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死按肚子 接生婆：寿终正寝的行当

助产:临终的事业‖故乡许昌

文君山

一个农村的老太太，一双畸形的脚，头上围着一条肥皂围巾，一件宽大的开衫摇曳着，旋风般地走进里屋，在脸盆里洗了手，马上把孩子交给了临产的女人。这就是农村的“助产士”。

在农村人眼里，“接生婆”很善良，是女性的救命菩萨。黑暗产房里女人的嚎叫，助产士的低声训斥，把农家院子里的鸡犬吓得伸着脖子悄悄逃跑。

严格来说，农村的小脚女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入工匠行列。但经过仔细研究，助产士也是救人于水火的工匠，也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物。他们擅长接生，这也是迎接生命，拯救生命的好事。年纪大了是好人，年纪小了是手艺人。

农耕时期，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生孩子是每个家庭的头等大事。助产士当然成为每个家庭不可或缺的角色。因为助产士关系到母婴的生死，所以不能马虎懈怠。助产士在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久而久之，这个行业就形成了自己的圈子，有了一技之长，就有了自己的江湖。

助产士给临产的妇女生一双小脚，从来不带工具。一旦有人来求助，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暴雪是否关门，都是挥袖拍屁股走人。

新婚妻子怀孕，有些害羞，见人就低头羞红。好像她扁平的肚子突然鼓起来了，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对不起所有人，对不起我的父母，我羞于见人。我不能整天躲在家里三四户。

女人怀孕的时候，十月怀胎就会有宝宝。九死一生，命悬一线。中原有句话:“男修路，女修胃”。也就是说，男人积德行善最好的办法就是修路架桥，女人积德行善最好的报应就是积阴填饱肚子，免得生孩子时受大罪。

在农村，接生的技术靠的是经验的积累，没有专门的培训场所，靠的是接生的经验和技术。中原的助产士有一个特殊的名字，大家都亲切地称之为“老母亲”。婆婆，婆婆的命就在这个婆婆手里。这是一件关系到母子生命的大事。住在家里，生孩子是重中之重。邀请的是救命菩萨老婆婆。她怎么能不被全家人关心和尊重呢？

在旧社会，大多数农村孕妇没有老母亲是无法生育的，尤其是当一个女人生了第一个孩子，产道第一次开通时，胎儿挣扎着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她会受很大的罪。有的女性体质本来就差，在产房里几经阵痛，筋疲力尽。

由于医疗保健和经济条件的限制，农村妇女大多遵循旧习俗。孕妇临产时，村里的助产士帮忙接生。但大多数助产士都有过生孩子的亲身经历，且多为中老年女性，年龄一般在四十至六十岁之间。他们早就失去了年轻女性的羞涩，习惯了和女人生孩子。

农村的助产士没有固定收入。她平时是农村妇女，背着锄头在田里干活，穿上围裙在厨房做饭，整天做家务。一旦有一个家庭，有一个女人在村里或附近的村子里生孩子，她会很高兴地去那里，表现出乡下人的热心肠，无论是暴风雨还是烈日，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有人来要，都是一件不能拖延、不能等待的事情。

女人回家，助产士随时放下锄头或脱下围裙，从农场或厨房赶到产房，先清洗双手，检查女人的胃和产道，最后吩咐人烧一壶开水准备。

“孩子出生了，妈妈死了。”生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生死考验。在过去，分娩也是一项高风险的职业。助产士为人们接生。凭经验，她能使用的工具是一条毛巾、一把剪刀和一个脸盆。在农耕时期，生骡子和马是如此的简陋。

助产士来到母亲家后，简单问几个问题，观察母亲的产道和胎位，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如果是顺产，助产士熟悉，瓜熟了；遇到难产，助产士会用自己的手段，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早点出生。

助产士大多懂一些心理学，不仅用语言安慰女性，还鼓励女性。助产士用一双有力的手按压产妇的腹部，扩宽产道，尽一切努力让孩子早点落地。

宝宝出生时，助产士知道自己遇到了大麻烦，问:“保护大人还是保护孩子？”这句话太残忍了，受害者无法回答。这时助产士会尽一切可能让母子平安。无奈之下，他们会把孩子拖出妈妈的产道。

宝宝落地后，助产士把剪刀放在煤油灯上烧了一会儿，或者用火烧了，算消毒。先剪断脐带，用干净的布系好宝宝的肚脐眼，然后抱起新生儿的头、脚、脚，按着宝宝的小屁股轻轻拍打。一瞬间，一个胎儿质量的婴儿尖叫出生命的第一声啼哭，新的生命诞生了。

助产士用事先准备好的襁褓把婴儿包好，对在门外等着的孩子父亲大喊:“我生了一个有把手的婴儿！”粗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骄傲。旧社会生男孩叫“天鼎”，生女孩叫“曾扣”。一般情况下，接生婆不会向女孩报告性别，只是默默包裹婴儿，主人家也不多问，说明是女婴。

有的爸爸急于知道自己的女人生了男婴或女婴，会按着门框伸长脖子去找。爸爸听说是男婴，很开心，听说是女婴，有点郁闷。这时，接生婆大声训斥:“什么！男生是讨债的，女生是果篮！想要个男孩，两个胃都有，不会再生？”

