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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因此出门打出租成了首选。这些年坐出租车,感触很深,对出租车可谓是“爱恨交加”。

四五年前,应该是郑州出租车最好的时光,活多的拉不完,赚钱自然也容易,一辆出租车被炒到八九十万甚至更高。记得有一次和一位女司机聊天,她说出租车是自己,和老公换着开,夜里加班也不会很晚,一个月轻轻松松收入一万多。没事时就打打麻将,或者逛街。那种流淌在脸上的幸福感,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这样的出租车司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出租车老板都把车包给了外地人,其中周口司机最多,司机的承包费白天一百四左右,晚上一百二。不过因为生意好,日子也过得比较滋润。

打车难当时在郑州是个热门话题。

与出租车司机的风光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市民打车难。印象最深的有两次。一次是孩子一岁左右时,全家人跟朋友在航海路大学路附近吃完饭,抱着孩子在路边等出租车,当时是冬季,寒风刺骨。站在路边等了大半个小时,愣是没等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

还有一次是在纬五路政七街交叉口附近的山河宾馆,外地出差过来的朋友送给我四箱寺河山苹果。我到路边等了半天也没拦住一辆出租车,这时又下起了小雨,顿觉狼狈不堪。

打车难引起了一些市民的强烈反感,说出租车司机一个个像大爷,太近了不拉,太远了不拉,年龄太大了不拉,年龄太小了不拉,孕妇不拉,医院不拉,交接班不拉。

对于市民的抱怨,很多出租车司机也一肚子委屈,他们的理由是打车之所以难,主要原因是堵车。那时候出租车生意好是真的,但是堵车确实也很严重。一次我和朋友从人民公园去火车站,因为喝了点酒,我上车居然睡着了,睡醒了发现,车还在解放了和铭功路交叉口附近堵着呢!还有一次,外地的朋友在二七宾馆,我去找他,打车到西大街堵实了,我只好多给司机几块钱,然后下车一路飞奔到二七,发现堵车依旧,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比较明智。

除了打车难,一些出租车司机素质也偏低,一次从火车站回来,上车和司机打了个招呼,这个司机显然是本地人,一路上“X他姐、X他娘”等各种“郑骂”脱口而出,让我一句话都接不上了,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厌恶。

总体来说,当时对出租车这个行业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就是一个字:乱。

打车难再加上堵车,催生了一种新的行业——摩的。不知道从何时起,郑州突然出现了数不清的三轮和两轮摩的。我是说啥也不坐这玩意儿,主要是觉得没有安全感,而且要价不低,有的甚至比出租车还高。

堵车加上打车难,催生了另一个行业——满大街的摩的。(摄影:品如)

这些“游击队”对出租车的冲击显而易见。当时在出租车上,时不时听到司机们抱怨,说是这些三轮车、摩的没有手续,也不安全,为什么不制止。甚至还有司机跟我开玩笑说,自己的出租车每天赚了不少,但是七扣八扣下来,还没有一个摩的司机落得多,都打算改行跑摩的了。

出租车司机们没有想到的是,三轮车、摩的之后,他们会面临更大的冲击。2016年夏天,随着滴滴打车在郑州的普及,市民们出行有了新的选择,郑州出租车彻底进入了低谷。走在大街上,经常看到一辆接一辆的出租车LED屏幕上,明晃晃的显示着“空车”字样,不由想起这些年多次被拒载的经历,多少还有点幸灾乐祸,甚至脑海里会不由自主的蹦出两个字:活该!

滴滴的出现,大大方便了出行,而且各种优惠活动很多,有时候打车完全免费。据说当时郑州有30万辆车跑滴滴,对出租车的冲击可想而知。在航海路和高新区,出租车司机和滴滴司机曾进行大规模的对抗,惊动了警方。我当时还写了相关文章,阅读量挺高。

在这场出租车与滴滴展开的撕逼大战中,我的心里逐渐往出租车上倾斜。毕竟很多滴滴司机都是兼职,有相当大一部分滴滴司机不差钱,纯粹是处于好奇。相比之下,出租车司机们生存更不容易。由于收入锐减,出租车的价格也出现大滑坡,从最高峰的八九十万降到四五十万。还有不少人是举债买车,因此生活陷入了困境。

彻底改变我对出租车司机印象的,是出租车行业的一位大哥。他为人很实在,也热心,我对他一直很尊敬。有一次看到他发的朋友圈,说自己原来生意好时,烟一买都是几条;后来因为滴滴、摩的、黑出租,生意出现严重滑坡,最多只买一条,现在每次只能买一两盒了,再这样下去,只好戒烟了。

出租车行业面临困境,并没有引起舆论的同情,反而有很多人说这都是他们自己作的。去年11月19日,我筹办“格调郑州”微信群第一次大聚会,邀请了这位大哥。大哥很诚恳地对我说:“唐老师,我也想见你,但是生意不好不想出门,再者怕聚会时有人说我们同行的难听话,心里难受。”

听大哥这样说,我顿时心酸不已,真心希望郑州出租车这个行业尽快走出低谷。

到了2017年5月,随着政府对滴滴打车最新政策的发布,滴滴打车风光不再,出租车行业重新迎来了新的繁荣。

客观来说,现在的出租车司机整体素质有了提高,但是随着生意的好转,一些老毛病重新出现,比如拒载。前天晚上应朋友之约去玉凤路吃饭,本来打算早点过去,到路口拦了几辆空载的出租车,都说自己要交接班,不顺路。最后等得心急,破天荒地第一次坐了摩的,在瑟瑟寒风中,心里对出租车又有了怨气。

随着滴滴的沉寂和单双号限行,郑州造次遭到打车难。(摄影:品如)

这两天,随着郑州开始限行,出租车的生意应该更好。微信群有个群友说:现在出租车更牛了,不顺路的不拉,网上派单不理,都说要拉远的活,因为不堵车了。真是端起饭碗喊爹,扔下筷子骂娘啊!

这位网友说的比较极端,但是随着生意的好转,出租车确实出现了很多新的问题,目前也缺乏解决的方法。比如说晚上交接班,能否换一种两全其美的方式,缓解晚上六点左右打车难这一老问题?

市场有起有落,很少有人在利益面前选择诚信,这在任何一个行业都能体现。也许再过些年,随着国民素质的整体提高,这些现象会彻底改观吧!

郑州出租车,想说爱你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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