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图什 探秘可可西里：巡护员狂追盗猎者46天 子弹啾啾地打过来

艰难的巡护过程，陷车、挖车。 辛苦巡逻过程，陷车挖车。

2003年罗延海团队抓捕的盗猎分子。2003年被罗延海团队逮捕的偷猎者。

陆川的电影《可可西里》里有一段话:“在海拔4700米的无人区，在危险的沙漠里，有人因为贪婪可以捕食藏羚羊，有人因为5块钱可以成为残忍的帮凶。善与恶，善与恶，理想的现实，触目惊心的愤怒与无奈，都纠缠在那片土地上的游戏里。”

从1996年青海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建立至今，反偷猎一直是保护区工作的重点。

巡逻

2014年初，在可可西里工作了18年的蔡仁桑周突然倒下。他身体一直很好，患有眩晕综合症。在病床上躺了20多天，病逝，已经无法适应在可可西里的巡逻工作。

今天，站在《重庆晚报》记者面前的蔡仁桑·周晓晓，他的脸被多年的高原寒风刮得棱角分明。从高原撤退到格尔木后，在可可西里管理处宣教科工作。

1996年，蔡仁桑周从部队转业。他向《重庆晚报》记者回忆起工作之初的帐篷保护站。“无尽的高原上什么都没有。我们在帐篷外面挂了一面保护站的横幅。没想到一晚上就被风吹到两公里外。回来吊死。”从那以后，桑周和他的同伴们通过在山里巡逻，打击偷猎和偷猎，保护藏羚羊和其他野生动物，过着坚强的生活。

“可可西里没有路，只有草原和沼泽。我们在里面遇到最多的就是卡在车里。有时候一天要挖十几遍，只能走一两公里。如果是冬天，只能刮冰垫石，手脚浸在刺骨的冰水里。有时候别无选择，只能把车胎下的帐篷和被子拿出来，把车挖出来，晚上用沾满泥巴的被褥盖上。活着，这些都不算什么。”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巡逻队员开着SUV从109国道到卓乃湖藏羚羊聚集保护站需要3到7天。

从109国道到可可西里腹地，海拔越来越高，核心区已经超过5000米。氧气含量不到平地的40%，温度已经降到-40℃左右。夜晚是最难熬的时候。为了省油，吉普车不能开暖气。巡逻队只能坐在吉普车里吃苦。如果他们受不了，就会下车到处跑。当他们暖和的时候，他们会上车，聚在一起。过了几十天，蓬头垢面发臭，精神和身体憔悴到了极点，像野人一样。

至于他们的工资，冰泉保护站的一名成员华凯仁告诉《重庆晚报》记者，他的待遇还可以:“你一个月可以拿到3000多元。”

砖

20世纪90年代至2000年初，是可可西里偷猎最猖獗的时期。藏羚羊羊绒制成的“shahtoosh”披肩在欧美卖了5万美元。桑周回忆了当时的反偷猎工作。没有千钧一发，没有别出心裁，只有跟踪和狼一样的耐心。

可可西里太大了，4.5万平方公里。最多也就60个巡逻队员，就像粗网钓鱼一样。你可以清楚地看到鱼在跳，但网上什么也没有。“有时候我们追了五七天。我们看到的时候，30多只藏羚羊倒下了，或者说50多只藏羚羊倒下了。他们已经带着皮走了。”电影里的快车快车基本看不见。双方都在陷车挖车的过程中慢慢前行，盯着地上的车辙，永不放弃。

桑周讲述了一个2003年反偷猎的故事。“他们是七个人，开着三辆车，拿着改装过的半自动步枪。我们有两辆车，一辆吉普和一辆东风。他们的汽车比我们的好得多。当时他们已经得到了一些藏羚羊皮。他们不可能投降，所以他们必须和他们一起工作。我们追了他们，循着车辙追了两天两夜，在可可西里的西北部追上了他们。他们想反抗，子弹唧唧喳喳，我们瞄准他们的轮胎，他们真的跑不动了，可以抓他们。

可可西里管理处森林公安局副局长罗延海是老巡警，破获了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成立以来最大的一起偷猎案件。追凶手的整个过程是一个极端的挑战，46天就像是一辈子前。

2003年4月，一个偷猎团伙从新疆阿尔金山潜入可可西里。“我们得到消息后立即赶过去，但大雪封山，领导下令取消任务。我们实在不甘心，就沿着布达达峰脚下巡逻，跟着两行车辙，最后找到了两个偷猎者的帐篷，还找到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人的信。”根据信的内容，罗延海判断可可西里还有一批人在偷猎。于是，第二天他们继续追寻。经过一周的追捕，罗延海和他的团队成员在青海和新疆的边境抓获了四名弃车携带武器逃跑的偷猎者。但这四个人中，没有信中提到的关键人物。

两人已经被俘，体力消耗接近极限。到底要不要追？罗延海果断留下两人控制偷猎者，并带领剩余五人继续追捕凶手。第46天，他们终于追上了那帮人。

眼前是屠杀现场。偷猎者住在帐篷里。帐篷外，到处都是藏羚羊的尸体。刚剥下来的羊皮到处都是。方圆几十米的草原被染成红色，1000多只藏羚羊被杀。最后巡逻队抓获9人，缴获子弹4000多发。

平静

生活需要被生活守护。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建立以来，平均每年主要山地巡逻队完成15次大规模山地巡逻，每个保护站完成400多次线路巡逻。惩罚偷猎者的是队员。可可西里管理处森林公安局副局长罗延海透露，从2009年开始，可可西里就没有出现过猎杀野生动物的案件。

数字很无聊，但感知更直接。重庆晚报记者从曲麻莱县乘车300公里到109国道冻泉保护站。在靠近公路两侧的牧场上，经常可以看到西藏野驴、藏羚羊、野牦牛、黑颈鹤、藏羚羊等野生动物。而且远离高速公路的牧场上动物比较多。

蔡仁桑周也谈到了这几年的变化。“刚到保护站没看到藏羚羊。在保护站待了三四天，看到几只飞的飞快。他们非常害怕人类。经过这么多年的保护，不要说在核心区，也就是青藏公路沿线，藏羚羊有时候离公路只有十几米远，可以站在路边和它们合影。”

此前，可可西里管理处党委书记布琼透露，可可西里藏羚羊的数量逐渐恢复，从上世纪90年代最低的1.5万只，增至目前的6万多只。

事实上，偷猎野生动物现在不仅在可可西里很少，在整个三江源地区也很少。

长江源区曲麻莱县管理处自然资源局局长Gata告诉《重庆晚报》，他在曲麻莱呆了7年，没有听说过任何偷猎案件。长江源区志多县管理处自然资源局副局长任增杰也表示，近十年来没有偷猎现象。澜沧江源区扎多县，盗猎已经多年未见，现在更让人担心的是野生动物对牲畜的危害。

二十三年前，索娜姆大街在保护藏羚羊时被偷猎者射杀。从此，他的塑像矗立在海拔4767米的昆仑山口，面向可可西里，看着他曾经用生命守护的土地，绿草如茵，百兽争奇斗艳...

重庆晚报记者廖平的文字/图片由可可西里管理处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