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火 你还记得湖南人用的这些烤火萌物吗?

与火柜相比，火桶更像凳子。在何泽彤的记忆里，“女生只提火桶。”图片/记者唐冰冰

简单的火盆，现在农村很难进房。

火柜，现在还普遍用于烤火，可以容纳四五个人。

消防桶。

贺善元从自己的杂物中挖出的火箱，已经传了三代。

随着电烤箱的普及，火盆已经逐渐被放逐到杂物间。

有了空音调、电热毯、电烤箱的守护，湖南湿冷的冬天似乎并不难过。只有当你走在街上，寒风刺痛你的骨头时，你才会错过火。

几千年来，人类一直在抵御寒冷。火塘、火箱、火桶、火柜、烤笼……湖南村民已经接受了电视、液化气、热水器，但依然执着于柴火、火、木炭等传统取暖方式。

对于这种坚持，“电烤箱不舒服”的答案当然太简单了。这些厚重的消防用具包含了更多他们的历史和冬天的记忆。

作者/潇湘晨报记者唐冰冰

“电炉不舒服，闻起来像西装。”

“冷吗？烤火！”这大概是邵阳新宁村冬天招待客人的常用方式。温暖的主人拿出一壶热炭，放在自己的火柜里，请你脱鞋，坐在火柜里，然后盖上薄薄的被子，瞬间温暖全身。新宁县位于雪峰山和岳城岭之间的山区。冬天又冷又长。用这种取暖方式，当地人度过了无数个寒冬。

12月7日上午，下雪，阳光明媚。从新宁县黄龙镇到金石镇月涵村，随着采摘橘子的队伍，我们需要翻越几座山。虽然一路都是水泥路，但还是能感受到深入深山的曲折。月涵村海拔221米，不高，但是深山里的冬天总是有点冷。

“过去，冬天不那么暖和。小时候冬天，池塘里有十几厘米的冰，小孩子可以在上面玩陀螺。”73岁的刘化军在自家门前晒太阳，坐在火桶上取暖，错过了下雪的冬天。虽然在他记忆的冬天，他还是一个背着布鞋的孩子，光着脚，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雪地里上学。“小时候身体很好，不怕冷。”他笑着说。

在今天的冬天，刘化军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厨房生火。“全身都会暖和。”客人来了，在火盆、火柜、火桶里放木炭，让客人自己取暖。晚上老两口坐在火柜里看了一会电视，然后就睡了。有一天很平静很满足，有一天和火有关。

“你们这里不烧煤吗？”我问。新宁县煤炭资源丰富。刘化军所在的白沙镇曾经有煤矿，但在采访中，我看到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烧柴。

"我十四岁时去镇上的煤矿当工人。"他的回答相当令人惊讶。他在镇上的煤矿工作了六年，然后跟着大队去了矿上干了几年。“过去，大家都去山里采煤。夏天，他们烧煤。煤燃烧时含有一氧化碳，会中毒。”像今天的液化气和电一样，煤只是一种补充燃料。

20世纪90年代末，国家“关井压产”，镇上的煤矿被关闭。此后，严禁私自开采煤炭，“将被罚款”。

煤逐渐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但是对于新宁来说，山多田少，到处都是柴火，影响不大。“到处都有柴火可以烧。前段时间拆的老房子，可以烧几个月。”他指着门前的一堆木头说。

刘化军的房子是一栋建于20世纪50年代的木瓦房，有一个主房间和两个侧室，旁边的厨房是土砖做的。村子里的许多家庭都建了新房子，房子总是和一个旧厨房相连。新房用液化气，电磁炉，热水器。厨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个火炉，烟熏黑的墙壁，各种老式的厨具，保持着用柴火做饭，给新房的火柜送炭的习惯。走在厨房和新房之间，就像穿梭在两次之间。

刘化军家也配备了液化气罐和电磁炉，但在夏天或紧急情况下会派上用场。“电炉不舒服，吃起来像全身。”这似乎是老年人固执的共识。“小时候，我在厨房里生了一堆篝火。邻居们聚在一个人家里，周围围着一个会说话的老人，听他讲故事，听三国演义。这味道现在没了！”他摇摇头，拉了拉火筒里的木炭。

“怀孕也叫有笼子。”

在新宁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火柜、火桶、火盆、火箱。火柜是一个60厘米左右的木制方形无盖立体框架。底部放置一个圆铁盆盛火，中间用木屏隔开。四面做成凳子的宽度。一个消防柜可以容纳四五个人。现在越来越大，大的有一张床那么大；与火柜相比，火桶更像凳子，可以随身携带。圈里，空，和凳子差不多高，一半用木头围着，下面可以放个火盆。上半圆位置刚好够一个人，半圆面上开三个孔，露出笑脸；火盒比较小，一个20厘米左右的方盒，中间有一个把手和一个小火碗。

