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贤 他才是全宇宙首席侯孝贤迷弟

导演有两种，一种是影响观众，一种是影响其他导演。

侯孝贤无疑属于后者。

《橱柜里的男人》启发了李沧东，《童年往事》震惊了是枝裕和。

吉姆·贾·许穆和奥利维耶·阿萨亚斯也冒充侯孝贤的门徒。

这些人类灵魂的探索者因为对人的同样迷恋而走到一起，他们之间的相互欣赏赋予了电影形象之外的生动魅力。

【本文首次发表于作者个人微信官方账号“高冷门诊”】

是枝裕和镜头下的侯孝贤和杨德昌

文|皮革工业

作者简介:资深媒体人、影评人。他曾经在新京报和凤凰网工作。

01

侯孝贤非常中国，杨德昌非常美国

1990年前后，台湾新电影运动的势头传到日本。侯孝贤的《童年往事》、《爱风爱尘》和《悲伤之城》相继推出并上映。1991年，杨德昌的《更明亮的夏日》在东京国际电影节上获奖，并于次年正式上映。

年轻的是枝裕和看了这些没有落地的台省片，觉得侯孝贤做了他想做的，而杨德昌在亚洲拍了一部新电影，认定当时没有一个日本导演能像他们一样震撼他。

日本童年往事海报

1993年，侯孝贤的新片《梦想生活》将在日本上映，并由富士电视台发行。为了宣传和推广，富士通电影部想制作一部关于侯孝贤的纪录片，所以邀请了长期合作者参加。

就是分局马上接手拍摄任务，提出一起采访杨德昌的想法，于是有了《当电影反映时代:侯孝贤和杨德昌》。

是的，我回忆了那一年的采访经历——杨德昌的办公室很现代化，播放歌剧唱片；侯孝贤在一个古老的日式住宅里工作，那里有一位老人正在做饭。

同龄的杨德昌(左)和侯孝贤(右)

侯孝贤和杨德昌的成长环境和生活经历完全不同，这是影响他们创作的重要因素。

在他眼里，侯孝贤很中国，是一个有中国生活习惯和思想的人。从他的言谈中，可以感觉到他真的是一个东方人；杨德昌很西化，走美国路线，包括公司的组织模式和教育员工的方式。他甚至认为如果杨德昌多活十年，他可能会在美国拍电影。

当知止问他们想拍什么类型的电影时，侯孝贤说他想通过拍电影来思考中国人是什么，而杨德昌列举了各种类型——惊悚片、喜剧片、悬疑片等等。

纪录片《当电影反映时代:侯孝贤和杨德昌》

就知止而言，侯孝贤的悲伤之城和杨德昌的夏日阳光都是关于时代的电影。虽然他们的手法完全不同，但有一种站在同一个角度，背靠背看不同世界的感觉。

由于电视节目时长有限，石智并没有试图通过采访向观众传达两位导演的电影理念，而是加入了很多看似无关的场景。例如，杨德昌的办公室就像一家科技公司一样明亮而简单。他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在电脑上完成的，休息的时候也在玩Windows接龙；侯孝贤喜欢在工作室里抽烟、喝茶、吃饭和与员工聊天。

当电影反映时代:侯孝贤和杨德昌

参与制作《独立时报》的影评人詹回忆说，节目结束后，富士电视台把视频发到台湾省，组织公司集体观看。看完之后，他听了大家的观感，还讲了一段中日文化的漫长对比。

02

父亲的“故乡”，侯导的过去

如前所述，石智的父亲在日本占领期间出生于高雄，在台湾省南部长大，直到二战结束三年后才第一次回到日本。父亲喝醉了就爱说“家乡”，上学时怎么踢足球打网球，台湾省的菠萝香蕉有多好吃。

小时候经常有人问智:“你是台湾人吗？”。长大后，他看到了侯孝贤的《童年往事》和《坠入爱河》，他体会到了一种莫名的留恋，甚至有穿越到过去的感觉，常常感慨——这就是我父亲讲过的风景。

