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3日晚上,我和平哥来到丰台区一位顾客处,计划为她的可卡实施肠梗阻手术。因为下午才给一只23岁的老狗实施安乐死,我的心情很低落。休息了一会儿,来不及吃饭,就和平哥背着书包又出来了。
到了顾客处,这里是一家城南的小卖部。顾客说狗狗还在医院输液,她一下子睡过头,现在赶紧去接。我们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顾客带着狗狗回来了。是一只很漂亮的可卡,顾客管它叫宝宝。
听顾客说,宝宝是一只走失的狗狗,被她捡到后养了不到半年,感觉宝宝特别懂事、可爱、通人性。顾客的先生说宝宝6岁了,身体一直都很好,平时喜欢吃鸡腿和水果,不爱吃狗粮。
这次宝宝突然不舒服,一吃东西就呕吐,顾客很着急。她的一位朋友正巧是我们的顾客,于是她联系到平哥,希望平哥上门为狗狗看病。平哥远程诊断后让顾客把狗狗带去医院检查,因为可能性较多,必须确诊是何种情况。
顾客起初不乐意,说医院贵而且不好。平哥说如果不想狗死,必须赶紧做详细检查,现在只有医院可以做这些检查。顾客听从了平哥的意见,带着狗狗去医院做了检查。照了B超后发现原来是宝宝吃了一枚桃核,桃核卡在小肠里导致生病。
宝宝已经很虚弱了,为防止脱水,必须赶紧输液。就这样,宝宝住院了。输了两天液,宝宝精神恢复一些,能够自己走路了。医院也是建议尽快手术。顾客说医院太贵了,第一天检查就花了1000多元,然后又交了3000元押金,实在承受不了接下来的手术和治疗费用。拜托平哥一定当天晚上赶紧过来给宝宝手术。
我们见到宝宝时它的精神状态不错,一走路,大肚子都要贴地了。可实在没有地方做手术,顾客让我们就凑合在店里手术。我看着这不够明亮的光线,来来往往的人,很是郁闷。这环境,怎么手术?而且万一发生肠坏死,手术是非常精密的,这条件,不能手术。平哥也对顾客说:
“如果你找不到地方手术,那我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没法做这台手术。你还是带去医院手术吧。”
顾客想来想去,又把我们带到了另外一处空屋,然后她就去找桌子。这里乱七八糟,堆放了不少杂物,而且一走路地面上就尘土飞扬。平哥让我收拾一下,打扫干净,我很是郁闷。这时候宝宝看到顾客走了,就想跟过去,我正没好气呢,它还想跑!这要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跑丢了怎么交代!
于是我蹲下来摸着宝宝的背安慰它,可它还挣扎着要出门。我来火了,一把抱住它,不准它走。谁想到这一抱吓我一跳!怎么宝宝肚子上湿乎乎的?平哥看我诧异,也过来看了一下,让我捏捏宝宝的乳头,竟然有奶水。
平哥说听介绍人说过有一只可卡才生过孩子。顾客回来后平哥问她宝宝是不是才生过孩子?顾客说不是这只可卡。我有些好奇,他们这小卖部就这么一只可卡呀?难不成还养了好几条?
不管那么多了。我看到顾客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桌子,有些上火,对顾客说:
“这条件真的没法做。尘土飞扬,这要是手术中落进伤口,肯定感染!您看这样吧,狗我们带回去在我们那里手术。等好了给您送回来,行吗?”
然后我就和顾客说这肠梗阻手术可能遇到的风险,需要的时间还有术后她这里条件有限,等等等等。正说着呢,宝宝在我们身边转悠来转悠去,我偶尔看它一眼,它那表情也满搞笑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谁想到,它竟然是在努力拉屎!估计是听到我和顾客说要给它手术,也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一个桃核取不出来,所以它竟然特别努力的想把桃核拉出来。就这麽努力呀努力,终于,只听“噗嚓”一声巨响,然后是“哗啦啦”一通水声,桃核连着稀便喷涌而出!
