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和谁了。我曾经用轻蔑的语气对我说:“丁玲嫁给了一个比她小13岁的小老公。打乒乓球的时候,她把呢子大衣扔了回去,老公赶紧伸手接住。”就这样,陈明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这样一个漫画印象。直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在北京木樨地22号拜访了丁玲,才看到了现实生活中的真实陈明;后来,由于他参加了中国丁玲研究会的活动,接触到了担任该学会顾问的陈明。虽然他已经大四了,但对我们年轻一代来说,他还是温暖而谦逊的。有一次,我偶然看到丁玲的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手稿,上面有陈明的笔迹,这使她闻名于世。我立刻意识到,陈明绝不是一个只会在丁玲身后收拾外套的“小丈夫”。

事实上,陈明本人就是一个剧作家,上个世纪观众熟知的电影《六号门》的剧本就是他改编的。为了完成这个创造性的任务,他深入天津货运码头体验生活,时而搬运木箱,时而搬运麻袋,花了整整一年的心血。影片上映后,深受观众好评,获得1957年文化部颁发的优秀影片证书。郭振清,电影中第一个英雄的演员,立刻出名了。此前,陈明曾与丁玲、费斐合作出版歌词故事《平妖记》,并撰写剧本《窑工》;后来,他创作了一部反映日伪时期大连码头工人斗争生活的电影剧本《海港生活》。御史周扬因为工人访窑的情节被“枪毙”。他也接受了把《桑干河上的太阳》改编成电影的任务,但运气不好,改编未获通过。

陈明和丁玲一样,也是革命家,是著名科学家高士奇的党内介绍人。丁玲1932年3月牺牲胡也频烈士后,在血泊中加入中国共产党,时年28岁;陈明在1936年夏天从CY换成CP的时候才19岁。在“12.9”运动中,他是上海麦伦中学的学生领袖,上海中学生抗日救国会的创始人和领导人之一。所以,陈明和丁玲结合是因为文艺,也是因为革命。

可惜陈明和丁玲是一对“恶业鸳鸯”。陈明告诉我,他是1937年8月在西北野战军遇到丁玲的。丁玲是负责人,被称为“主任”,陈明是宣传单位的负责人。他们在1939年抗日战争的篝火中相爱了。今天,93岁的陈明仍然记得他们在一家小餐馆谈论婚姻时坐在热炕上的情景。陈明说:“主任,你也应该有一个终身伴侣。”丁玲问:“我们能做到吗?”当时有人想把丁玲和彭配起来。丁玲和彭是老乡。丁玲还写了彭的《小品》,对彭十分恭敬。但她不想当官太太,只想当作家,所以觉得做不到。

经过几经周折,陈明和丁玲于1942年春节在延安蓝家坪中国文艺反敌协会延安分会结婚。婚后不久,丁玲发表了一篇经常被批评的文章《三八节思想》;再加上丁玲被国民党特务绑架后在南京“隐居”三年的复杂经历,像飞蛾扑火般追求真理的丁玲遭受了一系列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陈明作为丁玲的丈夫,从1948年到1954年,仅仅过了五六年相对稳定舒适的生活,其他的几十年几乎都是在遭受集体惩罚和委屈的情况下度过的。

1943年延安整风转入审判阶段,新婚的陈明和丁玲被孤立,无法交流。中秋节晚上,成千上万的家庭团聚了,但丁玲一个人错过了陈明。她在日记里写道:“我知道,你的心无法让月饼变甜。你会想起我,痛苦地想起我。”1955年夏秋季,丁玲无缘无故被打成“陈鼎反党集团”头目,陈明莫名其妙地被迫写检查揭发材料。1957年,本应平反的丁玲被贴上了“反党右派”的标签。在北京电影制片厂工作的陈明被扣上右派帽子,开除党籍,撤销军衔,被派往黑龙江监督劳动。直到1958年6月,这对苦恼的夫妇才在黑龙江密山相遇。1961年,陈明摘掉了右派的帽子,不久就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十年浩劫”。丁玲被黑了,戴上高帽,被红卫兵和造反派批评,直到头破血流,身体发青。陈明也和丁玲一起被关进“牛棚”。夫妻约定:一个不能死,一个不能疯。1970年春,丁玲和陈明分别被关押在关押政治犯的秦城监狱。陈明是一个守法的公民,被监禁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是丁玲的丈夫。陈明在狱中时53岁。为了防止孤独导致的痴呆,他坚持单细胞唱歌背诵,练习“选词连词”,锻炼思维能力。1975年5月,丁玲获释,陈明也获释。可以说是“女人随夫唱”。但被送到山西省长治市张头公社张头大队当农民。直到1984年7月14日,中央组织部发出《关于恢复丁玲同志名誉的通知》,丁玲彻底平反,陈明的误判和集体惩罚得到纠正。丁玲当时80岁。两年后,丁玲去世。

丁玲和陈明互相比赛

人们常说,一个伟大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伟大的女人。相反,伟大的女人背后,往往会有大男人在支撑。通过长期的接触,我觉得陈明是支撑丁玲文学生涯的人。除了政治上的信任和支持,生活上的关心和照顾,陈明也是丁玲创作的重要助手。早在延安时期,陈明就为丁玲收集创作素材。1948年10月,丁玲在赠给陈明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精装版上题词:“交给陈明吧,因为你给了我很多帮助,让我写这本书的错误和缺点更少,写的时候也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我应该谢谢你。”丁玲的肺腑之言证实了陈明在这部史诗巨作创作中的作用。解放后,陈明的一切行动都集中在丁玲身上,这使丁玲有了精神负担。丁玲年事已高,她的大部分作品都经过了陈明的修改和润色。丁玲重要回忆录《野性的世界》的最后一章也是陈明写的。《丁玲选集》出版时,陈明也进行了认真的修改。但陈明是在丁玲的作品抄本上加工的,保持了作品的原貌。更重要的是,这些变化得到了丁玲的认可,所以丁玲称陈明为“改变家庭”。她幽默地对人们说:“人们叫我作家,我也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们家还有一个‘改革宗’的家。”今后研究丁玲的作品,一定不能忽视陈明的智慧和劳动。

丁玲临终时,她唯一关心的是陈明。1986年2月12日,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丁玲对她的秘书说:“今天,我一直梦见有两条鱼。我一打招呼,这两条鱼就会合二为一,那就是爷爷和我。”我还委托了一个朋友:“我死了,陈明的生活不好,你帮他介绍一个对象。”2月14日,医生将为丁玲做气管切开术。她低声对陈明说,“再吻我一次……”听到丁玲生命中最后一次挣扎的声音,陈明强忍泪水,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丁玲的额头和嘴唇。

陈明93岁时,最幸运的事情之一是出版了他的回忆录《与丁玲的五十年》。这本书从1998年初开始被回忆和整理,持续了十几年。经过妻子张珏的提醒、催促和处理,这部电影才得以完成。张珏现在和陈明住在一起。有人认为,因为陈明的丁玲情结太深,所以陈明的这本回忆录被写来写去,使得丁玲不自觉地成为重心。我觉得这种重心的转移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陈明和丁玲结合之后,他的人生就一直以丁玲为中心。在他心中,丁玲是一个值得他用生命去爱和帮助的女人。口述历史《与丁玲在一起的五十年》,不仅为世人写下了一个爱情的传奇,也为长期在党内遭受不公正待遇、忠于革命事业的两位共产党人丁玲和陈明留下了一部精神和精神的历史。前几天逛王府井书店,在畅销书展柜上看到这本装帧精美的书。我当场就感受到了读者对这本书的特别欢迎。我认为这将给陈明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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