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沙洲冷》  陈信荣 词 小刚 曲自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落花似人有情这个季节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无端拨弄离人的眼泪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慌乱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蝶孤雁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仍然拣尽寒枝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对歌曲的偏好,个人不太喜欢软绵的情歌,尤其是男人的缠绵悱恻。小刚的歌曲,中意其撕心裂肺的《黄昏》,却少听这首传唱甚广的《寂寞沙洲冷》。今天驱车去广州,随意放张碟子,再度聆听这首老歌却另有感觉。此歌,歌名典自东坡之词,其实词曲甚佳。

  《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冷月照沙洲的秋夜,在场者有独来独往的幽人,缥缈不定的孤鸿,及作为观者的作者。此三者实为一体,传述着作者的心境及人生体验。此词历来评价甚高,如黄庭坚评述:“语意高妙,似非吃烟火食人语,非胸中有万卷书,笔下无一点尘俗气,孰能至此。”  苏东坡寓居黄州定慧院,实为情非得已。苏轼经“乌台诗案”,从一个朝廷命官,被戴罪押解至僻远的黄州,远离朝廷,远离家人及朋友,无处栖身,唯有寄寓破庙以抵风雨。东坡在前词里所营造的清冷僻静的环境,其实是他自己的人生处境;幽居偏地,独来独往,其实是他自己的生活常态;那只飘飞的孤鸿,时而惊起无人能解,拣尽寒枝不肯栖息,寂寞清冷,其实是他自己的精神写照。其时的苏东坡,有恨有怨,也有孤高自许,更有寂寞时的自我观照。我觉得,此词高妙之处在于以诗性文字所造之意境道尽诗人现时的人生处境和心境。孰能为之?杜甫‘’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说尽回家的欢欣与急迫。李商隐‘’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说尽此际的寂寞与思念。好的诗词,皆如是。

寂寞沙洲冷时,人处逆境之时,人当如何自处?

可参读东坡同期另一篇小文《记游定惠院》:
黄州定惠院东小山上,有海棠一株,特繁茂。每岁盛开,必携客置酒,已五醉其下矣。今年复与参寥禅师及二三子访焉,则园已易主。主虽市井人,然以予故,稍加培治。山上多老枳木,性瘦韧,筋脉呈露,如老人头颈。花白而圆,如大珠累累,香色皆不凡。此木不为人所喜,稍稍伐去,以予故,亦得不伐。既饮,往憩于尚氏之第。尚氏亦市井人也,而居处修洁,如吴越间人,竹林花圃皆可喜。醉卧小板阁上,稍醒,闻坐客崔成老弹雷氏琴,作悲风晓月,铮铮然,意非人间也。晚乃步出城东,鬻大木盆,意者谓可以注清泉,瀹瓜李,遂夤缘小沟,入何氏、韩氏竹园。时何氏方作堂竹间,既辟地矣,遂置酒竹阴下。有刘唐年主簿者,馈油煎饵,其名为甚酥,味极美。客尚欲饮,而予忽兴尽,乃径归。道过何氏小圃,乞其丛橘,移种雪堂之西。坐客徐君得之将适闽中,以后会未可期,请予记之,为异日拊掌。时参寥独不饮,以枣汤代之。
从这篇生活的流水账中,我们看到,岁至中年官场失意遭贬的苏轼,并未自怨自艾孤愤难平,他与市井平民为友,有禅师友人相随,串行乡邻,莳花弄草,美食韶乐,醉卧海棠。如此日子,并不寂寞痛苦,相反,好不热闹快活。
东坡在回顾自己一生的一首小词中写道:“身似已灰之木,心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惠州黄州詹州。”惠州黄州詹州,其实是他官场生涯三个被贬流放之地,但他却把此三地视为自己平生功业所在。化失意为得意,变贬居成乐居,东坡何以能如此?
答案在他黄州时期写下的前后《赤壁赋》及《念奴娇•赤壁怀古》等千古雄文中。在黄州,他造访自然,叩问历史,他找到了自己,实现了精神对现实的超越和突围。他失去了官员的身份,却收获了对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的确认。

  苏东坡这样说:‘’世事万端,皆不足介意,所谓自娱者,亦非世俗之乐,但胸中廓然无一物,即天壤之内,山川草木虫鱼之类,皆是供吾家乐事也。‘’在他的人生,世俗功名利禄非其乐,乐在自娱。清风明月,本无常主,闲者即为主人。失去官场的忙碌,可闲观山川风月,其乐无穷啊。失矣?得也!

寂寞孤独之境,最见人精神境界。无法自处的人,就无法与世界相处。东坡被官场放逐至黄州,他放逐自己于山水与文字,慧眼触处生辉,妙笔落纸生花。人啊,最后的寓所在心灵,吾心安处即故乡。真正的家园在自性,吾性自足得自在。

记承天寺夜游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为一片月色而欣然的人,谁能击败他?谁能夺其乐?
寂寞沙洲冷时,遥想黄州之东坡一泛舟大江,攀缘赤壁,客子问答,邻里家常,架设雪堂,东坡植树,花下醉卧,吟赏风月,丰盈自适。拜读东坡的文字,学其自处之道。 宋·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前赤壁赋苏轼宋代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萧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糜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后赤壁赋苏轼宋代是岁十月之望,步自雪堂,将归于临皋。二客从予过黄泥之坂。霜露既降,木叶尽脱,人影在地,仰见明月,顾而乐之,行歌相答。已而叹曰:“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客曰:“今者薄暮,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如松江之鲈。顾安所得酒乎?”归而谋诸妇。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需。”于是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予乃摄衣而上,履谗①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反而登舟,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休焉。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玄裳缟衣,戛然长鸣,掠予舟而西也。须臾客去,予亦就睡。梦一道士,羽衣蹁跹,过临皋之下,揖予而言曰:“赤壁之游乐乎?”问其姓名,俯而不答。“呜呼!噫嘻!我知之矣。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邪?”道士顾笑,予亦惊寤。开户视之,不见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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