我们三个人都看傻了!
拉出来桃核,宝宝自己也看到了,非常得意的看着我们几个,小表情再也不苦大仇深了。我和顾客面面相觑,平哥第一个反应过来,说:
“这好,不要麻烦了。宝宝自己把桃核拉出来了!”
顾客高兴得要命,跑回去告诉她老公这个好消息。我们带着宝宝也赶紧跟着回去了。虽然没有手术成,但是看到宝宝这么强,我也兴奋了好久。说实在话,大热天的,抱着这么只臭哄哄的狗狗回家再手术,真不是一件高兴事。何况肠梗阻手术麻烦着呢,宝宝还有奶水,不好护理。
然后,平哥教了顾客如何用静脉留置针输液,留下一些药品,我们就离开了。
路上,我对平哥说:
“饭也没吃,还白等了白天,无功而返。”
平哥说:
“这是宝宝的福气。它懂事,为自己不要手术奋力拉出了桃核。这不比手术还让你高兴?尽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停了一下,他又说:
“这就不是该咱们挣的钱。有什么可惜的?付出正当的劳动换取报酬,才是天经地义。要是带回来给宝宝手术,发现桃核已经达到大肠,你说你怎么和顾客交代?”
我想了想,也是,对平哥说:
“要是那样我肯定难过死了,害得宝宝糟了二茬罪!不过咱们没有设备呀,要是手术前在医院里肯定得再照过B超,发现在大肠里就不要手术了。呵呵,不过在医院里,就未必每个医生都肯告诉顾客桃核已经到达大肠,可以不要手术了吧。”
平哥说:
“做好自己,别人的事少瞎猜。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说:
“那宝宝也真是有福气!如果顾客不带回来找您做手术,肯定今天晚上就在医院手术了。宝宝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也不会努力拉屎。又正巧顾客这里没地方,咱们又坚持不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工作。这几件事凑在一起,宝宝自己就拉出了桃核。少遭了多少罪呀!”
平哥笑道:
“还忘记说一条重要的。要不是你躲懒不想收拾那房间,和顾客挑鼻子挑眼睛的非要带回去手术。说得那么吓唬人,把宝宝吓得努力去拉屎,否则也拉不出这桃核。桃核那么大,这要不是特别努力,根本不可能拉出来。这么大的桃核,能从小肠到达大肠,已经是奇迹了!何况它这几天什么都没吃,肠蠕动本来就慢。除非自己知道用力,而且持续的用力,否则根本没戏。”
哈哈,真高兴!真没想到我偷懒不干活,竟然让宝宝少挨了一刀。不过这也再次验证了狗狗的确能够听懂人话!
想到我们自己养的小猫小虎,它前几天翻垃圾桶,偷吃了我们扔进去的鸡骨头。第二天开始呕吐,一天吐了八次,晚上我和平哥说要给它打针。小虎听到后立刻跑到后阳台躲起来。平哥拿着针找不到猫了,气得没辙。我翻箱倒柜的找小虎,可就是找不见。算了,我们不理它。没多会儿,小虎以为平安无事喽,就出来了。被我一把抓过来按在腿上,平哥照屁股给了一针。看着打完针的小虎,让我颇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也感慨这小猫小狗真是啥都明白,不可小觑。
回来已经很累了,我吃过饭就休息了。进入梦乡,地藏王佛对我讲了关于宝宝的故事。
他说宝宝是附近一家走丢的狗。前主人非常想念宝宝。宝宝在前主人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可是因为照顾得太好,这狗脾气渐长,总觉得自己主人对自己还不够那么好。一次因为自己淘气,主人骂了它,就离家出走了。于是遇到现在的主人。
地藏王佛说宝宝确实生过孩子,只是那位顾客不想告诉我们而已。还说宝宝的孩子都已经或送或卖了。这让我想起在和顾客夫妻聊天时,平哥建议顾客为宝宝做绝育手术,免得日后遭罪。顾客和她先生都表示还要让宝宝生孩子。平哥说6岁以上,属于老狗了。这岁数再生孩子,要是难产,还需要剖腹,对身体特别不好。顾客的先生说不要紧,剖腹产没关系,宝宝身体好着呢。平哥还和书呆子一样想要继续游说顾客给宝宝做绝育手术,被我打断,我笑着说:
“是呀,这么正点的狗,得多生几窝才划算。这么聪明,生下来的孩子也肯定聪明!不过得找纯种的狗公交配。”
说到这里我感觉有一束幽怨的目光看向我。低头一看是宝宝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忧伤。
我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分。可是看到它望向我的小眼神,又不禁来火。你一条笨得自己都能跑丢的狗,凭什么这么看我!人家肯养着你就运气吧!不然这么大肚子,炖成狗肉锅,不是更惨!
