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女孩辍学贩卖毒品 在当地带领100多个小姐卖淫

2006年6月01日，每当有校园霸凌事件曝光，围观群众的叹息和讨伐总是涌向事件的主角，但如何拯救犯错的孩子，阻止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却往往被忽视。

6月1日儿童节之际，记者走访了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检察院未成年人检察处。这些从事青少年检察工作的检察官揭露了校园欺凌和青少年犯罪背后不为人知的一面。

法理与人情的平衡点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不能一辈子背负骂名。”“让孩子出来，我替她进去，我替她坐牢。”去年12月下旬的一天，张永平检察官在北京通州区检察院未成年人谈话室接待了一群“不速之客”。

张永平前面的这些人是来抓被拘留在拘留中心的孩子们的。这也是检察官从事未成年人检察工作近10年以来接手的最复杂的案件。

2016年11月13日晚，北京某高校学生公寓对面的小树林发生校园欺凌案，12名女生不同程度欺凌专业人士陈涵。

欺凌的范围从扇耳光和踢身体到拍摄和传播陈涵的裸体视频...当天晚上，陈涵被发现被寄宿处打伤。报警后，第二天1点，北京市公安局通州分局在学院学生公寓将涉案嫌疑人抓获。12个学生中，除了一个刚满18岁的，其他都未成年，被欺负的女生陈涵也未成年。

检察机关介入后，认为犯罪嫌疑人行为恶劣，必须受到刑法的严惩，形成了强大的威慑力。

同年12月15日，通州分局考虑到案件的社会危害性、各行为人的作用、主观恶性和人身危险性，请求检察机关核准逮捕。最后，检察机关决定依法批准逮捕8名行为人，以不需要逮捕为由，拒绝批准逮捕4名情节轻微的犯罪嫌疑人。

张永平一一拒绝了当事人父母的请求，并依法解释了逮捕结果。“法律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人情而妥协。”

然而，在自己的工作职责范围内，张永平试图减少法律惩罚对犯罪嫌疑人的不利影响，他知道“幸福和敌意”的想法可能会毁掉那些已经失足的人的生活。

如何探索司法裁量中法理与人情的平衡，是每一个从事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的检察官，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走钢丝”。

为了挽回肇事者和受害者，他们在过去的六个月里一直在竞选涉及13名女孩的校园欺凌案。曾经有人质疑:“何必呢，起诉就好”。然而，张永平非常清楚，整个家庭都被孩子的错误所影响。“减少逮捕、谨慎起诉和减少监禁是我们工作的原则。花更多的时间拯救一个家庭是值得的。”

如果有人帮了这些孩子一把

在案件审查起诉阶段，张永平几乎每半个月就与被捕的8名女生见面，要求她们依法定期写悔过书，这让她们震惊于法律，也让她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有一段时间，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孩子的行为如此咄咄逼人？为什么孩子之间的打架斗殴最终成为多人犯罪的‘狂欢’？”

张永平认为，关心青少年的“错误”只是为了弥补他们，探索犯罪的原因，从而在犯罪发生之前预防犯罪。

去年，和同事王完成了《非行为者因素对青少年犯罪的影响》的研究报告。通过对通州区人民检察院2013-2015年128份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社会调查报告的分析，可以解读未成年人犯罪的原因。他们得出结论，家庭因素起了最根本的作用，统计发现，少年犯家庭留守、单亲、离异，达到近80%。在这种情况下，几乎三分之二的孩子家庭属于上述情况。

张永平说，每当他们问这些女孩诸如“你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和“你和父母做过的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这样的问题时，她们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检察官田云辉看来，学校、亲友、社会也是影响未成年人的主要因素。“不能一味的责怪孩子，也要想想自己有没有问题。”

田云辉接触到的不良少年大多有一个共同点:家庭和学校教育要么放过他们，要么严厉管教他们，孩子的“三观”不正确，人际交往观念不正确，思想不成熟，行为没有对错。

田云辉曾经处理过一起强迫未成年人卖淫的案件，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涉案女孩也是未成年人。她因为家庭条件优越，学习成绩好，考上了当地一所不错的中学。中考后，父亲突然脑溢血，母亲和其他人跑了。在这个过程中，女孩得知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祖母又拒绝承认父亲，并将其从户籍中除名。

女孩为了维持自己高昂的开销，14岁辍学卖药，带着100多名小姐到当地卖淫。后来她在北京卖淫活动被抓。

田云辉和心理咨询师一起审问时，女孩告诉她:“我不后悔。反正已经没人管我了。”此前，该女孩曾试图自杀。

田云辉觉得很难过:“她为什么一定要走极端？为什么不回学校？为什么要过奢侈的生活？如果家里其他亲戚朋友能帮助这个孩子，那就太好了。”

如何防止悲剧重演

如何防止悲剧重演？欺负双方的未来谁来看？

最起码，优秀的检察官在行动。

2012年10月，北京市检察机关实施社会调查制度，确定通州区人民检察院为试点。之后，通州区人民检察院在未成年人案件的调查审理过程中，会委托第三方社会工作事务所对涉案人员进行多次社会调查，了解其成长氛围、家庭情况、教育环境等情况，并在法律判决的审理过程中作为量刑的重要依据，同时拟定相应的帮教矫治方案，通州区人民检察院坚持了五年。

在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的指导下，通州区人民检察院从2013年开始在全市率先推出跟踪帮教系统。为了让孩子更好地回归社会，检察机关为刑满释放、被判缓刑、未被起诉的未成年人建立了跟踪帮助和教育档案，定期跟踪孩子的情况，了解孩子的学习情况和社会工作情况，定期为孩子提供心理咨询，并提供家长学习班。

未成年人案件检察处处长赵指出，北京检察机关始终把工作重点放在确保办案质量和预防帮教效果上。除了帮助犯罪儿童回归正道，预防犯罪也是一项非常必要和重要的工作，以显示温度。

两年前，她在北京某艺术学院担任法制副校长，多次在校园内进行预防犯罪讲座。到目前为止，这所学校还没有发生多次盗窃和打架斗殴的刑事案件。而且通州区人民检察院近五年办理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中，累犯率不到1%。

“检察官，从去年事件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我还是很后悔……”“我以前太无知和自私了...在里面，我经常梦见我会和同学一起回学校。...接下来的路，我会严格要求自己，绝不做任何违法的事。”

每当我读到这些字迹不同的私人信件时，张永平仍然很感动。“这些孩子都在成长，但成长的代价是残酷的。我真的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更多的孩子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