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一个粪瘘,每个冬日的早晨,朝阳未起,浓雾未散之时,都会背上它出去捡“肥料”,以备来年开春播种之用,在那个化肥还很稀缺的年代,驴屎蛋儿、牛屎盘就是宝贝,充当开路先锋的我,一脚一个驴屎蛋儿,往爷爷身边踢。爷爷曾说“不好好上学,以后就传给你!”后来的后来,学没上好,爷爷要给我的传家宝也丢了……
每逢五月,槐花飘香,那两棵大槐树也一定繁花簇锦,迎风起舞,树下有一个碾子,每天碾粮食的人络绎不绝,奶奶用拐棍摘两簇槐花,我吃着槐花,她聊着天。等他们走后我定会过去“侦查”一番,用舌头在坨子上舔一口,如果碾的是炒花生,那香味“绕坨三日,余香不绝”,“舔”的自然也停不下来,我依然记得那次跟发小两人舔完了整个坨子,如果分辨不明,贸然舔到辣椒,那就得把脑袋伸到水缸里,大口大口灌水了。依然记得,有一次别人刚碾完盐粒,我就跟奶奶碾了麦片,那次让爷爷喝了半个月的咸“糊度”,我们也被数落了好久……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缺吃”的我跟奶奶要好吃的时,奶奶总会无奈的说,你看我身上哪块肉好,割下来炒炒你吃!当我用手指着哪哪哪的时候,祖孙俩在一片欢笑中结束了这场闹剧。
那时,方便面还是营养品,为了照顾生病的奶奶,爷爷特意买了一箱方便面,讨得几包的我犹如闻见腥味的小猫,还是久久不愿离去,爷爷心疼生病的奶奶——藏着防我,奶奶心疼馋嘴的我——偷着给我,爷爷恨铁不成钢的埋怨着奶奶:他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吃,你还能吃几天?如今的如今,回首往事,方悔当初的年少无知!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奶奶一定还会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去学校给丢三落四的我送书包,一定还会从大襟褂的口袋里掏出三五毛钱给我,那是她卖头发、酒瓶攒的,我也不会再以学校收费的名义骗她那一块钱,依稀记得,掌管“财政大权”的爷爷不在家,当然那是我蓄谋已久的,奶奶带我去邻居家借的,得逞的我跑到小卖部买了一大堆零食,那天的我做了一次全班最靓的仔,不料同桌跟奶奶告了密,依稀还记得,奶奶不曾责怪我一句……
时光是一张单程票,回忆是它的返程票,纵然时光不语,但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我还是会想起,想起那个飘香的五月,奶奶站在槐树下,簇簇槐花迎风起舞,偶尔落下几片,落到她那早已雪白的头发上……
又逢五月,花絮漫天,思绪万千,槐花年年开,奶奶却早已不在,顺便带走的还有我的童年……
【梦绕西坡,前河徜徉,张継原创】
奶奶和那棵槐树早已不在,碾子还在,却早已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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