地藏王佛看出来我在回忆这段场景。叹了口气,对我说:
“子叶,你和斗战胜佛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也是你这口吻。说宝宝是自作自受。”
我没有礼貌的打断了地藏王佛,卖弄着自己的小聪明猜道:
“您说斗战胜佛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就明白了。齐天大圣既然佛名斗战胜吗,当然最讨厌宝宝这样忍辱负重型的,斗战胜佛一贯的主张都是要正确的‘斗、战、胜’。不用您说,我都能遇见宝宝的未来:肯定是不停地被当作繁殖工具,最后悲惨的死去。不过谁让它是畜生呢,又是只纯种,还是一只老实巴交的笨母狗!”
我这么理直气壮,也是有原因的。地藏王佛说斗战胜佛曾经让我前世当过一只猫。听说当时我的主人脾气不小,经常拿我撒气。于是我就产生了报复他的想法。趁着主人不备偷偷溜出去,在草地上放置老鼠药的地方弄来几颗耗子药,投进主人的中药里面。于是那混蛋就死翘翘了。斗战胜佛觉得我怎么当啥动物都这么坏,还坏得这么好玩。所以就总喜欢把我弄到各种倒霉环境里面做实验。于是我就当过很多种动物。这些都是地藏王佛告诉我的。
接着说关于忍辱负重的话题。因为在我被地藏王佛禁足的半年里,他们曾经设计过类似的梦境考验过我,我的原则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积蓄力量等待爆发的时机,如果要我灭亡,那我就要全世界一同陪葬,否则多死一个是一个。也就是因为这最后一点,地藏王佛说当年我行刺释迦牟尼佛不成功(这可是出佛身血的重罪),被他扔到无间地狱里受了500年的煎熬(难怪我看地狱里的场景觉得熟悉呢)。而那时候斗战胜佛还是齐天大圣呢,被压在五指山下。我和齐天大圣一个在地狱受罪,一个在五指山下受难。后来齐天大圣被三藏法师救出,第一个跑去地狱把我救了出来,扔到玉皇大帝的鹿苑里投胎为一只小鹿,快乐的过了一段美好时光。现在又因为这一点,气得地藏王佛和周围的神佛菩萨都说应该灭了我,只有斗战胜佛保我。
我后来知道他们那时候的态度,表示无所谓,还怪斗战胜佛盐吃多了,尽管闲事,谁要他保我!我他妈的没让任何人保我!我对地藏王佛说:您赶紧灭了我,最好把灵魂都灭得干干净净!否则进了地狱我也天天骂死你们这些神佛!操!我他妈啥坏事都没做,就糊里糊涂被陷害到这里。你们知道我冤枉,也承认冤枉了我,还毁了我的家,逼着我天天做工。既然你们他妈的认定我不是善类,那就弄死我呀!弄不死我,我就这态度。这都是拜你们这些高大上的神佛所赐!我一百个一万个不服!
地藏王佛说我简直就是块“滚刀肉”,油盐不进。我说您救不了我,就说我是滚刀肉,对不起,我不同意。就好像一个人菜刀不锋利,却责怪肉筋多一个道理。写到这里,斗战胜佛说他赢了,说这一轮斗嘴还是子叶胜。我已经习惯了,这位大神大佛看来在天上是闲得蛋疼,天天和一帮子神仙喝酒、吃肉、耍钱、赌博,难怪我们这个世界这么多悲惨的事情。找到原因了!