长大后他重新思考日本和台湾省的关系，认为不能只拿父亲美好的青春回忆当画笔。毕竟他去了台湾省当伤兵，感受不到战争受害者的痛苦。正是因为对日本人的这种选择性记忆，所有亚洲国家都产生了反感。

纪录片《时间的故事——台湾新电影》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知止从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侯孝贤，他的父亲是以殖民者的身份来到台湾省的，现在他的儿子正在拍纪录片，但他实际上很沮丧，也很抱歉。侯孝贤直接告诉他:“你根本不用在意！”

采访结束后，侯孝贤不仅留下来吃饭，还带他去唱卡拉ok。侯导一向以爱唱著称。他一到KTV，就自豪地告诉知止，“我甚至发行了CD”，然后唱歌。

出自侯孝贤1986年的台湾专辑《太阳》

KTV的一个分店一直在拍侯孝贤唱歌的照片，但不幸的是它没有被切成碎片。《当电影反映时代》:侯孝贤和杨德昌很少使用两位导演的采访内容，而是选取了剧场指挥等一些外围材料来描述当时台湾省电影的生态。

侯孝贤后来看了纪录片，特别称赞石智。他认为这部电影不属于导演一个人，他没有完全专注于导演，所以处理得很好。

03

你应该知道把相机放在哪里，对吗？

侯孝贤也很合得来。后来他每次去东京都联系晚辈，关系越来越密切。

1994年，在准备他的处女作《幻光》时，赶上出差到东京，就去请侯指导介绍《尘埃中的爱情》的作曲者。侯孝贤直接留下了陈铭章的联系方式，在听了剧情简介后，他还指出“这种故事非常适合威尼斯”。所以，早在电影开拍之前，知止就决定报名参加威尼斯电影节。

《魔力之光》(是枝裕和，1995)

1995年，《奇幻之光》成功入选威尼斯主要竞赛单元，获得最佳摄影奖。对于电影行业的新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高的起点。

事实上，知止并不满足于《幻光》，甚至多次用“失败”来形容这部处女作。首先，剧本不是原创。TV MAN UNION买下了宫本惠小说的版权，是另一个编剧写的，改编的。当时，知止实际上想让没人知道。

一家人在梦幻之光下吃西瓜

知止认为最大的失败是他被束缚在自己的创作中，几乎没有即兴创作。在制作《幻光》之前，知止一直在制作电视纪录片，只在深夜影院执导过一集单元剧，没有任何电影经验。他拍电影的时候要面对将近40人的剧组，几乎都比他有经验。

在这种压力下，因为害怕犯错，担心预算超支，所以提前画了300多张详细的拆分图，然后严格按照这个来拍每一张。后来，就成了回忆。影片中只有一只野狗在岸上玩耍，分图中没有设计。

这是知止画的“梦幻之光”的一个分裂视图

《奇幻之光》在粉丝中一直享有很高的声誉，甚至有人认为它是最“像电影”的作品。

摄影以中远程为主，很多场景都是用长镜头完成的，拍摄环境和静物都有大量空镜头。再加上陈铭章的配乐，视听语言的确相当“侯孝贤”，整部电影的表达非常接近“凝视时间流逝”的感觉。

后来侯孝贤带《好男人好女人》去东京电影节，邀请他看《幻灯》。

《幻光》使用了大量被后期分支抛弃的长期镜头

看完电影，侯孝贤除了肯定之外还提出了一个问题:“开拍前的分幅画都画了吗？”是分行不得不承认，因为他们没有信心。侯孝贤接着说:“我们不是应该等到现场看演员的表演再决定把镜头放在哪里吗？你拍过纪录片，应该懂吧？”