“烤笼一般都是竹子做的。它们有大有小。大的一尺多，小的七八寸。有些是圆形的，有些是椭圆形的。中间放一个陶碗，盛炭火。笼子上的孔大多编织成六角形图案，一端有个大孔，用来加炭。”根据刘化军的鉴定，前天我们在黄龙镇官塘村贺善元家发现的“烤笼”其实是一个火箱。烤笼比火箱历史更长，很难保存。经过几天的寻找，我们找不到真正的东西。我们只能从刘化军的描述中看到烤笼的样子。

”老人拿着烤笼来到门口，把烤笼放在衣服里，像笼大肚皮一样笼住双手。所以怀孕也叫烤笼！”刘化军把手伸进衣服，做了一个大肚子。他忍不住笑了。这种说法逐渐演变成一种习俗，结婚时，烤笼子必不可少。当男人去找女人见亲戚时，男人的长辈会拿着烤笼在他家门口等着。“这个人一定是个有孩子，父母健在的有福之人。”新娘到了，把烤笼交给新娘，让新娘带进洞房，意思是来年“有个烤笼”。但60岁的贺善元在70年代结婚时，烤笼的角色换成了火桶，火柜曾经是不可或缺的嫁妆。虽然现在的嫁妆里没有火柜的位置，但是很多嫁到外地的女人还是会从老家带一个火柜。

火和炭在中国被赋予了繁盛的美好含义。在与火息息相关的邵阳，自然会涌现出许多关于火的习俗。除夕到第三天，每天晚上要在炉子上烧几把火，火盆、火柜、火桶上放木炭，盖上灰，火要一直烧到第二天。“第二天，灰就开了，火还旺。”刘化军和其他老一辈的人更加庄严肃穆。他们既要保持火苗旺盛，又要庄重地在堂屋摆桌子凳子，在桌子上摆茶杯，庄重地把盛满木炭的火盆放在桌子下面。第二天他们来找客人时，会打开火盆的灰烬。“喝酒聊天，一顿饭可以吃四五个小时。”

带个火桶去学校，把红薯香味烤得教室里到处都是

“这个东西也是我们家的。”12月6日下午，黄龙镇官塘乡贺善元从他的杂物里翻出一个罕见的火箱，兴奋地用毛巾擦去灰尘，仿佛找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在我妈用之前，我上学的时候就带着这个消防箱，儿子上学是为了儿子。”贺善元的火牛传了三代。

“在我们班，我会单独提这种火箱。其他人要么提起火桶，要么直接拿个盆，用铁丝串起来，做个把手。”贺泽桐，贺善元的儿子，28岁。他上小学的时候，消防箱很少。火箱用了两年，他跟其他男生一样，干脆拿着盆去上学。“女生只提消防桶。”当时，何泽桐每天下课后到处找柴火，上课时间还烧了一堆火。“不用用嘴吹火，用手一挥，就能很快点燃。”挥舞火盆成了男生的游戏，也有技术不好的。一盆火打翻在身上，衣服被烧了。"有时火会在鞋子上烧一个洞."他笑着回忆道，这些童年淘气的记忆已经变成了最好的。

"烤红薯，烤蛤蜊，烤豌豆，充满课堂香味."在邵阳隆回人胡庆红的记忆里，余香伴随着火箱和火筒。他的学校离家很远。每天早上，他的父母都会给他放一个炭炉，盖上灰，在他的书包里放一些糯米糕或者红薯，这就是他的午餐。"上课烤东西，下课一起吃."现在邵阳农村几乎没有孩子带着火箱火桶上学。“现在生活好了，教室不透风，衣服厚了，不用火桶了。”我拿着消防桶上学的时候，一直停留在80年代的记忆里。

火箱和桶逐渐被放逐到农舍的杂物间，但只有火柜还粘在上面。但是村里的年轻人已经逐渐用电烤箱代替了火柜和火箱。“一家人过去常常围着火柜坐着，吃饭聊天。现在就算火柜还在，也会一起烤，但是各自玩自己的手机。”73岁的刘化军感慨地说:“时间长了，大家都不用在火柜里烧火了！”

然而，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在高桥镇符晓村，54岁的村民齐晓东自豪地对我说:“2008年，当冰冻灾害发生时，农村停电了，城里人跑到农村过年。”依靠原始取暖方式的农村比城市更能适应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