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 周作人：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北京有风，所以我经常想写一篇关于它的小文章。但我一拿起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几个字，觉得无聊，只好放下笔。最近北京一直刮大风，不仅三天两头刮，三天也刮。看看苗丰山的香市。像往常一样，这半个月天气不太好。我怕桌子上的沙泥一天要擦好几次，日子会暂时持续下去。我对风没有任何感觉。我决心把它写下来，不管它是好是坏。风的感觉在南方很重要，尤其是小时候的绍兴。虽然我觉得风挺牛逼的，但是也没什么不喜欢的。绍兴是一个水乡，到处都是河流和港口。交通都是坐船，路都是石板铺的。二三十年前，没有路。正因为如此，绍兴的风有自己的特点。如果这是地理上的，也有一点天文上的关系。

绍兴在夏秋之间经常有龙风，这在北京是没见过的。一般都是下午，而且往往是晴天。忽然乌云上来，天昏地暗，暴雨肆虐。很难说城市里飞沙走石。简而言之，就是竹木被毁，屋顶瓦片折起来扔到地上。不是不把井从栅栏里吹出来。如果你坐在河外的船上，那自然很危险。不过支持驳船的老板大概都是有经验的。他们懂得等待，见风使舵，能够提前防范，受的苦很少。龙风每年都不常见，或者说只发生很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记得老子说过:“风不终，阵雨不终，这是天地，天地不能长久，但情况是人。”这个说法很好。是自然规律，虽然也适合人类道德。龙风下的二级大风一直在。大中型船不是问题，小船也不危险。我说的船，这里指的是所谓的桨船，从前在《乌篷船》那篇文章里有云:

“这条船真是一条船。你坐在船的底部，树冠的顶部离你的头两三英寸远。可以双手放在左右两侧，掌心向外。在这种船上，它好像是坐在水面上。当你靠近海岸时，你会靠近你的眼睛和鼻子。万一风浪大，或者不小心，船会掉到天上造成危险，不过也挺有意思的。这是水乡的特色。”

陈的《海角旅游》中有一首诗名叫《划水》，是云上的一个小纸条。船长张旭有三英尺宽，他坐在船尾。一个人像苍蝇一样用脚划桨走路，他用它过河去岳薇人那里。今天江淮人用它来代替焦虑。这里船的大小可以作为补充，但必须补充一点，船夫用的是桨和弓，而不是舵。虽然船的容量很小，但它的危险不在这一个小点，因为还有另一种划船，更窄更浅，没有遮阳篷，不怕风吹翻船。所以，这种小船的危险在于，它的船身因为有遮阳篷而更高。庚子前一年，我去东圃吊唁仙君保姆的去世，乘船过了大树港，船况良好，风很大。我看到水面上的波浪像白鹅一样乱窜，船在波浪上上下颠簸。比如在木筏上行走，船上的人想尽办法支撑住它，驶进支港，然后不得不安抚它。据说如果他们再一会儿不倒，就会分手。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大约10年后，我的姑奶奶回家祭拜忌日，下午回到吴荣村。船在风浪中倾覆时，她淹死了。

我觉得越人从古至今都是把纹身剪掉，下水打蚊打龙，习惯了做这些事。他们靠水为生，死在水里，这是最初意识到的。俗话说，井上的鳄鱼从不咬断，但它们会。我们班有一部分人中途从外地迁移过来的，也有土著的。2000多年后，它们可能无法用长颈黑鸟来保护天气。然而，他们已经在这个地区生活了很长时间。就像范说的那样，当鲵、鱼、龟同处一地的时候，它们自然会学水相而形成这种态度。苦味过后在江南海军军官学校当学生。前后六年都没学过游泳。鱼雷学校旁边有一个游泳池。因为有两个年轻的学生淹死在里面，学校的总经理把池子装满了。到我进学校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改造了三座关帝庙，住着一个老更夫，据说是打长发立功的。年假回国，遇到一个人问:“你在海军当然会游泳。”。我回答，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们只有在船上才有用。如果我们掉进水里，我们就不能。我们需要游泳吗？答案一半滑稽一半真实。没有这种觉悟怎么能坐那条船？

我上面说我在老家坐船怕被风吹着，现在看来我不在乎翻船，所以风没那么可怕。事实上，这并不完全正确。风总是很可怕，但是水乡的人应该把船当汽车，所以他们不在乎自己是否淹死，所以他们看得不严重。另外，绍兴的风不一定讨厌，因为它不扬起灰尘。街上甚至门内的院子都铺着石板，风吹了一天也吹不到灰尘。白天只能听到隔壁竹林的声音，晚上北楼窗户的门格格作响，说明风的力量。回想起来，童年熟悉的记忆还是觉得有点意思。后来我离开了家乡，住在东京，然后在北京，只觉得不喜欢风。老家三地的房子都有板廊，夏天总是那么多沙，泥泞，都是风造成的。当我光着脚踩在桌子上时，我感到非常不开心。我要用手去摸，才能把纸摊开，把书摊开。这种经历在北京延续，所以就成了习惯，就是刮风的日子就做。还有北京的蒙古风，好像和所谓南方落下的黄沙差不多，把黄土吹了一地。风通常很大的时候，空充满了声音，古人云春风像老虎一样疯狂，或者风也包括在内，这使他们感到非常不愉快。古诗词有云，恨台多白杨。很高兴听到这沙沙的声音，这是北京最好的。

前院绿门外，西边种了一棵柏树，东边种了一棵杨树，或者严格意义上说是白杨。现在25年过去了，柏树只是拱起，杨树却已经长成了褶皱。前者是常青树，冬天看着挺好看的。后者每年落叶，春天长出几千万片绿叶，整天抖动。书上说它摇起来没有风，但是也有微风，但是其他的叶子还没有吹动，杨树的叶柄很细，所以震动起来。在五音之前，他的老朋友冰斋经常在寒冷的夜晚来说话，听到墙外有响动的声音，很惊讶的问:“下雨了，还没来得及回答，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被白杨骗了。”。五阴春初，饼借下凡，以后再无夜聊。然而，仍然可以听到白杨的风，从窗户可以看到一大片绿叶。关于风，我现在只能说这么多。风不与水同在大概没什么可怕的，但也不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