侯孝贤的话让史鸷深受影响，也让他决定了下一步的工作方向。

第二部《下一站，天堂》，是一部描绘死后世界的超现实题材，但它是一部纪录片。《奇幻之光》虽然在威尼斯获得了摄影奖，但无论是分支还是调整，请纪录片行业的前辈山崎由纪带头，完全不要画拆分图。所有的座位和镜头都取决于场景。

山崎由纪和志贺合作了七部电影

另一方面，《下一站，天堂》也引入了非专业演员。电影开拍前，萨士和他的助手们在东京街头随机采访路人，请他们描述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最终收集了600多条回复。就是一个分支选几个，让他们在电影里演自己，但是身份已经死了，去天堂之前，拍个回忆短片留念。

《下一站，天堂》在视听风格上做了180度大转弯，根本看不到《幻光》的影子。我对这个变化很满意，觉得可以从这个中找到自己的风格。

《下一站，天堂》用了很多非专业演员

《下一站，天堂》刚拍完的时候，有法国电影人觉得风格过于贴近纪录片，缺乏东方元素，就放弃了发行权。没想到，这部电影在北美得到了很好的认可，并出售了改编权。

1998年，《下一站，天堂》入围法国南特电影节，最终与中国电影《小武》分享最高奖。是给和贾颁奖的。

有趣的是，贾一再表明对他的巨大影响。从当天的合影来看，侯师傅的确是充满了天下骄傲...

1998年，在南特为和颁奖

是的，我记得一个细节。我在南特街遇到了侯孝贤，后刀从路边给他买了一袋果冻。如果他不吃糖，他会带一张严肃的照片回酒店。

十年后是“空齐人形”的漫画改编。他觉得如果太现实，会让人联想到慰安妇。他希望这个形象能表现出一种幻想感。最后，他邀请了与侯孝贤长期合作的摄影导演李屏宾。

这当然可以解释为致敬，就像伍迪·艾伦总会问瑞典摄影师斯文·斯文·尼夫基斯特一会儿一样。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他一直很崇拜褒曼。

2009年，知止和侯孝贤出席了李屏宾新书的发布仪式

04

和疯子和宇宙第一兄弟合影

史鸷和“有其师必有其徒”的侯孝贤之间的友谊就这样继续着。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经常在推特和博客上拍照，而侯孝贤是照片中出现最多的一个。

在2015年戛纳电影节上，《刺客聂隐娘》《海街日记》《山河故人》同时入围主竞赛单元，与石智、贾共同角逐金棕榈奖。虽然三人没能一起出现在颁奖典礼上，但在“台湾省之夜”事件中他们又在同一个画面中，但赵涛打乱了队形...

2015年，戛纳“台湾省夜”活动

在他的博客中，知止特别记录了这次与侯孝贤的重聚，并写道:“看到他的笑容是一个快乐的夜晚。”。除了《台省之夜》，知止在离开戛纳之前还单独与侯导共进晚餐。

是的:侯导，我们一起吃饭吧

不到三个月后，侯孝贤赴日宣传《刺客聂隐娘》，照常得到平台支持。

是的:侯导，祝新电影大卖

一年后，是枝裕和带着《比海更深》去了台北电影节，去参观了侯导的台北景点，并在推特上写了一张纸条，“有了侯孝贤，你可以毫无遗憾地回到日本”。

这里的建议是送侯导一顶新帽子

同年10月，余志友、侯孝贤以及同样受到他高度尊重的韩国导演李沧东齐聚釜山，为电影节做了一场以“亚洲电影联盟”为主题的演讲。

同门师徒

在这次活动中，石智再次表示，如果没有侯孝贤，他可能不会成为一名导演。他总是记得第一次看《童年往事》。他很感动，以为这就是我想拍的电影。

石智说，上世纪80年代，有很多他尊敬的日本导演，但他们不想向别人学习。只有在见到侯孝贤之后，他们才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因此，谁的答案侯孝贤是宇宙中第一个神秘的兄弟应该没有悬念。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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