如果产妇难产，不仅孕妇痛苦，助产士也要辛苦一整天。水和米从来没有打过牙齿，他们累得不行了。婴儿不落地时，助产士必须展示所有的看家本领，教会产妇正确使用力量，根据经验调整胎儿的位置，按压产妇腹部，将产妇折腾致死，助产士累得出汗。

孩子一旦倒地，产妇就累瘫了，助产士也累得四分五裂。其实是一场生死搏斗，是迎接新生活的洗礼。

在医疗条件差的年龄，孕妇和婴儿的死亡率较高。当一个女人生下一个孩子时，她将穿过地狱之门。经过一场生死搏斗和一场情感折磨，孩子终于倒在了地上，大人安然无恙，全家人都很幸福。这时，接生婆累得崩溃了，但她感到欣慰和自豪。

中原有句话:没生过孩子的女人不是完美的女人。以前女人怀孕的时候，都是待在家里，从来不找人听胎音，查胎位。助产士遇到胎位不好临产的女人，即使尽了最大努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胎儿死去，或者在痛苦的哭喊中让母亲逐渐耗尽生命之火。

面对这样的悲剧，寄宿家庭往往是心疼的，助产士也是徒劳的，会流下同情和愧疚的眼泪。

寄宿家庭无奈，接生婆也是。一般情况下，助产士都会以救人为重，没有办法偷懒狡猾。农村人讲道理，即使有偏差，寄宿家庭也不会怪助产士，他们往往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孕妇不幸死亡，会怪宝宝是鬼；婴儿死在地上的，视为未成年。

一般来说，助产士给家里生孩子，妈妈和宝宝都很安全，全家都很幸福。当寄宿家庭幸福时，他们慷慨地支付报酬。母子平安时，主人家赠送一碗糖水荷包蛋，小康人家煎两个小菜，以示对接生婆的欣赏和感谢。如果分娩失败，助产士一般不会收礼金，于是沮丧地悄悄离开。

豫东地区，为了感谢助产士，有人在给孩子举行的生日宴会上，邀请助产士举行婚宴；助产士为接待家庭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将滑稽地坐在宴会的顶端，向人们的赞美和祝福致敬。

作为一种职业，助产士以“帮助穷人和拯救生命”为神圣职责。但是助产士从来没有向他们学习过，这个技能也没有传给女儿或者儿媳。助产士很少参与这项业务。偶尔媳妇继承婆婆，在婆婆的培养下逐渐涉足这一行。魄力，生育经验，对生育机制的了解，并不是每个女人的潜力。

助产士最相信神。但是由于地域不同，助产士崇拜的神也不同。他们有的拜观音菩萨，有的拜松子娘娘，有的拜玄女娘娘。逢年过节，农历正月初一、十五，接生婆会给神灵焚香，既祝福他们顺利平安分娩，又祈求神灵保佑母婴安康。但是助产士这个职业虽然历史悠久，有自己的江湖圈子，但是并没有这个职业的暗语。因此，其他男性主导的工匠鄙视助产士。

助产士就是助产士。在过去，助产士是女性的职业。老人和老父亲不生孩子。此外，没有人会雇佣男人为女人接生。

孕妇生孩子，关系到个人隐私。女性生殖器官不能暴露给丈夫以外的父亲和儿子，这就决定了助产士只能是女性，“生孩子”让男性走开。

20世纪70年代以前，河南省东部的一个村子里，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因为孕妇是第一胎，是顺产，忙了很久，助产士也很无奈。紧急情况下，为了保护母婴生命安全，推迟了一位男医生接生，母子平安。但是因为男女的不同，这个年轻的女人羞于再去看医生，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其实年轻女子心里还是很在乎男医生的，因为他救了她妈妈的命，但是她的隐私被别的男人偷窥了，她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这就是工作中的老迂腐观念。接生就像救人一样。怎么能窥探色情？

在旧社会，助产士很受欢迎，他们大多喜欢认教子和教女。这些教子教女都是被助产士从母亲肚子里拽出来的，也就是救命。父母为了感谢助产士的好意，往往会认自己的儿子女儿为“养母”，让孩子有一个港湾来维持一生的情绪。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社会文明的提高，医疗卫生条件逐步改善，生育新概念深入人心。在医院生孩子是孕妇的最佳选择。妈妈在家生孩子的情况极其罕见，助产生意也走到了尽头，成了无人问津的专业生意。

“助产士”用一双粗糙而温柔的手托起一个又一个新生儿，给痛苦呻吟的产妇以希望，让人类繁荣昌盛。他们值得我们永远尊重和铭记。我们的祖先就是在这种传统的接生方式下出生并世代繁衍的。如今，助产已经成为一个衰落的职业，传统的分娩方式被新的分娩方式所取代，人们的分娩观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人们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如果他们挣扎着要出去，就必须依靠人的帮助，助产士就是帮手。我们的祖先几代人哭着尖叫着来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逃脱不了今生的命运。

[作者简介]军山，本名赵俊峰，河南鄢陵人。现为中国民间文艺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河南省戏曲学会会员、原鄢陵市文联主席、鄢陵市作协主席。他出版了许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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