桩兔子”、“兔子死狗料理”、“兔子涨落”这些成语时，我们对兔子很熟悉。

那时候，我住的那个地方几乎家家都有养兔子的经历。尽管养兔子没有养猪获得的收益大，但是成本低、干净、还可以哄孩子玩。说到“哄孩子玩”，养兔子的乐趣是现在没一样娱乐项目的生命力可以比较的，那时候，无论咿呀学语的孩童，还是情窦初开的年轻人，甚至满负生活压力的成年人都可以从养兔子的过程中寻找到乐趣。印象里，我从记事起就见我大哥养兔子，三十年前，我大哥家的院子满是兔子挖出的洞，大哥或用套子、或用笼子总能抓到他想抓的兔子，那时候我大侄女两三岁了，桑梓家从兔子身上开始了一个快乐的循环。

我的酒友中好几个属兔的，最年长的大我两循，今年七十有二；稍小一些的大姐长我一循，今年整六十岁了。有次我们聚会，说起读小学的时候，我们属兔的那届八个班，我们上届属虎的四个班，再上届属牛的孩子也不是很多，我问老大哥，属虎和属牛的孩子少是不是与三年自然灾害有关系。老大哥说，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兔年孩子的出生率都是很高的，比如我这个年纪属兔的和你大姐那拨属兔的人也是很多。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纠结着一个问题，中国的属相和自然界有着怎样的必然联系？比如前面说过的出生率，还有那么多玄学、民俗学总结出来的性格以及无法解释清楚的巧合。不信吗？翻开历史看看，除了后蜀末代皇帝孟昶当了几天“一把手”，其他属兔的名人，如三国时期的周瑜，东晋名将谢玄，北宋散文家苏辙，现代诗人学者胡适都基本上从事着为别人舞文弄墨，或者出谋划策的工作。即便孟昶当了“一把手”，可骨子里还是个乐于舞文弄墨的人呢。曾几何时，兔子就以狡猾、聪明、可爱、可怜的形象走进了人们心里，和属兔的人做生意吃亏了就会有人捶足顿胸的叫到：我怎么忘了他是个属兔的人？同样因为做生意吃亏了，仍然会有人后悔不迭地说：我怎么不听桑梓哥哥的话，他是属兔的啊！

事实上，除了“兔崽子”这句骂人的话外，兔子给我们生活带来的是更多的美好想象。大家一定记得《木兰辞》里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免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这几句话何尝不是在描述浑河边草地上那些嬉戏的姑娘小伙呢？ 也许大家不相信，我的婚姻跟一首歌颂兔子的古诗有着很大的关系。汉乐府《古艳歌》里有首很著名的诗：“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记不清是读高中还是读大学时研读的这首诗了，反正这首诗左右了对我一生的婚姻，那时候我发誓此生只严肃的谈一次恋爱，结一次婚，现在我可以长舒一口气了，因为到目前为止我真的做到了诗中描述的那种感情厮守。

值得在这里炫耀的是，我家今年都是本命年了，我和夫人24周岁时有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又和他高中时的同学谈起了恋爱，所以，我们四口人无论去谁家走动，都是红衣红裤红袜的扎人眼球。我姐说，若是你家添了隔辈人，这孩子就是不经意间掉进“兔子窝”了。我夫人很珍惜这种缘分，所以，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主动介绍未来的儿媳妇：这是我女儿，和我一样属兔的，对了，我儿子也是属兔的，哦！差点忘了，我家老东西也属兔呢。

罗嗦一句：夫人堂姐家是一窝“老虎”，因为工作和居住环境的关系我们不常走动的，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夫人脸上总会露出少有的兔子般的狡黠：不聚就不聚吧，我们“这窝兔子”搞不过人家“那窝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