要不然《地藏经》里面说“今世讽大乘”呢,也就我这块滚刀肉敢讽大乘了。操,我他么的讽了这么久大乘,怎么还不见福利无穷!可见都是骗人的!
言归正传,接着喷梦里地藏王佛对我说的话。
简单写两句凑合完成任务吧。地藏王佛的意思就是那位顾客最好赶紧把狗还给人家的主人,这样对大家都好。否则他们和狗都倒霉。还说如果他们想把宝宝还回去,肯定有办法。具体我就不知道了。要我说,不行就把那狗扔了,不然留着就算下一窝小崽,卖的钱还不够看病的费用呢!这折在自己手里,麻烦大了。神佛既然盯上你了,赶紧脱手了事。怎么说他们也是有法术的,咱们打不过的。我活成这样就是最好的例子。
真他妈倒霉,最近这几篇文章尽出怪事。看了不爽的顾客最好就当我神经病,不然问我我更不爽!
给猫猫狗狗看病做手术就算了,还管人家的狗要不要还回去。我真是觉得太讨厌了!操!他们还不还狗,管我们P事!要想让人家还狗,地藏王佛您老人家自己出马给他们托梦呀,或者显个灵啥的。这不是绝我们生意吗!这文章写完了,操,人家肯定不找我们看病了!真他妈倒霉到家了!
不过不写我又该浑身到处串着疼了。两害相较取其轻。宁肯勒紧裤腰带吃萝卜白菜,也要一个健康的好身体。得罪这位顾客的地方,请您海涵了。我是疼怕了。惹不起地藏王佛,只好乖乖的按照他的意思写了这篇文章。
平哥让我信奉上帝,说上帝可以帮我赶走地藏王佛。我懒得搭理他。操,要是管用,早他妈管用了!他自己逢周末有手术都不去教会,还他妈让我信。我那时候难受,他帮我祷告,P用不管。这他妈上帝也不管用呀!我宁肯跟着魔鬼混!什么神佛菩萨,不都是从妖怪慢慢一路走来的吗!斗战胜佛自己当年是猴子的时候,不也是妖怪吗!魔鬼怎么了?咱们人类有句话,魔鬼天使就是一念之间。放下屠刀,还立地成佛呢!当了神佛就忘记自己当年也是妖怪了吧。就好像朱元璋当了皇帝后,不是照样瞧不起卖草鞋的人吗?这就叫忘本!
当了神仙又怎么样,不是照样有一堆一堆犯错误的,不然怎么设置了阿修罗道专门改造神仙呢?要是鬼神都和包青天似的,何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说法?那都是人类的美好愿望。鬼神里面坏的也不少。别那么白痴的以为神佛菩萨都好得不得了。那么想,就是自讨苦吃!他们就和咱们一样,啥想法都有,而且活得长久,想法更多。
地藏王佛说妖怪们看到这篇文章一定都高兴死了。还说已经有不少妖怪赶去白云观了。更爆料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说全世界的妖怪都纷纷集合到了北京,白云观妖怪成灾。斗战胜佛说白云观的道士们养尊处优,不好好练习法术,现在妖怪们都去了。他们收了人家的好处,不教些有用的,妖怪们脾气上来,能把白云观给拆了。现在那里的道士叫苦连天呢,一个劲和妖怪们说不要金银财宝,他们够用。哈哈,我真想看看那些笨蛋道士的倒霉模样。
俗话说得好: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得了妖怪的好处,更是要教些成仙得道的真本领,妖怪们才答应。我也相信了《西游记》里面三藏法师给了“人事”,释迦牟尼佛才肯传授经文的真实性。操!原来哪里都他妈的一样!你妹的!所以呀,有钱使对地,才是王道!
不说没用的了。在此,祝愿宝宝早日康复!祝愿它和它的前主人还有现在的主人,都能够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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