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涛 记者:宁 蕖

新媒体编辑:王胜杰



“我离开武汉的时候,还有部分患者需要3个月至半年左右的心理辅导,但我必须随大部队返川了。”6月6日,攀枝花市第三人民医院精神心理科主任医师陈仁德和记者谈起了武汉之行的遗憾。三个月之前,接到通知的陈仁德迅速收拾行装奔赴武汉,鏖战一个多月后,回到四川的他还惦记着武汉的患者,“希望以后能回去,和他们一起吃碗热干面。”

一场心理互助会



“送爸爸去看病的时候,他已经出现了严重并发症,血压都到200了,医院人山人海,我亲眼看见旁边打着针的人突然就倒在地上,那时候很想冲过去抓住医生,问问他,到底能不能救我爸爸,但是没有办法,医生不够,医生自己也感染了……”

“我自己躺在家里,浑身都被汗湿了,只能把空气净化器打开,希望呼吸顺畅一点,那时候就在想,到底怎么才能活下去……”

“妈妈发病三天之后,医院就打来电话,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说人不行了……”

“我有糖尿病,那时候又病得很重,被送到医院后,水也没喝上一口,就被隔离在医院十楼,也没有医生,什么都没有,我当时真的想从十楼跳下去……”

“虽然不停有人问你怎么样了,但我从这些询问里面感受到的不是关心,而是一种焦虑,这让人感觉更恐怖、更不安,所以我那时候一句话也不想说了,把手机关机了,谁也不想理……”

2月14日,在陈仁德的组织下,一场心理互助圆桌会议在汉阳国博方舱医院内开展,几十个患者围坐在一起,举着扩音器,诉说着自己近段时间的遭遇,这些讲述常常因为难以控制的颤抖和哽咽而暂停,说完前半句,有的人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继续说下去,大多数人不愿意开口,扩音器传到手里,摆摆手让给下一个。

刻不容缓的心理干预



刚进入方舱医院时,陈仁德就意识到了开展心理救治工作的紧迫性,“不少新冠肺炎住院患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失眠、多梦、心慌、头痛等症状、还有因过度担忧而坐立不安、因痛失亲人而悲伤痛苦,因对疾病本身缺乏正确了解而恐惧、担忧等心理问题,那时候我就知道,对患者开展心理治疗已刻不容缓了。”

于是在例行查房时,陈仁德会逐一询问患者的睡眠情况,以及有无心慌、心烦及头痛等不适。摸清楚患者的具体情况后,他开始进行心理卫生知识宣讲、个体及团体心理治疗等活动,为给更多患者提供心理疏导服务,他和同事们还将住院患者分成了若干个小组,每个小组至少配备一名心理医生,根据队员和患者反馈的情况,各个小组会随时对心理干预方案进行调整。



“心理治疗的第一步,没别的,就是聊天。”只要一有空,陈仁德就会找机会和患者聊天,对于心理医生来说,看似普通的聊天也是有技巧的,“各种心理支持技术、暗示治疗与放松技术、还有行为辩证与认知训练等都可以以语言作用于个体从而产生效应。”

在和患者聊天的过程中,陈仁德发现,真正能够和患者共情的,还是有相似经历的人,要治愈患者的心理创伤,最好的医生就是别的患者,于是他开始张罗起了心理互助会。

2月14日这天,他和同事们下午2点就开始忙活,想办法找凳子,再一个病区一个病区通知“病人组长”——“我们经历了什么,我们是怎么走过来的,如果你愿意,来这里谈一谈这段时间以来你的感受。”在陈仁德的号召下,十几个患者围拢过来,坐在了一起。

一轮讲述后,最后一个话题,是让大家谈谈近段时间的愿望。

“我最大的愿望和你们一样,希望疫情结束后,能够和往常一样,在车水马龙的武汉有说有笑,该上班的上班,该买菜的买菜,该带孩子的带孩子。”近两个小时的圆桌会议在陈仁德的一番话中结束,在当晚的日记中,陈仁德写道:希望疫情结束后,能悄悄地回家,第二天就坐在办公室上班,一如我不曾来过……

3月上旬,陈仁德所在的四川第六批援鄂医疗队圆满完成了方舱医院住院患者零死亡,出院患者零返舱的救治任务,并实现了304余名医疗队员零感染的目标,抗疫期间,陈仁德和他的心理治疗小组对确诊新冠肺炎患者心理干预465人次,对援鄂人员心理干预95人次,开展心理卫生健康教育20场次,累计受益1200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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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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